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之山河不及你－昊辰篇》琉璃烬

12、前世今生

　　“帝君。”
　　司命恭敬的行礼道。

　　“那个腾蛇是怎么回事？”
　　尽管昊辰面有愠色，但还是好脾气的同司命讲话。

　　“这个……小仙已经命人日日看着他，也不知腾蛇神君是何时下的凡，不过还好，他现在已经沦落到给人捉去做宠物了，也算是自作自受。”
　　司命也是十分头疼，这腾蛇本就没有几人能管的住，他的话腾蛇就更不可能听了。

　　“他不在天界添乱，倒乱到我眼前了，有没有办法把这麻烦东西弄走。”
　　昊辰让腾蛇如此戏弄，已是极其不悦。

　　“嗯……这个，腾蛇被璇玑收作灵兽，这已经牵扯到人界之事，再动不得，小仙一动，那天帝立刻就会有感应啊，天帝一有感应，他马上就会知道您在这了，动不得，真的动不得。”
　　司命也无能为力只能解释清楚原委，再接着说到战神之事。

　　“帝君，战神命柱已经压制不住了，恐怕战神觉醒是迟早的事。”

　　司命见帝君面色凝重但还是继续开口道。

　　“帝君恕罪，这万劫八荒镜终究是天地神器，它既已开启了战神的部分回忆，实难逆转，小仙也无法阻止，不过小仙倒觉得其实腾蛇在也未必是件坏事，那之前用地煞之气困住璇玑的妖魔，他也定是在打战神的主意，所以腾蛇在也多了一分胜算。”

　　“眼下妖魔当道，都已入侵到五大派长老之中，确实难防。”
　　“罢了，先留那个麻烦在璇玑身边，护她不被妖魔所害，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先把那个会使用地煞之气的妖揪出来，如此，我方能安心。”
　　事情已然发生，昊辰也无法改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还有一事，自从上次定坤剑失控伤了白璃以后，玄渺上神的元神也已经开始觉醒了，清昼的出现便是觉醒的开始，这对您来说可是件好事，玄渺上神元神觉醒便可重回天界了。”

　　“阿渺元神觉醒是迟早的事，她本不该沾染凡尘，经此一遭，那些她不该记起的，我怕是也无能为力了。”
　　昊辰看着远处喃喃道。

　　点睛谷

　　“主人这就放他走了？”
　　清昼忽然从白璃身后冒了出来。

　　“你不必唤我主人，我与你只算是相识，并非主仆。”
　　白璃对于清昼叫自己主人很是不习惯。

　　“我就是愿意唤作主人，我叫习惯了，别的叫着不顺口。”
　　清昼笑的人畜无害，白璃只好由着她。

　　“那日我去找师兄时，师兄发了好大的火，甚至于打碎了房间里的桌子，我好奇师兄因为什么而生气便停留了一会，在外面听到师兄说禹司凤是金赤鸟妖，他虽是妖族，但却没有害人之心，至少我从未听过，他对璇玑一心一意，自寻方法离去，我没有阻拦，只是不想璇玑伤心，至于仙门各派与妖族的积怨我无权干涉。”

　　新一届簪花大会开始，众人齐聚点睛谷，离泽宫却突然亮明身份与各大门派对峙，点睛谷开启锁妖阵法与众门派合力压制离泽宫，离泽宫副宫主祭出了紫狐的妖丹钳制了法器，破了锁妖阵，两方刀剑相向，已经完全决裂。

　　禹司凤被昊辰禁锢，白璃暗中解开锁妖绳放走禹司凤，禹司凤见自己脱困，来不及多想便急忙赶去阻止两方争斗，可仅凭禹司凤一人又怎能阻止得了，离泽宫弟子死伤惨重，
　　元朗趁着众人混战潜入点睛谷密室夺取灵匙，并没有帮宫主拿千年石髓，宫主知晓后只身前往密室，禹司凤找到宫主，知道了自己的师父竟然是自己的父亲，而宫主需要千年石髓是为了救母亲。
　　父子两人还没来得及说完，众人已经追了上来，宫主为了离泽宫众人显出金赤鸟妖原形要屠尽仙门，而此时众人才知道离泽宫全都是妖族，这么多年来一直隐瞒身份伪装成修仙门派，宫主十二羽金羽妖力全开与离泽宫弟子对仙门各派大开杀戒。

　　璇玑和腾蛇被困，破局赶来之时看见禹司凤与离泽宫宫主正在僵持，璇玑担心禹司凤的安危一剑斩开两人僵持的局面，璇玑急忙上前查看禹司凤伤情，却被昊辰告知禹司凤是妖族，璇玑不肯相信其他人所说，即使有龙晶封印为证，璇玑依然用性命担保禹司凤不是妖。

