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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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若，青少年代人气画家，并不像他的母亲一样在文字与绘画方面的造诣登峰造极，只是单纯的喜欢用两三种颜色构建出一个世界。
他很喜欢一个名唤林钰泽的歌手，那种用生命唱着灵魂之歌的空灵嗓音，往往能带给他许多灵感。而最初让他爱上色彩的也是林钰泽，多年前曾在一个画展看到一幅名为《光》的画，仅用了红黄二色奠定温暖的基调，如同名字般带予人希望，那么耀眼瑰丽的色彩却不刺目，仿佛可以驱除一切阴霾。
那时他以为画《光》的人也刚巧名唤林钰泽，后来才发现这是同一人，并且对方也是自己母亲绘画道路上的恩师，只是多年来在各地奔波，极少见面罢了。
他暗道一声“缘分”，然后便疯狂迷恋上指尖开出繁花的感觉。他终于明白为何他的母亲可以在书桌前面一坐便是一天。
孟珂毓，珂是一种像玉的石头，毓则是取自钟灵毓秀之意。从名字可见其父母望女成凤的期许。孟珂毓小时候白白胖胖，聪明伶俐，街坊邻里无不渴望自家也能有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开心果儿。
可惜“岁月是把杀猪刀”，孟珂毓长大后是与名字的寓意背道而驰，她不思进取，懒惰成性，成绩一落千丈，就连曾经的“美貌”都抛弃了她。小眼睛厚嘴唇，又矮又胖又黑，不知怎么，分开来觉得尚可的五官出现在同一张脸上便觉得难以入眼。
她变得内向起来，不喜与人讲话，因为大多数人的眼里充满了她想逃避的鄙夷。在静默了三年以后，她看明白了许多手段，所有人理所当然的忽视她，于是那段时间她学会了很多很多。
XX市XX中
林玄若打开车门，淡淡笑着挽起白衬衫的袖子想和父母一起把衣物和生活用品搬到宿舍楼去。
“放着别动，让你爸去弄。”宁静扶了扶戴着的大框墨镜，看都没有看林慕青一眼便戴着林玄若先去教室报道。
林慕青无奈地看着母子两人走远，只好去公告板上找林玄若所居住的寝室号，五楼……
他看着被塞满的后备箱苦笑一声，谁让他看昨天时间太晚去叫宁静休息时正好打断她的灵感……
“我知道你喜欢色彩才来的这里。”宁静看此处比较幽僻便摘下了墨镜。
“是的，您向来都尊重我的意愿。”因为这里有着在色彩方面很杰出的老师，所以即使不是很顶尖的学校，他也义无反顾的来了。
“那是因为你向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无需我多费心。但这可能是天下母亲的通病，我知你的优秀，但也总是担心你在这里会渐渐被同化。”宁静这些年来看过太多，她知道要多与孩子沟通，免得双方之间产生隔阂，最后拉大成深渊。
“我都懂，您为我担心是因为你爱我，而我日后一定会考上一个好大学，为不辜负您和父亲的期望，也为了对得起以后的自己。”他一点都不想以后来为现在后悔，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无法挽留的遗憾。
林玄若让宁静挽上自己的手臂，复而垂眸浅笑着又道：“在我这个年纪，我也没有资格不努力，不是么？”
“是啊，你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你已经长大了，能够用更加成熟的目光来看待事物。”宁静很欣慰，她看着林玄若稚嫩的脸庞竟然有了几分林慕青当年的味道，然后她笑道：“走吧，儿子，我们再逛逛。”
A：“欸，你们知道么？那个作为艺术生进来的林玄若文化科成绩是可以进最好的重点的。”
B：“是的，而且人长得十分帅气，简直可以说是王子的现实世界校园恋爱史。”
C：“高二那个文学社社长已经把情书送出去了。”
D：“什么？！校花就是下手快啊，平常还一副冰山雪莲自我垂怜的清高模样呢。”
……
“孟珂毓。”物理老师推了推厚实的眼镜，看着座位表把正在神游天外的孟珂毓叫起来回答问题。
“啊？我……我不知道……”孟珂毓的声音细如蚊呐，她低着头甚至不敢看老师一眼。周围同学犹如实质的目光刺到她的心底，就像是站在冷风中毫无衣物蔽体。
“这位同学，就算我的物理课上的不对你的胃口，好歹也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你那样直接影响了我上课的心情。要是讲漏或者讲错了什么，对其他同学也不公平。”物理老师看着孟珂毓头低的不能再低，还是没有把那一句“别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说出来。
下课后，她把孟珂毓叫到办公室。“你的物理成绩说实话是很不理想，一节课的大半时间都在开小差，这样如何提高？我相信每个学生都渴望有一个好成绩，但这不是别人送你的，也不是我能硬塞给你的，而是要靠自己的努力。”
