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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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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
“到……了？”余致低着头在后边儿走着，忽然才看到前面有个亮堂的店面。
她俩才围着旁边的楼转了半圈。
原来单身公寓就在这店的上一层……
这个咖啡馆招牌上印着“勇者”两个字，店门前种着几株向日葵，店里边儿也是向日葵风格。
余致才发现瞿畅这一身是太阳花色调的装扮。
原来帅JK也是打工仔吗……余致脑子里忽然联想到了肌肉猛男头戴粉色猫耳给客人端咖啡的情景……
余致惊奇地小声道：“进去的都是勇者吗……是不是还有假扮成太阳花的魔王……”说完发现了什么似的看了瞿畅一眼。
“随便搭配的。”瞿畅背着她说。
余致进门就瞧见了小型爆破实验一样的场景：几张椅子以不同的姿态翻在地上，地面几大摊咖啡，还有血，陶瓷残骸散成了烟花。
阵仗不小，如果是打架的话，瞿畅才在胸口溅到了点咖啡……
太酷了。
瞿畅进去就踩着陶瓷碎片，视线扫过一片狼藉，从一张断脚椅子下面捡起来一个手机，回过身给余致看了一眼，就半坐在桌子上开始找打车软件下单。
对这爆破现场一句解释都没有……
太酷了。
余致靠在柜台上，静静地看着瞿畅坐在一片狼藉中静静地戳手机。
“有司机下单了，过几分钟会来。”过了一会儿，瞿畅抬头说道。
“哦。回头我给你转账……要是我忘了，你找何焰向我讨债。”
余致发现在不太自然的状况下她总会试图搞幽默……
“好。”瞿畅答道，起身走向柜台。
余致把视线转向门口的向日葵。
余致察觉到旁边的瞿畅看了一下自己，又把视线转了回来，瞿畅正把一杯香槟杯装的暗红色液体推到她旁边，自己手里端着同样的一杯。
“是酒。能喝吗？”瞿畅说完微微仰头喝了一口。
“能的。”余致端起来，喝了一小口。
度数不高，挺甜，有气泡，味道挺特别，余致尝不出是什么酒。
“我自己酿的。喝了挺扛饿。”
“扛饿？”余致看了瞿畅一眼，“我现在确实挺饿的……”又喝了一口，好喝。
“我也是。”瞿畅说完就发起了呆似的，微微摇着酒杯，偶尔在嘴上碰一碰。
四周很安静，余致边喝边看着瞿畅地侧脸。瞿畅转过头也看着余致，脸上还是淡淡的“不可取读”的表情。
每次这种时刻余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索性五官就僵住了……但此时没移开目光。
“你真漂亮。”余致轻声地说，怕惊动空气似的。
“谢谢。”瞿畅看了余致一眼，也轻声回答道。
接下来的时间依然沉默，但似乎少了些不自在的气息。
有引擎运作的声音，两人同时看向门外。
余致放下酒杯，走出门前对瞿畅挥了下手，上了车。
终于可以回家了……余致上车后瘫在了座位上。
车子发动了一会儿后，余致往后边儿望了望，看不到店门了。
怎么感觉既有点儿归心似箭又有点舍不得呢……
这个咖啡馆位置真的隐秘，车子跑了好一会儿，余致才闻到了熟悉的小公园一带的气息……
回到老街没用多长时间，余致下了车全身轻快，跑着爬楼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刚打开一条缝儿，外婆的谩骂声，电视里女人的呼喊声，混杂着溢了出来。
轻快个屁。
余致小心地跨进来又关上门，看见姥姥一只手抓手机，一只手又戳天又拍沙发。团着坐在外婆旁边的啃啃被拍了一巴掌，惨叫了一声跳了下去。
