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公狱》小滚石

32、32.浴血

　　“我怎么知道，只有你回过现时空。”朴正真说罢，开了一个新话题，“我们不该到船的内部，也许，我是说假设。假设我们待在外面...”

　　裴凉和帕撒贝克往前走。

　　“你觉得呢，贝克？”

　　“首先排除女人。”

　　“你歧视女人？”裴凉随意的问道。

　　“不，我只是，感觉她们不会留在这条船上。”

　　裴凉想了下，点点头。

　　现时空

　　餐厅

　　黑衣女人和领班对峙着。

　　“你要违背主人的命令？”

　　黑衣女人直接问道。

　　领班仍然擦拭着杯子，优雅，且有条理的说道：

　　“我绝不允许这船沉没，我不会离开这个副本，我会把一切恢复成原样。”

　　黑衣女人点点头，问：“哪怕会被公狱惩罚？哪怕面对最残忍的‘玩家'？”

　　领班把眼神从杯子上移开，周围的座椅开始朝着黑衣女人攻击。

　　“你不是主人的对手，相信我，跟我走。”

　　“这片海不是唯一的海，这条船不是唯一的船，你甚至不是它唯一的主人。”

　　玻璃破碎了，千万片碎片朝着黑衣女人扎去。

　　黑衣女人向后一跃，脸上的倔强变成了愤怒：“主人会惩罚你的。”

　　“他说过，这是我的船。”领班终于回话。

　　“是你们曲解了他的意思，把我船弄脏了。”

　　他语气冷静，周围的一切事物却疯狂的朝着黑衣女人攻击。

　　黑衣女人不得不使用先前穿过船只的力量，她变得有些透明，逐渐朝着领班靠近。

　　她一只手扶着耳垂处的石头，说道：“我执行的都是主人的意志，是他想要变强的。”

　　“这份强加给他的力量，你以为他会要吗？”

　　“他必须要，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公狱里生存下去，只有这样他才能做好‘主人'。”

　　黑衣女人撕扯着吼道。

　　几步之遥处，领班摇摇头。

　　他怜悯的看着黑衣女人：“你还是他的拖累。”

　　黑衣女人掐住领班的脖子，她怒目圆瞪：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领班终于嗤笑：“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船真的没了，你没有养料，也毫无用处。”

　　黑衣女人的手颤抖着，几番下来，手心里全是冷汗。

　　“爱罗莎。”

　　领班叫着她的名字，神情认真。

　　“你最好是能下船。”

　　黑衣女人爱罗莎慢慢皱起眉头，很快她发现——

　　窗外，一个人朝着餐厅走了过来，他推开门手里还提着个黑乎乎的球形物体。

　　“哇哦，我错过了什么？”

　　他踏着地下的碎屑，向领班走去。

　　“我叫海德，幸会。”男人伸出手，凝视着爱罗莎。

　　领班接过他另一只手里的东西，扔进一旁备好的开水里。

　　爱罗莎打量着海德，问领班：“你什么意思？”

　　“很显然，船上又有新船长了，我想着身为船的意志你们总该见一面。”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海德点点头，顺手把手伸进了桌子上的原本擦拭杯子的盆里。

　　他擦拭着手，就好像是这船唯一的主人似的。

　　爱罗莎知道今天，她是没办法摧毁这个副本了：

　　“你会后悔这个决定的，猪猡。”

　　她的眼神从领班身上，转移到海德身上。

　　接着朝着她来的路走回去。

　　海德一直看着她，直到黑衣女人消失不见，他脸上维持着的笑容也没有消失：

　　“她可真没礼貌。”

　　“在我看来你们两个半斤八两。”

　　“哦。”海德做出伤心的表情，接着脸上又出现笑容，“谢谢夸奖。”

　　背对着他的领班，看向窗外那片海。

　　海德随意摆弄着那些酒，说着：“相信我，一切都会变得有趣。”

　　他敲响桌子，消失在原地。

　　旧时空

　　餐厅

　　海德整理着制服，抹去上面的血液，唱到:

　　“扮演船长的游戏，一轮一轮的更替，谁会永生谁会离开像是个迷——”

　　视线看向窗外，朴正真等人正朝着走了过去。

　　“那不是我亲爱的水手吗？”

　　海德笑着，手里兀得出现一份名单：

　　他翻着页面，找到江文川，上面的名字直接变成了帕撒贝克。

　　海德‘惊讶’:“真是狡猾的船员。”

　　接着他的脸上又重回笑容。

　　......

　　裴凉感到一阵恶寒。

　　他说不出来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就是，特别不爽。

　　裴凉以为是自己身上出现的戾气，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助长了这股子戾气。

　　但想到最近亲自动手的事情，他又不觉得后悔。

　　“如果说，副本的世界一直存在，我们放过他们他们还会吃到其他人类。”

　　朴正真的声音传来。

　　他转身看向裴凉，身后是朝他涌来的怪物水手们：

　　“你会杀了他们吗？哪怕，他们撕咬的是犯人。”

　　裴凉长着嘴，声音没有传出来。

　　然而背包里的卡萨却受着他的控制，冲向抓住朴正真的怪物水手们。

　　卡萨的伤害致命，残暴，迅猛。

　　几秒之后朴正真身上全是血，他眼睛不眨一下，无声地笑着。

　　然后朝一层走去。

　　你在干什么？裴凉不禁问自己。

　　刚刚难道不是让朴正真死一次的好机会吗？

　　是扮演游戏上了瘾，当真入戏了吗？

　　我会对朴正真这个凶手心软吗？

　　不不不，哪怕是凶手，也不该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能让他反省到自己的错误，痛哭流涕。

