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因汿果(书名暂替)》小雨转甜

11、忧昙

　　宴会散了，沈南汿带着白易坐上车回小筑。
　　“如今算是把三皇子得罪透了，你看刚刚他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属下真怕他上来踹你一脚。”白易在一旁瞧着沈南汿一脸淡然，倒是丝毫不慌张。
　　“本就早已得罪，求和之时，我便已然成了他的眼中钉，他处处为难，今后更要小心些。”沈南汿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倒是做好应付的准备。
　　“你前些日子让属下去调查汀兰，是怀疑她”白易在一旁若有所思，好像自从上次见到，好像已经许久未见她人了。
　　“这一切都太巧了，让我不得不防备一些。”沈南汿将一切连想起来，对这个汀兰一点也不了解，自然要好好查一番。
　　“可是据属下调差，汀兰没有说谎，她来北齐的确是为了寻至亲。而且，在城外，也寻到了那个骗子，招供的与汀兰所说一般无二”白易说道正事，俨然一副正经的样子。
　　“兴许真的是我多疑了，不过最好是这样。”沈南汿盯着茶盏里的水，兰姨进府之后，倒也本本分分，一直在后院做杂役，倒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或许真的是自己疑虑太多。
　　两人回府之时，刘叔已经在外等候着，像是有什么事要禀报。
　　“殿……殿下，三皇子他……”刘叔欲言又止，额间冒着豆大的汗珠，时不时拿着袖口擦拭。
　　沈南汿和白易对视。
　　“他怎么了……”白易急忙询问，以为发生什么大事情。
　　“三殿下他送了盆花来……”刘叔此言一出，两人皆是一愣，一盆花至于这么害怕。
　　“……不就一盆花吗，干嘛这么紧张”白易撇撇嘴，暗骂刘叔没出息。
　　“是什么花。”沈南汿知道萧禹洺送的东西，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平白无故的送东西过来，也不知道安了什么心思。
　　“殿下随我来，那花在里面。”刘叔带着两人进了屋内，正中央案上摆着一盆，土里插着一根木棍。
　　白易揉了揉眼睛，再次确定自己没看错，的确是根枯木棍，直直插在土壤中间。
　　“不是，你们北齐管着也叫花”白易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这，花在那便只是觉得三皇子在玩弄沈南汿。
　　“这是——忧昙”一旁沈南汿倒是开口，白易在一旁一愣，不得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瞎了，看到的才是木棍。
　　忧昙，据说世间不到十余朵而已，随神似一根棍子，但是确确实实是会开花的，只是从古至今，无人见过忧昙的花朵。
　　此花少有，自然金贵，便也娇嫩的很，冷不得，热不得，晒不得，水不能浇多，也不可浇少，浇水次数还得注意，每天还得听乐舒缓，说不定哪天就能一命呜呼；总之沈南汿想到书上所记载，没想到还见着了这奇花。
　　“殿下知道此花，那奴才也不多解释了，只是三殿下说了，人如此花，花存人活，花灭人亡，。”刘叔听说了今日宴会发生的事，这次，这沈南汿真真的得罪了萧禹洺，连带着小筑所有人今后日子怕是不好过呀。
　　两个人的对话，白易很显然谁的画都为听懂，只听明白，花存人活花灭人亡这几个字，这六皇子用花来衡量我们得生死
　　“……”沈南汿听了这番话，这萧禹洺当真这么恨我，，若是这次没死成，那下次又会是什么
　　“行了，我知道了，下去吧”沈南汿挥挥手，屏退两人，望着忧昙若有所思。
　　另一边
　　“三哥，你将忧昙送给沈南汿了”萧禹渲不可思议，忧昙这么好的花，说送就送，也不心疼，当初自己可是千般万般的求，三哥也不给，如今说送就送，顿时，心寒的半截。
　　萧禹洺未曾答话，但也没否认。
　　“偏心，你这心都偏到哪去了。”萧禹渲手中的折扇啪的合上，敲到桌子上。
　　“我给他，自有我的道理，你以为忧昙那么好养活”萧禹洺微微眯眼，昏黄的光晕印在他脸庞上，到增添几分神秘。
　　“我看你就是吓一吓他，最好让下次见着你，三拜九叩的认错”萧禹渲用手中的折扇，拍打着另一只手的手心，只是可惜了那盆 ，沦为了两人争斗的牺牲品。
　　“……他要是这样，怕便不再是沈南汿。”萧禹洺睁开眼眸，瞳孔印着火光，像是地狱间涛涛冥火。
　　次日，刘叔满面春风的从阁楼下来，最近赌钱赢了盆满钵满，自然心情极好；但看到那丢在院落外的那盆忧昙 ，吓得赶紧跑过去，将它端起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确确实实就是忧昙 。
　　“这是那个不长心的，还想不想活了。”刘叔瞧了瞧好像没有死，稍稍送了口气。
　　“刘叔是在说我吗”沈南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刘叔身后，嘴角带着一抹轻笑。
　　“殿……殿下。”刘叔被吓得不轻，连忙跪下“殿下，老奴胡言乱语，还请殿下莫怪。”
　　沈南汿让他起来，自己也并不想为难他，便也没打算责骂。
　　“将那花扔到那里，谁也别管它。”沈南汿昨日想了许久，反正精心呵护也可能活不了，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让它自生自灭算了。
　　“殿下，这……”刘叔心想，你不想活，我自己还想活呢，万一三殿下怪罪下来，连带着自己也不好过。
　　“放心，这花死不了，若是死了，大不了三殿下寻我便好。”沈南汿说完将手中玉箫一转，敲了敲刘叔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想太多。
　　做完这些，便离开了。
　　刘叔在后边，那副表情，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
　　最后只好放下忧昙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