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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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将我安置在车后座时，我几乎已经撑不住了。身体沉得像灌了铅，头脑也开始变得迟钝，仿佛有人在耳边不断敲击着一面鼓，嗡嗡作响。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试图缓解些许的不适，却发现疼痛和疲惫像浪潮一样，反而涌得更猛。
“别睡着。”Sherlock的声音从前座传来，带着一丝低沉的严厉。
“我也不想睡，”我咬着牙，声音微弱却仍旧努力保持清晰，“但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更具体的建议，比如怎么别死在你车上？”
他没有立刻回答，手握着方向盘的动作一如既往地稳健，只有视线偶尔从后视镜中扫向我。几秒后，他淡淡地说：“死不了，我不会让你死。”
“听着真让人安心，”我干笑了一声，却立刻被胸腔里的刺痛逼得倒吸一口凉气，“可是Sherlock，你有没有想过，光靠嘴硬可能解决不了问题？”
他依然面无表情，但声音中隐约透出一丝不耐：“你觉得我在嘴硬？”
“我觉得你在掩饰，”我喘了口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敌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解毒剂在哪里。你只是装得很自信，但实际上，我们现在可能离真正的解决办法比地狱还远。”
车厢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他没有反驳，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稍微踩了踩油门，速度比之前快了一些。我能感觉到他在强压着情绪，试图用行动代替言语回应我的质疑。
但我没打算就此闭嘴——如果这是我的最后几分钟清醒状态，我不想让它们浪费在沉默里。
“Sherlock，”我低声开口，语气里多了一分疲惫，“我真的快撑不住了。如果我死了——”
“你不会死。”他的声音陡然打断我，语气比平时更冷硬，甚至带着一丝怒意，“不要说这种没意义的话。”
我苦笑了一下：“你这样说，让我都快觉得自己真有救了。”
他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着一种让我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介于烦躁和担忧之间，但却掺杂了一点别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没有力气去分析。
“你该担心的不是死亡，而是接下来还要面对什么，”他说，语气恢复了他一贯的冷静，“如果你死了，这场博弈就彻底没意义了。而我不会允许这一切没有意义。”
“真是让人心暖的理由，”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听起来比‘救你是因为你是朋友’实际多了。”
他没再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几分钟后，车终于停下了。他迅速下车，绕到后座将我抱了出来。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我浑身打了个冷战，却被他稳稳地托住。他没再多说什么，步伐坚定地向不远处的建筑走去。
我靠在他的怀里，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座昏暗的仓库映入眼帘。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John。他的脸色很不好，似乎刚经历了一场不小的麻烦。
“你们总算来了，”John快步迎上前，看了我一眼，目光里满是担忧，“她看起来糟透了。”
“她还没死，”Sherlock淡淡地回答，语气平静得让人心寒，“那就已经足够了。”
John皱了皱眉，抬眼看着他：“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强撑下去？解毒剂呢？”
“正在想办法，”Sherlock说得云淡风轻，但我听得出来，他的耐心几乎到达了极限，“而她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时间。”
“时间？”John难以置信地低声嘀咕了一句，随即摇了摇头，“她看起来可不像能撑太久的样子。”
“她会撑下去的，”Sherlock低头看了我一眼，语气依然笃定，“她没有别的选择。”
我虚弱地笑了一下，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音。Sherlock低下头，凑近我的耳边：“你在说什么？”
我费力地吐出几个字：“如果死了，算是……我输了。”
他看着我，目光中终于出现了一丝真正的温度。“那就别死，”他低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至少，不要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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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内部的灯光昏黄，四周堆满了废弃的金属零件和破旧的机械设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铁锈味。Sherlock几乎是踢开了门，把我抱进去后将我小心地放在一张空荡荡的木桌上，他的动作很轻。
John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套急救箱，眉头皱得很深：“她的状态比看上去还糟，Sherlock。我们不能拖了，解毒剂得尽快找到。”
Sherlock没理他，只是转过身打开一盏台灯，将光线调到正好能照亮我的脸。他的目光低垂，像是在分析一组复杂的数学题，而不是看着一个随时可能休克的人。
“Zero，”他低声唤了一声，我的意识已经模糊，但还是强撑着睁开了眼睛。
“别费劲了，Sherlock，”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语气带着微弱的嘲弄，“你那副分析的表情……不会让我好受一点。”
他轻轻挑了一下眉毛，眼神中透出一丝不满：“你还有力气开玩笑，说明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要是我的死能让你少一点废话……”我闭了闭眼，胸口的闷痛让我说不下去，但还是勉强补了一句，“那就算死得其所了。”
Sherlock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我注意到他握紧了桌沿，指节微微发白。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向John：“她能撑多久？”
John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压抑的怒意：“你让我怎么判断？这不是战场上的流血伤口，也不是感染，Sherlock，她中了毒。而且是我们都搞不清成分的毒。”
“成分会弄清楚的。”Sherlock冷冷地打断了他，“至于解毒剂，Zero说得对，我们没时间浪费。”
John皱眉看着他：“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继续盯着她？还是干脆去抓个化学专家回来？”
Sherlock没有回答，只是起身走向一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我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低声和对方交谈，语速很快，像是在确认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闭着眼睛靠在桌面上，模糊地听到John在身边低声咒骂了几句，紧接着，他的手覆上了我的额头，温热的触感让我稍稍清醒了一些。
“Zero，你还能听到我吗？”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别睡过去，保持清醒。”
“你以为……我不想清醒？”我轻声吐槽，连话都带着一丝喘息，“可惜我的身体……不听我的。”
John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一条毛巾垫在我头下，尽量让我躺得更舒服些。
