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ollow men 空心人》meaningless

4、第 4 章

　　四、
　　萧若空靠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开始思索到底是谁受的刺激比较大。
　　端总在床上摆着一副大爷姿势翻报纸，而小员工萧若空却紧张得神经短路。
　　端蔚放下正翻的哗啦哗啦的报纸，视线移到萧若空皱成欧姆符号的眉头上：“哎呀，美人~~~”
　　萧若空忍住掀桌的冲动拉了一张凳子坐下来，努力使自己看起来自然些。
　　若不是端蔚推开他，他现在恐怕不能皱着眉头坐在这里，按理说应该立刻跑上去对救命者千恩万谢，可萧若空连一句谢谢都说不出口。他甚至不感激端蔚，只希望伤的人是自己，这样至少他没有欠什么。
　　端蔚看着他，他看着地，雪白的地拖的锃亮，白颜乌发却映的不甚清晰。
　　他突然冒出来一句：“为什么救我？”要不是看在他是上司的份上，他就会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他妈神经病！
　　对，他不是个容易领情的人，并且相当了解自己不识好歹这一本性的事实。
　　端蔚被他那么问，也是一愣：“若空，事实上端氏企业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清白。我……年轻时得罪过不少人不过……很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你明白我的意思？”
　　萧若空当然明白。端氏这种黑白两占道，要黑不黑要白不白的地方，他最清楚。
　　这种事，对于端蔚大约不算稀奇。
　　不过端蔚好像没有在回答他的问题。
　　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在道歉。
　　“其实……”端蔚把报纸放到一边，“谈过朋友么？我们谈个恋爱怎样？呃……我是说你先考虑……其实就是玩玩……”端蔚若有所思地对“恋爱”下定义。

　　哈？谈恋爱？？你弹棉花吧你！萧若空听到端蔚的解释差点跳起来。
　　“的确，容我考虑考虑……”萧若空这句话大概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接下来是一段很长，很长，很长的沉默，萧若空十指交叉托住脑袋，两肘压在腿上，低着头摆出沉思的姿势。端蔚接着看报纸，不时瞟一眼石块似坐着的萧若空。
　　他知道，这家伙既不会安慰人也不会照顾人，并且不应用正常人的逻辑来判断。
　　萧若空不敢抬头看这个说要跟他谈恋爱的人，他怕多看一眼便会将自己拉入深渊，他现在比较希望离开这个令人神经短路的地方，回家好好冷静一下，可又没什么理由。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萧若空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拿出来就接，一边按下接听一边奇怪除了端蔚还有谁会打电话给自己。
　　接了后发现是打错了。
　　萧若空很失望，于是继续沉思状。

　　好不容易熬完了这天，萧若空回到家只觉得晕晕乎乎，趴到杂乱不堪的书桌上，顺手拿起一本日历，前面的都被撕掉了，而当日那页上赫然四个大字“不宜出门”。
　　他立刻把日历丢到纸篓里，然后冲进浴室用凉水冲头。
　　这次他要彻底整理一下被打乱的思绪。一年前，他来到这个国家；五个月前，他来到这个城市，找到这份工作；一个月前，端蔚冒然闯入他平静的生活。今天，端蔚将他带到办公室，隔壁的A大厦同层无人，暗杀应是事先安排好的，端蔚推开他，正巧被子弹打伤，因为从前的仇人来寻仇……而他今天向自己表白……还有一个打错的电话……
　　他回想起自己简历上的情况：萧若空，中葡混血，一年前C大音乐系毕业，主修作曲。另，父母都在国外逍遥对儿子生死不闻不问。
　　突然，萧若空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然后拨出号码。
　　“阿辰，帮我查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