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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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基础学结束之后就算是放了学，光未收拾好东西就打算回去，却在学校的一个走廊里被轰焦冻拦了下来。
对面的少年发色半白半红，左半边脸有着烫伤的伤疤，他正一脸平静的用着一黑一青的眼眸盯着光未。
光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出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也许是个性被动生效了，也许是少年本就打算直白讲出。
不管是何种原因，少年开始自顾自的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他说：“你知道个性联姻吗？”
“我的父亲是NO.2HERO，他一直在追逐欧尔麦特，想要超越他……
“‘你的左半边太丑陋了’，母亲这样说着，将刚烧好的开水倒在了我头上。”
不等轰焦冻再讲，少年先开了口：“我并不知道个性联姻，生我的男人和女人都是无个性者。不过谢谢你的故事，现在我也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光未看着少年的眼睛，平淡无波，大概是自己的个性反噬了，平日里刻意忘却的记忆一幕幕浮现，他像倒豆子一样开始讲起了一个故事。
“有一个男人，他是一个无个性者，但偏偏他是一个大财团的唯一顺位继承人，明里暗里受过不少嘲讽，几乎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哪怕他凭着本身出色的管理才能成功将公司打理得更好，仍有很多很多人瞧不起他。”
“有一年，他遇到了另一个无个性的女人，她坚强、勇敢，受尽屈辱初心不改。很快，他们相爱了，于是顺理成章的结婚了。第二年便有了一个孩子，与他们不同的是，那个孩子生来就有个性，得到了身边所有人的喜爱。”
“那对夫妇的心理慢慢发生了转变，他们开始嫉妒他们的孩子，他们因无个性而自卑，为讨人欢心而自贱，但他们的孩子却仿佛轻而易举般得到了所有，于是他们认为他是一个小偷。”
“渐渐扭曲的心理下开始殴打虐待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们对他说这就是爱，他觉得很痛，他们对他说这就是幸福。而他信以为真。”
“直到他渐渐接触到了知识，他才知道，书本上写的才叫爱，他所没有的才叫幸福。”
“可他仍心存幻想，因为老师说父母是天下最爱他的人。到了四岁那一年，他意外觉醒了第二个个性，于是他问那对夫妇，‘你们爱我吗？’，那对夫妇则答‘不爱’。”
“然后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少年扬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有些戏谑的问着轰焦冻。
也许根本没想要对方配合他，少年自问自答道：“于是他亲手杀了他们。”
轰焦冻瞳孔骤缩，但很快他意识到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能考进雄英的都是没有不良案底的人，在这一方面，雄英把控的很严格。
没等他开口，对面的少年就已经被班主任的束缚带捆绑住了。
其实光未是听到了还有其他人在场，而那件烂在心底的事已经快要逼得他发疯，所以他仍然讲了出来，这样的结果也不是没有设想过。
轰焦冻愣在原地，他想到光未刚刚扯出的那个恶劣的笑容，大概明白相泽老师可能是认为他有恶意，但有没人看到他的眼底写满了“救救我”。
相泽消太找来了治愈女郎、根津校长、夜泽教授和欧尔麦特，大概是另类的三堂会审？
相泽消太看着光未，有些疲倦的问道：“刚刚那句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是。”
修善寺女士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她像是不想惊动少年，轻声道：“可那件事并不是你造成的啊。”
“但是我亲自放的火。”
“那只是一个敌人的个性造成的。并不是出于你的意志。”
“看清自己的本心，当年那个孩子一定不是这样想的吧？”
“他已经死了。”
“谁？”
“月見光。”光未平静的说着，仿佛那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欧尔麦特对于当年的事件早有耳闻，但在那个事件里，他确实救出了所有人。
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光未会这么说，于是他问了。
光未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继续平淡道：“你是最没有资格这么问的，他是你亲手杀死的。”
如石入水，惊起一片波澜。
看着众人眼底的疑惑，光未只觉得有些好笑。
“我知道这或许不应该怪你，选择大多数人无可厚非，可你根本就不记得你做过这样的选择，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第二个人记得。”
“个性失控的月見光变成了一只幼豹，他被他最信赖的英雄抛弃了，于是他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NO.1HERO开始皱眉回想，终于在记忆的深处找到了那只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动物。
他没资格找借口，更别提当时是有时间再回去的，可他没有，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成为借口。
他以为他救出来了所有人，所有人都这么以为。
他看着光未许久，终是吐出了那于此世间最为苍白无力的语言。
“对不起……”
迟来十多年的歉意，对于光未来说这只是令他厌烦的不必要的怜悯，反倒显得他像一个卑微的可怜虫一样。
“所以呢？现在要把我退学吗？”
“不，孩子。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带着它，永远记着它，那是英雄的失职，你可以以此为警戒。如果你不愿意，你也可以放下它，选择遗忘。没有人可以左右你的思想，无论怎样都是你要走的路，别人无从干涉。”
夜泽是能看到的，能看到他的挣扎，能看到他渴望救赎，他将自己锁进了魔鬼的房间，炽热的火焰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他，而他无处可逃。
“月見里少年，请给我一次机会！”
也请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无论荆棘丛生还是鲜花遍地，总要有走下去的勇气。
光未没有言语，大抵是一个人在深潭里直面黑暗太久，所寻求的光太过于飘渺，现在有人想要把他捞出来，或许也不错。
他不接受道歉，但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重新拥抱太阳的机会。
入学前，他只是在找一个可能性，对于自己的未来，未曾设想，心里没有半分归属感。而现在，他想他或许多了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