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河纪伊始[西幻]》愣矛

33、chapter33

　　凯拉意识到了问题，疑惑地询问。

　　“是我的倏忽，那是一瓶提纯过的莼兰菜籽粉，你的理解没有错，它的确能够为菜肴提鲜。不过为了我们接下来的两天能够拥有正常的味蕾，我建议换一道菜作为我们的午餐。”

　　凯拉三个人仍旧迷茫不理解，克斯蒂娅想到最近看过的药学植物基础，问道：“莼兰？我记得成熟的花瓣经过发酵，是制作增强精神力的一种药剂的原料之一。”

　　“是的，德汉顿小姐，不过它的幼生菜籽非常明显的提鲜效果，经过稀释后使用。这里的稀释比例很有讲究，在达到食材总重量0.01%的时候，口感最佳。但一旦过量，则物极必反，甚至造成危害——这个占比达到2%的时候，会让人短时间失去味觉，而一旦达到了5%，则会让食物散发出让人无法抗拒的香味，这时候，记得千万要顶住诱惑，因为它对味觉的影响会随着摄入量的增加而增强。”

　　杨教授解释过后，看见他的学生凯拉犹豫地吐出口中的汤，“没关系，即使将这些汤全部喝下去，失去味觉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一年的，不会有其他问题。不过这也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所有东西动摇先弄清楚确切的使用方式。”

　　克斯蒂娅好奇地拿起瓶子，拔开瓶塞，窜出来的香气让她十分不雅地打了个喷嚏。

　　杨教授的安慰并没有消解凯拉的窘迫，不过她聪明地转换了话题以及谈话对象。

　　“德汉顿小姐，你最近实在太执着于精神力的修炼了，连一个调味品的花卉都能联系起来。”

　　克斯蒂娅眨眨眼：“亲爱的奥利弗小姐，精神力虽然只是辅助，但不能否认某些时候，它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是的，你说的没错，可你的修炼方式太不可取，哈德曼夫人告诉我，你这次病倒就是精神力过度透支。”

　　杨教授将汤撤了下去，此时插言道：“德汉顿小姐已经开始修炼精神力了？”

　　虽然没有料到如今的谈话焦点变成了自己，不过杨教授的问题让克斯蒂娅很是诧异，她问道：“已经？难道现在不是修习的好时机吗？”

　　“哦，并非如此。精神力的修炼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总体来说是越早越好的。只不过对于初入修炼之路的学生来说，这样时间跨度长、短期无法收获明显效果的学习，是很难坚持下来的，尤其对于武者来说，精神力在早期的使用率很低。”

　　“那您为什么还说越早越好呢？”凯拉好奇地问。

　　“精神力的适用范围其实很广，不过它最多用到的便是来提升五感，这对于中高级的修炼者很重要，能很大程度地提升元素师和武者的修炼效率，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甚至让他们能够越阶挑战。越早进行精神力的修炼，便能越早享受它带来的好处。”

　　“所以，蒂娅这么努力地去修炼塔顶层，是有一定道理的喽！”

　　“不过我还是建议德汉顿小姐去听一下锻造分院开设的精神力基础课。因为锻造师需要精神力探知材料内部，他们的精神力修炼比较系统，而元素分院和尚武分院的精神力课程都设在高年级，更适合那些已经形成了自己独特修炼系统的学生。”

　　“可是锻造分院的这一门课也是三年级才面向全校的选修课，并且需要通过他们前两年的各种基础材料认知才可以。”克斯蒂娅不无遗憾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当然会毫不犹豫地选修，而不是自己在修炼塔摸索。

　　“是的，锻造分院的前两年几乎是在记忆各种名字、属性中度过的，这种无聊的课程安排吓退了一大堆其他分院的学生，学院的许多导师都给他们提过建议，但詹金斯院长美其名曰‘成为一名合格的锻造师需要足够的耐心与耐力。’”杨教授的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咳咳，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呢？”暔没有兴趣参与到这个话题中，他提醒众人注意一下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六只眼睛齐刷刷望过来。

　　“永远不要质疑这里没有美食。”凯拉端过来两盘，取下餐盖，“杨教授，您还没有说不能选修的解决办法呢。”

　　“事实上，我说的不是选修，而是旁听。帝国学院的大部分课程都允许学院学生自由旁听，只不过许多课程的旁听名额有限，比如我们元素分院的特殊元素力辨别与防御，当然锻造分院的‘神识修炼初阶’也是如此，只要你愿意，总是能够抢到的。”杨教授做出了你要好好加油的表情，让克斯蒂娅猜想这样的旁听名额抢到的难度非常大。

