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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见鬼了还是精神分裂 ...

  •   半夜,学校寝室,躺在床上已经准备入睡的林开突然鬼使神差般从床上坐起来,他总感觉门口有一个人在盯着他。
      往宿舍门口看去,那里果然站着一个和他长得极其相像的人!他心一惊,使劲揉揉眼睛再看,那个人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本来睡得也有些迷糊,于是安慰自己:“肯定是心理作用,想多了,看花眼了。”倒头再睡,心跳平复之后终于进入了梦乡。
      这是一个场面不太清晰的梦,仿佛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轻纱。梦里一辆公交车爆炸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出现,把车里的人给救了出来……

      到了明天,周六早上,林开准备回家。
      如今家里的境况稍微好一些了,他初三下学期的时候,父母上来泰安市区打工,租住在亲戚家闲置的小房子。
      后来在大姐林芝的多番鼓动下,到第七中学侧门出来的那条街巷里盘下了一个,虽然面积比较小,但租金也比较便宜的铺面,开了一间早餐店,主要卖肠粉和云吞面。
      现在生意,还行吧,早餐时段人挺多的。
      大姐在外省上大学,二姐在市一中,这学期高三了,放假比较少回家。

      74路公交车上,林开发现陆彬正坐在自己的后面。不过也无妨,反正平日里他们交情就浅,林开一路上也只顾一边看窗外的风景,一边胡思乱想。
      早上李铭心告诉林开,他以要专心备战高考为由,拒绝了曼卿,但他们依然是好朋友;
      刚才打电话给老妈,老妈说今天没有出摊,老爸特意买了只鸡,准备做猪肚鸡吃,林开想着想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到了东圆路口时,车上乘客只剩下他一个了,下车准备转乘56路公交车。
      这个公交车下落站地处郊外,没有站亭,只有一个立杆站牌,周围也没什么人,林开无聊地看着地上的落叶被风卷起,正等着叶子自然而然地落下时,落叶停顿在了空中。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眨几下眼睛再仔细地观察,发现就连尘埃都定格了!

      难道是有人在拍科幻电影吗?转头看看他刚乘坐的那辆74路公交车,已经停在100米开外的街边。
      稍后,注意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快步穿过近旁绿化带,朝74路公交车走去。
      不一会儿那人就从车里把司机大叔给抱了出来,放置在远一些的绿化草坪上,然后迅速离开。司机大叔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一点反应也没有。

      林开目视着神秘人在里侧人行道上渐行渐远,心里冒出一连串问号:他这是在做什么?是他把时间静止了吗?怎么我没有受到影响呢?正使劲转动脑子思考,突然“轰!”的一声震天巨响吓得他慌忙向后扑倒!
      等四下平静下来,林开小心地抬起头,发现那辆公交车已经爆炸了!现在正燃烧着熊熊烈火!
      此时,昨晚的梦境又浮现在林开脑海里,和眼前的现实叠合起来。一丝恐慌迅速在他全身蔓延开,身体不由地一阵下沉发软,胸口被心脏撞得生疼,头皮开始发麻。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名巡警赶到了现场,林开要等的56路公交车来了,于是他机械一般上了车,心口有点发堵。车往另一个方向驶去,神秘人早已不知去向,林开双眼一直追寻着那辆74路公交车。
      这时,另一个人出现了,是那个人!那个长得跟林开极像的人,正站在车顶上目送着他逐渐远去,但此刻车顶明明燃烧着意欲吞噬一切的烈焰!

      林开开始怀疑会不会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看到他的那种高兴。难道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精神出问题了?林开用力摇晃几下脑袋,希望能把眼前的幻觉或是梦境立马甩掉,可惜那个人依然站在火中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极其复杂,说不清楚当中都包含了些什么……

      终于回到家了,林开嘴里有些干苦,拿出钥匙打开门一看,顿时心里凉了半截:和爸爸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竟然又是那个和他长相基本一致的人!
      真是阴魂不散啊,我招谁惹谁了吗?林开这样想着,同时两腿竟然有些站立不稳,呼吸变得困难。

      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见状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铁青铁青的。”
      林开扶着门把手将门往里推,强打起些精神说道:“妈,没事,我有点晕车,休息一会就好了,待会吃午饭再叫我。”
      爸爸正嗑着瓜子:“路上又很堵吧?”

