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爱，错了》夤鸷

4、第 4 章

　　“一楼，二楼，三楼。”摁住发疼的太阳穴轻揉，虽然是男生，却很丢脸地恐高，于是喃喃自语，“跳下去不说腿也得残了，那时候还怎么跑啊。”正苦恼，却被人从背后抱住，一个声音贴近耳朵，几乎是把气都喷在耳廓上说，“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叶程如避蛇蝎灵巧地一个躲闪从杜辉怀中溜出。眼前这个男人穿着正式的西装，但是领带却被扯松了，能想象得出他刚从什么正式场合出来迫不及待不耐烦地扯开领带的样子，好像对什么都没耐性，暴躁异常。
　　杜辉皱皱眉头，“你就这么怕我？”叶程沉默。眼前人扯下领带，步步进逼，叶程不敢直视他，仓皇后退中撞到床，一个趔趄倒在床上，眼看着那人快一步上来把他的双手压制在头顶。叶程咬着嘴唇瞪着他，想故技重施，腿却被狠狠压住，杜辉咬着他的耳垂轻描淡写地说道，“信不信我可以当场把你腿废了，如果你想试的话。”
　　叶程真的试了，但是杜辉压得太重，他根本连腿都抬不起来。那人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盯着他说，“听说宋晓远出事了。”轻笑一声，随即放了叶程转身要走，衣角突然被拉住。
　　“晓远哥怎么了？”似乎早料到会有这种反应，杜辉钳住他的下巴，“就这么关心你的宋晓远？”
　　没有回应。
　　“既然你喜欢宋晓远，为什么当初他还要把你给卖了，卖了第一次还有第二次，你都被人卖了三次了，还这么死心塌地呢。”言语之间无不讥讽。
　　叶程扭过脸，忿恨地说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捏住下巴的力道变大，“宋晓远有什么让你好惦记的？床上功夫？他跟我做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特别……”
　　“够了！”叶程双眼发红，像一只被激怒的兔子，只能跳脚却又不能把那人怎样，而后又泄了气地抱着膝盖恨不能把脸整个埋进去，“晓远哥，他不知道我喜欢他……”
　　“连我们这种局外人都看得出来，叶程，要么是你在自欺欺人，要么就是宋晓远在自欺欺人，他知道，只是不说破而已，因为他不想让你伤心，又不想失去你这个好弟弟，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杜辉看着叶程感觉好像看到那时的自己，爱得患得患失。
　　听见他埋头窸窸窣窣一阵声音，然后是抬起头眼眶泛红，带着重重的鼻音问，“晓远哥到底怎么了？”
　　“你哭了？”好笑又有点心疼地说，其实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
　　“没有！”看他揉揉鼻子瞪着自己吼。
　　“宋晓远被个变态老板带走，折磨了一个晚上，吴兴安派人去接他的时候早已经休克了，听说身上有很多伤痕。”
　　“不行，我要去看晓远哥！”叶程跳下床就要往外冲，被杜辉一把抱住。
　　原本以为他会不让自己出去，于是摆好架势要大干一场，却不料听见他说，“我送你去。”而后让人送了一套衣服上来，穿在身上刚好合身，叶程看着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情况没有想象的糟糕。
　　叶程很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宋晓远，看他因梦魇紧锁眉头但是又不敢吵醒他。但是后来宋晓远还是醒了，是被叶程一个大大的毫无预兆的喷嚏给惊醒的。连叶程都是愣着的，只好面带愧色地看着宋晓远说，“对不起……”
　　抬起手想揉揉叶程的头发，全身伤痕被牵扯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只好挤出个勉强的笑容说，“没事。”
　　“晓远哥，以后不要跟那种人走了……为了钱也不行！”叶程听吴兴安说宋晓远最近似乎缺钱的紧，那个变态老板开的价高所以就跟人走了。“你要是缺钱，咱们一起想办法，不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叶程越说越没底气，躲闪着宋晓远的目光。
　　“嗯，我知道。”宋晓远想到什么，问，“你在杜辉那里怎么样了。”
　　“他没对我怎么样，只是不让我出来。”叶程四下瞟了一下，偷偷凑近他耳语，“我会想办法逃跑的。”
　　“小程，哥，对不起你。”
　　“我没怪你，真的……”叶程顿了顿，下定决心，“晓远哥，不要在名也做了。”
　　“小程，哥需要钱，这个来钱快，懂么，你跟哥不一样，哥不该把你拉下水的。”
　　“可是，晓远哥……”
　　“小程，哥要睡了。”宋晓远阖上眼，示意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叶程不明白宋晓远有多需要钱，需要到宁愿出卖□□也要把那些救命钱就着汗水血水捏在手里，不肯轻易放手。

　　第二天早上杜辉来接叶程的时候看见他抓着宋晓远的手趴在床边睡，而宋晓远那时候已经醒了，看见杜辉进来有些尴尬。叫醒叶程后看着他一脸哀怨地跟在杜辉身后又时不时地转过头来依依不舍又委屈地朝宋晓远呶呶嘴。
　　宋晓远把手缩回被子，有点空荡荡。

　　床很大，冷气很舒服，所以一晚上坐着硬板凳没睡踏实的叶程一沾上枕头就跟黏住似的起不来了。迷迷糊糊中做了个梦，梦见宋晓远紧紧抱着他不说话，不管叶程怎么问，他就是不吭声，叶程急了推开宋晓远想问个清楚，却发现抱着他的人变成了一脸狰狞的杜辉，叶程啊的一声惊醒，心神未定就看见躺在他身边睡得正香的杜辉，顿时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杜辉被吵醒，不爽地吼道：“你他.妈有病啊，不睡觉你嚷嚷什么！”
　　叶程一脸委屈地缩在墙角，心想要赶紧离开这个破地方，不然早晚小命不保。
　　“给我回去睡觉啊，蹲这边你当自己蘑菇呢？！”
　　蘑菇没有回应。
　　“你上辈子是咬舌自尽的啊？回个话都不会。”
　　蘑菇瞪了他一眼，还是没回答。
　　头顶上半响没有声音，然后杜辉蹲下来揉揉他的头发说：“小程乖，回去睡觉。”
　　叶程往里缩了缩，想避开他的手。
　　突然一阵猛力把他拽了起来，杜辉钳制住他的脖子逼他对视，“说过不要考验我的耐性，既然你不想睡觉，那就陪我玩玩游戏。”

　　叶程脊背一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