物理老师看孟珂毓不发一言，顿时有一种打到棉花上的不得劲感觉，她摆摆手说道：“你先回去吧。”若是还是这样，大不了当做没看到，毕竟她只能起教导作用，学生屡教不改她也无能为力。
孟珂毓打开门，听到物理老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说：“容貌并不代表一切，你不必如此自卑。”
孟珂毓冷笑一声：“假惺惺。”
你经历过我这样的情况么？若没有相同的遭遇就不要自以为是的来评价我。一个人无法帮另一个人下决定，你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却当成是生命重中之重。我早就从外表开始到心里腐烂了，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帮我。
孟珂毓永远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知道在做什么生命，当然，也没人关注罢了。她在人前把所有的表情收敛，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性格温和的样子，没人知她内心苦苦压抑的黑色潮水究竟是以一种多么强悍的力量翻滚涌动。
这天中午，“孟珂毓，有人找你。”她站起来疑惑的看向出声的同学，得到对方咬着酸奶吸管漫不经心的的一个眼神，才知道原来窗外那个男生是来找自己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喜欢你。”赵世哲表情严肃，眼神认真。一副很有信服力的样子，实则心内暗暗苦笑，那群坑了他的，下次给他等着。
“你别开玩笑了。”孟珂毓这才认真的看了一眼赵世哲，然后又移开视线，目光停留在那盆长势喜人的绿萝上。她不认为有着如此资本的男生会看上她这样的女生，要知道对方家境殷实，相貌上佳，若没有林玄若这个意外，校草这个名号在他头上是当之无愧。
“好吧，我会让你相信的。”赵世哲本想摸一摸对方的头发以示亲近，但看久了那黝黑的脸后果断选择了放弃。他笑容不变的说道：“你先进去吧，快午休了。”
孟珂毓走进教室前看了一眼，正好对上赵世哲的视线，她心中一阵慌乱不敢再看，低下头赶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A：“赵大帅哥找你什么事情啊？”
B：“啧啧啧，我的赵世哲，怎么会那么的帅。”
A：“……一边去。”
孟珂毓并不说对方那一听便像是玩笑的话，“之前帮他跟社长请过假。”
B：“就这？”
两人并没有打听到实质性的内容，踩着铃响回座位休息了。孟珂毓趴在桌上，嘴角勾起几分薄凉。
当天晚上，赵世哲找人代他送了一大袋零食，此后便是时不时的玫瑰花束，关心问候，放学后一起去玩的邀约等等。从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孟珂毓在对方猛烈的攻势下轻而易举的沦陷。
全校都在传王子和巫婆的爱情故事，其中不乏有说是巫婆贪恋王子的美色而向王子施了巫术的。孟珂毓就想不懂了，为何世人都是这幅德行？就因为她丑？人生来平等，哪来的那么多抬高踩低？
不过没关系，纵然他人再如何谈论，只要她和赵世哲还在一起，那么她便不畏流言蜚语，她可以把这些当成是对这场感情的磨炼。
“孟珂毓……”赵世哲欲言又止。
“怎么了？”孟珂毓看着赵世哲的表情已经知道对方要说什么，她竭力克制住自己不做出转身逃离的丢脸举动。
“我们分手吧。”赵世哲一股脑全说了出来：“那时我被人坑了，然后就是类似于真心话大冒险的性质，于是……对不起。”
“没事……”孟珂毓也只能那么说了，难道还要苦苦哀求赵世哲别离开她么？别傻了，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纵使曾经时空震荡让两个世界有所交接，可当一切摊开来后，错误总会被纠正，所有的纠葛也该被放下。
不过，那些玩弄人感情的，我诅咒你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能这么对待别人的，最后也一定会被人所伤，我期待看你们求而不得的下场。孟珂毓垂眸，把一切神色收敛。
林玄若正躺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睡觉，听到有人讲话才坐起来，脸上用来挡光的书本滑落，掉在草地上发出轻微声响。他一点没意识到已经被人发现，而是伸出手拨弄着额头有些凌乱的柔软碎发。
待发觉孟珂毓和赵世哲两人在看他时，林玄若才一脸茫然的眨眨眼，神色显得十分无辜，再带上睡醒后有些慵懒的气息。孟珂毓想，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说赵世哲和林玄若完全没有可比性了。