　　“杨教授，您说元素分院有关于特殊元素力的课程，那么，会教授如何修炼这样的特殊元素力吗？”克斯蒂娅问道。

　　“在元素力觉醒之后，元素师会根据自身的属性种类选择不同的课程，常见的分为‘水、火、光、暗、气、土’，还有少数元素师能够修炼木系、亡灵、空间，这些种类的元素师都能得到系统的修炼引导。还有一些极为罕有的元素力，存在一部分关于这样的元素师的文字记载，不过这样的记载并不全面，这导致特殊元素力对人体经脉的影响没有确切解决方案，因此，这门课程更侧重于防御，而不是修炼。”

　　所以，克斯蒂娅经脉中的极寒之力和幻力，只能平白占用经脉空间，而无法让她修炼利用。看来前者她只能从艾迪那里交换，后者或许能在藏书楼中的记载里找到蛛丝马迹。

　　“还有一件事请，克斯蒂娅。”

　　“什么事情，凯拉？”

　　“你一直拿着这瓶莼兰籽粉，是要确定它也能调制精神力药剂吗？”

　　克斯蒂娅一直在思考其他问题，忘记了手中一直攥着调味瓶，她掩饰道：“其实，我在想——”

　　“你不会是想要恶作剧捉弄别人吧？”

　　“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我也这么想来着，从刚刚听见教授说起它能一边勾起食欲，一边破坏味觉开始。”

　　“……”

　　杨教授在一旁轻咳，同意两个女孩儿可以拿走这一瓶莼兰籽粉末，至于归属权，让她们自己决定。

　　抢课难度果然像杨教授形容的那样，因为，这里的旁听名额只有一个！

　　作为课程安排最多的一年级学生，抢上课是不可能的，不过她某一节课站在教室门外的时候，刚好碰见了一个熟人，阿瑟尔·亚伯。

　　“德汉顿小姐？”阿瑟尔手里面捧着几本书。

　　克斯蒂娅眼前一亮，觉得眼前的人能帮她一个大忙。

　　“阿瑟尔·亚伯！”克斯蒂娅的语气中透露着惊喜，“遇上你太好了，我刚好有几个问题打算请教，接下来有空吗，一同去自习？”

　　“我到算修炼精神力，却没有找到要领，听说锻造分院对这方面的修炼最为重视，想请教一下应该从哪里开始进行学习呢？”

　　“你可以选修经设立的课程啊。”

　　“实不相瞒，那个唯一的旁听名额，我抢了好几天都告知已满。”

　　“你打算现在就开始学习？”

　　克斯蒂娅点点头。

　　“其实，这门课程只在今年开始才有了一个旁听名额，以往都必须先通过前两年的课程考核才能选修。”阿瑟尔说道，“精神力相较于其他较为抽象，需要教授花费更多的心思，所以詹金斯院长从来不将他的精力花费在没有锻造天分和兴趣的学生身上。更何况，两大分院也有类似的可曾只不过开课较晚而已。”

　　“那是什么让院长改变了想法，今年有一个旁听名额呢？”

　　“呃，因为，那个旁听生就是我。”阿瑟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克斯蒂娅内心叹气：“那，你能够告诉我你如何让院长破例的呢？”

　　“阵法。”

　　阿瑟尔的回答让她想起了三大俱乐部选拔的时候，阿瑟尔独创的那项对战技巧。然而，她认同这样的创新精神，却并没有打算学习这项新技术。

　　“那还有其他办法吗？”

　　阿瑟尔四处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你听说过元素塔顶层的那个传说吗？”

　　“你的意思是？”

　　“那其实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实实在在有人成功过。”

　　“詹金斯院长？”

　　“是的！他是最近成功的那个人，而按照历来锻造分院的穿共荣，凡是能够成功的人，都能无条件得到分院院长的亲自教导。”

　　‘可是我要哪个旁听名额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完成元素塔顶层的那个传说啊！’克斯蒂娅腹诽。

　　“那，你能推荐一些精神力修炼的书籍吗？”

　　“哦。这几本是课堂上要用的书，还有几本，我可以给你列一个书单，包括初级、进阶的所有书籍。”

　　克斯蒂娅看见他将最上面的书籍放在了一旁，好奇地拿起来问了句：“那这一本呢？”

　　阿瑟尔却直接抢了过去，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解释道：“这一本是詹金斯院长推荐给我的书，但是和传统的精神力修炼不一样，因为我的阵法攻击追求的是精细，而不是强大，所以，他为我推荐了这一本。”

