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月明》梅紫苏

15、第十四章 忍痛休妻（一）

　　沈月明看着不远处坐在沈家湖边凉亭里的韩兰山，想起初见是的那一丝惊异，他的邪邪的笑，却迟迟不敢过去。这一切究竟该如何了结？而她由该怎么办呢？姐姐，你就真的这样走了么？你真的是永远是那个主动的人，在我身边，做决定的人永远都是你。

　　韩兰山一个人坐在凉亭中，望着眼前的湖水，他坐在这里多久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从蝶儿走了之后，他的心也仿佛被掏空了似的，他回忆着与她的一切，这个凉亭，是两人第一次交谈的地方，直到现在，他威胁她的话语还历历在目，她当时的慌乱神情，他还一清二楚，如今，却怎么会是这种情形？他，韩兰山，怎么会将自己置身于这样的情形之中？他，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自己也并不是什么都掌控的了的。

　　沈月明看着凉亭里的人，他就那样孤单的坐着，在这样优美的夜色下，显得如此的伤感。他是爱着姐姐的吧！那何不去找她呢？

　　好容易下定了决心，沈月明走进了凉亭，在他身后站了片刻，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为什么不去找我姐姐？”

　　韩兰山早知道她站在身后，只是她不开口，自己又不能说话，如今见她这样问，自己心中也想：可以么？我可以去找你么？他不知道，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现在究竟爱的是谁，不是么？他不敢去找她，不知道找她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不确定，究竟自己爱的是当年的那个救自己命的人还是她？可是，如果是当年救自己命的人，为何他的心里对眼前的人没有丝毫的感觉呢？如果，如果自己一开始关注的就是沈月明，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形？

　　看着沉默不语的韩兰山，沈月明不忍心再问，说道：“你知道么？姐姐她其实是一个很固执的人。”

　　韩兰山听言，转过身去，看着沈月明问道：“是么？”自己倒是没有发现，不，有的，就在她坚持要去丐帮的时候，他第一次发现了她的固执。

　　沈月明有些开心，这是自从沈蝶舞走了之后两人说的第一句话呢，便接着说道：“是啊。你知道么？姐姐外表虽然看起来很柔弱，很好说话，又喜欢帮助人，所以一直一来大家就觉得有什么事情去求沈家大小姐，她一定会帮忙的，而她也从来没有让大家失望过。比如那支珠钗，是她的生日礼物，可是我喜欢，她就送给了我。”

　　说到这儿，韩兰山抬头迎上了她的目光，原来是这样，难怪他的调查那支钗是沈蝶舞的，原来真的是她的，如果不是那支钗，自己可能不会那么坚定吧。

　　沈月明也看向他说道：“在这些事情上，姐姐她都很很好说话，可是有些事情，她很固执，固执到谁也改变不了。我还记得七年前那场大旱，我们那年刚从河南游历回来，她沿途救了很多人，因为耽误了我们行程，爹都开始拦着她，可是根本拦不住，那是我第一次见她违背了爹的意思，是为了救人。”

　　韩兰山眼中不知有什么异样的神色晃过，沈月明看了看接着说：“从那年以后，姐姐她开始接手沈家的商业，爹教她如何看帐，如何经营店铺，如何跟人打交道，她学的比爹还好，她向来待人真诚，人缘本来就好，所以，她接手沈家之后，居然比爹做的还好，那时，我真的很嫉妒她。后来她十五岁那年，定下了跟玉哥哥的婚事，她对玉哥哥很好，可是我知道，她对玉哥哥只是兄妹之情，就像她对每一个人都很好，可是为了爹，为了沈家，她什么都没有说，还是答应了。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像她这般吧！”

　　韩兰山听着，深深的感觉到了蝶舞背负的委屈和责任。又看着眼前的沈月明，一脸的不开心，突然升起了安慰之意，看着她缓缓说道：“你姐姐说过，你比她聪明，比如九连环你就解的很快。”

　　沈月明眼睛一亮，一个开心他是在安慰自己么，另一个则是开心姐姐这么夸她，笑着说道：“我只是在这些事情上强过她罢了，这些事情，她从来几乎没时间玩的，她有空都在想商铺怎么经营，怎么能够找出账本的问题，当然不如我了。”

　　原来竟然是如此么？她每天就是这么过的。看着沈月明，又想起她刚才说的话，似是有妄自菲薄之意，说道：“人各有长处，能解九连环这也是你的优点，你不应该看轻自己。”

　　沈月明心里暖暖的，却对他的话很开心，低声“嗯”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