      父母所在的青秀区和玉高所处的东隆区距离有些远,而且泰安市正在修建地下铁,所以交通一般比较拥挤。

      “嗯。”林开一边应着,一边把门关上,故意把书包扔到沙发,那个人的旁边,“妈,今天我们家里来客人了吗?”
      “哪有什么客人,不逢年不过节的谁会来咱们家。”
      “没有就没有,你扯那些干什么?”爸爸莫名其妙有些恼火。
      “我有说错吗!谁想来沾你这衰地方!”妈妈不客气地回道。

      唉,这都能吵起来,也是服了,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嘛……不过林开此时也没心思理他们。

      那个人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了看林开,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电视上,一部家长里短的老片子。
      爸爸拿起遥控器,换到了新闻台,74路公交车爆炸的新闻上了头条,新闻里说:今天上午10点半左右,泰安市一辆74路公交车在东圆路口发生爆炸,所幸车上没有乘客,且司机成功逃离公交车,昏迷在路边的草坪上。目前事故发生原因正在调查中。
      话说林开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近这个人,但是看了这么久电视,却不敢开口和他说话。

      从看到公交车爆炸的那一刻起,林开心里就开始隐约形成了一个猜想,一个令他恐惧的猜想。

      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林开倒在床上,有整个人逐渐坠入深渊的错觉。
      他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外国电影,是关于一个真实天才的,极富人性美的剧情片,叫《美丽心灵》,故事的原型是一位数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小约翰·福布斯·纳什。
      电影里的男主人公约翰从大学时代开始,葡萄牙籍室友和室友的小侄女就总在他的世界里如影随形,并且时常给他提建议,左右着他的决定,影响着他的生活。
      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他被威廉·帕彻招募进美国安全局,接到一个绝密任务,破译苏联隐藏在期刊上的密码。
      他不敢将自己的工作告诉妻子爱丽莎,因为一旦泄密将会带来危险……
      但最后事实证明,大学室友,小侄女和绝密任务完全是他自己虚构的错觉,他被诊断出患上了妄想型精神分裂症,他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差点因此淹死自己的孩子,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伤害他人……

      那么林开现在也是精神分裂,出现幻觉了?

      不会吧,我压力真有那么大吗……会不会真是遇上超人拯救世界了呢?想到这里,林开竟然不由自主嘿嘿笑了两声。

      可是怎么会发生梦里的事情呢?还有那个多次出现的“自己”是怎么回事啊?

      林开心里堵得沉重,在床上滚来滚去,滚了三四遍,最后决定,管他呢,先睡一觉再说,也许只是个一时半会解释不通的巧合吧……

      过不久,林开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他来到了家附近的一片树林里,那里有一个美丽的女孩正坐在树墩上弹吉他。他被吸引住了,慢慢走到女孩面前,女孩却对他的到来恍若不觉,一直目视远方,蓝色的双眼如未经污染的湖泊,纯净,明亮,深邃。
      林开在女孩的眼前挥了挥手,才知道原来她的眼睛是看不见的。
      “我听见你了,你有一颗美丽的心灵,却找不到归宿。”
      ……

      “弟,吃饭了。”
      林开睁开眼睛,回到了现实。

      星期天早上吃过早餐,林开独自来到家附近的那片树林里,他想要看看里面会不会出现梦里的画面,他想要确定他是不是会看到自己想象出来的场景。
      由于丁达尔效应,一束束早晨的阳光从枝叶的间隙投射下来,造就了明亮且迷离的醉人景象。他一路踩着落叶铺就的小道往林中走,心里忐忑不安。

      结果,终于还是看到了,一棵皂荚树下,一个留着披肩长发,肌肤胜雪,清丽无双的女孩正坐在树墩上弹奏岸部真明的《时间旅行》。
      时光在她指间悠然流淌,节奏轻灵,不急不缓,仿佛枝头上的绿叶,每天轻轻摇摆,聆听微风讲述的故事。终于有一天绿叶随风而去,化作蝴蝶翩翩起舞,飞过森林,越过草原,寻访故事中曾经的足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见鬼了还是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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