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系人生》山海之星

35、第 35 章

　　老赵？

　　“喂，幺儿，睡了吗？没睡吧，我猜你就没睡！这个点儿你肯定没睡！”

　　“有屁快放，哪来那么多废话。”贺澄羽太阳穴上的筋儿突突地跳，大晚上的他咋这么兴奋？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啊？算了，我比你大，不跟你计较——你让我问的那个，我问到啦。当时事故车辆中加上司机一共是十个人，有八名学生，分别是——你等下我看看……哲学专业的谢天问、裴虎、黄艺玲，理论物理学专业的苏晓，土木工程专业的赵汉兴、李克昭和李荣，药学专业的蒋庭芳。其中失踪的是谢天问和苏晓，幸存下来的是黄艺玲和蒋庭芳，嗯，两个都是女孩子。”

　　“那个叫谢天问的同学是什么情况？”贺澄羽打开笔记本电脑记录起来，“顺便，你那是比我老。”

　　“什么叫老，那叫成熟——谢天问是哲学系的高材生，是马科斯社团的社长，这个我跟你提过。我问了他们辅导员，他说孩子很优秀，学习好、能力强、班里人缘也不错，平时喜欢独处，但是搞集体活动的时候也很合群，参加各种比赛都很积极，是很典型的“大学学霸人设”。除了很优秀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他的辅导员和导师知道他出事的消息时，觉得相当可惜来着。”

　　贺澄羽看了谢天问一眼，感觉这描述和他对谢天问的感官不太一样，但也不算特别出乎意料。

　　“另外七个同学也很普通，没参加过什么奇怪的活动，家庭也没有什么特别特殊的地方。我有想过问问幸存的两个女生，但是她们受伤很重，现在还在医院，我不好去打扰。唯一值得一提的可能就是那三个土木学生的室友了。他们三个是一个寝室的，然后他们室友在上个学期末跳楼自杀了，闹得还挺大的。听他们辅导员说，这个学生借了校园贷又不还，催债的催到了家里，但他父母都是农民工，根本还不起，最后这个学生也无心学习，期末好几门都没去考。期末考试后没多久就自杀了。对了！我问出来，那个学生叫——郝成仁。”

　　郝成仁？贺澄羽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OK，辛苦啦！”

　　“搞这么客气干什么？举手之劳，你赵哥我是谁啊……”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把电话挂了啊？”

　　“诶！你怎么……”

　　“啊？你说什么？你那边信号不好，我听不见！”

　　滴！挂了。

　　“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欠欠儿的？”贺澄羽放下手机嘀嘀咕咕。

　　原来羽大在朋友面前是这个样子，原来好朋友之间是这样相处的。谢天问新奇地眨眨眼。

　　“羽大，你觉得这个郝成仁和事故有关系吗？”

　　“很难说，但现在确实只有这一个切入点可用，前提是事故真的不是一个意外。但是如果是他，我想不到他怎么搞出一场山体滑坡。即使他也像阮晴一样变成了‘鬼’，灵魂也并不能直接干预现实。”现在两人将第二种灵魂形态简称为“鬼”。

　　“其实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切入点，说不定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我呢？我现在都想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状态的。”谢天问的注意力已经迅速回到了正事儿上。

　　“之前我也这么怀疑过，不过仔细想想，可能这事儿跟你真的没有关系。你看，你的成长经历很普通，你的家庭很普通，你的大学生活也很普通，你周围的人甚至你自己都觉得你很普通，除了你现在的状态比较罕见，你明明就哪里都和普通人没两样。”贺澄羽揉了揉谢天问毛茸茸的头，“你想的太复杂了，就算你身上真的有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值得去算计，人的活动也必然会留下痕迹，不可能在你出事儿前什么线索都没有的。”

　　“嗯……”谢天问犹豫，但如果跟自己没关系，那么他现在的状态不就更无从调查了，总不会是老天摇骰子摇到他头上的吧。

　　“好了，别想了，睡吧！等警察那边有了新进展，说不定就有眉目了。”

　　……

　　第二天，贺澄羽是被谢天问叫醒的。

　　“别睡了，快11点了，起来吃饭！”

　　？？？贺澄羽迷迷瞪瞪地穿着睡衣爬起来，一打开卧室门就闻到淡淡的饭香，瞬间清醒。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不只是饭，洗的衣服已经晾了，地板也擦过，书房和客厅散落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摆的整整齐齐。

　　“你……你怎么做到的？你是田螺狗狗吗？”贺澄羽一把抱起谢天问，翻看他的爪子。

　　“又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谢天问抽回自己的爪子，“先把吃的和盘子都放进体内空间，然后在空间里模拟厨房，虽然没有煤气没办法点火，但是可以用体内的能量模拟高温，做好了再拿出来就行。比如这样——”

　　谢天问看到了厨房角落里放着的苹果，于是他张嘴，把苹果和两个杯子吸进了空间里。片刻后，贺澄羽看到两杯金黄的苹果汁带着摇曳的泡沫摆在了餐桌上。

　　“我在体内模拟了一个榨汁机。”谢天问“呸”的把苹果皮和苹果核吐进垃圾桶。

　　贺澄羽怔楞了半天，又一次体会到想象照进现实的神奇，他当初设定这个能力的时候，可没想到还能这么用。

　　因为爸妈很忙，中午晚上经常来不及回家，所以谢天问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自己做饭，有的时候还要做全家的饭。他做菜水平还凑活，但是因为完全没什么兴趣，所以只会做西红柿炒蛋和炒土豆丝这样的家常菜，算不上好吃，但也不难吃。

　　“别吃那么快，把葱姜蒜都挑出来。”贺澄羽忧心地看着谢天问大快朵颐，“下次炒菜还是我来吧，模拟高温太辛苦了。”

　　“羽……澄羽哥，我有个问题，我明明不是真正的狗，为什么一定要按照狗的食谱来？”谢天问吐掉葱段。“虽然我不讨厌吃狗粮拌饭，但是也不能说喜欢。”

　　“因为你现在的身体像是狗的身体？”贺澄羽想了想回答。

　　“不是犬妖吗？也不是宠物狗啊，黑牙也不是狗啊。”

　　“有道理……我待会儿去4s店看车，回来的时候我们可以去趟宠物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