这便是林玄若和孟珂毓的初见，虽不太美好，但印象深刻。孟珂毓在分开后的那段时间里，日日夜夜的回想今天。
一年后，在两人在一起时，孟珂毓笑着说：“还是不太敢相信我们在一起了。”
林玄若笑着抱了她一下，“傻姑娘。”
“不过你为什么会看上如此不堪的我？”我们之间无论相貌家室，还是成绩，都是明晃晃的一条无法跨越的沟壑。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他的傻姑娘啊，就是太自卑了。
林玄若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始终相信，一个人的内在是最重要的，能在受到如此大的伤害下还说出我没事的人，一定坚强又善良。”他的傻姑娘，要好好的，不再为人受伤。
可我不坚强，更不善良，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么我会努力做到。
“小七，你和孟珂毓怎么了？她最近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和雪一起吃饭时对方突然问道。
小七听到这话就没胃口，她放下筷子，露出嘲讽的笑，“哦？她又说什么了？”
“不是我编的昂，就是她在很多人面前故意闷闷不乐的样子，然后说跟你吵架了。希望有人帮她跟你说声对不起。”
“我倒是不知道我们吵架了，我就是看到一个只会窥探别人隐私的人，想避开罢了。”她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有数就行，惺惺作态的样子给谁看啊。
小七就是这幅火爆的脾气，很多人见她这样便不愿与之深交，但只有她的至交好友知道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令人心疼的姑娘。
明明自己很难受的时候却反着去安慰别人，想做每个人的小太阳，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不会那么的残忍，觉得时间温柔待人。
不像班里那个老好人，自己搞不清楚状况还要凭着某些人故意装出来的样子坚持一己之见，却不知道冤枉了多少人，天天犯浑，让人见着她就头疼心烦。但不得不说，的确是很好使的一杆枪。
但她似乎伴老好人上了瘾，见到孟珂毓在哭便冤枉小七欺负她，还说什么你也别太过分了。
“算了，如果你相信她的话，我们就当做不认识吧。”小七向来这样，话说的比谁都狠，心里却比谁都要软。
“哪能啊，我倒是感觉孟珂毓心思太重，不能深交。”雪摇摇小七的手，“走吧，别不开心了，为那种人气坏身子不值当。”
“我得换个位子。你是不知道，我现在见着她有多恶心。”除了上课时，她都故意避开对方。
“好了好了，抱抱你。换位子的话，和我坐怎么样？”
“好啊。”小七挽着雪的手走向教学楼，“我先去找班主任了，等我消息。”
林玄若有些疑惑的看着前面两个女生的背影，好像是在说孟珂毓？
办公室内
“为什么想换位子呢？”
“感觉不知不觉中成绩下降太多了，我需要一个可以带着我学习的同桌。”而不是孟珂毓那种在背后下软刀子的。
“那你打算和谁一起坐？”孟珂毓倒的确太能生事，前后勾搭两个有背景的人，有些工作连老师都不能做，那一条被众人忽视的校规——禁止男女同学间不正常交往狠狠打在每一个老师的脸上，可连校长都不可奈何，他们也不好轻易表态。
“雪可以吗？”只要不是和孟珂毓坐在一起就行。
“小七，坐在我边上么？”雪问道。
“对啊，等我理东西。”说是理东西，其实也只是把孟珂毓放在她箱子里的东西全部拿出去。
“那我来帮你吧。”
另一边
“孟珂毓，你的同桌要换位子了呢？”
“要走就走好了。”孟珂毓回答的一脸随意。
早知道是这样就不用在班主任那里给她留面子了，不过也好，以后终于再也不用和她有关联了。小七心里想道。
小七和雪在看窗外那棵花树，枝干上缀满了大团大团的粉色的白色的花，想必躺在树下的草地上，在天空的蓝衬托下会更加的美丽。
正当此时，一个声音声音响起，瞬间让小七那点好心情成功的不见了，“小七，你的同桌哭了。”
小七转过头一脸嘲讽的看向孟珂毓的方向，“和我有关么？刚刚不是那么硬气？”也不知道对方这招用了多少次了，在自己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的时候，无数次的抹黑。
雪也跟着转身，“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么？这是过来质问的？永远不要只看事物的表面，何况有些东西也说不好是别人故作出来的姿态，眼前所见并不一定为真。”果然摊上孟珂毓，就别想安静了。
