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梦》闻玉听你

10、对峙

　　接下来开始补拍夏雅的戏份，其他的演员都是早早准备了好几个月。秦凡凡因为临时插进了的原因，只准备了一个星期。所以她在化妆的间隙连忙熟悉自己的台词。
　　让秦凡凡比较欣慰的是，自己背台词的能力一向不错，再加上这一个星期她一直在研究这份台词，所以至少今天这一场，她完全不感到担心。
　　所以她站在镜头前时，非常地流畅自然。大大超过了自己的预期。张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此刻就像一台没有情绪的机器。霓虹已经拍完了自己今天的戏份，她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夏雅。
　　正当秦凡凡快拍完自己今天所有的戏份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不齿若自其口出……”秦凡凡念着台词。
　　“是不啻若自其口出。”张导斩钉截铁地纠正了她。
　　周围有人在小声笑着，秦凡凡淡定地稳定着情绪，纠正了过来。
　　在下面一句时，她继续投入情绪:“……自当整治这乱象。”
　　“是整饬。”张导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秦凡凡内心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已经快结束了吗？为什么要在这最后的戏份出错!
　　“这就是你的能力吗？如果是花瓶的话应该有些自知之明，插上花继续做一个毫无灵魂的摆设。”张导显然非常生气，“我真搞不懂，这么简单的台词都会念错吗？如果没有能力当初为什么要插进来把水搅浑呢？”
　　秦凡凡低着头，任凭他指责自己。而她明显听到周围议论的声音。
　　“继续吧。”张导喝了一口水，无奈地说了一声。
　　秦凡凡忍住自己的眼泪，拍完了全部的戏份。
　　她在拍完后面无表情地离开了片场。
　　他说的那些话很明显已经触动了她心里最脆弱的部分，从前她听到那些话都只会置之不理，而现在她却没有办法将他说的这些话当做耳边风。她对她自己这样的失误，很不满意，这些都是不应该的，而从前，从来没有人指出过这些，他们只会把她捧得高高的，却又在事后指责她。
　　秦凡凡在洗手一边流泪一边将脸擦干。她走到转角时，不小心撞到了霓虹。
　　霓虹用一种非常不友好的眼神看着她。
　　她本来打算置之不理，漠视地离开。
　　“就这么走了吗？”霓虹将手搭了起来，“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逃对哦，你确实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否则呢？”秦凡凡抬起头，很直接地注视着她，“我该跟你道歉吗？”
　　“什么”霓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你撞到了我……”
　　“现在的问题是，我需要跟你道歉吗？不要忘了你曾做过什么我们之间的恩怨岂止是小到一个道歉可以了结的!”秦凡凡理直气壮地回怼，“换句话说，我没有嫌你挡道，已经非常给你面子了!”
　　“我真是不明白……”霓虹瞪大了眼睛，在此刻她只想问清楚，自己和她到底有什么过节。
　　可是她看着秦凡凡的脸，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里产生了。
　　莫非……她真的是安妍……
　　不可能，安妍不是这种性格的，自己面前的分明时另外一个人。
　　自己是和安妍一起长大的，她非常了解安妍，面前这个女人除了跟安妍长得非常像之外，完全没有一点与安妍相同的地方。
　　“想问我为什么讨厌你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可能就是单纯看着你比较讨厌吧。”秦凡凡随意地说道。
　　“所以你就到处抢我戏”霓虹觉得面前这个疯女人真的是嚣张到了极点。
　　“讨厌一个人需要其他复杂的理由吗？因为讨厌所以就那么做了。而且我要告诉你，这不是抢，这是光明正大地竞争，当我说我出演哪部剧时我都不用出面，剧本就到了我手里，所以我不懂你现在说的抢是什么意思。与其怪我，不如怪自己没有能力。”
　　“你……”霓虹被怼得说不出话。
　　“还有，只要被我演过的电视剧，当时的收视率都会超越其他的剧，我不认为他们选择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真是可笑，今天的这部剧呢？也是求着你拍的不是你自己舔着脸求的看到张导的态度了吗？没文化就不要丢脸了，今天的脸还打得不够疼吗？你抢了我的角色就把它演成这样”
　　霓虹的脸上满是嘲笑的神色，两眼都是对夏雅的鄙视。