John走到我身边，蹲下身检查我的状态。他的手触碰到我的脉搏，眉头紧皱：“你的心跳不稳，呼吸也很浅。”
“谢谢你的诊断，医生。”我无力地开口，试图缓解一下空气中的紧张氛围，“我还以为自己状态挺好的。”
John没有接话，只是从医药包里拿出一支注射器，小心翼翼地给我注射了一剂镇痛剂。他的动作很轻，但我依然能感到一阵刺痛。
“这只能缓解一会儿，”他低声说，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你需要解毒剂，越快越好。”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就在这时，Sherlock挂断了电话，快步走了回来，神情比之前更加专注。
“有人接近这里了。”他看向John，语气中带着一丝紧迫，“准备好应对。”
“敌人？”John皱眉问道。
“很可能是。”Sherlock的目光转向我，声音依旧冷静，却隐隐透着一丝警告，“你要撑住，无论发生什么。”
我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语气里带着些许自嘲：“放心，死在你们面前也太丢人了。”
Sherlock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和John一起向仓库门口走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而我只能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一点点逼近，感到身体里的疼痛逐渐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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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脚步声逐渐清晰，夹杂着金属器具轻轻碰撞的声音。仓库里的空气仿佛被冻结，寂静得连呼吸声都显得沉重。我的脑海开始模糊，意识像是一片漂浮在深海里的小舟，随时可能被浪潮吞没。
Sherlock和John站在门口，后者将手搭在随身携带的手枪上，动作熟练却不夸张，目光却紧紧盯着门外的方向。Sherlock则显得比他平静得多，双手插在长风衣的口袋里，微微前倾着头，似乎在通过声音计算来人的人数和位置。
“几个人？”John压低声音问。
“三个，”Sherlock立刻答道，目光转向窗外的黑影，“但领头的那一个比我预期的要沉不住气——他的步伐节奏太快，这是恐惧的表现。”
“还是说，他想做诱饵？”John不放心地补了一句。
Sherlock冷笑了一声，语气低沉却自信：“对方要是聪明到用这样的策略，就不会落入我的棋局了。”
这时，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撑着自己开口，声音几乎轻得听不见：“你们……打算就这么在门口对峙到天亮吗？”
Sherlock侧头看了我一眼，目光瞬间从我的脸扫到桌边垂下的手。他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走到我身边，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Zero，你得保持清醒。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清醒？”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Sherlock，我已经快散架了，你还指望我清醒多久？”
他却没有理会我的挖苦，而是将手贴上我的额头，冰冷的触感让我猛地颤了一下。“别说话，省点力气。”他低声说，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脚步声越来越近，John警觉地向门口靠了靠，手枪已经悄然出鞘。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低沉却略显沙哑的声音：“Sherlock Holmes，我们只是来谈一谈——不必紧张。”
Sherlock眉头一挑，回头看了我一眼：“看来他们比我想象中更急切。”
John侧头低声问：“你确定不需要直接动手？”
“动手？”Sherlock轻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讽刺，“不必。我倒想看看，他们到底能说出什么有趣的东西。”
“你确定？”John的语气依旧透着疑虑，“Zero现在的状态——”
“不会有事的，”Sherlock打断他，目光扫向门口，“如果他们敢乱动，我会让他们后悔。”
John叹了口气，明显不太认同，但还是选择了听从他的判断。他慢慢将枪口调低，却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昏暗的灯光映出了三道身影。他们穿着深色风衣，领头的是个中年男人，脸上带着刻意维持的微笑，但目光却锐利如刀，扫过我们每个人。
“Holmes先生，”他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看来我们还是免不了这次见面。”
“你们确实应该更早些。”Sherlock站在原地，声音里带着一点不耐，“但很显然，你们拖延的时间比我预期的更长。”
中年男人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被他这句话刺到了，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他看了看我，又将目光转向John，最后定格在Sherlock身上：“我们并不是来制造麻烦的。其实……我们可以帮你们解决一些问题。”
Sherlock嘴角微微上扬，但那笑意中满是讽刺：“帮忙？让我猜猜，是不是条件就是让Zero交出她掌握的信息？”
男人的表情一僵，接着又笑了笑：“Holmes先生，你应该明白，有些东西是你们无法单独完成的。我们只想达成共识——没有必要让你的朋友遭受更多的痛苦。”
听到这里，我几乎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艰难地开口：“共识？你们……恐怕高估了自己的说服力。”
男人的目光一转，透过门廊落到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Zero小姐，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事可不是靠意志力能解决的。”
Sherlock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看向我的视线，冷冷地开口：“既然你们这么想谈条件，那不妨直接一点——解毒剂在哪儿？”
男人挑了挑眉，似乎对Sherlock的直接有些意外，但他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稍稍后退了一步，笑容更深了一些：“Holmes先生，你真是个急性子。不过我喜欢这样的人——清楚自己要什么。”
Sherlock的目光冰冷，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我不喜欢废话，尤其是和你这种人。”
男人的笑容逐渐消失，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他缓缓抬起一只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轻举妄动，随后将视线重新落到Sherlock身上：“好吧，既然你这么直接，那我们也不绕圈子了。解毒剂可以给你，但你得先证明你有能力完成我们的交易。”
“交易？”Sherlock轻轻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丝危险，“看来你们是没搞清楚，我从来不做交易。”
男人的眼神变得更冷了，气氛像是一根被绷到极限的弦，随时可能断裂。我强撑着抬头看了一眼Sherlock的背影，尽管他始终显得那么自信，但我能感到他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着，像是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
“那么，Holmes先生，”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你打算怎么从我们手里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Sherlock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会自己送上来——只是时间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