几天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小七和雪被叫到了年级组，那里的老师一口咬定两人之间有些什么，还叫来了家长。“你说别的孩子再怎么青春期萌动也是异性之间，这两个呢？她们倒好，同性恋啊。”
后来家长是磨破了嘴皮子才让两个人可以留下，但此事闹得风风火火人尽皆知，两人之间的正常交往都能被误会。此后没多久，小七退学。
任谁都受不了被如此冤枉，何况是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小七。
“是你做的么？”林玄若约孟珂毓在一个亭子里见面。绿荫环绕，静谧幽深。
“什么？”孟珂毓不是很懂。
“你们班的卫生委员、小七、雪……还有好多好多的小摩擦。”只要是和你有过节的人都有着这样那样的不顺。
林玄若每说出一个名字，孟珂毓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那好，只要你说不是你做的，我就相信。”
“……不是我。”短短三个字却像是用尽了孟珂毓毕生的力气。
“别再骗我了，好不好？”
“好。”对不起。
“儿子，你陪我出去走走。”宁静看大家都吃完后说道。“有什么心事么？”她发现最近儿子的情绪不太对。
“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林玄若看了看母亲没有露出和其他父母那样不赞同早恋的神色，心下一松，接着继续开口道：“她不漂亮，但坚强并且善良，可能以前受过伤，心思有点重。”
“她把心思用在你身上了么？”
“没有。”林玄若回答的坚定，“可她……”
“那么先抛开这些，她喜欢你？”
“或许吧。”林玄若突然有些不敢确定了，女孩还是没有长远的想过未来，也许是不敢想象，但至少到现在他没有从女孩口中听到过一声喜欢。
“自信点，儿子。”宁静叹一口气，摸了摸迷茫的儿子的头。“那个孩子从没有告诉过你她的坚强与善良，这是你自己从她身上找到的闪光点，要知道没有一个人身上会有那么简单的特点，相处久了，那些好与不好都会慢慢显现出来。你要做的是包容，她没有伤害过你，那些手段也没有对你用，是么？”
“是的，母亲。不过……你不反对么？”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不反对也不赞成。再说了，我相信我的儿子。”宁静先是表达了自己对林玄若的信任才接着往下说：“虽然不喜欢心思重的女孩子，不过只要你喜欢，我便尊重。”
宁静很担心儿子在这段感情里面吃亏，但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明确说不，许多时候就是因为家长的坚决不同意，反而让两人感情升华，以为这就是真爱，带着叛逆的心做下以后后悔终生的事情。
两人在外面走了许久才回去，开门前宁静突然开口：“儿子，你要记得，一段感情并不能靠着谎言来维系，一旦某天爆发，所有的矛盾会被激化，那样带给两个人的是痛苦，双方都会受到伤害，甚至从此一蹶不振。”
“您放心，我记下了。”
高二XX班XXX同学午休期间玩手机，予以违纪处理。
XXXX年XX月XX号
一张违纪单被贴在年级组门口，林玄若一看又是与孟珂毓同班的，他打消了去找孟珂毓的心，然后转身走向美术老师的办公室。
“老师，那个比赛我现在报名还来得及么？”他想要再多点事情让心一刻也不得闲。生物竞赛、奥数比赛、辩论赛、再加上现在的绘画比赛。
孟珂毓一连几天都见不到林玄若，终于有次她在画室门口看到他一个人在练画才走进去。“最近一直不见你。”
“嗯，很忙。”林玄若画画时其实不喜欢有声音，那会扰乱他的思绪。
孟珂毓却以为这是敷衍，非常不开心，她弄乱林玄若的颜料，直到林玄若把一抹灰染上画布。“孟珂毓，你让我安静的待会行吧。”
画画的最讨厌有人弄他的颜料，正好比写字的绝对忍受不了别人折断他的笔。
“你为什么躲我？”
“我是真的很忙。”林玄若想补救那处，可惜整幅画都是用的浅色系，根本无从下手。
孟珂毓说的轻松随意，“是我举报了那个人玩手机么？”你是我的男朋友还是她的男朋友？干嘛为了别人来冷我！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计较别人对你的好与不好，这样活的多累。”他的傻姑娘，一点都不善良了，可是他还是很喜欢她，他为她心疼，她身上一定遭遇了很不幸的东西。
林玄若把画笔扔进颜料桶，没办法，只能重新画一幅了。
“林玄若，你这是什么意思？”孟珂毓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林玄若皱了皱眉，有些头疼。他待会第一节晚自修要去辩论社，可是不吃晚饭也赶不及把它画出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不可理喻？”孟珂毓边说边走，“我告诉你，我们之间完蛋了，分手吧。”然后在推开门前面，她听到身后传来的一个疲惫的声音。
男孩说：“好。”于是孟珂毓的眼泪掉下来。
