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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文青是谁 ...

  •   都说青楼女子什么样的场合没见过,听上句便知下句意思,文青不得不将香茅灌醉,害得他现在脑袋里咚咚响,也太能喝了!

      “说吧,你打的什么鬼主意?”白芷让人将醉到不省人事的香茅扶回里屋,抬起眼皮幽幽的看着文青。

      文青戳了戳趴在桌上的唐淘的脸,好似那是白花花的大馒头,戳一下能凹出一个洞。

      “姐姐不是想知道我做的大生意吗,喏。”他像是戳出了乐子,继续戳,持续戳,戳的唐淘脸上跟抹了脂粉一样红了一块,“他就是我的大生意。”

      嗯?白芷将目光长长停留在唐淘脸上,以期盼能看出些什么。

      “你,你不会是套路他?”

      “姐姐真聪明。”文青拍了拍唐淘的脸,换来唐淘一声想凶却凶不起来的“走开”,“套路是套路,但不是套路他跟我‘兄弟’那事。”

      还真是小看了,白芷心里有些不得劲,合着白对这小子好了。

      文青知她不畅快,也知她不是小家子气的人,所以静静等着白芷“审问”,乐得做一个即将被剥去“外衣”的人。

      “也就是说,你那所谓的兄弟从来不存在,什么玉石玉器生意也是随口胡诌。”白芷坐回位上,右手撑在桌上抵着下巴,不慌不忙说出猜想,“唐淘不信任你?你有事要诈他?哦——你利用我!”

      呵,全中!

      “姐姐,那怎么能叫利用,多难听。”文青嬉皮笑脸的隔着桌子蹲在白芷面前,“若真是利用,在里面躺着的就不该是香茅一个人。”

      白芷撇了撇嘴:“别以为我不知晓你在想什么,不拼命灌我酒,还不是需要我这张嘴给你传消息。”

      哦,又中了!

      “姐姐,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文青突然拧起眉严肃,好似这个问题与性命有关,吓得白芷放下手,正襟危坐,心里直打鼓,“你真的太太太聪明,在这千香院实在委屈。”

      “去你小子的。”白担心了,白芷一个空杯砸过去,稳稳落入文青手中,“你就仗着我对你好,可劲的消遣我吧。”

      “哪里哪里。”文青往空杯中倒了茶水,双手递给白芷,“姐姐对我好,我铭感于心,我对姐姐亦是,我看的出来,姐姐并非甘心待在这,别人眼里是妖娆、诱惑,姐姐眼里混着厌弃、悲哀,不仅是对有家室还来千香院寻欢的香客,也是对自己的命运,如有丝毫机会,我都希望能替姐姐赎身,从此天涯海角任你游。”

      这么些年从未有人对她说过一句半句的心疼,不对,床上倒是听过不少,哈,的确挺悲哀。

      而眼前这个认识短短数日的人,说了比“心疼你”还戳人的话,虽然是吊儿郎当的样,但正是这看似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话才让她深信不疑,他是真心的,真心替她不值,真心希望她能自由。

      可她一介风尘女子,别说没有本事离开千香院,即便是离了,又拿什么过活?

      “少油嘴滑舌,要套什么话赶紧的,要是人醒了有你好受的。”白芷无声叹息过后提醒文青正事,既然她是棋子,就好好发挥余热吧。

      “醒不了。”唐淘为了在香茅面前展现男儿气魄,估计把这一个月的酒都给喝了,醉的跟头死猪一样,笨不笨,以为多喝两口香茅就会刮目相看,也不瞧瞧香茅那眼睛都长到头顶去了,“姐姐,真的,千香院没啥好的,趁早走。”

      文青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小心揭开自己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哎哟,娘诶,这玩意儿当真毒辣。”

      白芷捂着鼻子难受,抻着脖子看他将瓷瓶放在唐淘鼻下,就见唐淘鼻子动了动,慢慢的憋红了脸,一声醉醺醺的喷嚏打得水花四溅,文青赶忙后缩躲开口水洗礼。

      “什,什么,东,东……”唐淘迷糊糊的连打三个大喷嚏,又要倒在桌上昏睡。

      文青眼疾手快一杯茶抵在他嘴边:“掌柜,喝杯茶清醒清醒,我们得回去了,要是让人知道翡翠阁的掌柜醉倒在千香院床上,怕是要影响翡翠阁生意。”

      屁嘞,又不是杀人放火,来买东西的人谁管你睡在哪里。

      “怕,怕什么。”唐淘此刻混沌的很,提到生意,他就自发的想到生意再好又不是他的,什么不痛快全数如倒豆子般倒的利落,“又,不,不是我的,我表姑,姑丈有有有金库,不,不碍事。”

      “掌柜说什么傻话,翡翠阁怎么不是你的,你的勤劳辛苦兢兢业业,我都看在眼里,细数这泊城有几个能比掌柜敬业。”文青怕他给辣椒水呛清醒,一边拍马屁一边又给他斟酒。

      说到这个唐淘就一肚子气,其实他一直记得表姑丈对他家人的接济,哪怕是为报恩也不敢觊觎翡翠阁,可偏偏让他听到了表姑丈与表哥的对话,什么叫“他就是在前方填坑的”?又什么叫“那点银子换来死心塌地,值得”?

