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帝君想退休》白月雨

12、第十章

　　這裡是夢境中。

　　所以我怎麼想，也無所謂，反正醒來就忘記了，我不會知道的。

　　自從我沒用梅莉這個化身，將自己的身體從封印中抬出來後，即便不在兄長身側，污染還是會蹭蹭蹭地飛速上漲，最後為了兄長的精神健康，也只能乖乖地把自己的封印加強，順便把自己塞回去。

　　感覺以前總是想將污染增強的我好傻。

　　果然沒有記憶操作就沒有本體那樣熟練呢。

　　汚染的增強會逐漸產生同化的現象，再不克制，過不久後，兄長就會變成我了。

　　雖說想要和兄長融合，吃掉兄長，整天和兄長一起，被兄長注視着，但我渴求的對象不是我啊。

　　雖然我愛着我，喜歡着我，珍惜着我，但是這個情感、這個想法，怎樣和對兄長的感覺也不太一樣。

　　所以我只能去克制本能，告訴自己很快就能從這個折磨解脫了。

　　因為愛着的什麼是辛苦的行為，明明我就是惡顯化的生命體，難怪我［人性］會視作廢物。我的力量變強大後，思考變得更清晰後，面前苦痛時，擁有着充分的思考能力更能體會痛苦了。

　　因為為了正確地愛着什麼，所以克制了本能，也沒能去吃掉殺掉毀掉足夠的東西。

　　愛着的個體反而是最大的目標，何等可笑。

　　欲望自然沒能滿足，所以身體在燃燒，自我在質疑，精神在崩潰。

　　但是我[人性]認為只要還能支撐，直至計劃完成為止，和兄長留下足夠的記錄送回本體，懷着兄長可以活著了，只是兄長活著的想法，認為消亡也無所謂。

　　噁心。

　　因為我根本不會在意，我果然只是我排斥的殘渣，毫無用處的廢物。

　　所以這樣的我，我會感到噁心。猶如從啃食奈亞得到的正向、充滿善的成分，對於像我這樣無情的怪物也好，還是本體那樣對一切只有食欲的東西，都會覺得很糟心。

　　自我犧牲的精神，人性保留的特質之一，果然人類很討厭。

　　罷了，反正做了幾千年的無用功後，我終於開始做正事了。

　　再多蹤容一下也無所謂。

　　接著去做我想我做的事了。

　　為了降低汚染，我就要去清掃兄長夢中的我了，避免接觸類似本體的個體也是一種保護兄長的方法。

　　因為汚染程度重，兄長的夢境與我連接着，偶爾我會爬了過去。

　　不是指我，而是肉塊一樣的我、不會思考的我、饑餓的我和很多的我。

　　我都是欲望和偶爾的執着的眾合物，可沒有克制的能力。

　　話語都是沒用的，唯有使用武力將我全部打死才是正解。

　　每次的夢我都只會做着這些，直至醒來。

　　就這樣，我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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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近十年的時間裏，我和兄長過着平凡而規律的生活，早上起床後便開始營業，中午出外採購，下午繼續營業，偶爾世界意識會來幫忙，直至晚上關門，象徵性地吃不需要的晚餐，做着不需要的事，最後一起睡覺直至明天。

　　每天都是這樣，做着無聊的事。

　　但這樣和兄長一起的時光是有限的，所以我應該好好珍惜吧？

　　大概？

　　雖然逐漸感覺到的快樂不像是快樂，但是這依舊是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