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尊之事事如意》我爱生姜

7、第 7 章

　　唐如意按时起了床，慢吞吞走到中庭时候，已经闻到厨房传来的香味，这才意识到家里多了一个人。这种意识让她有些怔忪，但很快便被厨房的香味掩盖，睡醒起来就有吃食，真是一件舒坦的事。
　　接开锅盖，里面是热腾腾的香菇虾米咸粥，还有一份油炸的小鱼，唐如意忍不住拿了一个嚼在嘴里，连鱼刺都炸的酥脆，微咸的，十分可口。

　　苏瑾听到开门声，回头看到唐如意正推了厨房后门出来，颇有些拘谨的避开了唐如意的目光。今日一早他去取了网，为了方便做事，换了那件薄的衣服，身上还是河腥味，想起旧日里唐如意对自己的态度，生怕她再度想嫌弃自己，在唐如意走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唐如意没留意到苏瑾的变化，只有些怀念道：“我小时候也经常帮我外祖父理网，那时候我这么高，网拉起来比我高，我要举着手才不至于把网落地上，那时候可烦理渔网了。也就现在回想起来……”
　　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唐如意及时转移话题道：“先别弄了，吃完饭再理。”说着要拉着他进屋吃饭。
　　苏瑾低头看攥着自己袖子的那只手，心如捣鼓。
　　两人吃了早饭，苏瑾收拾碗筷的功夫，唐如意已经整理好衣服开门迎诊了。门外已经候着一些慕名而来的病人，也有想看热闹的村民，唐如意擦了树下的桌子，将号头递给最前面的病人，依次往后传过去。
　　一天只上午看诊五十人，看完即收诊，下午抓药，这是唐如意的规矩，但无论多晚，五十个人是一定会看完的。
　　排在第一位的是个约莫五十上下的妇人，见唐如意出来，立刻招呼旁边一位裹着厚厚棉衣的年轻妇人上前。
　　那妇人穿戴严实，包裹到头，只露出两个眼睛，在自己夫郎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过来。
　　唐如意示意她坐下，那年轻妇人堪堪坐下，旁边那位年老的妇人便急着道：“唐大夫，我这女儿都产后快三个月了，恶露依旧不干净，也瞧了大夫也吃了药，不管用。我们是慕名来的，天不亮就候着了，麻烦您替我女儿瞧瞧。”
　　唐如意点头，心下了然，问：“红糖停了吗？”
　　那妇人忙道：“红糖下脏的，自是不敢停。”
　　“停了，今天开始红糖就不要喝了。”
　　老妇人不赞同道：“头胎喝红糖，一个多月身上就干净了。这胎不知怎么回事，断不会是红糖喝的。”
　　唐如意只看向年轻妇人：“还有哪里不适。”
　　那妇人拉下围巾，面色十分苍白，声音无力：“肚子疼，有时候突然疼起来都起不来床，腰背都不太舒服。浑身没什么气力。”
　　唐如意点点头，一边快速写着方子：“按我的方子喝，碾碎了，三碗水熬成一碗，温着，一日服三次。我给你开了三日的量，三日后无效来复诊。”
　　年轻妇人低头看那方子，上写：泽兰、当归、生地黄各二两，甘草一两半，生姜三两，芍药一两，大枣十枚。都是常见的药，又说要停了红糖，眼里的犹疑很明显。
　　唐如意看在眼里：“按这个方子服三日，基本上可以不用来复诊了。”
　　这话已经说得很笃定，那老年妇人闻言立刻将一筐鸡蛋放在旁边，面上露出喜色，“您的意思是……那我等您开药？”
　　“我这里下午按常例可配药，总不能让你们一直等到下午，回去寻个药店就能抓到……好了，下一位。”
　　苏瑾收拾好碗筷，又擦擦洗洗，将厨房收拾的一尘不染，这才鼓足了勇气才走到正院。有本村的人看到他，忍不住窃窃私语，苏瑾原以为自己会窘迫，然而当他看到唐如意时，外界的一切议论，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唐如意这里已经看到十二号，院内院外排了很长一条队，门外的石墩上零零散散坐了不少人。而她，随性的坐在那里，听着病人说话，专注的提笔写字，每一个动作都像被打上了柔光。以前苏瑾打从这边经过的时候，偶尔会无心的看上一眼，今日第一次近距离看她，只觉心中砰然。
　　唐如意终于看到了他，耐心的看完十二号病人，这才招手示意他过来。苏瑾深吸一口气，提步过去，唐如意便停了问诊，一直耐心等他过来。
　　“帮我把这些提进去，都是今日的诊费，再帮我倒杯水来，别忘了加一勺蜜。”