　　“第一，我觉得你该纠正一下你的用词。我不是舔着脸，这个角色是我自己争取来的。当然它是我唯一一个需要争取的角色。当初也是有努力说服张导。第二，别说我抢了你的角色，是你自己没有能力保住它。与其在这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如问问自己为什么会把机会溜走了。而且我好像早就放出消息要争取这个角色了。最后，我绝对会把它演好的，就不用你担心了。”秦凡凡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对霓虹说道。
　　霓虹看着这个嚣张的女人，想回怼些什么，却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正当夏雅准备走开时，霓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骄傲的光，嘴角开始扬起:“不知道你听说没有，我要拍广告了。”
　　夏雅有些意外:“哦那我真是没想到。是什么广告”
　　“又要去抢吗？”霓虹抬起了头，“听说是特别为我打造的。你是抢不到的。”
　　“是刘臻的广告吧？”秦凡凡反应很快，立刻就明白了。
　　“你怎么知道”霓虹有些惊讶。
　　“除了刘臻，还有谁帮你呢？”秦凡凡无语，随后她又想起了什么，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真好笑，你不知道这是我拒绝的广告吗？”
　　“什么”
　　“刘臻刚开始找我，但是我拒绝了。”秦凡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刘海，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知道的，我很忙，这种小广告我也看不上。不过，现在你一提，我反倒是有兴趣了 。”
　　秦凡凡拍了拍霓虹的肩膀，“我会考虑的，谢谢你的提醒。”
　　她笑了一下，抬着头冷冷地走了。
　　霓虹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她狠狠地将脚跺在地上。
　　秦凡凡走出场外。冷风开始刮在她的脸上，风使她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
　　“完了，我不会又要打车吧？”秦凡凡开始抓狂，“小郑去取个备用车取这么久吗？”
　　正当秦凡凡准备掏出手机时，张导经过了她身边。
　　秦凡凡条件反射地低下头。
　　“挺意外的，夏雅，需要打车。”张导冷漠地走到她面前，然后居然就很冷漠地走开了，“当年你说的那些话我可没有忘记。”
　　秦凡凡顿时觉得一道闪电劈过来，将自己劈得外焦里嫩。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他还记得……
　　她一直以为他不认识她了。
　　时光渐渐倒退回当年。
　　那是一个暴雨天，因为突然来的预警性的风暴，阻碍了交通，街上也没没几个人。秦凡凡站在大雨中不断地拦着出租车。随后，看着他从自己的面前无视着她走过。她握着伞却被雨淋得浑身湿透。
　　好不容易停了一辆。
　　他居然打着伞赶在她之前上了出租车之后，冷漠地对出租车师傅说:“师傅这辆车我包了走吧。”
　　秦凡凡握着车门的手突然僵硬了一下。
　　看着这个她当时非常喜欢的男生一脸嫌弃地对自己说:“我不是很想跟你待在一个空间。”
　　秦凡凡指着张清远这个眉清目秀但是非常冷漠的男生说:“你居然这样对我!不喜欢我也不用这样对我吧！”
　　车逐渐开动，秦凡凡指着他大声喊道:“张清远!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喜欢你了!以后我也不会再见你了!等着吧！你会后悔的!坐个车了不起了!”
　　他随着车面无表情地走远了。
　　“我发誓要是再见面我会开着豪车亮瞎你的狗眼!”她在车尾后面声嘶力竭地吼着。
　　一阵风刮过，把她的伞掀翻了，她连忙去追伞。看着伞在风中飘远，秦凡凡对张清远的感情也像这伞一样飞远了。
　　现在的秦凡凡想起了这一切，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羞愧万分。
　　这么说起来，张清远算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初恋吧，虽然是她单方面的。
　　“你觉得我会打车吗？”秦凡凡假装非常淡定，在这个人面前她必须假装一切全忘记了， “ 虽然我不清楚你在说些什么，不过我也不想知道。小郑在帮我取车，我在等他呢。”
　　“不记得就最好了。今天早上你打车来的样子我很意外。”张清远准备上车。
　　秦凡凡想到早上那个尴尬的画面，立刻有了一种想死的冲动。
　　张清远打开车门刚想说什么。
　　秦凡凡立刻提高了音量:“你怎么这么慢呐!终于来了!”