　　“就是这个！”克斯蒂娅高声惊呼，惹来周围同学注目，连忙点头表示歉意，“可是我在藏书楼找了许久，如果没有记错或漏掉，并没有这本书。”

　　“这是锻造分院自有的藏书，为了方式学生在修炼上走向错误方向，借阅需要分院的导师点头才可以，否则，锻造分院的学生无权阅读。”

　　“那么，不是锻造分院的学生就可以了？”

　　“啊？”

　　“抱歉，我的意思是，能否借我看一下。毕竟我对于精神力的修炼有些好奇，但我并不是要成为一个锻造师，只是想多见识一下这方面的不同理论。”

　　“可这是孤本。”阿瑟尔说道，“另外请不要用这种理由模糊重点，如果你想要借阅这本书，请到院长那里提交申请。”

　　克斯蒂娅一时无言。

　　“哦对了，詹金斯院长明天就要启程去参与筹建新分院，如果你想去，就抓紧时间。”

　　“亚伯先生，谢谢。”克斯蒂娅飞快道谢，直奔锻造分院院长办公室。

　　“德·汉顿小姐，你终于想到到这里找我。”詹金斯教授似乎早就料到克斯蒂娅的到来，开门见山地说道。

　　他示意克斯蒂娅坐下来，接着说下去：“禁阵终究会失效，无论是找到了新的办法，还是加固原本的禁阵，你都一定会来锻造分院的。事实上，罗夫德汉顿送你来学院的时候，我以为会直接选择锻造分院，却没想到你最终去了尚武分院。”

　　“您知道禁阵的事情？”克斯蒂娅睁圆了眼睛。

　　“当然，要不你认为只凭米佑一个人就能完成那么大的事情吗，他不可能一夕之间触类旁通布置下那么复杂的阵法。”詹金斯左眉微挑，克斯蒂娅可定她听出了教授对米佑大师表达了不屑。

　　“那么，您一定也知道这个禁阵存在的原因了。”

　　“是的，这是当初我们一同敲定的方案。这是当时能够想到的最佳方案，虽然不可避免，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禁阵会逐渐失效，但我们都在寻找着新的解决方法。” 詹金斯教授没有否认，“这一段时间你都待在元素塔顶层，怎么，是找到新方向了了吗？”

　　“米佑大师有一个猜想。”接下来，克斯蒂娅讲述了米佑大师给她的信件内容。看样子米佑大师并没有告诉詹金斯教授，不得不让她猜测，这两个人之间互相嫌弃。

　　詹金斯皱眉思考了许久，还下意识地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到了一杯艾尔酒。过了会儿，他重新走回来坐下：“所以你在元素塔顶层，就是在训练用精神力控制游离元素力是吗？”

　　“是的，教授。”

　　最后，詹金斯院长并没有给她另一个旁听名额，但给了她一本札记和一枚玉简，玉简上凝练的正是之前阿瑟尔手中的那本书。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会离开主校，这本札记上记录了我在修炼塔顶层修炼的新的，玉简中的书籍也是精神力精细运用相关，你可以先自己阅读，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直接到这里找我。”

　　原本成为一个武者只是一种备选方案，于是当克斯蒂娅开始为了最初的目的努力之后，她开始时不时在课堂上走神甚至偷偷犯困，教授武者器械认知的格莱斯教授和教授近身初级武技的梵克讲师并没有严厉批评，只是在课堂上有时候会在她身边来回走几步以示提醒，但武技研究些的罗斯教授却开始频频在实践课上点名让她和詹妮上前演示。有一个勤恳努力，热爱学习的室友作对比，克斯蒂娅感到十分哀伤，詹妮调侃她，终于明白了之前修炼史上面对她差一点满分的对比的时候自己的心情。

　　“不过你真的应该放弃元素塔的修炼，我们从五年级开始会开设精神力辅助课程，没有正确指导的修炼会让你事倍功半。”詹妮再一次劝说。她建议克斯蒂娅在武者修炼场多多练习，要将时间花费在正确的地方。

　　“这不是不务正业，真的不是。”克斯蒂娅小声抗议。

　　她们不知道的是，这是克斯蒂娅“不务正业”的开始，在今后的学院生活中，她将时间更多的花在了与武者修炼无关的地方，完全忘记了当初两个人刚见面的时候立下的“要成为伟大武者”的豪言壮语。

　　“走走走走，你必须去，不能再这样下去，你会学傻的！”詹妮拉着克斯蒂娅直奔校外，

　　“什么？”

　　“斗兽会啊斗兽会。”

　　“王室不是早就因为太过残忍血腥，禁止斗兽会了吗？”

　　“核心俱乐部的斗兽大会演练啊，肯定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那种，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