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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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你难得没有对两面宿傩展现出应有的热情，而他好像根本不在意你这点儿微妙的情绪变化。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在这种事的思考方式上面，你这位强悍又英武的丈夫和大多数的丈夫也没什么区别。
说到底，他从一开始就将你视为所有物，傲慢地宣称你属于他。
因此两面宿傩对你说的那些话，其实没有违背他本来的性格，他只不过是说了实话，没有用一些委婉的辞藻来安抚你。
浑身酸痛的你没有多少力气来思考，至少两面宿傩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没有这个余力。
但当天亮之后他离开了你暂居的地方，你一边咀嚼着顺从的巫女们献上来的食物，一边开始重新审视你和两面宿傩这段诡异的婚姻关系。
首先要明确的一点是，你对两面宿傩并非全无感情。相反你会经常不由自主地给他找寻借口和理由，来证明自己是被重视的。
而这些证据你有很多，不是出自凭空捏造，也不是你在字里行间进行抠糖的自我安慰。
两面宿傩对你的重视，超乎一般他身边的人。毫不夸张地讲，如果你是一个爱慕虚荣、追求名利和欲//望的女人，只要老老实实地和两面宿傩撒撒娇。
他肯定会全方位地满足你的一切需要，只要你想要，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是你很清楚，他对你的纵容和予取予求都是建立在——你和他签订了契约，你将不死之力赠与他。
比起这个力量来说，两面宿傩对你的那些好，甚至都显得不够资格。
可能从一开始你和两面宿傩的关系就不健康，甚至可以说不健全。但你做出了决定，你和他成为了夫妻。
不管是从世俗角度来说，还是从信仰体系来说你们都已经是最为亲密的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两面宿傩会让你来成为白灵山的神灵，为他的宏大目标成为不可或缺的助力。
对于一个还处在生产力低下，现实中确实群魔乱舞百鬼夜行的时代，君权神授这个做法简直是不能更正确。
道理你都想的通，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不爱你，而你想要他对你产生爱情。
虽然爱情应该是自己的私人问题，可你就是有种天然的固执，你一直保持着一个不能说正确但贯彻始终的理念。
——我可以不那么爱你，但你必须得爱我。你必须只爱着我一个人，心里不能其他人的存在。
——你对我的爱应该是无条件且不求任何回报的，不然你对我的爱就是不纯粹的。
你的这个理念完全不对劲，可你是个游戏玩家啊。就算是硬核游戏里，也会有一些游戏带有恋爱要素。
游戏的制作方都会在一定程度上讨好玩家，没有道理系统让你降生的这个世界就没有这样的人存在。虽然这里是现实世界，可你难道不是这个人生重来game的唯一女主角吗？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你觉得食物也变得难以下咽了。或许你一开始就想错了，你的的确确是女主角，但两面宿傩未必就是你唯一的男主角。
不过你的心肠总归还是柔软的，你还想要再给他一个机会，一个他能够证明自己其实是爱你的机会。
如果他能够证明这一点，那么温柔善良且多情美貌的你，肯定会原谅两面宿傩的。
前提是，他对你的爱是平等的，而不是把你当做一个极为好用的宠物。
在明确了这个想法之后，你的心情不能说完全好了起来，但至少不会再对昨天发生的那些事耿耿于怀。
纵然恋爱脑如你，也不会忘记有情饮水饱的前提是两情相悦。万一要是两面宿傩过车拆桥鸟尽弓藏的话，你必须得有自保的手段和心机。
瞧，两面宿傩并没有看出你的本性。你当然会保持纯白和纯洁无瑕，就像四魂之玉亲近你是因为你无垢的内心。
你只是有着不同寻常的理念，你只是非常非常地爱你自己。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卑微之人，又怎么能捧出一片真心去爱别人。
你对此深信不疑。
于是你打起精神来，依旧用咒术隐去身形跟在巫女们的身后观察着她们如何散布关于你的信仰。
两面宿傩最正确的决定，就是让你成为白灵山的神灵。你在日上山的十六年也不是虚度光阴，而且你丰富的模拟经营游戏经验也告诉你怎样做这些人会对你顶礼膜拜深信不疑。
当两面宿傩再度来临的时候，你已经学会怎样使用四魂之玉引导出自己信仰的力量了。
