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男正传 大学就是如此sexy》洪石

31、二十八 叫吧，尽情的叫吧

　　有一次刘闽杰给我们讲了个笑话，这个笑话和女人的叫声有关系。话说，有一个村子，村子里只有一个村长，村长只有一个媳妇儿。每天晚上，村长都要和他媳妇儿干那个事儿。每次干那个事儿，村长他媳妇儿就紧紧咬着嘴唇，从来不发出任何声音，脸上一副忍受的表情。村长感觉自己像在干一床麻袋，干着干着就没劲儿了。他因为这一点对自己媳妇儿很有意见，但一直憋在心里没说。有一天晚上，村长起床撒尿，无意间听见隔壁王大柱家那叫一个热闹非凡。不知道王大柱使了什么法，他媳妇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叫到后来喉咙都叫嘶了，一口气上不来差点背过去了。村长在王大柱窗子下默默地听了半宿，心里琢磨着这么拖下去也太不是个事儿了。回到家他就把炕上的媳妇儿摇醒，说：‘为啥每回我俩做那事你都不叫？!下回给我大声叫，我给你扯布做身新衣裳！’他媳妇儿问：‘啥？做那事还能叫？’村长都懒得给他媳妇儿解释，打蛮说：‘反正二回你一定要叫，不叫我就换个会叫的女人！’第二天晚上，当村长把他媳妇儿按倒，刚脱掉媳妇儿的裤衩时，他媳妇儿大声喊道：‘村长日人啦！村长日人啦！’刘闽杰话还没说完，黄鑫笑得差点从小杰桌子上滚下去。
　　人发出叫声，是在特定的情境下发出的能表达特定情感的声音。女人除了会对人叫，对床叫，还会对天上叫，有时候女人自己叫，有时候看别人叫。总之呢，女人的叫声里涉及了诸多的故事，专讲两则以为例。
　　这第一个事儿啊，是我一个死党的高中同学亲身经历的，那时候我们是大二。
　　当时，是下午的一个课间，上课铃刚响，大家都进了教室。最后一个人刚进教室不到两分钟，外面传来了一声闷响，然后就是一声直入云霄凄厉可怕的嚎叫：‘啊————————————！’大家吓了一跳，半只脚迈进教室的老师腿抖了抖，差点绊一跤。老师强自镇定，对我们说：‘我出去看看。’老师刚出去，教室轰然一声炸开了锅，谁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正在猜测的时候，老师进来语气凝重的说：‘有人跳楼了。’大家吓了一跳，虽然上课照常进行，但人都是心不在焉的。课上了几分钟的时候，李星星站起来说：‘老师，我要求下去看一下，我想确认一下跳楼的是不是胡晨，她今天没来上课。’老师点头同意的瞬间李星星就冲出教室，一直到下课都没回来。下课铃终于打响的时候，我们纷纷跑下楼，跳楼人的躯体已经被转移了，只留下粉笔画下的人形和被封锁的现场。遥远望去，可以看见白色脑浆和红色血液掺杂在一起，浸染了一大片水泥地。李星星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头一直埋在双膝之间，肩头不时地耸动。跳楼的真是胡晨！我们很吃惊相当吃惊。刚刚看到的半干的脑浆和血液居然是胡晨的！胡晨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文静女孩，如果班上比较开朗的人和她说话，她会冲着你不好意思地一笑。我们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择以跳楼这种激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李星星流着眼泪告诉我们，她跑下来看的时候，胡晨已经死了，她两只眼睛全部掉出眼眶，死状非常凄惨。我们只知道一个月前她父母刚刚离婚，谁也不清楚她跳楼的具体原因和直接导火索。那一声‘啊————————————！’是她落地之前发出的？还是眼睁睁看她落地的人受到巨大惊吓发出的？那一声‘啊！’里到底是恐惧还是眷恋，谁也不知道答案。
　　这件事情在西外引起了极大轰动，当我死党在电话里激动的给我转述的时候，我以为那是电视剧，还给他讲了一个关于从二楼和二十楼跳下去的不同叫法，被他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我没有基本同情心。他骂我的话忘了，只记得那个笑话，确实很妙：从二楼跳下去，发出的声音是‘砰————————啊！’，那从二十楼跳下去呢？猜猜看？……从二十楼跳下去是这样叫的：‘啊——————————砰！’
　　有人对此事件评价说：跳楼真没意思，死了还叫人围观尸体，真是划不来。只是因为父母离婚就跳楼，心灵也忒忒脆弱了吧？要是以后父母再复婚，那不是亏死了，又不能尸后还魂……啧啧，可惜呀可惜！