　　随后他看着这个女人立刻朝前面那辆车走去，边走还边故意无奈地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没有车呢!怎么开了这辆”
　　秦凡凡站在那边指责着小郑:“那么多辆选择哪辆不好这辆颜色我真不喜欢，算了我原谅你，走吧。”
　　秦凡凡拉开车门，坐上车的时候神气地看了一眼张清远。
　　张清远站在原地目睹了她夸张的表演，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她还是没变。
　　她坐在后座上，小郑正在开车。
　　“雅啊，你这今天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秦凡凡生无可恋地瘫倒在后座，眼神涣散。
　　然后她就把这一切从头到尾，断断续续，夸张性地表演了一遍。
　　“什么你的车丢了”小郑仿佛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对啊，别提了。”
　　“ 那怎么办姐姐，那辆车不是……当初你推了半年的戏去参赛，这辆车都快抵得上当时你的身家了。所以都说最近不要开这辆车了……”小郑抓耳挠腮，他想起当初夏雅将这辆车买回来之后就把它当做宝贝一样供着。在开了几次之后就将它存了起来，没想到最近她突然又把这辆车重新开了出来。
　　“车买回来不开还叫车吗？”秦凡凡怼了一句。
　　“现在问题是你是怎么把它弄丢的!”小郑快要发疯了。
　　“这个不是关键，你不是该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吗？”秦凡凡心虚地说道。
　　小郑捂着脸，沉默不语。
　　秦凡凡慢慢闭上眼，她只知道她的头好痛，这个时候好像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色，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如此的黯淡。
　　人活着真的好累。
　　“报警吧，小郑。”
　　“什么”
　　秦凡凡情绪已经低落到了极点，她只知道她最爱的这辆车丢了。
　　“难道公众人物就不能报警了吗？我就该活活让我这辆车丢掉吗？这是我的车啊！”秦凡凡忍不住开始情绪崩溃。
　　“雅啊，这……哎，好吧。”小郑想了想妥协了。
　　怪不得当他知道夏雅获得那辆车的那天，他的眼皮就一直在跳。
　　“让他们不要泄露我的身份就行了。”秦凡凡又想了一下，“对了，你把刘臻联系方式给我一下，关于那条广告的事情我想再找他谈谈。”
　　“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做吧，雅你休息就好了。”小郑边开车边说道，“当初拒绝别人那么彻底，现在又打过去指不定会遭到什么……”
　　“没事，我只要说我是夏雅，他肯定知道的，毕竟也是个公司的老总了，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而且当初我们也见过面。”秦凡凡自信地笑着，对着小郑信心满满地保证着。
　　不过她的脑海中却不知道为什么回想起她和他在咖啡厅里，她对着他不满地发泄着情绪的场景。
　　她试图将这些画面赶走，随后出现的却是她潇洒地把他电话挂断的画面。
　　“没事的，他又不是小气的人。”夏雅安慰自己。
　　秦凡凡在后座拨动着手机。
　　“喂，刘总，我是夏雅……”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嘀”，对面把电话挂了。
　　小郑默默地闭了嘴，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雅，要不咱就不要这条广告了。”
　　“载我去他们公司，马上。”秦凡凡语气变得十分可怕。
　　“雅，这……”
　　“马上!”秦凡凡提高了音量，那愤怒几乎可以刺破玻璃。
　　小郑只好照做。
　　秦凡凡来到刘臻公司，她风风火火地走进了刘臻的办公室。重重地拍了一下刘臻桌子。
　　刘臻吃惊的地抬起头，一丝怒火在他脸上浮现。
　　“谁让你进来的”刘臻明显被眼前这个没有礼貌的女人弄得心烦意乱。
　　“你凭什么挂我电话”秦凡凡大声地对刘臻说道。
　　“我问你谁允许你进来了这是我的办公室!”刘臻明显被她激怒了。
　　“别管谁办公室了，我告诉你现在只要是我夏雅想进的地方就没进不了的。”秦凡凡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我很有自知之明和自律，今天是你逼我的!不谈这个了，我来是谈广告的事情的。”
　　“那条广告我已经有女主角了。”
　　“现在我说我要拍。”秦凡凡很坚定地说道。
　　“那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想让你拍。”刘臻平静地坐下，抬起手“现在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的计划里面没有你，现在请你出去。”
　　“你以为我很稀罕拍吗？”
　　“那就请你出去。”刘臻现在非常平静，只当面前站着一个非常无理取闹的人。
　　秦凡凡突然笑了:“奇怪了，我本来是不想拍，但是你越是不想让我拍，我就是越想拍了!”
