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五条家今天的饭》森鸥

27、027

　　「拒绝」这个能力本身就是侵|犯神之领域的存在。

　　能够拒绝一切，包括时间。

　　简单一点来说，这是一个只要魔力足够，能够理解「概念」，就可以回溯时间或者消除人类这一概念的存在。

　　但是很可惜，人类不可能拥有这么强的魔力。

　　也做不到这种事情。

　　这是一个起点很弱，但却有无限发展空间的能力。

　　如果面对人类，一树甚至可以拒绝范围内的空气令人窒息而死。

　　但面对英灵的话，还是「必中」的箭矢更好用，虽然一树的“拒绝”能力是无法通过任何媒介生效的。但他的魔力本身也具有很强的穿透力和破坏性，除非是那种防御力极高的存在，以魔力凝聚而成的箭矢只要魔力足够就可以破开绝大多数防御，击中本人。被引爆时也会率先破坏人体内部，只要量足够没有什么破坏不了的。

　　所以一直以来一树的战斗方式很简单，将「拒绝」作为绝对防御来使用，将「必中」的箭矢作为攻击手段，任谁看了都会吐槽一句“站桩输出”射手。

　　没错，区区不才就是在下。

　　“今天状态很不错嘛，Master。”梅林挥动着手中的法杖笑眯眯地看着一树，总觉得自家的孩子长大了，有一种莫名的欣慰感。

　　“……梅林你的眼神好奇怪。”一树嫌弃地后退了一步。

　　“这明明就是看自家儿子的欣慰眼神吧。”五条悟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然后突然发现梅林看自己的眼神也相当微妙。

　　“不要仗着自己有「千里眼」就这么嚣张啊魔法梅莉！”一树挥舞着手中的弓狠狠地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这个网骗！”

　　“啊！太过分了Master。”夸张地捂着脑袋，被拆穿了的梅林毫不羞愧，“医生自己不也乐在其中吗。”

　　“哼。”一树轻哼了一声。

　　梅林的「千里眼」也是个堪称bug的存在，一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站在他面前就像被扒光了底裤一样，一点秘密都没有。

　　虽然梅林所看见的只有未来。

　　“你终于召唤我了啊，Master。”

　　“启明星——”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回应了他的召唤的梅林所说的话。

　　年幼的一树对上他那双充满了神秘色彩的紫色眼眸时，从他眼里看到了无法读懂的情绪——大概是欣慰、复杂和叹息其他什么混合着，像一桌被打翻了的调味品，混杂在一起以至于尝不出本来的味道了。

　　以至于后来一树曾无数次好奇，梅林究竟看到了怎样的未来。

　　他不会去问，因为他知道，如果知道了结局的话，他就难以拼上一切去战斗了。

　　即使是既定的命运，也该是出于我自己的选择。

　　“走吧，Master。”

　　“嗯。”

　　汹涌的魔力如同潮水一般向东方流去，充沛的魔力让一树感到身心愉悦的同时，他也知道，这是决战的前奏。

　　——你会召唤出什么来呢？

　　“Ellis，好久不见。”黑泥如同蠕动的史莱姆一般伸出触手挥舞着，说话却像个女孩子。

　　“谁没事想和你见面啊。”

　　他们赶到了天空中那个黑洞的下方，在新冬木市的边缘仓库内找到了「恶」。

　　“或许你会比较喜欢这个？”蠕动的黑泥往上堆积，逐渐形成一个人形，随即露出一个棕发棕眸的女性模样。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女性，穿着一身居家服，个子不高，身材娇小。

　　“给我滚啊——”被激怒的一树举起了弓，极速压缩的魔力箭矢直直穿过了那张脸，“谁允许你用奈奈妈妈的脸，做出这种表情的——”

　　纯粹的恶能做出什么表情？

　　即使是笑容都带着狰狞与恶意。

　　——那个温柔又漂亮的沢田奈奈，怎么可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看，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被箭矢贯穿的脸迅速复原，它对现在这副模样满意极了，虽然厌恶这种善良之人，但只要能恶心到一树它才不会介意自己是什么模样。

　　不论是过去的有栖川凛太郎，还是现在的沢田奈奈。

　　都属于有栖川一树的逆鳞。

　　“十六年前你差点吞噬了我，还好我将你送走了呀，不然你怎么会遇上有栖川凛太郎呢？”黑泥用沢田奈奈的脸露出了扭曲的笑容，“要不是我，你早就被爱因兹贝伦榨尽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了吧？”

　　“毕竟你是「他们」最满意的作品。”

