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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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在东京塔上看东京还真是壮观啊。”夜晚的特别展望台上能够俯瞰整个东京，一树靠着栏杆托着腮帮子，风吹动着他的马尾，被身后的五条悟一把抓住了尾巴尖。
他们是来这边执行任务的，盘踞在这里的咒灵已经导致了两起坠楼事件，展望台被紧急封闭，政|府迅速联系了咒术届，被派出来的依然是高级苦力五条悟和夏油杰，以及被他们顺来的有栖川一树。
虽说是一只一级咒灵，作战的地方也相当危险，但目睹了全程的一树只有一个想法——有实力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说起来加茂前两天还和他吐槽，只要不是需要出远门的任务五条悟都会拉上他的行为，简直像极了在带小弟。
一树认真一想，觉得还真有可能。
此刻他站在东京塔上，夜晚的风吹动着衣裳，像是在唱歌一样。
“所以你不用畏惧自己的未来。这个世界造就了你，你也会充实这个世界，让世界成长。成为人类，就是指这个意思①。”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听到了一树近乎于呢喃的话语，他直面着呼啸而过的风，垂眼俯看着灯火通明的东京都。
有栖川一树的人生，被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部分，组成了如今的他。
“人在这种时候很容易感慨人生吧？比如想起过去的某个人某件事什么的。”一树望向撑着栏杆坐上去的五条悟，黑色的眼睛在此刻看来像看不到光的深渊一样。
“你想到了什么？”松松垮垮架在鼻子上的墨镜压根没能遮住那双六眼，五条悟低头看着一树。
一树看着他被夜风吹起的白发，大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栏杆上的他点着脚尖，露出了清浅的笑容：“一个友人罢了。”
——有栖川一树的背调里，压根没有能被称为“友人”的存在。
另一边的夏油杰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两个人的想法在一瞬间同步了。
有栖川一树几乎于空白的这两年多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曾被人知晓、却又深刻地影响了他的事情。
“啊——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回去休息？”因为咒术师大多在晚上行动，一树也不得不调整了自己的作息时间，但就算如此该困的时候还是困。
“你是猪猪吧。”跳下栏杆，五条悟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五条前辈，你捏脸的动作未免也太熟练了吧，我的脸又不是面团子捏不出花样来。”随着他捏脸的动作晃着脑袋，一树含糊不清地抱怨着。
“这不是和面团子差不多吗。”一树脸上还没褪去的婴儿肥让他看起来十分好欺负，五条悟就是喜欢他其实并不介意但嘴上就是要抱怨几句，被捏狠了还会凶人的样子。
旁边笑嘻嘻的夏油杰和不在场的家入硝子也没少捏他的脸。
夜里的东京塔附近还灯火通明，一树买了一份章鱼小丸子，热气吹动着表面的木鱼花，下面是被夏油杰要求加上的满满番茄酱。
“好酸。”番茄酱的味道覆盖了章鱼小丸子本身的味道，不喜欢酸味的一树皱着眉头，望着剩下的几个小丸子发愁。
始作俑者夏油杰以自己已经吃了为由拒绝了一树的投喂，一树戳起一块小丸子，扭头望向了五条悟，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他还是开口问：“要试一个吗？”
事实上一开始甜党的五条悟就表示了强烈的拒绝。
他看了一眼眼巴巴地望着他的一树，皱起了眉头。
“算了，还是我吃吧。”让一个甜党吃这种致死量的番茄酱还是太为难人了，不愿意浪费粮食的一树选择自己解决，反正也就剩三块了，忍一忍还是能够解决掉的。
“……啧。”
一口咬住了章鱼小丸子，酸酸的番茄酱味道充斥在口腔中，五条悟皱着眉头嚼了嚼，他抬头凶着始作俑者夏油杰：“下次再放这么多番茄酱小心我收拾你。”
