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犹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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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瑰络准时赴约。
夜晚的凉亭内，闷热异常。瑰络呆坐着，看着不远处的水面。
黑漆漆的湖水让人看不彻底，只可以隐约听见水面流动的声音。
忙碌了一天，加上感冒，瑰络累得现在就想要数羊睡觉，她心中想着等胤禛来了，一定要质问他为什么这么晚还叫她出来。幸好这是在几百年前人员稀少的清朝王爷的私人府邸，若是在二十一世纪的街头，这个时候，或许会有很多危险悄悄逼近。
胆子大起来了啊！瑰络叹息，在现代，她极少在晚九点之后出门，如今却一个人跑来这凉亭。
也许很多事被逼着做了之后，你才会知道自己可以做。
乱七八糟想了一通，手里照亮用的红灯笼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闷风吹熄，瑰络淡定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火镰盒重新点燃，并在那一刻，猛然发觉自己位置的对面，赫然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什么时候来的？”瑰络反应片刻，轻声问。
“有些时候了，你在想什么？竟一直没发觉我。”胤禛坐下。苏培盛将一盏琉璃灯摆到两人面前，退下。
瑰络庆幸自己没有自言自语的坏习惯。
见瑰络含笑不答，胤禛转移话题：“我恐怕明日便要返京。”
“明天？”瑰络有些吃惊。
“皇上已经回京，我们这些人自然也要回去。京中的事情，很复杂。”
“也对，我们也快要回十三阿哥府了。要不，连四爷都走了，我们还赖这里不成。”
“瑰络，还记得钮轱禄氏曾经问你的话吗？”胤禛的眼睛在黑夜中闪耀着别样的光芒。
瑰络一愣，随即沉默。
“你还没有拿定主意？”胤禛道。
瑰络抬头，目光却寻找角落，不和胤禛对视。
“还是没有。”胤禛声音里带着失望。
这段时间，法会搞得他精疲力竭，却也让他想了很多。而他，也在心中想瑰络。
在那样的环境下，心中所想，都是最深的执念。
他就在那时，看到了瑰络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胤禛很清楚。所以，他喜欢瑰络，不需要理由，就如同当年，他喜欢张寒月。
可他已经失去一个张寒月，瑰络会不会是第二个？
不，他不会再放过她了。
“答应我的要求。”胤禛的声音不容置疑。
“我们，”瑰络叹息，用商量的口吻问，“能不能一直做朋友？”
胤禛摇头道：“不，答应我。”
“为什么，我们不能一直像在桃源时那样做知己，做朋友呢？”
“你为何对自己如此看不清，还是，你是刻意逃避？”
“我……怎么看不清了？”
“你好像……怕被我喜欢。”胤禛的眼神似乎可以穿透一切，瑰络瞬间低头。她从那眼神中看到了什么？那是什么？
“每个女人，难道不都是期望有一个爱他至深的男子，可以为她画眉，为她梳妆？难道你却不想？你不想有这样一个男人？或者，我对你这些日子的用心，竟还是抵不过，那个你口中叫文浩的男人？”
瑰络猛然抬头道：“不……四爷，我不是……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有些事情，并非可以强求……”话说完她就想打自己嘴巴，心里并不是想要一口拒绝，只是一时慌乱，接受不了，一说出来怎么就是彻底拒绝的意思了呢？
亭子里出现短暂而可怕的沉默。
胤禛静静看着她，闭眼，须臾，一声长叹。
瑰络心里一阵憋闷，她心里实在太乱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这些日子与胤禛在桃源的快乐一点一滴，并不会忘掉，但，她却始终在告诉自己《桃花源记》的结局：武陵人离开，便再也无法回去，永远。
她可以与胤禛永远过二人世界吗？且不说将来他做了皇帝如何勤政，远离后宫。便是当下，自己面对他的儿子弘历时，也总会心中有一丝怅然。他的女人，他的子女。现在面对的是他，但将来，便是要面对他身后的那一切。
更何况，她爱胤禛吗？她不知道。
她原来那么崇敬他，而现在喜欢他，是的，她喜欢在桃源内那个温柔的胤禛。
但到底是不是爱？
为什么，她的感觉很复杂？
瑰络立起，朝着胤禛走去。
伸出手，想要触碰到他的肩头，却在还有一个指尖的距离的时候停住。
心跳得很快，她颤抖着手，终不敢触碰。
手没了力气，缓缓往下垂。
瑰络闭眼。
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支持不住，快速落下，无声无息。一种力量似乎在催动着瑰络，她突然很慌很慌。
放弃？对，瑰络，放弃吧。
有些时候，懦夫，也并非不好。
心中已经被悲戚填满，却忽然被一股暖意融化。
瑰络睁开眼，恰与胤禛对视。
迟疑着低头，发觉自己伸出的手被胤禛抓住。
瑰络一惊，往回抽手。
动不了，那双手是死死的抓着她。
你？
你。
胤禛站起，灯火中，高大的身躯霎时遮挡了瑰络弱小的身影。
“你哭了？”
瑰络用另一只手擦泪，摇头，表情却像个孩子般无助。
下巴被胤禛的手轻柔抬起，瑰络一愣，却见胤禛的脸在自己面前无限的放大。
她忘记了反应。
胤禛看着她，忽然笑道：“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想来靠近我，是否可说，那日钓鱼台的约定，已经可以失效了？”
眼皮上痒痒的，一个轻柔的吻。
瑰络呆呆的看着胤禛。
接着，几个吻接踵而来。
胤禛十分动情的吻干瑰络脸上的泪。
远远的苏培盛看着，张大了嘴，继而扭过头，驱赶身旁探身去看的小厮们。
胤禛停止了动作，将双手背于背后，后退一步。
“瑰络。我说过，要你心甘情愿。”
瑰络湿润的泪水沾在胤禛唇上，他轻轻将其拭去。
瑰络猛地抽出自己的手。
胤禛浅笑，表情变得很柔和。他转身吩咐苏培盛道：“送云惠回去。”
瑰络想再说什么，却说不出。刚才的那些举动，实在是太冲击她了。还记得那次在宫中被胤禛强吻，自己脑海里充斥着林文浩。而这次呢？为什么胤禛吻自己的时候，自己却时时刻刻感受的就是他？
思索间胤禛竟已经先跨出了亭子，并且已经走远。
苏培盛缓步上来，轻唤瑰络：“云惠，走吧！”
瑰络回神，点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118章 犹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