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六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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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
李铮把程哲扶了起来，看着对方依旧是不敢抬头的样子，又笑着说道，“不必担心，你是我的伴读，若我真的那般小气的话，恐怕你们现在也不能安然的待在家中了。”
被任命为皇子伴读是何等的荣耀，但程哲母子的所作所为完全可以算得上抗旨不遵了。
长孙卿眼中闪过一抹尴尬。
“殿下您不怪我？”
“嗯，我不怪你，但你娘会怎么惩罚你我就管不到了。”李铮勉强压着自己的嘴角，眼中满是不怀好意的坏笑。
他才不信以长孙卿的谨慎，会不借此机会好好让程哲涨涨记性。
离禹祺眼中闪过无奈，暗暗拉了拉李铮，示意他注意一些。
但程哲完全不知道，满怀感激的对着李铮行了个礼，“殿下放心，我一定好好做个合格的伴读。”
推拒了长孙卿留饭的邀请，李铮和离禹祺回到了府中。
杨荷早就先一步回府，听闻李铮回来的消息，主动找了过来。
李铮再次安排了一番，又吩咐了被子陵叫来的尹典军几句话，这才回到自己的屋中。
茶叶的生意开始是不用他担心的，世家一时半会还是盯不上他的茶叶的，他又留下了人手，所以明天他只需要早早赶回道门中就好。
李铮和离禹祺回到山里的时候正好赶上上课的时间，但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去，而是直奔了夜澜的住处。
李铮是想要问清楚自家师父公孙琼的情况，离禹祺则是单纯的医者仁心。
“先天不足？”正在练功的夜澜停下了动作，微微擦了擦脸上的汗渍，转头看向了离禹祺，“是禹祺把出来的脉？”
李铮在一旁点点头，“是我找来的病人，央求师姐帮我看的。”
看见李铮说话，饶是夜澜向来随性，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们道门是和先天不足相冲吗，刚治好了一个，这就又找来了一个。
心中不满归不满，没看见还好，都说的这么详细了，夜澜还是不会放着病人不管的。
“那孩子在哪？”他还是需要看看才能想治疗的办法。
于是离禹祺告知了夜澜小小的所在。
夜澜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赶紧去上课吧。”
离禹祺点头，干脆的就要离开，但一偏头就看见了驻足在原地的李铮。
夜澜也看到了，于是皱起了眉，“铮儿还有事？”
李铮仰着头，抿唇，“五师伯，我想知道师父的情况。”
“你师父外出办事了。”
“可我听说，想要治好我，需要以命换命。师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师父到底怎么样了？”
夜澜顿了顿，眼中泛起波澜，他看着倔强的看着自己，不得到一个答案不罢休的李铮。
“你以为，你师父她...？”顿了顿，夜澜还是说不出那个字。
李铮的眼中已经有了些许晶莹，但看着夜澜的反应，又不由自主的带了几分期待。
“那我师父她没事吗？”
夜澜纠结了半晌，叹气，“罢了罢了，就告诉你吧，省着你这孩子瞎想。
你师父她确实还活着。但，也不能算是没事，她为了让你活下去失去了一身的武功。”
一瞬间的恍然，想到公孙琼第一次教导他剑法的时候，又是了然。
但紧接着，就是弥漫胸口的悲伤。
那么好的公孙先生，那么有名的双绝，要多久的学习和练习才能达到的地步。
就因为一个他，全都毁了。
李铮愣愣的怔在了原地，泪水无知无觉的顺着脸庞滑落了下来。
“唉...”夜澜叹了口气，“还是你师父了解你，就知道你这孩子会瞎想。我本来是想按她的说法什么都不告诉你的，谁知道你竟然从别处听了更离谱的消息。”
“不，我很感谢师伯能告诉我！”
夜澜伸出手，拍了怕李铮的肩膀，“好好学习吧，这样才能不辜负你师父的付出。”
李铮用力的点了点头。
目送着李铮和离禹祺离去，夜澜的眸子暗了暗。
“大师兄，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这是他想知道的。”于渊的身影从屋中走了出来。
夜澜转身，眼中怒意汇集，“可师妹她不想让他背负上这些，大师兄，铮儿不过只是个孩子而已！”
他不会相信，以道门的势力，他的大师兄会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是皇子，是武后的儿子。”于渊叹了口气，漆黑的眼眸看向了夜澜，“老五，我是道门之主，我要顾及的太多了。”
个人的得失，在他这里是最不重要的。
夜澜铁青了一张脸，终于愤愤的一甩袖子离去。
......
太阳东升西落，大树发芽到落叶。时光冉冉，六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还是房屋外间的空地，蓝衣的少年手中剑上下翻飞着，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辉。
终于，一个漂亮的剑花收招。
不远处的另一个少年激动的鼓掌，“好！殿下英勇！”
蓝衣少年正是已然14岁的李铮，在外多年，身上完全没有了宫中养出来的气势，反而尽是江湖之上的洒脱飘逸。
“程哲，你小子能不能低调一些，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李铮看了眼鼓掌的少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这些年来，程哲跟在他身边做伴读也是学了不少的东西，要出去办事也是个靠谱的。但唯独让李铮受不了的，就是这家伙在他身边永远是个无脑吹。
就颇有一番当初卢国公程咬金滚刀肉的雏形。
说完程哲，李铮将回剑回鞘，然后拿着剑走向了不远处站着笑看这边的白发女子。
在女子身前站定，恭敬的行礼，然后笑着问道，“师父，您看我这剑练得如何了？可是有了您当初几分火候？”
公孙琼笑着摇了摇头，“尚可，但不要自满，还需继续努力才是。”
眉眼弯弯，李铮拱手，“徒儿遵命~”
“行了，知道你有事要做，就别在这里耽搁了，赶紧去办事吧。”
李铮挠挠头摊手，笑的有点坏，“师父，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换汤不换药的老黄历了，左右只要我不回京，王家便奈何我不得。”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六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