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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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写的书？”
不男不女的声音冷笑了两声，“默写也是需要笔墨纸砚的吧？那又哪里是你们这些贱婢能有的东西！还说没有偷！”
嗖——啪！
鞭子破空的声响，然后是小孩子痛呼的声音。
“这么小就学会了说谎，就是欠教训！”
“公，公公，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求您原谅婉儿吧！”
被人按在地上，后背已经满是血污的女子挣扎着抬起头求饶。
没有做过的事情哪怕是死也不会承认，对于出身书香门第的上官夫人来说，名节是比性命都要重要的东西。
但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受罪，没有谁能够无动于衷。
“偷窃宫中之物可是大罪，这可不是咱家能担待的起的。”
手执鞭子的公公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漫不经心的摸了摸鞭上的血痕，无动于衷。
上官夫人眼中有了些许绝望。
她知道，一定是有人想要彻底消除上官家的余孽，这次的事情不过就是个借口罢了。而如果没有能够打动人心的东西，眼前这个太监是不会放过她的。
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上官夫人看向了下方小小的女孩。
那本该是在上官家千娇万宠长大的小小姐啊，她的婉儿是那么的聪慧，现在却只能穿着粗糙的衣服做他们仇人的下人，甚至现在连苟延残喘下去的权力都要被剥夺。
琉璃般水润的眼中满是通透，聪慧的婉儿似乎是知晓了自己即将迎来的结果，对着难过看来的母亲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
“你担待不起，不知道本殿下是否担待的起啊？”
轻咳一声，李铮走了进来。
看轻来人，那早先还一副趾高气昂样子的公公几乎立刻就变了脸色，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这个年纪还体弱的皇子，只可能是皇后所出的幼子，宫中的小殿下李铮。
“奴婢参见小殿下，给小殿下问安。”
不大的小院里，乌压压的跪倒了一片。
李铮冷哼了一声，只先任凭这些人跪着，自己转了身走到跪伏在地的小姑娘身旁。
“你怎么样？”这么说着，手中递过去了一块淡蓝色的手帕。
褪去了面对一众太监时候的冷冽，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关切，倒是像了几分这个年纪的孩童应有的样子。
似乎是年纪小藏不住疼痛，小女孩眉宇皱紧似乎是忍耐的样子，但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这么说着，想起来什么一般又是一顿，“殿下，您是小殿下吗？我和娘真的没有偷东西！”
李铮在李治诸子中行九，又是最小的一个孩子，故而大家都叫李铮为小殿下。
“嗯？偷东西？”李铮只是眉宇一挑，笑了起来，“本殿下怎么不知道婉儿有偷东西？”
看着对面的小女孩诧异抬头看过来的样子，更是给了一个安心的眼色后转身看向了依旧跪在那里不敢起来的公公，“这位公公似乎管的挺宽啊，本殿下赏给一个看的顺眼的小宫女一本书而已，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成了偷呢？本殿下怎么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东西？”
“奴婢...奴婢......”
先前有多么耀武扬威此刻就有多卑微，匍匐在地的太监冷汗涔涔。
这个小殿下怎么会来了这掖庭局！！
“看你耀武扬威的样子，想必就是掖庭局的太监总管马公公了吧。”李铮的笑淡淡的，“怎么？你们掖庭局平时就是这般管宫人的？
他们或许的确是罪人的家眷，可罚进宫来做苦役也就算了，你们还这般苛责...莫非是想要败坏我母后的名声不成！”
扯着亲娘的大旗，李铮直接往人头上扣帽子。
这个罪名可是担待不起的。
“奴婢不敢！”马公公吓得就是一激灵，砰砰开始磕头，“小殿下明鉴，奴婢也都是为了皇后娘娘啊！”
“还敢胡言乱语！”
这下子李铮的气是真的上来了，脸色冷了下来的同时，咳嗽的声音再也忍不住的脱口而出。
“你，你没事吧？”婉儿小姑娘此刻已经站了起来，上前两步到了李铮的身旁。看着李铮愈发白的脸色，眼中满是担忧。
“咳，我，咳咳...我没事。”
勉强压下咳嗽，李铮看着面前自己就一脸苍白还来关心他的小姑娘心里软了几分。
“放心，我不会让他再欺负你们的。”
就算是偷东西了，也不过是一本书而已，不算什么大事。何况，在他看来，这母女二人也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
相反，硬要屈打成招的马公公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行为，直接让李铮在心里就已经站在了婉儿母女一方。
“铮儿，你果然在这里！”
威严的女声，身着大红凤袍的武后就这么走了进来。
待看到李铮略显单薄的衣着后皱了皱眉，拉过人摸了摸手，无奈的叹了口气。
“身子还没好跑出来做什么？”
“阿娘...”自知理亏的李铮低头，“我不想一直躺在床上。”
“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清楚？我刚刚可都听到咳嗽声了！”
武后的眼中满是不赞同，抬手敲了敲李铮的脑袋。
那岂不是之前那些话都听到了？武后究竟到了多久？
毕竟还小，婉儿脸上的惊恐就有些藏不住了，只慌乱的低下头试图掩盖。
虽然不清楚当年的事情，但以婉儿的聪慧也能够大概猜出武后和他们上官家的恩怨了。
余光将婉儿的神情都收在眼里，武后眼中带了几分赞赏。
常安殿离武后居住的宫殿并不远，这也是武后为了方便照顾体弱的儿子而特意选择的地方。
每天处理事务前来看一看李铮的情况是武后的习惯，昨日李铮的受伤，武后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在意的，今天便特意起早了些。
到这掖庭局的时间也不过是一前一后罢了，故而所有在场之人的所作所为，武后实际上是都掌握在手里的。
悦儿似乎也快到了进学的年龄啊...
思量着，武后拉着李铮往外走，对于婉儿母女和马公公要如何处理没有丝毫的话。
“阿娘...”
将婉儿低下头的样子收入眼底，又扫了眼浑身是血的上官夫人和依旧跪伏在地的马公公，李铮抿抿唇拉住了武后的衣摆。
武后挑了挑眉眼中不辨喜怒，“铮儿，你这偷跑出来的帐阿娘可是还没跟你算呢...”
轻而易举的听出武后话中的警告，李铮半分退缩的心都没有。
只着了一身淡蓝色单衣的孩子站在那里，眉宇之间还有着几分病弱之气，小脸上却充满了倔强，躬身一礼道，“儿臣有错自当该罚，但那马公公仗着自己的权力便肆意而为，屈打成招，甚至还败坏母后的声名。儿臣认为，为了母后，此人更该重责！”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