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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异常吸取幸运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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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学校宿舍,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文琼回家了,彩梦去上漫画设计培训班了,隔壁宿舍的冯亦清过来叫赵锦萍下去打羽毛球,然后就只剩下林芝跟汪见晴两个人在宿舍。
汪见晴平时话就少,不怎么爱搭理人,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看杂志。
林芝玩了一天,没有睡午觉,觉得挺困的,就打算到床上躺一会儿。
睡觉前要先上个厕所,林芝走到里面阳台,推开其中一个卫生间的木门进去,跟往常一样把门关上。
就在旋上反锁按钮的那一刻,毫无预兆地,一阵简直天塌地陷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林芝脑袋重到被压下去,脚轻得像踩在一吨棉花上,周围的事物,所有的色彩都摇晃出许多层模糊的重影,还像电视信号不好那样有许多银白雪花一闪一闪的。
她下意识抓紧门把手,身子靠到门上,大口地喘气,可是头晕并没有缓解,甚至天花板和地面开始如同太极图转动,极速向对方纠缠靠拢,最后搅成一团混沌……
林芝靠在门上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多久过去了,再从卫生间走出来,她此刻的意识里从刚才进门,关门,反锁,蹲下,方便,完了站起来走出卫生间,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畅快淋漓,中间完全没有过任何停顿,她完全不记得刚才周围环境出现过异样,甚至连头晕和昏厥这两回事也都没有任何印象,好像就只是期间普通地眨了个眼、开了个小差。
回到床上眯着,不知不觉中还睡着了,直到彩梦跟文琼她们来到宿舍她才醒来。
这天晚上跟第二天早上都没有什么其他异常,直到中午去小炒部上班。
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林芝在盛菜的时候注意到这次“何爷”又排在她这边窗口前的队伍,他后面那两个人看起来跟他是一起的,时不时拍一下或推一下他的肩膀,跟他说话。
林芝稍微瞄了两眼便发现,“何爷”这次有点不太一样,不像以往似的跟同行的人有说有笑,反而表情有点别扭,不论后面那两人说些什么,他都只是比较拘谨、勉强地笑着回上一两句,生怕说错话惹那两个人不高兴似的。
狐疑中林芝又多打量了几眼,那两人虽然比“何爷”还矮半个头,但长得很壮实,满脸横肉。
等排到“何爷”,后面那两个家伙直接绕上来,每人点了两份肉菜,加上何爷自己选的一份脆皮烧鸭,一共是17块钱。
“刷我的。”何爷举起饭卡,林芝为了节约时间,开始端起碟子把他们点的菜往饭盒里倒,可滴的一声响过后,刷卡机又报错了,上面显示“Error 008”。
林芝心想,这机器刚修过不久,应该不会这么块又坏了,对“何爷”说道:“同学,你是不是拿错卡了?刷卡机提示这张卡已经挂失过了。”
何同学一阵错愕:“这样吗,那我可能是,不小心搞混了,拿到以前的卡了……我给现金吧。”他有点慌乱地掏出钱包,但迟迟没有递钱过来。
那两个人凑过去看,发现他钱包里基本没有票子。
其中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竟发火了,揪着他衣领叫道:“何广生,你故意的吧!耍我们呢!”
“你吃多了是嘛,不想请就直说!”另一个穿黄色卫衣的甚至直接从旁边一手掐住何广生的脖子。
何广生来不及分辨就被锁了喉,只能一边用眼神恳求他们不要这样,一边试图掰开那人的手指为自己争取一些呼吸的余地。
旁边另一列排队的同学,见状都纷纷退开,有几个直接放弃了加菜的念头溜了,生怕待会儿他们打起来莫明遭受池鱼之殃。
看“何爷”受罪的样子,林芝心中怒气腾然而起,这两人也太过分了!从里面冲出来,用力把他们从何广生身前拉开:“你们不要这样!他好心请你们加菜,你们却这样对他,合适吗!”
