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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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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这谈话声愈发龌龊,几人听不下去了,便上楼休息。严之初要出门采买药物,需要一人帮忙拿东西,就把任南星带走了。
车上的垫子似乎可以加厚些,因为这几天路上的石头有点多;可以买些熏香,白泽似乎这几天有点难受;还有一些话本,白泽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严之初看着眼前跑来跑去的任南星,一点点看着这人手上的东西越来越多,到底谁是过来帮忙搬东西的人。两人还去了一趟药铺,将药品补齐。出来的时候,任南星端着大包小包,严之初拎着一袋袋的药。
突然一个人影冲向了严之初,严之初直接一转身,那人跌倒在地上,头巾滑落,地上的人抬头望了过来,露出了一张艳丽无比的脸,那人披散着头发,眼角通红,一滴泪不由滑落。前方的任南星听见声音,回头瞥见了地上的人儿,不由地晃了神,这真是一张令人难忘的脸,那通红的眼,不由勾起人的保护欲望。这少女为何这般神色?
还未等任南星反应过来,地上的人跌跌撞撞爬了起来,继续向前跑着。后面追上了几个家仆打扮的人,冲开严之初和任南星两人,把跑着的那人压倒在地上,抓了起来往回走。那人挣扎地厉害,眼泪不停地流着,任南星看见没由来有些同情,周遭围观的人窃窃私语着,这人是含香馆里逃出来的人,要被抓回去。
押解的人路过严之初两人的时候,那少女咬脱一人的手,扑到了严之初的腿边,抓住严之初的腿,望着严之初,越是向上望那眼泪越是溃堤,像是在挣扎求情,嘴里啊啊啊地叫着,好不可怜。任南星想着,原来还是一个哑巴。
可是,严之初丝毫不为所动,一抬脚将那人踹开,那人便被仆人拉走了,走得时候还在叫唤着,流着泪不停挣扎,希望能够得到他人地帮助,但是围观者无一例外不冷眼望着,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是了这城池里多的是烟花巷柳。
仆人跟严之初道了谢,离开了。任南星有些不忍心,想要叫住那些人,却被严之初拉住了手,“别多管闲事。”
两人回了客栈,可任南星依旧有些惦念着街上的那个女孩,走神的样子,惹得沈白泽询问。任南星到了嘴边的话,在望见了白泽关心的脸后便缩了回去,“无事。”是了,天底下悲惨的人事多了去了,何苦要惦记一个今后都不会再见的人呢?眼下还是白泽最为重要!那双通红的眼被任南星压在了心底。
忙完了一切,严之初回房准备洗个澡睡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少谷主玉佩不见了,明明是挂在腰间的。严之初去了任南星的房间,也没有找到,两人一回想,同时想到了下午的那个被拖走的少女。严之初铁青着脸出了门,任南星却又再次想起了那人通红的眼,怕严之初控制不了脾气会对那人动手,最后惹出事端,便跟着严之初出了门。
两人去了含香馆,馆里真是好风光。今天真的很热闹啊,听来往的人说,馆里今天要举办初夜拍卖,老鸨可是准备了好些美人。严之初招来一个仆从,打听到下午逃出去的人,原来那位少女也是要今晚拍卖的。
严之初想见那位少女,可说是仆从却说见不到,如果想见面必须拍下,否则今晚是见不到面的。可是明天,便要起身离开了啊,时间可等不了一个晚上。严之初决定偷偷上去看看,任南星跟着严之初的身边,严之初回头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两人躲着人,来到了那少女的窗口外,透过半掩着的窗,看见了里面的景象。任南星一眼便看见那人,少女站立在老鸨面前,老鸨叫少女将自己的裤腿拉起来,少女磨磨蹭蹭地拉起,老鸨拿起一根竹条直接抽上了少女的小腿。
那人像是承受不住,跌倒在地,拉着老鸨的裤腿,灯光下淌着泪,像是在求情的模样。
任南星还没有见过有谁哭着的样子也这么好看的,目光不知道放在哪里,别开脸,却见到严之初一脸冷漠绷着脸的样子。
少女被老鸨叫人拉起来扶着,老鸨像是生气了,抽少女小腿的力度更大了,鞭鞭透着红,甚至有血丝泛了出来。任南星看不下去了,怎么这样打人,便要冲进去,却被严之初叫住了,“走吧。”
“可是,那人。。”
“。。”严之初没理睬任南星一眼,转身直接离开。任南星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人,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跟着严之初下了楼。
“你就这样放任不管吗?里面这般欺凌也唤不起你的同情心吗?”
“你有同情心为何不进去?不要说得这么好听,我们这趟出门就是为了白泽的病,你一个外来者,想加入白泽同意了,现在你要去惹是生非,请不要带上我们,我们还不想节外生枝。你现在就可以为了你的正义上去解决,但是当你一旦决定了,就不要再跟着我们了。我们不希望带着这么一位正义人士。”
“你。”
“怎么?要上去吗?”
任南星却是没有动作了,不可以,白泽的病的确更重要。就算严之初如何冷漠,却也是说的有道理。
“尽然任大侠不想上去,那么我们便在这台下等等吧。”
严之初和任南星等在了台下,看着台上来来往往的美人,任南星脑海里却不由地回想起房间里那人抬着头,流着泪的模样,也不知道那人现在怎么样了?挨的打还疼吗?任南星还是没忍住,转头想问问严之初,可不可以把那人救出来。却看见严之初坐在椅子上,淡定地闭目养神。周围人窃窃私语。
“这就是你说的头牌?”
