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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何方神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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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华丽的门帘掀开,一股熟悉的香味袭来。我不禁一皱眉,是龙涎香。再看内间的布置,可谓是富丽堂皇,金线游走。踏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嗯,价值不菲。
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身材遒劲,孔武有力。想必就是刚刚使用九龙爪的高手。我不禁心下恻然,这一把年纪还能有这么高的内力,我看我是这辈子无望成为高手了。
老者抱拳行礼道:“闻公子,这边请。”
我悠然跟去,拐过雕龙画凤的屏风,看到一个身着锦衣的小公子。此刻正坐在床前,一脸忧虑地看着躺着的人。
这是什么情况?
我有点懵。
老者行礼道,“殿下,闻公子到了。”
小公子总算舍得转过脸来,略微疑惑地看着我:“你是闻...家的公子?”
我早已猜到这船上的定是皇亲国戚,只是把不准哪位。此时不用我弟的名号,更待何时?
赶紧回道:“正是在下。小子姓闻,名允。不知殿下...”
这张长相惊绝还略带着点稚气的小脸显然有点不可置信,一幅“居然还有人不认识我”的样子。看得我有点尴尬,只好把眼光投向九龙爪老者。
老者干咳一声,“这是太子殿下。”
太...太子!?!
娘诶...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呸,谁跟他是一家人!我暗自唾弃自己乱用歇后语的文化知识水平。
“太子殿下恕罪,小的一心沉迷武学,鲜少出门。更未曾有荣幸得见太子殿下真容,还请殿下恕罪则个。”
小殿下摆摆手,显然不欲同我计较。
嘿,还挺宽容,我心下暗喜。这下乱用金玉令的事应该也不会被追究了叭!
只听太子清咳一声,有点不自在地说道:“本王此次出巡,乃是微服私访。本不欲声张,奈何闻卿以金玉令出...”
我一凉,哎还是逃不过。
“金玉令乃本朝开宗之物,历来只有皇家最信任之能臣才可持有。上可谏天子,下可令诸侯。本王知父皇将其赐予闻、赵两家,非必要时刻不得使用。不知怎会在闻公子手里?”
嘿?跟我摆谱...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回殿下。臣少年心性,尚未考取功名,游学之际见到有不明商船围攻一小渔船,本是打算路见不平,结果不小心...”我刻意顿了一下,看看旁边的老者,“不小心看到有九龙爪惊现民间。以微臣那点微末的见识,只知皇宫大内有两位使用九龙爪的高手。心想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商船上驱使大内高手!忍不得要上来看看,万一是内臣私自出宫、走私军火之类的可是危害社稷的大事啊!”一边表现的情真意切满脸无辜,一边成功地看到小殿下的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满意地再加一句:“竟不知是殿下亲临,微臣失敬。不知殿下为何在此?刚刚的械斗又是怎么回事?”
这回换小殿下不自在了。我这一番话点出两处,一是太子为何在商船上;二是参与民间械斗居然还使用九龙爪。要知九龙爪材质特殊,乃玄铁打造。整个世间无出其二。九龙爪本名九龙手,使用者需武功精炼、内力深厚才行,江湖上能用之人本就少。当年西域进贡玄铁时老太上皇下令打造了两个,赐名九龙爪,赏给了两位立功的御前侍卫。自此三代,只有精心选拔出忠心不二且功力顶尖的两位大内高手才能使用。
这小殿下着急让旁边这老头使用九龙爪,和我使用了金玉令,估计是一样一样的心情。
简而言之,都是爹太疼,儿随意。
眼见小殿下不自在了起来,旁边的老者道:“闻公子有所不知,刚才形势危急,本无意暴露身份,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哦?”我饶有兴趣地挑挑眉,“我只见一黑衣少年剑挑数十人,尚且未见危急在何处。哎呀,实在是在下眼力不济,不如前辈对于战局的判断精准。”
“闻允”,小殿下开口了,嗓音清亮,“本王这次出行,本不欲为人知。然而行至渭河时身陷险境,多亏...多亏这位姑娘搭救,方才脱离险境。”
姑娘??我不禁伸长了脖子,偷瞄了一眼床上躺的人。离得不够近,只能依稀看到其眉目如画,黑发如瀑,苍白的小脸近乎透明。
我再瞄瞄小殿下,小殿下发现我在打量他,不自在地小脸一红。
“当下这位姑娘深陷昏迷、尚未脱离险境,却一路有不知名的刺客前来追杀。你说,本王该不该动武?”
额....
“那位是刺客?” 我愣了,还有这么光明正大的刺客?
“不,这位黑衣少年我们也不知道来历”,老者接口道,“但他上来就让我们交人,我们不知其是敌是友,自然不敢把这位...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随意交给他。”也不知“姑娘”这俩字儿哪儿犯了他的忌讳,愣是说话间拐了个弯儿。
哦...我在这微妙的局势之间瞄了几下,立刻心领神会。
想必这位咳...太子殿下出行遇险,得见美人搭救,一见倾心。然而居然半途居然还有抢亲..哦不,抢心上人的,自然不能给他!而太子殿下已然定婚,自然也不能让我这个闻家弟弟公开的看出来太子殿下的情意绵绵,老者才一直强调是救命恩人。
“原来如此,是微臣失察了。”我毫无歉意地道歉道。
“闻卿不必介怀”,小殿下微微笑了一下,“本王知晓你也是关心朝廷,只是...你截走了本王要的人,还是能归还的好。本王尚且不知道他的来历和目的,还需细细审问。”
审问?我眼前浮现了和师父九分相似的脸庞,怎么可能给你!
当下回道:“微臣不知殿下境遇,实在是失策。当时事出紧急,已吩咐赭石将其送出城守。此刻...怕是已经追不回来了。”
“你这小子,也忒冒失。”老者不由得有些恼怒。
我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前辈说的是。当时晚辈只想着救人一命,不让其为人多势众的商船所欺,委实没有中间还有这许多曲折。”
“哎呀!”我装作大惊失色,“要是照前辈的说法对方没准儿是刺客出身,那赭石岂不是有可能此刻已经性命不保?”
使了个眼色给藤黄,匆匆行了礼,接道:“殿下,微臣牵挂属下安危,先行告退。如有反贼消息,第一时间来汇报于殿下。”
说完转身就走。不给他们留我的机会。出门还被绊了一下,将一个担心属下的主子演了个十足十。
藤黄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架起轻功飞身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