何广生脖子得以放开,后退两步一个劲地咳嗽、喘气。
黄衣男不客气地冲林芝叫道:“你眼瞎啊!他钱都没带,请个毛啊!”
这时钱阿姨放下菜勺走到厨房里面,很快刘叔叔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大步流星走出来,喝道:“干什么干什么!来我这里闹事,你们皮痒了是吗!”来到他们跟前,擦完手一把将毛巾扔到了旁边地上。
那两人见刘叔叔往他们面前一站,气势如一座岿然不动的大山,也不敢太造次了。
但他们好像也不肯过分示弱,黄衣男说:“你是这里的老板吧,我们因为他说要请客才来加菜的,结果他卡刷不了又没带钱。你说吧,这几份菜钱怎么算?”
刘叔叔走近窗口前看了看,把那两份还没倒进饭盒的菜放回去,说:“小何,你那份菜钱先欠着。这两份,你们自己刷。”
这下他们不乐意了:“凭什么!”
昭明哥在里面嘲讽道:“怎么,他不请客你们就吃不起了?”
刘叔叔迅速扭头用眼色示意他闭嘴。
昭明哥压下心头怒气,咬咬牙低下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何广生忙说:“不不不,都算我的,我下午再来刷卡补上。对不起啊,韦哥、唐哥,我真的是不小心拿错卡了,不是故意的。下午我再请你们吃零食赔罪,好不好?”
至此,那两个人终于才肯拿着饭盒离开。
林芝重新回到工作台边,继续为来加菜的同学们服务。低头抬眼间,又看到刚才那两个男的站在门外楼梯口,说几句话看几眼小炒部里面。
何广生在角落洗手盆边洗手,一时不敢出去。
林芝心里打鼓,他们该不会还想出什么幺蛾子吧?
这时候脑中阿布突然跳出来跟林芝说:“那两个人,你拉开他们的时候,幸运碗吸取到14点幸运值。”
林芝刚才都没有想起要吸取他们的幸运值。但现在吸都吸了,她也只好说:“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你要先跟我说一声呀。”
她觉得要从别人身上吸取幸运值的话还是需要事先商议一下,别待会儿发展成她不小心碰到一下别人,阿布都自作主张,随便去吸取人家的幸运值。
阿布耷拉着耳朵摇尾巴道歉说:“对不起,我一直没跟你说,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感觉晕乎乎的,不在状态,对外界的感知很模糊……这次不是我故意的,是幸运碗自己突然启动,就把幸运值给吸取过来了,而且半点都没有给他们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林芝关切问道:“晕乎乎?你没事吧?现在还晕吗?”
阿布甩甩头醒神:“我倒不是很要紧,现在比昨晚上好一点了。”
林芝有些担心:“可是,怎么幸运碗还有失控的时候?半点也不留,等下出事了怎么办?”
在脑海中和阿布说话间,林芝眼见刚才那个黑衣男下楼梯的时候,走了两步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一个脚底打滑就“咚隆隆”滚了下去。
排队的同学们听到异响安静下来,很快下面就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和艰难的大口喘气声,林芝在小炒部里面听着都感觉挺吓人的。
黄衣男跑下去查看,又冲上来,向小炒部里面着急地大喊:“不好了!他犯哮喘了!快来人啊!”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刘叔叔就像一阵风一样从厨房里面窜出。林芝、钱阿姨还有昭明哥也都放下手里的活计快步跟出去,和黄衣男下来到楼梯转台。其他同学都在上边看着不敢靠近。
黑衣男躺在转台上,停止了咳嗽,但不知道是摔疼了还是发病导致,他手脚一阵阵地抽搐发抖,努力地张大嘴巴呼吸,胸膛剧烈起伏着却仍然喘不上气,眼神里充满了恐惧,面色开始潮红。
林芝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形,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刘叔叔坐到地上,把黑衣男上半身轻轻扶起靠在他怀里,一面柔声宽慰道:“别担心,叔叔在这,一定会救你的,你放轻松,啊,越紧张越喘不来气。”一面腾出手来把他夹克的拉链往下拉开一段,翻找黑衣男两边衣袋和裤袋,同时吩咐其他人:“你们快把窗打开,开到最大!”