余致连忙换了鞋，走过去抱走了啃啃。姥姥发现有人进来，斜了一眼余致，又继续和手机里的人对骂，越骂越激进，身子直往前探，仿佛人就在前方指着她鼻子骂；电视里的女人抑扬顿挫地哭喊个没完，要跟姥姥争抢个高低似的……
余致抱着啃啃回了房间。
余致时常因自己的卧室有卫生间而感恩。屋里再放个热水壶，各样方便食品，猫粮猫砂也备一点，余致基本上就不用出房间门，只要网不断，余致就真能做到与世隔绝……除了能隐约听到客厅里姥姥的叫骂声。
平时姥姥不理余致，除了看电视打电话，在家里基本上不出声儿，这样不间断的叫骂声其实不多见。因为不多见，所以余致更烦躁了。
余致戴上耳塞，边吃着泡面边打开电脑，然后登上微博。
最近几天敲上花野君三个字，下边儿出来的一溜都是关于其作品抄袭的话题，一天没看微博，最热的话题已经变成了关于调色盘的。
余致点开网友制作的调色盘，大略看了一遍，确实制作得仔细，严谨，充足。
大致翻看了几条评论后，余致握着鼠标呆坐着。
过了一会儿，余致把右手收回来捏住叉子，慢慢吃完了面条。
好像已经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了。余致，也就是花野君，小红漫画作者，抄袭冷门高质量漫画家章鱼。
不用看那个调色盘余致便知道，她最近连载的新作，确实和章鱼在几个月前完结的一部作品撞了人设与大致剧情。
余致看到话题时，自己还在为期中考试抱佛脚。莫须有的罪名让她感到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网友的辱骂发言，就下了线没有在意。
仅仅过去一天，话题就热起来了。余致花掉复习的精力，刷了一遍众人口中被抄袭的冷门神作，一天没缓过来。
预料自己期中也考砸了，余致烦躁得像摔了屎坑。抛开所有烦躁进网吧待了一晚，今天白天在漂亮JK家睡了一天，余致差点就忘记了还有这破事儿。
仅是翻了几条评论，余致就想到了可怕的结果：画漫画几年积攒的人气和成就烟消云散，花野君变成人人可骂的爬虫，网站与她解约，她不能再靠画漫画挣钱……
变化来得突然，她不敢相信。
因为她真的没有抄袭啊……
真烦。
余致机械地移动鼠标下了线，登上了游戏。看着游戏界面呆坐了一会儿，余致把鼠标滑着桌面扔了出去。
她才是被抄袭的那个人。
拿出手机，余致熟练地拨出了一个陌生号码。
“喂。”对面很快就接了，是一个娇柔而绵长的女声，这个声音把余致仿佛拉回到了几年前。
“你好。”余致淡淡道。
“你……你是谁啊？”
“余致。”
沉默了一会儿，对方正要开口，余致用委屈的语调说道：“你怎么抄袭我呀，章羽？”
章羽，笔名章鱼。
章羽没有说话，余致也没有说话。
“因为，你的想法真的很棒啊……我以为，你跟我分享这个脑洞，是口嗨……我觉得你不用，太可惜了……”
“我没说过我不用，我说过我准备画漫画。”
“我不记得了……毕竟那么多年了……你今天给我打这个电话，我还很惊讶呢……但你就是为了质问我这个吗？”语调比余致装的委屈还委屈。
“你不记得了……你不记得，你用我的故事画画，有头有尾，跌宕起伏，比我的还精彩……这就是你不记得吗。”
“可我真的觉得这个故事很棒啊……你都挺出名的了，我还是小透明……我终于才有了一部很棒的作品呢，而且最近有很多人都来看，都来夸我了呢……”
余致说不出话来了。
“既然你现在已经有名气了，那你发个澄清吧，说我没有抄你，不然我就要被骂死了，你不觉得我挺可怜，挺冤枉的吗？”余致还是用轻柔的语气说道。
“不要。”章羽立即说道，接着又欣喜地说：“如果你重新跟我在一起，我就发澄清！”
余致再一次说不出话来。
“我caoni妈。”余致平静地说道，挂掉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