　　今日一战，离泽宫死的死，伤的伤，到最后只剩下离泽宫宫主和禹司凤被团团围住，众人合力结阵要杀了禹司凤与离泽宫宫主。

　　褚磊看着璇玑执迷不悟，提醒璇玑母亲当年是如何被害，宫主面对当年真相，不但不解释反而承认是自己杀死璇玑母亲，璇玑被宫主刺激想起当年自己看到的那个妖就是宫主，认为禹司凤一直在欺骗自己，现在真相大白她要替娘亲报仇。

　　离泽宫宫主已经走火入魔，以妖丹为祭，开始吸取众人真气，众人皆反抗不能，禹司凤为了阻止宫主，无奈之下显出真身，却被璇玑所伤，宫主见状拼尽全力带着重伤的禹司凤离开。

　　“清昼，人妖之战，死伤惨重，我这般置身事外，真的无妨吗？”
　　如此场面，白璃非但没有上前帮忙，反而是在远处冷眼旁观这混乱的场面。

　　“主人若不愿，便不去，如此境况，多一人，少一人，又有何妨。”
　　清昼在白璃身边幻化为人说道。

　　“我在此隔岸观火，你不觉得我的性情凉薄吗？”
　　白璃面色哀伤，一声叹息之后便不再言语。

　　“主人何出此言，主人只是不愿沾染血腥，并非性情凉薄之人。”
　　清昼虽然不知道白璃之前经历过什么，但是上神擅自下界必然不会好过，况且清昼十分清楚玄渺上神的性格，玄渺上神不喜战争，即便是转世，性格也是相差无几的。

　　白璃小时候经历过的屠杀和伤害对她影响极深，此后她不愿再沾染任何纷争，对于明知无能为力的事更不愿去管，事已至此，白璃不愿再看，便和清昼一起离开了。

　　白璃本已经离开，却在半路遇到乌童与玲珑钟敏言缠斗，恰好璇玑此时也飞身而来。

　　“璇玑的战神之力觉醒了。”
　　白璃看见战神的战甲已经穿在了璇玑身上，此时战神已经完全觉醒了。

　　璇玑对妖魔仇恨过深，轻易便用九天玄火杀光了所有妖魔，乌童眼见无法抵御战神之力，慌忙逃走了。

　　但战神刚刚觉醒，战神之力尚不能完全控制，也波及到了在场的仙门弟子，众人纷纷进入旁边山洞躲避。

　　“璇玑的力量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个怪物。”
　　一个仙门弟子在后面说道。

　　“胡说什么，她刚刚才救了你，璇玑这是在保护我们。”
　　玲珑还是一如既往地维护着璇玑。

　　“璇玑是战神，天界曾经斩杀妖魔的战神将军，没听过吗？”
　　钟敏言也出言相护。

　　“这是九天玄火，主人或能阻止。”
　　清昼话音刚落，白璃已经飞身上前。

　　白璃刚碰到璇玑就被璇玑的九天玄火灼伤，白璃的衣裳看着完好无损，可衣衫下的整个小臂却都已经被烧伤，白璃忍着疼痛，稳住颤抖的手，祭出灵力包裹璇玑，璇玑在清心咒的作用下，逐渐平静下来，白璃带着璇玑缓缓落下，扶着已经晕过去的璇玑，确保璇玑无事，看着向自己而来的的昊辰也无大碍，终于因为疼痛而坚持不住晕倒了。

　　昊辰的内伤也不轻，帮白璃疗伤不多时，便灵力耗尽无法继续，清昼便顺势续上灵力，继续为白璃疗伤，清昼在疗伤之时，看了一眼在一旁调息的昊辰，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帝君，真的是您吗？”

　　“嗯，你既然已经回来，便好好跟着阿渺，助她重回天界，她做事从来不考虑自己，擅入渡厄道，在人界吃了不少苦头。”

　　“那帝君是为主人而来？”
　　见帝君不语，清昼知道自己说对了，不由地笑出了声，帝君心思被人猜中，也不再多说，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白璃。

　　“我一定会帮您照顾好主人的。”
　　清昼一脸憨笑，故意说道。

　　白璃在清昼开口时就被疼醒了，但醒来的是玄渺的元神，在清昼说完后玄渺也忍不住开口。

　　“帝君。”

　　昊辰听见白璃唤他不是师兄而是帝君，他便知晓醒来的是阿渺。

　　“阿渺？”