　　恨不得杀了自己，然后再离开这个世界才对。

　　他愣愣的跟上去。

　　“哇哦。”帕撒贝克说着，默默跟上。

　　裴凉听见动静，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然后皱眉。

　　接着帕撒贝克眨动眼睛，表情惶恐。

　　裴凉因为心不在焉没有询问接着往前走。

　　帕撒贝克长着嘴没有叫出声，想起之前朴正真提醒过自己必须要自控才能留在裴凉身边。

　　他终究是没把自己不受控制的事情说出来。

　　第二层

　　“我们不是要往上吗？”

　　“嗯，但是有了新船长，现在船不一定会沉了。”

　　朴正真说着:“也许游戏能打出一个新结局。”

　　然后他转过头，好像确认一下自己的说辞是否被信服。

　　朴正真看着裴凉和帕撒贝克怪物脸上的表情，他再次向前看，而后转过来。

　　卡萨仍然清理着通道，不少青色的肢体掉落在船外。

　　他们停下来，看着朴正真歪着脖子凝视着他们。

　　“怎么了？”

　　朴正真示意他俩往旁边走。

　　然后指着他们来时的路。

　　这下，裴凉也看到了。

　　遍布着血液，堆砌着肢体的通道中央，一个不属于他们的脚印出现了。

　　“带了面具。”裴凉说罢，帕撒贝克已经冲上去制服了对方。

　　摸索着拿去面具之后，裴凉认出了女人。

　　“周婕？”他惊讶的看着对方。

　　周婕双手举起，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是玩家，我想跟着你们通关。”

　　“那就是，你选择了旧时空？”

　　周婕点头，看向卡诺模样的裴凉。

　　裴凉意识到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抿着嘴，说道：“ 你走前面。”

　　周婕点点头，往前走。

　　前进的队伍变成了朴正真，周婕，卡诺（裴凉），帕撒贝克。

　　女生镇定的走着，偶尔抖一下，逐渐和卡诺并排。

　　“嘿，我是说，我们并不知道怎么结束游戏。”裴凉说着。

　　“没关系。”周婕笑了一下，“只要存活过第三轮。”

　　裴凉不禁问道：“怎么算存活呢？”

　　周婕张嘴，往后看了一眼。

　　她不禁摇摇头。

　　裴凉当然知道跟着他们的是帕撒贝克，难道说在副本里死过之后就算失败了吗？

　　那自己穿着人物牌，是不是就算两条命呢？

　　他不知道答案。

　　前方卡萨身上红光缠绕，周身的血液都被人偶吸收。

　　那些红光和血液一起，逐渐变成缕缕稠密的细丝缠绕进他原本的皮肤里。

　　等到第二层走遍的时候，卡萨已经完整了一些，至少没有原来那么丑了。

　　等到最后人偶会变成什么样子？

　　裴凉不确定，也许不完整的人偶才是好人偶。

　　“我们回去看看，找一找去现时空的方法。”裴凉终于说道。

　　朴正真回头，没有反驳。

　　接着几个人朝上走，遇到了乔一等人。

　　“啧。”朴正真掏出匕首，朝乔一冲去。

　　两人缠斗在阶梯处，裴凉摸着脖子上乔一的血字，犹豫着排出人偶帮忙。

　　她身后，董飘飘朝着周婕挥挥手：“嗨！你还活着呢。”

　　周婕脸色不是很好朝裴凉的方向靠了靠。

　　“小贱人，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乔一忽得说道，一片红色羽毛朝着周婕的方向飘去。

　　只是一阵风的功夫，女人的脸就被红色的羽毛穿过。

　　裴凉震惊的看着她的脸上出现血丝，然后脑袋平滑的分成不规则的两半。

　　接着周婕抓住了卡诺胳膊处的衣服长着嘴似乎想说话。

　　羽毛回旋，另一半脑袋也掉落了。

　　帕撒贝克扯开无头尸体的手，拿出西洋剑，上前两步刺向乔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朴正真感兴趣的原因，乔一没有对他下杀手，对决之间反倒像是调情。

　　尽管如此，朴正真也没有怜香惜玉，刺伤了乔一的手臂。

　　裴凉紧张的看着，忽得西洋剑消失。

　　他不祥的预感达到顶峰。

　　突然，帕撒贝克给了他一个拥抱。

　　人偶似有察觉的先朝着裴凉的方向看去。

　　乔一的字样消失，一口血从嘴里冒了出来。

　　裴凉缓缓转向，看着面露微笑帕撒贝克，帕撒贝克眼中满含泪水。

　　他艰难的松开手。

　　卡诺模样的裴凉慢慢的跌落在台阶上，最后叠在无头女尸身上。

　　裴凉睁着眼睛望着上方，他不理解帕撒贝克到底出了什么事。

　　但是腹部，那张旋转着的面具却嵌入体内。

　　恍惚间，裴凉看见了自家哥哥裴准在对他伸手。

　　啪！

　　裴凉挥手打断对面裴准要抓住他的手。

　　“开什么玩笑！”他红着眼睛说，“游戏还没有结束呢。”

　　裴凉顿时消失。

　　脑域中，裴准讶异的表情收起，很快笑了出来。

　　——《我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