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夜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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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清冷的月光笼罩着开封城。
开封府正堂的屋顶上，一只青色的大猫抖抖身上的毛，蜷身卧在瓦片上。
忽然，大猫直起身，警觉的回头望向左下方的小巷。半晌后，更锣的响声和打更人沙哑的喊声远远传来。
目送更夫慢慢走远，大猫放松身体，抬头看向月亮，叹一口气：才三更天么？时间过的好慢！
他是傍晚的时候醒过来的，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一只猫，真是吓了一跳！公孙先生说，是相爷被他和那只白老鼠气到不行，才会惩罚他们，把他们变成了动物。相爷说，要三天后才能恢复人形！明明是那只老鼠无理取闹，他是为相爷抱不平，才会跟他动手，为什么也会被惩罚呢？觉得委屈的去找相爷申辩，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喵喵”的声音，讲不出人的语言。相爷也听不懂他的猫语，只是有些愧疚又有些后悔的摸摸他的脑袋，告诉他今天已经过去了，再忍两天，大后天一早，他就可以恢复人形。
明明已经后悔了，为什么还不把他变回去呢？展昭对此很不能理解。不过，展昭是从内心深深相信和佩服相爷的，既然相爷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说起来，这一切都怪那只莽撞、多疑又肆意妄为的白老鼠！当年，真应该在好好整整他才是！
正这么想着，那只可恶的白老鼠忽然窜上屋顶，出现在大猫面前。
“呦，这不是展护卫，展大侠么？”还是那样饱含嘲讽的讨厌语气，只是说出的内容，变成了长短不一的“吱”声。可说来奇怪，明明只是“吱吱”的叫声，他却听懂了对方的意思，难道，猫和老鼠虽然不同种族，却可以明白对方的语言么？展大猫心里奇怪着，面上却不表露，只懒洋洋地放松身体，蜷起尾巴，俯卧在自己前爪上。
“怎么？经过今天上午一战，终于知道白五爷的厉害，准备俯首称臣啦？”白老鼠发出嚣张的笑声。
大猫懒得理他，干脆舔起毛发来：他是很爱干净的，平常每日早晚都要净身，今天过得太过混乱，没来得及清洁，现在忽然想起来，心里就有些不自在了。
白老鼠看对方不理不睬，完全漠视自己的样子，气的牙齿痒痒，冷笑着说：“变了猫就果然过起猫的日子来？看你的样子，当畜生还当得挺开心嘛？”
这一句“畜生”，把展昭也惹火了，他优雅地挺起身子，笑着斜睨住对方说：“都是畜生，作猫自然比作怕猫的老鼠强啊！”
“你！”白玉堂大怒，“爷到看看，到底是谁怕谁！”说着，一道白影闪电般冲向展昭。
老鼠快，猫的动作更快，只见大猫右爪轻轻一抬一压，已经把小小的白老鼠按在爪下。展昭自己也有些吃惊：这么容易就抓到白玉堂，在他俩的交锋中还真是第一次。看样，猫对老鼠，果然有着天然的优势啊！
已经习惯两人打平手，今次却一下子就被制住，白玉堂更是又惊又怒又羞，在猫爪下拼命挣扎着大喊：“爷还没准备好，这次不算！……”
这声喊完，猫和老鼠都愣住了！大猫低头认认真真看住爪下老鼠乌溜溜的黑眼珠：这一只真的是那个骄傲的白老鼠么？他怎么会耍赖？！
白玉堂自己更是羞愤欲死！白五爷一生堂堂正正，打的赢就打，打不赢拼命也要打，什么时候耍过赖皮？
看着老鼠呆愣片刻，开始拼命以头撞地的样子，大猫忍不住“喵喵”大笑。笑了半晌，大猫放开爪子，后退几步说：“好吧。再来！”
白玉堂本就羞愤，被展昭一笑，更是气的浑身颤抖。他略一伏身，后腿发力，猛然窜起，急如流星、快似闪电，伸爪直取展大猫的眼睛。
大猫还是右爪轻抬，横向一挥，“啪”的一声将老鼠扇翻在地，然后顺势下压，再次把摔得七荤八素的白老鼠压在五指山下，然后笑嘻嘻地俯身看住鼠目“这次准备好了么？要不要再来一次？”
白玉堂摔得头晕脑涨，眼冒金星。缓了半天，症状才慢慢减轻。他现在挣也挣不动，逃又逃不开，还被对方按在地上嘲笑，心里又气又急，只能大声喊着：“臭猫，你仗势欺人，五爷不服！你把爷放开，我们再来比过！”正喊着，却被对方用右爪两个指甲捏住后颈皮毛，提到半空中。
展昭笑眯眯地看着被自己抓住后颈，只能四肢大张，在空中无助挣扎的小白鼠，忽然张大嘴，将老鼠头含入口内，嘴巴一合，上下四颗犬齿正卡在老鼠颈两侧，含了片刻，他长大嘴，又把老鼠拎出来，问道：“现在服不服？”
刚才的那些是什么？他耳尖触到的柔中带刚的顶壁，他鼻尖唇畔压住的软软湿湿的肉垫，吹在头顶的又潮又热的暖风，扣在颈后的坚硬锐利的栅栏，轻触毛发的饱满润滑的皮质……打击太大，过了半晌，白玉堂才慢慢领悟到自己的头刚刚和对方的上颚、舌头、牙齿、嘴唇进行了无遮蔽的亲密全接触！白玉堂的洁癖比展昭还严重，想到自己皮肤竟然竟然碰到了对方嘴巴里面，保不准还有沾到口水，白玉堂只觉一阵阵恶心想吐，他紧咬牙关，一字一顿的嘶声说：“展小猫，你，你……”
还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就见那只可恶的臭猫抬起左爪，用食指的指尖慢慢滑过自己包覆在茸茸白毛下柔软的肚腹，然后，来到无力的暴露在空气中的小小嫩芽上，恶意地轻轻拨弄两下，笑着说：“展‘小’猫么？展某再怎么小，也比白五爷的大！”
一向心比天高，傲视群雄的白五爷从未经历过今晚这样的惨败，更没经历过眼下这样的羞辱，他只觉天旋地转，喉间泛起腥甜，眼前一黑，闭过气去。
看着手中的老鼠两眼反白，晕了过去，嘴角流下一丝暗红的血线，展昭心想：糟糕，玩儿的太过了！哎，都是这只白老鼠平常太气人，才会让他一时失去理智，做出这样……这样……回想自己刚才的做法，展昭也有些不好意思。将昏迷的白玉堂放在屋檐上，展昭转身欲走，想了想：已经入秋了，白天虽然很热，夜晚却有些凉，把这只老鼠放在这里，只怕明早就冻感冒。算了，看在是自己不对的份上，就好心一次吧。想着，低头，叼住白老鼠薄薄的颈皮，轻巧地跃下房顶。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夜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