      别以为他心里没点数,要不是表姑母,表姑丈会舍得“那点银子”,看在表姑母的面子上,他一忍再忍,尊严算个什么东西,有命重要吗,反正在外人看来他仍是翡翠阁的掌柜。

      但藏在心里的憋屈平时不敢发,喝醉了酒怎还能盖住。

      “我?”唐淘一杯接一杯的连续下肚,胆子壮的直冲天灵盖,“我算个屁!屁,嗝,屁都,不如!”

      文青饶有兴致的看着唐淘发酒疯,适时添油加醋:“掌柜的若是屁都不如,那我这种小虾米岂不是连屁烟都不如。”

      唐淘反应慢半拍的转头看向文青,良久仿佛才认出了人,拍了拍他的脸,嘲笑道:“呵,你你你,就这个!”

      嘴里重复笑着道“就这个”,唐淘不稳的一直用脚踏地。

      哟呵,好可怜诶,文青盯着地面想,自个儿在唐淘心里原来是任踩的东西,哎……

      “掌柜可别小瞧我,总有一天我会比椒城的姚掌柜还厉害,我说的是真本事,可不是他暗度陈仓的歪门邪道。”等了半晌也不见唐淘开口提一个“姚”字,急的文青只能自己挑明。

      唐淘抱着酒壶喝完了最后一滴酒才顿住,像懵了似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天外之言:“什,什么仓?”

      啧,到底是酒没醒傻了,还是真的没学识?

      “暗度陈仓。”文青一脸正经的给唐淘解释,“你不知道?嘿,这可是行内大事情,听说啊……”

      说到这文青抬头往紧闭的大门看去,故作神秘的样子,然后凑近唐淘悄声续道:“听说姚掌柜在当任期间,以次充好,将汤家玉器店的不少上等玉石收入囊中,因为东窗事发才被赶出了汤家,不然以姚家与汤家合作多年,加上姚掌柜的硬本领,汤家就算分点家业给他也不可能放人走。”

      天啦撸,唐淘眨巴眨巴眼睛,一个酒嗝堵在喉咙不上不下,他是听到了什么?还是在做梦?或者是这人在故意诋毁?

      “诶诶诶,掌柜别瞪我,你一瞪我我就害怕,怕你扣我月钱。”文青举双手投降,脸色泛白,一看就让人觉得平时没少被扣月钱三字吓唬,“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汤家分铺都知道,只要是个嘴松的,一问就能问出来,还能把来龙去脉讲个透彻。”

      唐淘看着文青不说话,像是在分辨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又像是在分辨文青话里的真假。

      文青放下手“嗐”了一声,毫不在意道:“兴许是别人见不得姚掌柜好故意来抹黑他,反正我追求的是他的本事,又不是他的为人,管他干过什么。不过……如果姚掌柜真的做了那事,天打雷劈都是不够的,他要是嫌弃汤家对他不厚道,大可以自立门户嘛,没必要偷啊抢的,也不想想,汤家若去官府告了状,不仅一顿牢饭免不了,以后在行内也别想再混了。”

      唐淘努力圆睁晕乎的眼,无奈里面连焦点也没有,干脆再次趴在桌上睡死过去:“嗝,我醉了。”

      很快的,房里响起硕大的呼噜声。

      “睡着了?”白芷指指唐淘,用嘴型询问文青。

      文青对闭着眼的唐淘为所欲为,又是捏鼻孔,又是挠痒痒,又是揪耳朵,嗯嗯,看来这回是辣椒水也呛不醒了。

      “走走。”明明房里没有其他活物,文青愣是像做贼一样轻手轻脚的拉上白芷出门。

      回到自己房里,白芷才问了一肚子疑问:“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文青想了想,忽然问道:“哪一句?”

      “要死。”白芷甩给他一个白眼,没有好气的问,“你说哪句?”

      “当然哪句都是真的,甭管是马屁还是听闻,我发誓绝不是胡编乱造。”文青讨好的给白芷散发弟弟魅力,“所以好姐姐帮帮忙,给我也途说出去呗。”

      白芷没有正面回他,而是玩笑似的反问:“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嘿,好处大着呢。”文青又开始卖弄嘴皮子,死不要脸的掰着手指数好处,“揭发姚掌柜这只害虫,拯救落入土皇帝口中的小白兔,为弟弟我升官发财铺路,赚了银子给你赎身,负责给你找个郎情妾意的夫君,一辈子对未来的侄子侄女好,不嫁人也没关系,弟弟我绝对给你养老送终……”

      白芷兴味盎然的看着他口若悬河,突问道:“文青,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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