林玄若知道孟珂毓的自卑，所以一直忍让，尽量宠她，但没成想对方时刻都要把分手两个字挂在嘴边，他觉得很累了，所以这次便顺了她的意。
一个月后，广播里开始播放获奖名单，里面出现好多次林玄若的名字，于是孟珂毓知道了原来那个时候的林玄若有那么多的比赛。她找到林玄若想道歉，但她这辈子都讲不出“对不起”三个字，许多话梗在喉咙无法倾诉。
办公室内
林玄若点点头，答应了物理老师的请求，“是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第一节课。”物理老师的嗓子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她说的很用力可是声音还是很微弱。
“好的。”林玄若送走了物理老师，发现孟珂毓站在转角处。“有事么？”
“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么？”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竟然连几句话都讲不下去了？没有了林玄若关注着她，顺着她的话题，似乎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剩下了。
“那我先去忙了。”他还要做一个PPT，在明天下午帮忙讲课时用。
“我们……和好吧。”征求对方的意见，带有一丝请求，这已经是孟珂毓能说出的最低限度的话了。
“孟珂毓，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么？”林玄若看着对方有些茫然的眼神，他也知道，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我在想万一我们日后婚后吵架时，是不是你也总是把离婚挂在嘴边？”林玄若实在是担心那情况。
“我只是气极了……”孟珂毓没想到林玄若想的那么遥远，结婚，的确是一个很温暖的字眼。她始终以为高中时期的恋情无法维系很久，以后他们终究会分开，没想到林玄若居然……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造成的伤害有多大，把它说出口的人是不会知道的。”就算是气极，可要是潜意识里面没有分手这个念头，是不会说出口的，感情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他一直以来的担忧验证了，女孩根本把这场感情当成高中生活的调剂品，没有用心去经营。“所以说，语言有时候成为了我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林玄若……”
“而且你骗了我，你让我觉得可怕。”待在你身边，我看不到世界的美好，有的只是一片荒芜。
“我们都冷静一下吧。”林玄若第一次在孟珂毓面前露出了颓废的味道。
这句话说出，孟珂毓便知道这段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们再也没有继续的机会了。
孟珂毓太幼稚，她把高中时期的感情当成了游戏，诚然，这个时间的恋情都不太成熟，甚至只是同学间的攀比，无言反抗家长和老师的一种方式，但也是彼此心灵可以依靠的彼岸。况且林玄若用了真心，心中有爱的人总是没错的。
若赵世哲后来没有作为交换生去日本留学，怕是还要再有一场风波吧。
一年后，林玄若被国外一所高校录取。
孟珂毓与林玄若再也没有见面，他们的两个世界也再也没有交接，只是在彼此的联系名单里一直有那么一个名字，不去删也不去提及，就那么静静的待在角落。
“画家林玄若又出新作品《珂》，众所周知，林玄若近几年来……”孟珂毓走在街头，突然听到了林玄若的名字，她抬头一看，便看到大屏幕上放着的画。
那是一块浅灰色的石头，却有着淡淡金色的脉络，仿佛有了生命的气息，连时间都在这里停驻。
珂是一种像玉的石头。可它终归不是玉，是石头。
“希望全天下的女孩都不要因为自己的某一部分的缺点就自卑，你总会找到适合你的那个他。”
这一句话，带着林玄若最好的祝愿，他希望那个女孩可以幸福，幸福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日子平静而安宁。
“啊，林玄若这些话是……以前有过很喜欢的女孩子咯？”
“对，那是一个很好的女孩……”
……
屏幕中的男孩还是那般的美好，而她已经历经生活苦辛，再也学不会用单纯的目光看这世界。
若有可能，她希望回到那天，她没有说出分手两个字，那么他们现在会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吧。
可惜没如果……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