　　她语气自然，似浑然不知人群里议论纷纷的声音。
　　“唐大夫怕不是真要娶了这苏瑾过日子？”
　　“原也是命苦的。若真跟了唐大夫倒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
　　“本分又能干，就是听说克妻呢？”
　　“是么？倒没听说过？”
　　“你竟不知？但凡同他说过亲的，都出了大大小小意外的，就说他议亲的两户人家，衡水村的赵寡妇，家中突然遭火灾；陈塘村卖酒的刘晨，走夜路摔了头…”
　　“呀，这还真是命里带灾吗？”
　　议论声不绝于耳，苏瑾直到进了屋还能听见，唐如意依旧心无旁骛的继续看诊。唐如意坐诊的诊金，钱物皆可，意思到了便可。若是给银钱，也不过两文钱，但是下午抓药就要根据实际药量药品算银钱了，所以早上的诊金大多数还是实物，养鸡的给蛋，养猪的给肉，是以苏瑾一早来来回回往家里提了许多蛋肉菜。
　　苏瑾将水端来就站在唐如意身边，虽然有议论声，但也不去理会了。快到晌午，苏瑾便回了后厨做午饭。香味穿过屋顶，从烟囱里飘向前院的时候，唐如意方觉肚子饿了。
　　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唐如意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间突然感受到一道目光，朝外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可能是太累了，唐如意揉了揉脖颈，起身往屋里去。
　　苏瑾已经做好的午餐，鲫鱼汤里放了两个煎鸡蛋，汤色奶白，点缀了葱花，令人食指大动。还有一份豆角烧肉焖面，都是早上新鲜的食材。唐如意洗手坐下来，先喝了一口鲫鱼汤，胃里一下暖起来。
　　“下午我配药，你跟着我认药材。”
　　苏瑾讶异的抬起头，随即面色一红，低声道：“我……我不识字。”
　　“不急，慢慢认就是了。”
　　午餐后，唐如意照例需要午休。不是休诊的日子，唐如意一般只睡半个小时便起了。简单洗漱后，将药方子按号头整理了，这才想起来一直没看到苏瑾。慢慢往外走，转到后院隐约听到哭声，下意识往门内躲了躲。
　　苏月紧紧抱着苏瑾，头埋在他怀里，哭的上下不接下气。
　　苏瑾推了几次没推开，眼睛不由往室内看去，唐如意摈住呼吸，往后退了两步。她并不想偷窥他人的事，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后院。
　　拿着药方在药房配药时，苏瑾有些忐忑不安的进来了。唐如意头也没抬：“打包会吧。摊在桌面上的是十五号病人的药方，帮我包起来。”
　　苏瑾张了张唇，终是将话咽了下去，默默打包。
　　唐如意专心做事，一边做一边同他交代：“我逢五休一，临时有事也会休诊。出诊时间是巳时，看完五十号头结束。申时放药。放药收现银，银钱多少号头上我都标了，待会先教你认数，这个简单，是阿拉伯数字，好记。”
　　苏瑾并不知道什么阿拉伯数字，只看她语调平静，似并没有把他私自见苏月的事放在心上，心里说不出是歉意还是失落。
　　苏母用卖了他的银钱，向杜家下了聘，待苏月满十六就与苏家的小儿子完婚。苏月得知气愤不已，又无可奈何，跑来同他哭诉。其实苏家的任何事，他早已不放在心上，但是多年来，在苏家寄人篱下的日子里，苏月对于他的情分，使得他始终拉不下脸完全形同陌路，他何尝不知苏月偏执的感情，但在苏瑾眼里，她到底不过才十四岁的孩子，混淆了男女之情，他不想她一错再错。杜家的婚事是一门极好的婚事，对方行商，家庭富足，婆嫂和睦，实在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亲事了。
　　他不能因为自己，害了苏月一生。
　　哪怕苏月依然固执，他也忍不住劝说一二。但是没有下次了，他在心底默默对自己说。他如今已经同苏月没有任何关系，再来往，他对不起唐如意。
　　申时前，唐如意用毛笔写了1-10十个数字教苏瑾认，并让他试着写。出乎意料的，苏瑾学的很快。很快又学了10-20.苏瑾不仅在短短时间记住了，还都能写出来。
　　申时到了，唱号领药的时候，苏瑾已经可以初步上手了。
　　唐如意对此很满意，决定在晚上入睡前，教苏瑾将1-50全部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