　　“可是关键是你能不能拍的决定权掌握在我手上，请你搞清楚。”刘臻放下笔，用一种提醒的语气。
　　秦凡凡一生气她打算转过身对刘臻说些什么，突然间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上去。
　　“啊——”一声惨叫，接着秦凡凡朝刘臻扑过来。
　　刘臻惊恐万分地看着秦凡凡朝自己扑过来。
　　他来不及躲了，第一反应居然是捂住了自己的嘴。
　　秦凡凡像流星一样扑了过来，她直接扑到桌上，半个身体摔在了刘臻怀里。然后刘臻的转椅开始被突然袭来的撞击滑动，他一下子翻到在了地上。混乱之间他只顾捂住嘴。而秦凡凡却拼命想抓住什么，最后抱住了他。再接着就是，秦凡凡抱着刘臻翻到在了地上，并且坐在了刘臻的身上，而刘臻惊恐地捂着嘴，秦凡凡的嘴就亲到了刘臻的手上。
　　桌上的墨水被打翻了，流到了刘臻的裤子上，秦凡凡感觉到自己腿上有冰凉的液体。
　　办公室外面。
　　“诶，刘总办公室好像有什么撞击的声音”
　　“对哦，好像有点吵。”
　　“我去看看。”一个助理打开了门。
　　映入她眼前的是刘臻和夏雅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办公桌上一片杂乱，还弄翻了墨水，夏雅坐在了刘臻的腿上，刘臻好像还一副享受的样子……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马上关上了门。
　　这种时候，如果打扰他们，我恐怕别想在这待下去了。没想到，刘臻看起来冷冰冰无欲无求的样子，原来是有别样的追求……
　　小助理在内心默默地想着。
　　“怎么回事里面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别进去……”
　　秦凡凡一感觉到自己腿上冰凉的触感，她就开始尖叫:“啊!流血了!”
　　刘臻吓了一跳，他连忙捂住秦凡凡的嘴:“喂，小声点。”
　　秦凡凡被刘臻捂住了嘴，整个人居然巧合地被刘臻抱在了怀里，在温暖之中一种淡淡的清香传来，她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的香味，忍不住再凑近了些。
　　刘臻继续捂着秦凡凡的嘴自顾自地说着:“我跟你说，我可没对你做过什么……”
　　突然，刘臻感觉到怀里的这个女人一直往自己身上凑。
　　哇，好香，这是什么香味。
　　秦凡凡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好闻的味道，这个男人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美妙的味道
　　“喂!你在做什么”刘臻感觉到身上好像有一只小东西在自己怀里窜来窜去，他觉得自己快疯了，更要命的是这个女人居然勾起了内心的火焰。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刘臻在秦凡凡耳边说，他的声音此刻低沉又有魅力，在秦凡凡耳边发烫。
　　“你这是喷了什么香水，好香啊……”秦凡凡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凑在他的衣服上仔细地闻着。
　　忽然她的身体发出一种警惕，告诉她，有一只野兽正在觉醒。
　　她不知为何觉察到自己的周围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火，当她准备起身时被他抱在了怀里。
　　“想知道的话，你可以再仔细地闻。”她被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滚烫的温度快要将她燃烧了。
　　“不用了。”她用力想挣脱他，却发现此时怎么也挣脱不掉了。
　　“你不是说要那条广告吗？现在我可以给你。”他紧紧抱着她，声音变得低沉，“不过，你要清楚我的条件是什么。”
　　她被他抱得越来越紧了，只觉得这个男人正对自己虎视眈眈。
　　“放开我，你才要清楚自己在干些什么!”秦凡凡现在很想挣脱开他，可是这样被他抱着，她突然使不上劲了。
　　为什么突然……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