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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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买笔墨倒是其次，但有件事，唐如意渴望很久了。
医学生的时间除了用来背书大概就是用来吃饭了。连睡眠都极度缺乏的学生时代，吃是为数不多解压的方式。而唐如意是一个极爱堂食的人，从学校周边的小馆子到医院附近的小巷子，她和室友总是常客。
进了医院工作后，因为单身，又常值夜班，图方便一直住职工宿舍，除了食堂，唐如意最喜欢的事情也是和三五同事约饭，她不挑食，便是三两面也能吃出万般滋味。
但是唐如意很怕一个人下馆子，但凡要出门吃饭，她总得拉上一个同伴才吃的舒服，否则宁愿外卖也绝不一个人出门堂食。
早上在李府吃的并不尽兴，加上今日休诊，空出来大把时间，是以回家简单收拾后，唐如意便拉着苏瑾出门了。
秋水镇上好吃的馆子不少，但晚秋初冬的天气，一份暖锅自然是首选。
说是暖锅，跟后世的火锅很像。比如这家绿江楼，便是以盐板鸭闻名，煮锅底用盐板鸭打底，汤色奶白，再烫入不同菜蔬，却别有一番风味。
唐如意不止一次从店外瞧见，早已经勾出胃里馋虫，迫不及待的便带着苏瑾进了店里。
因为价格不便宜，食客并不多，唐如意选了一楼大堂靠窗边的位置坐下，立刻就有小二上前。
店里的小二有男有女，这跟自己生活的世界很相似，只是女性地位非常之高，在重要的领地，男人是绝对插足不了的。就如唐如意了解的，上至帝王下至朝堂，文武百官，都是由女人把持。
因为生育的能力，女人被赋予无上的尊荣。
无上光荣的女人们在大堂内三三两两的坐着，只有唐如意这一桌，坐了个男人，是以苏瑾自坐下来便十分难捱，只觉所有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投在自己背上。
唐如意看着菜单点配菜，配菜种类虽不多，但也足够精致，唐如意基本点了个遍，将菜单递给小二，这才发现苏瑾的不自在。
唐如意便托着腮看着他笑，苏瑾被她笑的脖子红到耳根，将脸摸了一圈这才小声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唐如意点头，一本正经道：“有啊，有一行字。上面写着，我--想--回--家。”
苏瑾别开脸忍不住笑了。
唐如意见他肩膀放松下来，便不再逗他，顺手倒了杯茶给他。恰好这边锅底先端了上来，红泥小火炉，鸭肉已经煮好，两人便不再说话，在香气四溢里，默默喝着茶看咕嘟嘟冒泡的锅底。
两人都没留意，方才有两人正从他们旁边的楼梯走到二楼包厢内。
配菜很快端了上来，豆腐切片后微微油炸，鱼肉剔骨去刺，各色蔬菜红的白的绿的全都码的整整齐齐，羊肉片牛肉片等等，满满当当摆满了一桌。
苏瑾忍不住问道：“这么多吃点完吗？”
唐如意笑道：“吃的完，吃不完带回去吃。”
李东廷坐下后，严律见他不吭声，不由调侃道：“怎么，看着曾经对你献殷勤的女人突然对别人甜言蜜语，吃醋了？”
李东廷语调平平：“你的意思是…你听说周成玉在物色人选欲定亲，吃醋了？”
严律噎了下道：“没事提那个小丫头片子作甚么。”
李东廷道看了他一眼道：“若不是因为我，你怕也不会对她有偏见，到如今，你后悔还来得及吗？”
“有什么后悔的，我这辈子就没打算嫁人。更何况她才多大，她不过一时新鲜罢了，再说我不还有你么？”
“你可别恶心我。”
这边小二在门外敲门，很快锅底就端上来。
这家店是李东廷一手开起来的，如今分店已经开到了秋水镇以外，可见口味十分受欢迎。两人偶尔来此小聚，小二自是知道二人的口味。
小二正要退出包间的时候，李东廷拦住道：“楼下靠近窗户一男一女那桌，上一壶杨柳春。”
小二出去后，严律凑过去道：“还真吃醋了？”
李东廷将他推离自己：“不是吃醋，有点好奇罢了。你说一个人经历了什么，能连表情甚至习惯都变了。还是说，她在我跟前和在旁人跟前是两个模样？”
“你的意思是？”
“这个唐如意，原是个左撇子，那日满月酒我便发现了她改用了右手。一个人的用手习惯不会轻易改变，除非有外力因素。宴席那日，还有方才，我看他倒茶，右手执壶左手拿杯，十分自然，不像左手有外伤，没有多年的习惯不会如此顺手。但是她分明是……”李东廷说到这里突然沉默下来，看了眼严律道：“不止这一点，她身上破绽太多了。”
“还说你不中意人家，你瞧你对她多了解，估计连人家多少头发丝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怕不是真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撕你嘴。”李东廷懒洋洋夹着锅里的菜：“毕竟缠了我一年多，她的身份背景我都查了，若不是知晓她母亲行医常行仗义，我早就将她打断了腿，纵容她不过看在她母亲的面子上。”
“女为悦己者容，在你跟前少不得要装持一二，或许那才是人家本性。”
李东廷不置可否。
因为方才他突然想起一桩旧事。
那回唐如意不知从哪里听闻自己夜间难眠，调了安神的药香趁自己去绸缎铺查账时候堵了自己，巴巴等在门口等着送给自己。无奈之下让小厮扮作自己钻进马车逃离，唐如意追了一段却不小心摔倒了，正摔在苏瑾的卖鱼摊前。摊前的水渍浸湿了唐如意的衣裳，唐如意骂骂咧咧怪苏瑾的水滑，那苏瑾说帮她洗干净归还，唐如意又指着鼻子骂他脏臭。这一幕恰好被从后门乔装出来的自己看见。
如果这个是真实的她，不过短短一年时间，究竟是何种机缘使得她愿意同当初她口里的腌臜之人同桌而食，单单是为了刺激自己？
这间铺子是自己的不假，但李东廷清楚的记得，唐如意自己曾说不喜鸭肉的腥味，闻上一点就想吐。
是以，自己才开了这家专做鸭肉的暖锅店，只为摆脱她的纠缠，图个清静。果然，她从没来过此地纠缠自己。
那今日楼下的那个唐如意，特意选在此处带着男人来吃饭，目的究竟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