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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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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弘文在背文言文,梁昔在旁边深呼吸缓解压力,实验楼前的电子灯板上明晃晃的写着“预祝同学们在明后两天的高考中取得优异成绩!”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天空中扑闪着好多星星。
“同学们都检查检查自己的笔袋,看看准考证、身份证、黑笔、2B铅笔这些东西都放好了没!”
“今天晚上回宿舍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行了,都回去吧。”
丁老师拍拍手,八点钟就催着同学们回宿舍了。
解弘文拍拍梁昔的肩膀,“胖姑娘,好好睡一觉吧。”
“啪!”眼疾手快,梁昔当时就是一巴掌,顺利的排解了些内心的焦虑。
解弘文一手捂着胳膊,脸上还是笑呵呵。
坐校车到达考点学校,找到考场,排队等待,有序进场,坐下等待。
“叮铃铃铃铃铃~”长达15秒的铃声响起。
考试开始了。
梁昔深呼吸过后先翻看了一下卷子,然后拿起笔开始作答。
考场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宝贵的,全神贯注是所有学生的基本状态。
看题,审题,提笔写,唰唰唰~
笔尖与试卷摩擦的声音在铃声响起的一刹那骤然消失。
“请监考员清点整理好所有考生的答题卡、试题卷、草稿纸,将答题卡哦按准考证号从小到大装入答题卡原袋,将试题卷装入试题卷原袋,集中草稿纸,然后清理考场,关好门窗,由监考员甲乙二人共同将考生答题卡、试题卷、草稿纸和塑封袋从考场径直护送到答卷回收室。”
梁昔双手垂在身旁,脑子里还在过自己的默写是否都写对了。
一科结束,校车又把众人拉回学校。
一路上大多数人都是安静的,丁老师告诉大家不要对答案影响心情,于是彼此之前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梁昔把脑袋往车窗上一放,随着车的频率抖动着,眼睛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大脑放松,一片空白。
吃饭睡觉,又是同样的路途,同一个位置,熟悉的打铃声后是令许多学生胆颤的数学试卷。
一路还算顺畅的做下去,不会的题先放在一边,一直做到几何题时梁昔有点乱了,无论怎样都找不到解题的关键点。
室内开着空调,二十一摄氏度的室内还算凉快,一滴汗直直的从梁昔脑门流下来。
停下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再提起笔,梁昔把卷子翻到前面还算简单但刚刚没有做出来的题继续作答。
一路压着心跳直到铃声突然响起,飞快写完最后两个数字,放下手臂,梁昔感觉自己的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嘭!嘭!嘭!
心跳声渐渐变小,蝉鸣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走出教室后的燥热感和刚刚教室里的凉意差得太多,风一吹才感觉到背后的衣服已经湿了。
回到学校找陆晓珂一起吃饭才发现她不在。
整个学校只有高三学生在,也是呆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了,倒也没有老师会去查什么男女非正常接触的事情了。看梁昔只有一个人,解弘文干脆叫上梁昔一起吃晚饭了。
相熟已经有几个月了,光是做同桌都有一个月了,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一起吃饭。
食堂里的人呈散点状分布,稀稀拉拉的,只是掀个门口的透明皮门帘整个一楼都能听到。
点了一碗小米粥、一碟小菜一张饼,再加上学校友情赠送的煮鸡蛋,一份清淡可口有营养的晚餐get。
两人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男女分区的规矩也已经没有了存在感。
小米粥还有些烫,梁昔拿着勺子在碗里搅啊搅,眼睛看着碗里的粥。
“那个,几何题你答案是多少啊……”
一个剥的光溜溜的鸡蛋堵住了梁昔的嘴。
“吃鸡蛋吧!”还是笑的憨憨的。
梁昔有理由怀疑他就是特意笑成这样躲避追杀的。
“明天还要考英语和理综,你等会儿要背背英语单词吗?”
“背!”梁昔点点头,嘴里的鸡蛋已经转移到了手里。
妄图考试半截对答案的心被灭的死死的。
又是一晚上充实而忘我的复习时光。
晚上是梁昔一个人回的宿舍,第二天早上见到陆晓珂的时候才知道这人出了什么倒霉事。
因为之前连续的下雨,陆晓珂又是个常常忘记拿伞的人,于是好几次都被突如其来的雨淋到,之前都还没有什么事情,偏偏考试到了陆晓珂人发烧了,昨天一整天的考试都是伴着鼻塞头疼过来的。
摸摸头,果然还是有点烫。
“那你考试怎么办啊?”
“就加油凉拌呗。放心!我昨天晚上特地输的头孢,今天好多了。”
虽然脸红红的,陆晓珂的笑脸看起来还是蛮有精神的。
梁昔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能是拍拍她的肩膀,内心祈祷这个人不会被生病影响太多。
坐上校车走,又坐上校车回,英语考试如同平常一样非常顺利。
强迫入睡半小时,一觉醒来后剩下的两个半小时才是重中之重。
耐下心保持细致,会的认真做,不会的先跳过,遇到创新题静下心来慢慢想。
黑板顶上放着一盘表,比梁昔的脑袋还要再大上一大圈,长长的指针一下一下,窗外的蝉鸣声不见了。漫长的时间里监考老师就这么待着,时不时在考场里转悠一圈。
“叮铃铃铃铃铃~”结束。
双手垂下的时候梁昔还在复核最后那道题的结果,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监考老师收卷子。
直到走出考场,耳边响起嘈杂的声音,眼前的场景瞬间提升了好几个明度,梁昔才感觉到心里的一块死沉死沉压得人要喘不过气来的大石头落地了。
在考点学校门口集合,梁昔看到好多人都在笑,也有人在哭。放肆的笑,笑容里再没有一点点焦虑;嚎啕大哭,哭尽了所有的委屈和压力。
上了校车后好多人也都在聊天,笑的开心,说着接下来要睡他个好几天!
阳光打在大楼上,大楼的影子罩在校车上,车里已经没有了欢声笑语,所有的热闹都成了睡着后的一片漆黑。
叫醒大家的是丁老师的拍手声,“到了到了,大家赶紧下车,都回家再睡吧!”
丁老师的脸上也是轻松的笑,弯起的眯眯眼里没有了那时喊人出门谈话时的严厉。
离得老远就能听到实验楼里传出来的沸腾声,进了教室完全就是进了垃圾场现场。
班里的一群人哦哦的像一群猩猩似的,拍着手兴奋的撕书。
破碎的书页从高空降落又落到猩猩头上,又随着晃来晃去的脑袋飘散开,落地被踩前曾见过一双盛满了兴奋的眼睛。
“都把要扔的书归拢归拢,这还能卖好多钱呢!”
这是后面进来的丁老师,现在在他的眼里这里大概真的是垃圾场,能卖钱的那种。
背着书包搬着书箱,书箱里没有几本书,大都是文具和生活用品,这是梁昔自高三来第三次搬家,带着解放后剩的那点东西坐着梁爸的车回家。
透过车窗,梁昔看见天空是橙色的,太阳斜斜的挂在天边,白云从旁边飘过,真好看。
梁爸想和梁昔说说话,转头时一米七的小姑娘坐着旁边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