这颗宝珠非常的神奇，你只需要将它置于自己的掌中，便能够制造出清澈又甘甜的泉水。和日上山那种从彼岸流淌出来，净化罪孽的水不同。
你制造的这些被命名为“源之水”的液体，喝下去之后会精神焕发，令人充满活力。
这些功效在你制造出来之后，给巫女们饮下时便已经验证过了。你的力量比起之前强了很多，四魂之玉的光芒也比在千春的手中更加柔和温润。
“干得不错。”两面宿傩奖励你的方式依然简单粗暴，他带来了很多奇珍异宝，几乎要将你纤细的身体埋起来了。
这些舶来的昂贵的绫罗绸缎、做工精巧繁杂的首饰、以及你叫不上名字的珍馐瓜果，都是他给予你认真履行作为妻子义务的奖励。
你欣然接受了这些东西，并且在属于你们的夜晚给予了令两面宿傩感到满意的回馈。
在两面宿傩没有暴露他的真面目前，你还是愿意与他好好过下去，毕竟你对他还有所期待，你不会这么轻易将他全盘否定。
你们一起度过的夜晚总是充满了不可言说的热情，夜晚是卸下伪装的一种极好的时间。你们在这个时候坦诚相对，此时此刻你们的身份仅仅是一个多情的妻子和她的丈夫。
但夜晚也给予了你另一种伪装，你在这种时候变得不那么羞涩，逐渐地开始寻找节奏，找寻可以掌控两面宿傩的地方。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因为两面宿傩并没有察觉到你这些变化背后的含义。
同时你也感觉到了一丝尖锐的心酸和疼痛，因为这代表了他其实根本不在乎你心里真正的想法。
不要着急，弥生。别那么冲动，你应该更加……谨慎一些。
在两面宿傩走后你反复告诫自己，他可以随时通过四魂之玉来观察你的内心有没有动摇，而这颗宝珠是他用来观测你的道具。
你必须做到身心如一，否则你将会走上万劫不复的道路。
白灵山上的建造工程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百无聊赖的你找到了一个新的机会。
你开始慢慢地引导这些巫女们，对你产生依赖和信仰之心。不是她们接受两面宿傩的命令，刻意宣扬的那些东西，而是自发地成为你的信徒。
善良是一柄双刃剑，你借助这个理念开始对巫女们施加柔和的改变。
再坚硬有棱角的石头，在水流的反复冲刷中也会被打磨的圆润可爱。更何况对比起反复无常且暴戾的两面宿傩，你这个龙胤御子都称得上悲天悯人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加重要了。你不经意地接触这些巫女们，倾听她们的故事，抚慰她们的内心。
她们成为两面宿傩的附庸理由再简单不过了，她们只是想要活下去。哪怕活的毫无尊严，也依然希望能够看到第二天升起的朝阳。
你慈爱又温柔地接纳了她们的痛苦，就像日上山的巫女们对寻死之人的“看取”一样。
当内心紧闭的大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她们的命运丝线便被你轻轻巧巧地从两面宿傩那里释放，转而与你牢固的绑定在了一起。
虽然她们的年龄层次不齐，有比你年长的，也有比你年幼的。但在赐予了她们穷其一生或许都无法得到的珍贵之物时，你已经超越两面宿傩，成为她们所认可的无可撼动的神灵。
那是不必借助四魂之玉就能够诞生的奇迹之物——一捧由你的生命力所凝结而成的洁白稻米。
因为是来源于你的生命力，所以这个稻米可以用来食用治愈损伤和疾病，也可以播撒进大地，长出嫩绿的稻子。
当你的神宫建造完成之时，你现身于这群为你劳作为你提供信仰之力的人面前。
他们颤抖着迎接你的到来，你在衣着更加华美的巫女们的簇拥下，成为了白灵山新的神灵。
你利用四魂之玉为白灵山带来了丰沛的水源，这股无根之水从被你命名为“源之宫”的神宫里倾泻而下。
当山下的居民们饮用了源之水后，他们也如同巫女们一样焕发了全新的生命力。
你的目标不仅仅是在白灵山建立“生”的理念，此处距离日上山并不遥远。于是你理所应当地，见自己的权柄再度扩大。
这个世间绝对不存在两面宿傩一个追求永生之人，那么你要做的就是让生死循环成为不可撼动的天理。
当第一个年迈的龙神信徒前往日上山引来自己的终焉之时，你露出了自缔结幽婚仪式以来第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你感觉到了喜悦，那是一种即将要立场互换的喜悦。
你由衷地感谢两面宿傩，如果不是他唐突地介入你的人生，你还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那么接下来，你便可以静静地等待他下一步计划。
四魂之玉的光芒依然纯净无暇，就如同你的内心，丝毫没有任何阴霾。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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