“急什么,还没有结束呢”
“哎,美人在哪呢?”
台上报幕人,宣布着下一位演出者,顾京,带来一曲剑舞。任南星没了兴致,又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却见那人从楼上缓缓走下来。观众席上原本还闹哄哄的,却是突然安静了下来,像是生怕惊扰到下楼的美人。
顾京身穿一身红衣,墨发被束起,额间贴上了一个火凤花的红色花钿,脚步轻缓,仿佛步步生莲,缓缓下楼。披散的发被高高竖起,脸被刻意修饰了棱角却依旧难掩英气,原来今日见到的那人不是女子,而是一名男子。任南星呆呆地望着顾京下楼,他觉得自己还从没有见到过可以将红衣穿的如此好看的人,这人真真是极衬红色的。
顾京在台上踏着鼓点舞着剑,鼓鼓生风,清正的身姿,却映着一张娇艳的脸,看起来别具美感。突然,顾京一个站不稳,跌倒在台上。任南星这时才发现顾京红色的裤腿早已紧贴着小腿,身下沁出了血滴。原来,顾京脸上的汗不是舞剑太辛苦流的,而是腿伤太严重流下的冷汗。
顾京的脸色惨白,皱着眉头,眼角微红,似乎有眼泪要流出,可嘴唇抹着唇红艳丽无比,额间的花钿衬着细白的脸更加娇艳,好一副美人蹙眉图,勾得人想要上前保护,又充满了凌虐感。
这一跌,台下的人又开始闹起来了,纷纷心疼不已。任南星再也忍不住了,上台去将人扶起。顾京抬起脸,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得一愣。一滴泪恰时从眼角滑落,美人垂泪,任南星更加怜惜了,顾京会呆愣,可能是美人没想过会有人来扶他吧。
台下的人看见有人冲上了台,纷纷想效仿,老鸨赶紧制止了众人,把任南星赶下去,却见严之初也上了台拉住了顾京的手。于是掐住声音,说道,“这位客人,您想要包下顾京的初夜,也不用这么心急嘛。可以等竞选结束,拍卖获取的。”
“这人拿了我一件东西,我借用一下他,找到就走。”严之初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任南星很不赞同,这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更何况他还受了伤,为何要这般说话。
老鸨却开了口,“客人,您这样找借口就不对了,想占便宜还想不花钱,大家伙评评理,有这样的事情吗?”
“没有。”台下的人不服气地回着。
“客人,您看看。这么不讲理是不对的,你想和顾京独处的话,必须拍下他的初夜。”老鸨摇着扇子,掩着嘴笑。
“。。。”严之初冷着脸看着老鸨,两人僵持着。突然,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的触感,低头看见顾京将一只手拉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仰着脸,流着泪看着自己,一脸哀求的模样。
这人怎么这么爱流眼泪,每次遇见都是流眼泪,严之初有点反感,想把顾京的手甩开,可是顾京却拉地紧紧地,像是拉着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褐色的眼里仿佛全世界只有一个严之初。
严之初望着松开了手,任由顾京拉着,看着顾京眼里自己的倒影,随后从怀里取出一颗夜明珠,“我把他的卖身契买下来。”台下的人炸开了锅。
“客人,这可不行。我们今天晚上只拍卖初夜,卖不了公子的卖身契。”老鸨掐着手要将夜明珠拿过来。
严之初却一手将夜明珠握回,又重复了一遍。
“客人,这样,我可做不了主啊,说不定还有人想要买下顾京呢?”老鸨推拖着
“你觉得还有谁可以付得起这个价格?”严之初扫视了一下周围,没人敢再说一句话了,而后看着老鸨笑嘻嘻的脸,又拿出一颗夜明珠来。“这些够了吗?”
“够了够了。”老鸨直接将两颗夜明珠揣进了兜里,调笑着,“你等一下跟着我上去拿一下顾京的卖身契。”说完还抛来一个媚眼。
任南星扶着顾京上了楼,严之初问着顾京玉佩在哪里?顾京磨磨蹭蹭地从衣柜里掏出一个盒子,盒子里安安静静地躺着悬医谷少谷主的玉佩。顾京拿起玉佩,摸了一下。悬医谷每人都有一块显示自己身份的玉佩,各有不同。。。。。
“玉佩呢?”严之初的声音打破了顾京的回忆。
顾京转身将玉佩交还给严之初。严之初接过玉佩,看着顾京紧贴着小腿的裤腿,想了一下,拿出一盒金创药丢给顾京。顾京突然接到一瓶药,一脸懵,却看见严之初等人要离开。顾京赶紧上前去拉着严之初的袖子,严之初回头看着自己被人拉住的衣袖,皱起了眉头。
“顾公子,是不是想跟着我们?”任南星试探地问道。
顾京点着头,生怕对方看不见。
“抱歉,我们带不了闲人。我已经为你赎身,你现在是自由身,不用跟着我们。”严之初将衣袖拉出。
顾京却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拉起严之初的手,却被严之初躲过去,不得已,顾京拉起了任南星的手,在任南星的手心里写着字,任南星感觉自己的手心痒的不行,十指连心,那种感觉仿佛传进了心里。
任南星咳嗽了一声,压下这种感觉,“顾公子,是想当我们的奴仆吗?还是不需要了,我们这一路都很危险,顾公子还是不要参与了。”
严之初将顾京扫开,出门而去,任南星跟在身后,向顾京道歉一声,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