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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耳尖 ...

  •   “儿臣参见母后”皇陵前蒋泉看到了轿子上的沈棕,连忙上前行礼
      沈棕走下轿子后,扶起了蒋泉“皇儿倒是有心了”
      蒋泉起身后反而扶着沈棕一起走向墓碑处

      墓碑前两人停下,沈棕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缓缓说道“也不知你父皇和姐姐合葬在一处,挤不挤”墓碑上刻的名字是两个人,蒋景和沈皎,皇上与皇后同刻在一处的先皇倒是头一个
      蒋泉跪下身硬生生磕了三个头后才起身回答道“皎母后定是开心的”
      关于蒋泉的身世,众人并没有瞒着,自从沈棕出了狱恢复身份后,沈皎的孩子便过继到沈棕膝下,虽然不是生育之恩,但养育之恩蒋泉这么多年也一直记在心里,不说这些的话,自蒋泉记事之后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就是沈棕,所以蒋泉一直把沈棕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今日来祭拜沈皎也是因为今日是她的忌日,每年两人都会前来祭拜一番,最初的时候还有先皇,他们三人一起来,可自从先皇去世后,先皇就由从地面上祭拜的人变成了地下陪着的人了
      沈棕看着墓碑上的‘沈皎’二字,她记得当自己得知真相后的第二年,自己与先皇和蒋泉一同来时,虽然面上是悲痛万分,可心里却是在恨她。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经没有当初那种满满恨意的感觉了,毕竟自己后来也在重复着沈皎的路,也逐渐变成了另一个沈皎,也就明白了沈皎当年为何那么安排,但每年来看望时,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得劲的,沈棕总想着要是有一天去世后,遇到了沈皎,自己还真是不知该用什么情绪面对她。
      沈棕摸了摸腰处悬挂的白瓶,开口说道“你登基以来,你自认为政绩如何”
      蒋泉没有想到沈棕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但想了一会后回答到“虽然没有蒋顾言蒋皇在位时那般,市井繁荣,政治清明,也没有父皇在位时那般勤勤恳恳,事事都自己亲临执手,但却也算得上不辜负父皇的期望”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沈棕笑了笑。的确,蒋泉在位后,虽说百姓们依旧是安居乐业,版图也没有变小,没有什么特大的事件发生,但这些的基础是源于前几代的努力,才让他可以碌碌无为,无功无过的这么多年,但之前自从蒋顾言那一代不断改革,国库就一直在紧张,好不容易过了两代,到了蒋泉这,虽说没有当初那么紧张了,但却也远远没有到可以随意挥霍的地步,这也就是为什么沈棕对于那天的宫宴感到生气的原因,虽说沈棕对于先皇没有感情,但先皇在位时每天睡觉时间少得可怜不说,什么奢侈爱好都没有,勤俭节约的过了一辈子,才好不容易让国库充盈了一些,蒋泉那一下子也不知先皇看到后得有多心疼
      “母后是想说那天宫宴的事情么”
      “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就好,你也这么大了,登基也这么多年了,国家现如今到底怎样,你比我这老太太清楚”
      “儿臣记住了”
      “前朝的事情哀家不方便多说,但这后宫的事情哀家得说说”沈棕盯着墓碑说到“哀家知道你喜欢那个嘉嫔,但你也知道你父皇当初即便有多喜欢你的生母,也没有做到你这个地步”
      蒋泉没有说什么,只是也盯着墓碑
      “皇后性格太过于柔弱,能力也平平,如果实在不行便再找个人一同管理这后宫吧,但是不能是嘉嫔”
      蒋泉转头看向沈棕
      沈棕感受到了他的视线,继续说了下去“嘉嫔太容易恃宠而骄了,这你自己心里清楚”
      “是”蒋泉缓了缓才回答到
      “哀家看瑕美人便不错,性格冷淡,也没有什么架子,为人处事方面到也算得上是个人精,更何况人家外貌也出众,琴艺也不错,你有空可以多去看望看望”
      “是”
      “皇儿要知道,身为皇帝是不能专宠的”沈棕深深的看了一眼墓碑
      “是”
      “对了,太医令的婚事,哀家想着皇儿能为他寻一个好亲事”
      蒋泉诧异的看着沈棕,沉思一会说到“儿臣记住了”
      沈棕待等到满意的回答后,便转身想要离开,却被蒋泉叫住“母后...”
      “何事”沈棕背对着他的动作没有变
      “...最近天气炎热,母后如果热的话多叫人拿些冰放在宫里”蒋泉其实一直想问问沈棕与太医令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但终归是没有问出口。是自己不相信母后了,是自己一时糊涂竟然会瞎想,听信传言