　　“是我。”

　　“帝君自落仙台而来，对吗？落仙台下界九死一生，为什么非要……？”
　　玄渺看着昊辰手止不住的发抖，她能想象到当时昊辰都经历了什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眼前人的面容。

　　“你不该来的，人世多苦，何必执着。”
　　昊辰看着面色苍白的玄渺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帝君不是也来了？既来人世走一遭，不妨做自己想做之事，才不枉此行。”

　　玄渺没过一会儿便昏睡过去，昊辰一直她陪在身边不曾离开。

　　“白璃，陪我喝一杯好不好？”
　　璇玑抱着酒坛，递向白璃。

　　“不可，我不会饮酒。”
　　白璃整理了衣服，在璇玑身旁坐下。

　　“就喝一口，就一口。”
　　璇玑竖起一根手指，在眼前比划着。

　　“好吧。”
　　白璃本想轻抿一口，可旁边的璇玑却不小心碰到了酒坛，白璃一时竟喝下了一大口烈酒，被呛得直咳嗽。

　　“璇玑，你不能再喝了，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他骗我，我那么相信他，他为什么要骗我，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喝醉了，和你说什么你也不会记得，等你酒醒再同你说吧。”

　　白璃不曾碰过任何酒类，不一会儿，白璃便两颊绯红，人也晕晕乎乎的，眼前甚至出现了两个璇玑，恰好此时昊辰赶来，安置好已经醉倒的璇玑，正准备抱起坐在地上的白璃，白璃就自己转了过来。

　　“师兄，你来了。”
　　白璃伸手想要去抱昊辰。

　　白璃一口酒便喝醉了，说话软软糯糯的，声音也莫名的蛊惑人心，昊辰抱着白璃回到房间将白璃放在榻上，可白璃不但没有松手反而环紧了昊辰的腰，昊辰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白璃便如蜻蜓点水般吻上了昊辰的唇瓣，也不知是不是酒劲上来了，白璃突然就放开昊辰倒了下去，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昊辰，不知所措的坐在床边。

　　旭阳峰

　　白璃自点睛谷回来后就一直待在自己院中修养极少出门。

　　“主人，那日主人在万劫八荒镜中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那样。”

　　难得这天玄渺能清醒一会儿，清昼闲来无事之时突然想起了之前玄渺从万劫八荒镜出来后晕倒之事，便开口问道。

　　“我看到了过往的一切，那个一日之内烟消云散的月清族，你可知晓，我就是月清族族长幺女月清璃。

　　月清族乃上古神族，三界初始之时便一直辅佐天界，沧海桑田，白驹过隙，上古诸神大多陨落，三界安定已久，月清族便退隐一方，安闲自得，可就在我出嫁的那一日，月清族安闲已久的生活彻底被打破了，修罗一族趁着大喜之日领兵屠杀，我重伤昏迷，母亲和大哥拼尽全力护住了我，等我再醒来时，一切都已经天翻地覆，我跪倒在血泊中，目之所及一片血色，夕阳渐渐西沉，仿佛要带走全族之人，却只留下了我一人。”

　　玄渺倚在榻上，身后的桂花时不时飘落，清昼在一旁看着玄渺，明明是经历了最凄怆之事，玄渺却像讲故事一般缓缓道来。

　　“那时我失去了所有，但身后多了柏麟，那个我原本要嫁之人，帝君带着我一起找到母亲，他将母亲还有全族所有人的元神送入轮回，萤光点点绕着我和帝君许久才慢慢消散，我想母亲也定是安心的。”

　　“噗……”
　　玄渺忍不住一口鲜血涌出，在眼眶打转已久的泪水终也滑落而下。

　　玄渺拭去嘴角的血迹，捂着心口缓了好一会儿又开口说道。

　　“之后的事情想必你也从司命神君那里听过，月清族一夜之间荡然无存，帝君在第二日带回来一名女子，那女子身受重伤，昏睡百年，刚醒过来便飞升上神，众神私下议论，觉得那女子便是帝君的未婚妻，月清族仅存之人，可谁也不敢当众提及，就连月清族，众神也是缄口不言，那女子虽然苏醒亦成为了上神，却记忆全无，就连名字都是帝君所起，此后便一直跟在帝君身边。”

　　过了许久，久到清昼以为玄渺已经昏睡过去，玄渺却又开口说道。

　　“母亲乃上古真神之子，可以通过神器知晓古今，所以，我通过万劫八荒镜看到的不止过往，还有未来，既然我能看到未来，是不是就可以改变那些遗憾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