　　其实年轻的时候遭遇挫折是好事情嘛。司马迁要没被皇上割了蛋子，能写出史家之绝唱？勾践要没舔几年猪苦胆，能拿下吴国？刘备要没打几年草鞋，成天在市场上卖草鞋，卖完了就到处看热闹，能遇着张飞和关羽？
　　我们年轻人，遭遇痛苦，或者坎坷，或者前进的路上横着大河，一定要经受住考验，那个大河里会有大海龟驼我们过河的。死，是最简单的事。活着，才不容易。自杀的人那是逃兵。临阵脱逃的是胆小鬼！让我们给胆小鬼们刮刮脸，羞TA们一下。
　　唉哟，评价的简直是贼精辟！
　　第二次就比较背了，我耳朵差点被震聋了，还受到极大惊吓，差点被一口红酒五花肉噎死。
　　那是一个优美的星期四，我们一行六个人翘课跑去吃韩式烧烤。那家韩式烧烤店是锥子女朋友葫芦发现的。她是怎么发现这家店的呢？这家店离我们学校实在是太远了。我们倒了两道车，还走了一段小路，才在西工大对面看见了这家崭新的店。当我们问到这个比较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时，她笑嘻嘻地说是背着锥子跟西工大的帅哥偷情时发现的，锥子当场就沉了脸。
　　新开的店服务就是好啊！韩国女人服务真是一级棒！一进门，擦得铮亮的地板踩着滑溜溜的，穿着传统韩服的服务员们露出八颗牙齿对我们微笑，然后领着我们走到了宽敞的桌子边。
　　星期四几乎没人消费，整间店接待的似乎就是我们六个人。被十几个服务员环绕的感觉真是太爽了。为了吃这顿自助，阿三和小杰饿了整整一天，头一天下午就开始绝食，扬言一定要把三十五块钱吃回来。一到餐厅，他俩以离弦之箭的速度奔向提供肉食和蔬菜的长桌子。我们几个还在闲谝的时候他们俩已经满载而归。我一看小杰拿的肉，堆成火山状，阿三拿的肉，堆成丘陵状，也来了兴趣，跑去看他们提供什么好吃的。顺着长桌子看过去，鲜红的牛肉！菲薄的羊肉！整齐的鸡胗！帅气的五花肉！而且还是正宗韩式红酒泡五花肉！哦也，金枪鱼肉！还有一大堆相似或者不同肉类，把我肚里的馋虫也勾起来，我也弄了一整盘子打算美美享用一顿。当我走到离我们坐的桌子还有五米远的时候，我闻到了四溢的肉香，听见了烤炉上滋滋的油响。走到桌上的时候，阿三嘴角流着肥油，小杰一筷子叉了一大片红酒五花肉，塞得满嘴鼓胀。锥子和葫芦在互相夹菜，锥子知道葫芦减肥，给她夹了点别有风味的烤韭菜叶，葫芦知道锥子在练腹肌，给他夹了一大块烤好的嫩牛肉。黄鑫吃得极有毅力，一筷子接一筷子，头都不带抬一下。我默默坐下，第一口红酒五花肉入喉，我就完全明白了他们的心情，我也大开了吃戒。旁边不断为我们调火，翻肉片的服务员被我们的激情吓到了，一边调火一边偷眼瞧我们又拿了多少肉和紫菜包饭，估计等我们走她们一定会给经理打小报告，说她们饭馆这回亏大了。
　　我又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塞了一大坨五花肉在嘴里，突然葫芦爆发出史无前例的一声尖叫：‘啊—————————————！’我差点被当场噎死，阿三吓得把辣酱倒了一桌子，小杰正在把韩国清酒往烤炉上的金枪鱼身上倒，听到这么高分贝的声音，差点把一整瓶酒全倒进火炉里。锥子赶紧问葫芦怎么了，葫芦不说话，起身迅速跑向洗手间。等她回来我们都发现她左眼下面烫起了一个僚泡，亮晶晶红艳艳的。她一回来就指着小杰说：‘你干嘛把那酒往火里倒！一滴油一下溅到我眼睛上，疼死人了都！’她边说边含怒带怨的看着小杰，小杰赶紧鞠躬给她陪不是，又把自己辛苦了半天创造出来的杰式清酒金枪烤鱼夹到葫芦碗里，被葫芦转夹给锥子。小杰眼睁睁看着锥子津津有味地吃完了那条美味的金枪鱼，那个悔恨呀！那个抓耳挠腮呀！锥子边吃边心疼地摸摸葫芦的脸，偶尔幽怨地看一眼小杰，我们其余仨人全部笑翻。
　　葫芦这一声叫，可是让我见识到女生音域的无限宽广度和临场无限爆发力。蔡琴可以唱低八度，也能唱高八度，是个歌唱家。按照我的所见所闻，我觉得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可以做歌唱家。
　　我们都喜欢女孩被突然吓到，躲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哪怕她们先前发出的叫声足以让我们得中耳炎。嘿嘿，所以很多哥们特别喜欢带着心仪的对象去看恐怖片，比如极其经典的午夜凶铃，咒怨1，2。女孩在发出各种叫声之后，通常会有短暂的情绪起伏期。或者害怕，或者悲伤，或者跳到桌子上指着突然从墙角跑过去的小老鼠，或者脸上挂满泪珠哭得我见犹怜。这时候，就该我们出场了。想叫，那就尽情的叫吧！要不，哥几个的才能，到哪里去施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