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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无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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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来,正面面对着路天成,眼睛盯着路天成,却已经没有了一贯的淡定和坦然,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倔强。
路天成无语。
“我救了你,你至于这样吗”
络非不说话,救我,那为什么不让我走!
对路天成,络非觉得不想说什么,这人老道得很,不是他说什么就能扭转乾坤的。
路天成朝老董使个眼色,老董侧身让出旁边包厢的门:“络公子,请进!”
横竖都是一刀,络非无奈,走了进去,络非现在整个身体都有些麻木,像是缺了水,偏偏还有些热,这种感觉一上来,络非有些控制不住,突然之间感觉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偏偏又热的无处解脱。一进屋,络非便坐倒在沙发上。
路天成跟着进来,老董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关上了门。
“王志通是个混子,今天要不是我,你得被他给生吞活剥了”
路天成坐在络非旁边的沙发上,脸色不善。
“那你呢?”络非说话开始有一些喘。太热,连带着脸色也开始发红,“你想怎么样?”
路天成盯着他,不说话,阴沉着一张脸。
路天成要怎么样,他还真没想过,本来这事也不是他干的,对他来说就是个意外,他不想络非落入王志通手里,把络非弄到这,但具体要怎么样,他妈的他怎么知道。
盯着络非越来越红的脸,唇上红的像是泛着水光,眼睛开始迷离又无比清澈,说实话,路天成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本来路天成只是不想络非落到那一帮混子手里,络非本来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就算是教训,也轮不到他们教训,他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想拉这个小孩一把。可是当络非被他带到这里,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直接要了他?这不是路天成的风格,路天成想要什么样的没有,犯不上趁人之危。给他送医院?一方面是这种程度犯不上,还有就是,路天成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可是就想这么和络非呆一会。现在的络非,很柔软,心门全开,路天成想和没有防备没有敌意的络非呆一会。
路天成这么些年,在社会上混的越是风生水起,便越是知道世事凉薄,他现在有权有势,身边有的是捧着真心交付他的人,可是他还是觉得会孤单,抛去一切,又有哪个是单纯地冲着他这个人来的呢?
络非是个简单的人,简单的经历,简单的圈子,但是又特别明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络非这种人,即便给他金屋银屋,如果不是他想要的,他看都不会看一眼,而如果是他想要的,那么便掺杂不进去其他的。路天成内心,其实很羡慕络非的这种纯粹。
络非这边,身体的不适,已经快让他受不了,一股燥热无处发泄,想抓住身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人,去发泄,去寻找出口。对面坐的是路天成,络非看着路天成,沉默而沉稳地坐在那,络非突然间感到一丝安心,他虽然和路天成不熟,但是在这人面前,他觉得莫名的安心,这人和王志通给人的感觉不一样,落在王志通手里,会受到很多络非不想承受的侮辱,但是在路天成这里,络非觉得自己即便药效发作颜面扫地,这人也会把这件事带给他的伤害降到最低。
络非暗笑,之前觉得无比恶心的人,现在却成了最信得过的人,这就是有对比才有差异么。络非眼睛看着路天成,想把人勾过来求救,残存的理智却又让他表现出了最大的隐忍。
“路天成,我现在要怎么办?”
路天成看着络非,起身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一会呢,该怎么办?”络非喝着水,想着能快些将药力排泄出去。
“你会怎么办?”
这时的络非,是完全敞开的,他把自己的担心,完全交了出去。
路天成沉默着,良久,终于开了口:“不用担心,我让老董去找大夫过来,今天这事,什么事都没有。”
“谢谢!”
络非眼神迷离地盯着路天成。突然,络非趴在沙发上,脑袋闷在沙发里,嗓子出来一声难耐的呻吟。
路天成知道,络非的药力已经完全显现出来。
络非很骄傲,不想让路天成看他的脸。
路天成的心也跟着软的一塌糊涂。
路天成坐到络非身边,拉起络非胳膊,将他抱在怀里。
抱的很紧,却没有一丁点的其他动作,在这个怀抱里,络非是安心的,是完全放开的。
“很难受”络非忍不住哼哼起来,像个渴望温暖的孩子。
谁能想到,八竿子打不到的两个成年人,竟然能在这个昏暗的包厢里,一起报团取暖,完全敞开心扉。
路天成知道他难受:“没事,一会就好了。”
络非满头大汗,本来发白的脸憋的通红,前额的头发都已经湿了,贴在额头上,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嘴巴紧紧地抿着,咬着后槽牙,毫无头绪地不断往路天成怀里钻。
身上的燥热怎么也散不去,快要把他给烧着了。
像一个委屈的孩子,隐忍到极致,眼泪突然就流了出来。
路天成看着毫无出口的络非,一双大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和汗水,伸手拉开络非的裤子拉链,附上他的下身,络非敏感地整个身体都贴上来。
路天成心疼了,毫无欲望的,只想让贴在怀里的人解脱,至于络非醒了以后,两个人是什么反应,路天成不想去考虑,他没有关心的人,也没有爱过人,从来没有将心交托出去的感觉,现在,他只想放松地去为这个人好。
发泄过后,络非陷入了短暂的昏迷,路天成不想让大夫看到这些,便放下络非,起身帮他整理了一下。络非的脸色,还是有着不正常的潮红。
路天成盯着络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为一个刚见过几次面的小孩,做到这种地步。
敲门声想起来,路天成终于松了口气,起身把大夫放进来。
络非睡了一觉,是被耳边的低语和大夫拔针弄醒的。大夫从络非手上把输液的针头拔下来,大夫低声说:“已经没事了,路先生放心吧”
“今天这事到此为止”
“明白,路先生!”
然后是大夫开门的声音,大夫走了。
络非睁开眼睛,昏睡之前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地浮现到他的脑子。
妈的,王志通这个小人!
路天成转过头来,看到络非睁着眼睛,脸色不再潮红,而是略显苍白,连一直都鲜红漂亮的嘴唇都苍白起来。
路天成看着这样的络非,心里揪起来,这小子吃了个大亏,孩子受了委屈。要是络非跟着他,他得弄死王志通。可是,络非不是他的什么人,他也没有立场去为他做什么。
络非将胳膊搭在额头上,转脸看着路天成,轻声说了句:“谢谢”
路天成没说话,只是看着脱力的年轻人。路天成见识到了络非柔软的时刻,很让人心疼,他不想说他。
络非缓了一缓,坐起来,低垂着头。
“路先生,洛杉矶有一家披萨店,老板每天只做三张披萨,想要吃的话得排很长的队,等有机会,我带您去吃吧?”
声音轻轻地,还是那么干净而真诚。
刚才的窘态,络非已经接受,都是男的,成年人,没必要矫情。对路天成的礼貌,也是真心的,不论身份、背景,路天成这个人,给他的安心感,他是认的。
“路先生,告辞了!”
络非起身,拎起外套。
“我下个月15号,会去洛杉矶”
络非转过身来,看看路天成,点头:“好”
“路先生还有事么?”
“王志通,他不敢再动你了。”
“路先生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了。”络非打断了路天成,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有我的方式,他过了线,那我就不能就这么算了。”
路天成沉默,点了点头。
“我走了”
络非转头走了出去。
依旧挺拔的背影,这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体面的。
最柔软和狼狈的时刻,只有路天成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