　　不仅仅是爱因兹贝伦，还有更多和他们一样，想要创造「人神」的魔术师。

　　“不过没关系，我等待你的到来已经很久了。”

　　明明早就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却还是坚持地等待着这个人。

　　与无数个世界的「恶」共享了信息的它知道，只要这个世界还有「未来的可能性」，有栖川一树就会来将这个世界线掰回正轨。

　　十六年前，爱因兹贝伦带着刚出生的Ellis来到冬木，试图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圣杯降临时让他吞噬圣杯，成为最大的魔力炉心，以此开启通往「根源」的道路，让他成为「人神」。

　　但没有人料到，随着圣杯而降临的，是「此世之恶」。

　　他在和Ellis的拉锯战中受到了重创，但整个旧冬木市都在这场拉锯战中陷入了大火，以冬木大桥为中心，无法扑灭的大火和恶意席卷了整座城市。为了防止自己被吞噬，它送走了Ellis，同时吸收了冬木市被毁灭的过程中产生的恶意，蛰伏在这里休养生息。

　　然后它遇见了间桐脏砚。

　　他以黑泥重塑了这个人类的身体，使唤他为自己的最终召唤做出准备。

　　十几年，就是为了等待Ellis。

　　这个诞生于魔术师贪婪的欲|望之中，拥有最独特的魔术回路的「人造人」。

　　毁灭世界有什么有趣的，人都死完了的话它还有什么乐子可看呢？

　　一树抬头望向天空，遥远的平流层上张开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空洞，由于距离过远，他无法看清楚被召唤出来的究竟是什么。

　　“这是一场，不是你消灭我，就是我消灭世界的游戏。”黑泥用沢田奈奈的脸笑了起来，“你要是净化了我，就没有办法对付他们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黑洞中的召唤物急坠而下，地面也随之一动。

　　“基克洛普斯？”地面的剧烈震动让一树下意识抓紧了五条悟的手臂，他仰着头才能将不远处那个巨大的黑影揽入视线中，“还给我来三个？”

　　基克洛普斯，希腊神话中的独眼巨人，属于第一代神裔，实力强悍且擅长铸造武器，希腊神话中众多神明使用的武器都出自他们之手。

　　独眼巨人一共有三个，此外他们还有十二个提坦神和三个百臂巨人的兄弟。

　　“这可难办了啊……”梅林小声说道。

　　“这不是难不难办的问题，这是根本办不到的事。”和Archer一起赶过来的诸葛孔明在一树说出他们的身份后说到。

　　三个近百米的独眼巨人正一步步地朝着新冬木市走来，他们的每一步，都产生了如同小型地震一般的震感，原本已经陷入沉睡的城市被迫醒来。以为是地震来袭的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却惊讶地发现城市边缘正伫立着三个巨大的人形黑影，这根本不是地震，而是他们的脚步。

　　“阻止他们。”一树咬了咬牙，“冬木市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每次都遇上这种倒霉事。”

　　“现在就不要吐槽了吧，Master，有什么好的方案吗？”

　　“说实话，没有。”被Archer抱着往后撤的一树叹了口气，“这可是比宙斯还要高的一代神裔，本来就不可能出现在中庭。”

　　“但这种神裔以真身出现的话会被削弱吧。”梅林和诸葛孔明被五条悟一手拎着一个，平时总打哈哈不正经的梅林此刻也变得异常严肃。这简直比他们在乌鲁克遇到的情况还要糟糕。

　　那时候他们好歹还能将母兽拖到冥界，但现在他们只能在这片狭小的区域作战，还要尽可能的防止身后的城市被毁灭。

　　“我可以——”

　　“你不可以。”还没等一树把话说完，Archer立刻瞪了他一眼，打断了他。

　　“所以昨天释放了旧冬木的毒气是为了消耗一树的魔力吧，那个家伙还真是狡猾。”五条悟说到。

　　“和消不消耗没什么关系，就算不消耗我也不可能「拒绝」掉这种东西。”被Archer公主抱着的一树搂着他的脖子，回望着不远处的巨人。

　　“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拯救这个世界。”

　　他憎恨将他带到这个世界的爱因兹贝伦和那些魔术师，因为在他还未出生前他就被迫背上了无数人造人和魔术师的性命。

　　但一树也感谢他们。

　　他挣扎过，痛苦过，绝望过。

　　却还是喜欢他遇到的友人，喜欢他走过的每个世界。

　　从一开始只是为了完成和阿赖耶的交易以及复仇。

　　但现在，他发自内心地想要——

　　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