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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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死迎生。
那老道眯缝着眼睛，瞥了柳惜言一眼。
你，这可是鬼命啊……
长指甲有意无意摁进柳惜言手掌，斜斜断开那条生命线。
送死迎生的鬼命……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只觉得晦气。连带着心情愈发糟糕。
抬眼看沈越，那孩子眼睛一看到底，什么也藏不住，不舍跟难过一目了然。
这孩子对自己的心思那么深，人却是玲珑剔透又易碎的琉璃一般，这叫人……
怎么能忍心说分手！
电话响了，接起来正是医院里的叶莲。
喂，亲爱的。
惜言，宝宝又踢我，没准今天就出来了呢……
哪这么快，医生不是说预产期还得两个星期？乖，我一会……喂？喂？
电话突然断掉。
柳惜言看着屏幕愣了愣，回过神来，抬眼看见沈越正跪在神像前一拜二拜。
一把透明声音顺着香炉的烟升腾：……不求名分不求其他，只求不离不弃生生世世……
求神就要用心……可灵验呢！
那老道又出现，在柳惜言背后一搡，他正是出神，一下子跪下去。
求什么？
还有什么好求？
柳惜言一下子站起来，一把拉过正在点香的沈越，目光闪烁。
沈越偏过头去。声音碎的像他的眼神。
阿言。我刚刚还在祈祷，希望跟你不离不弃。你现在就要跟我说分手。
阿越……
柳惜言再说不出别的什么。
香灰断下一截落在沈越裸露的手臂上，灼出一个圆形红斑，他也不觉得疼了。
可是眼泪掉下来。
柳惜言守在叶莲床边。
半夜里气温降得厉害，他觉得冷。
还有风，不知哪里吹来，病房门悄悄打开。
阿言……
正打瞌睡的柳惜言一下子清醒，往床上看去叶莲却睡得正香。
今天，可是沈越的头七。
那孩子平时性子温和，柳惜言知道他其实是极任性的，认定了什么就不会放手。
所以分手的话犹犹豫豫拖到叶莲预产期临近才说。
还是没用。
沈越那天回来，就一口气吃了三百多粒安眠药，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凉了。
脸上却是笑。
碎的。
柳惜言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觉也不睡，差点自己也跟了他去。
第四天头上才清醒，忙跑来看着。
这几天忙前忙后，没有心思想沈越了。
可这一天，有人在夜里喊他，阿言。
阿越！他呼喊出声。
回应他的是叶莲一连串的呻吟。
他茫然地扭过头，看着，突然醒过来似的冲出病房：医生！医生！
生了。
男孩。
母子平安。
柳惜言抱着孩子，左看右看，心里面空洞之上浮上一层欣喜若狂。
嘴像叶莲，轮廓像自己，可眉眼……
清秀的，只像沈越。
那婴孩肉肉的胳膊上，圆圆的一个红斑，他拉住护士问，护士说是胎记。
却是沈越被香灰烫伤的形状大小。
柳惜言耳朵里是那一把透明声音，说着不离不弃生生世世。
怀里那孩子，用沈越的眉眼对着他。要讨他欠的一世宠爱。
柳惜言轻轻地，拍了拍孩子的小手。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