      回宫后已经天黑了,沈棕并没有回到寝宫休息,而是让所有人都退下,独自前往太医院
      太医院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值班守夜的人在,以备宫里及时的召唤。沈棕避开他们往太医院最里面的单独小院子走去。这条路在江尔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这么多年过去虽然没有来过但这路却走的十分熟悉,院子内的景色与多年前没有任何变化,看来每天都会有人前来给这些植被浇水,除草。
      沈棕推开门,并没有被想象中的烟尘呛到,就着月光看到屋里干净整洁,摆件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一切的一切都给沈棕一种江尔还在的错觉。沈棕先看到的是红褐色的主椅,在旁边的是四张靠椅,她走到靠椅前坐下“这样坐下,倒是还挺凉,怪不得每次都有垫子”她想起以前每次冬季左右来找江尔时,江尔总会在椅子上放好软垫,再让自己坐下
      沈棕又走到一旁的桌前,手指在桌上划过,她仿佛看到了当初的江尔就在这里每天抓药,煎药,读书,有时也会在这里教自己药理知识,自己当初坐在桌后,听着那些令她犯困的知识,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每当这时站在桌前授课的江尔总会拿着书本轻轻的拍拍她的头,想到这沈棕自嘲般的笑了笑。又从桌上的书里拿出了江尔最爱翻看的一本,果然这么多年了自己再看这些还是犯困
      记得有一次沈棕来找江尔时,江尔正忙着配药,但当时宫里并没有哪位生病了,所以沈棕以为江尔自己生了病,赶忙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这一动作吓了正在专心配药的江尔,但却没有移开头,任由沈棕那么摸着
      摸了一会沈棕也没有觉得江尔有发热的感觉便想把手拿下来,不料被江尔抓住了手“娘娘可是在关心我?”
      当时的沈棕已经是皇后了,整个人与沈皎看起来并无区别,平日里忙着处理着后宫琐事,方式方法也是成熟稳重,又在忙着辅导蒋泉的课业,又在心急皇上为何还不立储,而江尔也在有意避嫌平时的平安脉他也没有跟着去,但给沈棕补身体的药却没有落下,这一习惯从二人刚相见时便一直保留到现在,哪怕沈棕早就不是那时受人欺负毫无威望的她了。两人都因自己的理由已经许久没有再见面了,但江尔这一举动沈棕并没有反感,反而是流露出些刚认识时的沈棕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脸颊也是微微泛红
      “你,你身体无碍,为何还要配药”
      江尔看着眼前平日里被人尊重还有些怕的沈棕,却每每面对自己时倒还像个小女人家的样子,江尔觉得心里一暖。无论别人怎么说此时的沈棕与沈皎有多么相似,江尔都没有这么认为过,他的印象中,沈棕就是沈棕,沈棕就应该是此时自己看到的这个样子。江尔抓紧了些沈棕的手说到“是太医院当值的宫女病了,都已经病了许多天了,但一直没有看病,今日我看她脚步都有些虚浮了,便替她配些药”
      “嗷...”虽然沈棕一直都知道江尔内在是个温柔的人,但此时听他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醋意。想说些什么表达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便说到“我,宫里缺些药,想拿些,咳”
      江尔感觉到了沈棕的情绪,笑了笑,他明白了沈棕这话的意思,这就很像小孩子看到大人在路边好心给流浪的孩子一颗糖,小孩子就会觉得是那流浪的孩子抢走了大人对自己疼爱,虽然没道理,但江尔对沈棕能产生这种情绪还是很高兴的,于是开口说到“草民是您的郎中”
      沈棕听闻后稍微转开了一些头,嘴角提了提“倒是会说些好听的”
      江尔一直看着沈棕,很快就发现了她那逐渐便红的耳尖,眼里的笑意更深了,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耳尖
      沈棕身体一颤,往后退了一步,这回连脸都是红的了“你,你,你...”张开嘴半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扯开还握在一处的手,转身走了
      江尔在原地看着沈棕那逃跑似的背影,笑意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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