林芝和昭明哥还有黄衣男立即动作,推开转台上的几扇玻璃窗,几阵冷风极速灌入。
钱阿姨蹲下来帮忙扶稳黑衣男,右手接过刘叔叔找到的一瓶喷雾剂。
林芝瞄了一眼,看到上面写着:“沙丁胺醇喷雾剂”。
给黑衣男往喉咙里喷了药,可他好像还是喘不上气,脸色已经像猪肝一样,林芝心急如焚,在脑中唤道:“阿布!你能不能传输点幸运值给他?”
阿布呜咽两声低下头:“我现在做不到啊……”
“老婆,你定住他,托住他后脑勺。”刘叔叔吩咐着钱阿姨,然后抽出身绕到黑衣男前面来,脸凑上去嘴对嘴吸了几下,又挪回到他的后背,右手掌根隔着左手在他后背上击打了一下。
钱阿姨顺着刘叔叔的劲力,把黑衣男的身子和脑袋都稍微扶往前倾。
几次击打过后,黑衣男猛一下吐出一口痰,终于恢复了顺畅的呼吸。
最后救护车来把黑衣男接到医院继续救治,围观的同学们逐渐散去,议论着:
“差点出人命。”
“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他自己身体这么差,还敢去欺负别人。”
“得亏老板懂怎么急救,要不然就难说了。”
“要是再喘不上气,说不定人就没了。”
……
何广生还站在小炒部门口,倚靠着玻璃墙神情恍惚,可能担心以后那两人会因为这次的事情,变本加厉找他麻烦。
刘叔叔看穿了他的心思,上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如果他们再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老师或者你家里人,知道吗?只要你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就不要怕。你越是软弱,别人越会把你当软柿子。”
何广生眼眶红红的,对刘叔叔点了点头。
望着刘叔叔走回厨房的背影,林芝突然觉得,刘叔叔的形象好高大好亮眼。
……
吃过午饭回到宿舍躺床上,林芝问阿布:“你怎么这么久还不升级呀?距离上一次升级隔好久了。”
阿布尴尬地咧嘴干笑:“我也没办法……不过就算升级,也还没到能传输幸运值啊。”
林芝想起来:“是要先到读取别人的思想?”
“对的,再下下一级才能给别人传输幸运值……咦?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异常该不会就是因为准备要升级了吧?”
“哦?”
“我觉得很有可能,不过也只是有可能而已,你先别抱太多期望,免得到时候失望。”
“好吧……你升级太慢是跟我存得少有关吗?”
“不是的,和你的个人特质有关,这些你不用去改变太多,最好的办法也是顺其自然。”
“哦......那我现在有多少了?如果可以传输的话,当时够用来救那个黑衣男吗?”
“426呀,如果当时能传输50点幸运值给他,他用完药之后,应该也能借着药力作用自己把痰吐出来。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属于马后炮了,算了吧,你不要再想这个事情了,就当做是你替何广生同学伸张正义,小惩大诫教训了一下那个黑衣男咯,我猜啊,以后他要是再想去欺负别人,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了。”
话虽如此,林芝仍然觉得心里过意不去,那个黑衣男欺负人的确可恶,但远远罪不至死,如果中午的时候他真因为一口气上不来就没命了,那林芝的罪孽可就大了。
“现在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危险人物,万一下次别人不小心碰到我,就被转运机关这样不讲道理地吸光幸运值,既而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怎么办?”
“应该不会,等我不晕了应该就没事了……要不你找机会试试,找一个就算真的会吸取,你后悔程度也最低的人。”
“我还试试?算了吧,接下来这段时间,我还是注意不要跟别人有什么碰撞之类的,你也要警惕一下哦。”
“好的,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