“你不吃不就行了？”夏油杰无辜地摊了摊手，随即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要不喝点什么，我请？”一树不忍心看五条悟皱着脸，刚巧路过一家饮品店，一树拉着他的手臂走了进去。
剩下的两个小丸子被他拨开了表面的番茄酱塞进嘴里。
“不喜欢的东西扔掉不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吃完？”夏油杰看着一树手上空空的纸盒，本来让老板多加一点番茄酱只是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他也没想到老板那么实在直接挤满。看着一树皱眉的样子他也劝过，但一树还是很固执地把章鱼小丸子吃完了。
“……习惯了。”一树顿了顿，掏钱买了三杯饮料，分发到他们手上，“对我们而言，食物是很宝贵的东西，不论是谁都不能浪费它们。”
“毕竟对一个偏远贫穷的村庄来说，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每一份食物都是珍贵的。”
一树生活的镇子远离城市，年幼时交通更加不便，保质期短的东西根本进不来，每家每户都种有一块满足温饱的土地，但一树家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爷爷，和一个几岁的幼童。爷爷年轻时留下了众多暗疾，虽然除了腿脚不便外对生活没有太大影响，但想要下地种植还是很困难的。他们家的土地上只有一些不太需要打理的作物，所以新鲜蔬菜和肉类的获取显得十分困难，要不是爷爷的积蓄让他们能够毫无顾忌饿从别家买，山上的野菜都能被一树扒光。
那是一段看似清贫却又幸福的时光。
五条悟都不知道日本还有这么偏远且穷的地方。
“其实有很多这种地方的，由于交通不便所以几乎和外界没什么联系，不过大家都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所以联不联系也没什么影响。”一树喝着饮料无所谓地说到，一般人对这种地方没什么了解也是正常的，“嘛，不用太在意。”
一树见识过科技更发达的时代，虽然一切都变得更方便了，但生活这东西总还是有各种需要苦恼的地方存在。
他们三个人有着不同的出身环境。出身于五条家的大少爷五条悟，从来没为钱的问题苦恼过；出身于普通工薪家庭的夏油杰，除了学校的补贴也有一部分相当可观的生活费；出身于偏远地区的有栖川一树，钱对他而言就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现实问题。
但一树以前从未为自己的出身苦恼过，在镇上，他虽然是个被收养的孩子，大家也从没嘲笑或嫌弃过他。
冰凉凉的冷饮驱走了夏夜的燥热，他们穿行在热闹的东京塔下，去附近的停车场里坐上返校的车。
一树照例选择了最里面的位置，中间是五条悟，接着是夏油杰。霸占了副驾驶的是一树下车前扔在那里的书包，上面挂着之前五条悟和夏油杰去某个神社出任务时带回来的御守，据夏油透露是宫内司塞给五条悟的，说是“归乡的锚点”。
五条悟不信这些，收下它也是想着给一树带个特产，所以回来之后就直接塞给了一树。
一树把它挂在了书包。
他们穿过灯火通明的东京都市区，抱着饮料的一树昏昏欲睡，最后被看不过眼的五条悟按着脑袋靠在了他肩上，手里的饮料被塞进了垃圾袋里。
“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友人呢。”手肘支在窗边，撑着腮帮子的夏油杰在一树睡着之后挑眉看向五条悟。
“谁知道。”提到这个未知的烦躁感就破坏了他的心情，五条悟拆了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毕竟空白的两年时间里发生了什么目前只有他知道。”
“那个碎片有什么线索吗？”夏油杰问。
“能有什么线索，那本来就是力量的载体，力量耗尽之后自然就成为了废品。”五条悟神色不耐地咬碎了糖，甜甜的味道也没能让他心情转好。
作为捡到它并目睹了那些能量的五条悟自然是比还不能完全信任的有栖川一树更合适的问话对象，当他被叫过去却从研究人员嘴里听说他们研究了几个月也没有任何结论的时候，五条大少爷毫不留情地对他们发出了嘲讽。以至于之后再也没能打听到这件事的研究进展。
不得不说五条悟在拉仇恨这一方面目前还真没怕过谁。
“也就是说目前我们还没有任何线索啊……”夏油杰看着一树平静的睡脸，这个至今还被夜蛾校长忌惮的人身上藏着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