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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遗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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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离转头不语,只是脚步逐渐加快,在甬道中曲曲折折地奔出数十丈,便到了尽头,只见一道由碎石堆成的石墙阻拦了去路。殷离呼喊了几声,隐隐约约听到了张无忌的回应:“阿离,小心那圆真和尚,他······”殷离却打断了他:“你已经见过那成昆了?”张无忌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殷离笑道:“那和尚作派全然不似少林寺诸位大师,自然只能是有心人假扮的,不过我很好奇你又是怎么被他困住的?”张无忌大窘,慌忙说道:“我只是听他身世入了迷,怎知······”殷离冷哼一声:“又被骗了吧?”说完,那道墙已经轰然倒塌。
殷离拽着小丫环一路向下,很快到了尽头,然后就看到张无忌在黑暗的甬道中摸索着什么。殷离见他笨拙的模样更是好笑,捡起一根木条,双手一挥,顿时甬道中一片光明。
甬道尽头放置着好几个木桶,殷离随手将一只劈开,竟有一股浓烈的硫磺味传了出来。三人俱是一惊:“是火药!”殷离摸了摸甬道的石壁,淡淡说道:“看来明教的先人早有准备,我们要将这里炸开。”
张无忌突然呆罘望着小丫环,脸上充满惊讶之色,殷离疑惑地回过头来,却是看到了一张绝美的面庞,不由叹道:“丫头,你又是为何如此,难道明教的秘笈就对你这么重要吗?”张无忌也叹了口气,道:“原来你······你这样好看!”
小丫环苦笑道:“小姐挺恨我,见到我丑怪的模样,心里就高兴了。如我不装怪样,她早就杀了我啦!”张无忌奇道:“不悔妹妹为什么要杀你?”
小丫环道:“她总疑心我要害死她和老爷。”殷离摇摇头,漠然说道:“是因为紫衫龙王的缘故吧?”小丫环一惊,殷离继续说:“杨左使应该早有怀疑,不过没有证据只能限制你的行动。说起来,紫衫龙王对我们也是老相识了。”张无忌好奇地看着殷离,殷离缓缓说道:“是金花婆婆。”
小丫环的脑袋低了下来,低声道:“没错,我其实叫小昭,是金花婆婆的女儿。”殷离笑道:“我又不会因此为难你,你这么害怕做什么。不过你要是想知道这石壁后面藏了什么,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小昭还没反应过来,殷离说道:“你要宣誓脱离波斯明教,我华夏的明教,只能由我们汉人说了算。”
小昭为难地说道:“我和母亲被波斯明教总坛追了数十年,知道他们的厉害,不是我不想摆脱他们,只是波斯人实在强大。”殷离冷冷说道:“他们还能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为所欲为吗?”小昭不敢说话了,过了一会才弱弱说道:“既然如此,小昭先谢过小姐的不杀之恩了。”突然喀喇一声,殷离剑光一闪,小昭手上的铁链竟是就此断裂。
殷离满意地说道:“那么我们去看看这明教的神功有多么神奇吧。”说完将火药全数填在石壁下,又拉着两人躲在另一侧,一声巨响过后,一块斗大的岩石滚了下来,露出一孔。殷离又运气击于其上,直到出现了一个可以容一人通过的孔洞。孔洞之后的甬道仍一路盘旋向下,三人走了四五十丈,到了一处石门。
张无忌运劲推开石门,里边又是一间石室,这间石室极大,顶上垂下钟乳,显是天然的石洞。地下倒着两具骷髅。骷髅身上衣服尚未烂尽,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张无忌突然想起之前圆真说的往事,“难道这两人便是阳顶天夫妇?”
殷离走上前去,拿火把照亮了那男子的骷髅,见已化成枯骨的手旁摊着一张羊皮,不由叹道:“可惜阳教主一生英雄,竟为了这一纸心法丧失了性命。”说完捡起了那张羊皮纸,正欲一探究竟,另一只手却被小昭抓住,只听小昭小声说:“小姐,这次就让小昭来吧,也算是报答小姐和公子的恩情了。”殷离笑道:“就叫阿离便是,何来那么多称呼。”说完便将羊皮纸递给小昭。
小昭接过,伸出左手食指,在阳夫人胸前的匕首上割破一条小口子,将鲜血涂上羊皮,慢慢便显现了字迹,第一行是“明教圣火心法:乾坤大挪移”十一个字。
张无忌忽然叫道:“这里还有一封信!”殷离接过来看时,见封皮上写着“夫人亲启”四字,轻轻叹道:“阳教主直到最后,依旧是深爱着阳夫人哪。”正欲拆信,张无忌道:“这是私人信函,咱们晚辈擅自拆阅,只怕不敬。”小昭道:“倘若阳教主有何未了心愿,咱们去转告老爷小姐,让他们为阳教主办理,那也是好的。”
殷离轻轻拆开封皮,抽出一幅极薄的白绫和两页黄纸,只见绫上用墨笔写着:“夫人妆次:夫人自归阳门,日夕郁郁。余粗鄙寡德,无足为欢,甚可歉疚,兹当永别,唯夫人谅之。三十二代衣教主遗命,令余修习乾坤大挪移神功有成之后,率众前赴波斯总教,设法迎回圣火令······今余神功第四层初成,即悉成昆之事,血气翻涌,不克自制,真力将散,行当大归。天也命也,复何如耶······今余命在旦夕,有负衣教主重托,实为本教罪人。盼夫人持余此亲笔遗书,召聚左右光明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行旗使、五散人,颁余遗命曰:不论何人重获圣火令者,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于此之前,令谢逊暂摄教主之位,处分本教重务。不服者全教共攻之。”殷离笑道:“五散人也真没意思,为了教主之位抢来抢去,最后还不知道阳教主早有了人选。我们还是尽快出去,将此事告诉大家吧。”说完拉起张无忌就想离开。
小昭忽地问道:“那这乾坤大挪移心法怎么办?”殷离停下,坚定地说道:“既为明教心法,自然应当公之于众,谁能修习,这教主之位便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