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1 阿鬼的猛男后援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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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呢？”鬼女似笑非笑地问，“你不是说上次他嫌我只见你不见他，这次不需要他回避了，他又跑到哪里去了？”
“呃……”颜路偷眼打量着鬼女的表情，总觉得他家姐姐大人笑得有点危险，思考要不要打个马虎眼说张良出门算了……“姐姐来得突然，他大概出去了吧……”
“大概？”鬼女揶揄地看他，“你会不知道他在哪里？”
颜路的耳朵有点泛红：“我们也不是一直在一起的……”
“算了！”鬼女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眼不见心不烦更好，“不在就不在吧，我还有其他事。你们荀夫子在吧？我需要去见他一面。”
“啊？”颜路张口结舌，暗暗叫苦：姐姐你怎么别处不去，偏就要去见荀夫子？这会儿……子房大概正在与荀夫子下棋吧？
颜路的表情让鬼女的眉毛挑了起来：哦？看来这里面有文章啊~
于是本来打算自己过去的鬼女把两只小兽收回自己的胳膊——顾虑着颜路的感受，没受回脸上，只叫它们在手臂上盘绕成女萝般的花纹，一边一把拽住了颜路的胳膊，笑得邪恶：“小路啊，不然你给姐姐带个路？”
娇弱可怜（？？）的掌门次徒颜小路欲哭无泪地被某个即使换上美丽的裙装却依然不脱土匪本色的女人一路在众儒生惊掉下巴的目光中拖到了荀夫子所在的山间小院，满心只想一头撞死：伏念师兄去哪儿了？救命啊！
荀子的大门近在眼前，颜路还想做一下垂死挣扎：“姐姐，荀夫子秉性古怪，对外人不假辞色，你贸然前去，只怕要吃闭门羹的！”
“这你不用担心，”颜路到底还嫩，心里转什么主意鬼女一眼就看得出来，“荀夫子有事拜托我，就算不见别人，对我，是肯定不会不见的！”
嗯？颜路眨眨眼，一时忘记了想避祸的打算：荀夫子有事拜托姐姐？会是什么事？
果然，鬼女叫门前通传的小童递上一句“鬼女求见”之后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他再返回时果然鞠了一躬，恭敬道：“师尊有请。”就引着二人往山间小舍去了。
鬼女斜了一眼明显被打击到的颜路，忍着笑带他一起进了门。果然，当他们走进荀子的屋门时，荀子正对着棋盘冥思苦想，而张良则在他的对面闲极无聊地摆弄着两个棋子，看到鬼女时先是惊讶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判断出了她的身份，神情显得很愉悦，遥遥地对她拱了拱手，又对两个人做了个嘘的动作。
鬼女对颜路挑了挑眉，表情十分意味深长。颜路无奈扶额：子房……你自求多福吧！
张良再聪明也猜不到鬼女在担心他拐走自家宝贝弟弟，所以被鬼女那一脸“回头找你算帐”的恶狠狠表情搞得一脸懵，反省了半天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正疑惑着，荀夫子终于长叹一声打破了沉默：“我又输了！”
“小良啊~”鬼女不阴不阳地笑问，“终于开始下棋卖艺养活自己了？”
被提起多年以前的梗，张良越发确信鬼女就是在针对他，但也只敢苦笑着起身拱手施礼，“子房不敢！”
荀子抬眼看见换了一身阴阳家女子装束的鬼女，捻须轻轻笑了笑：“看来姑娘历劫已毕、瓜熟蒂落了。”
什么瓜熟蒂落？鬼女黑线：说得跟生孩子一样！
“荀夫子久违了。”鬼女敷衍地对他拱了拱手，“我此来，还是为回复夫子上次所托之事。关于……”
荀子立刻咳嗽一声打断了她，冲着另外两个少年吹胡子瞪眼睛起来：“你们两个，怎么还傻杵在这儿？不见老夫有客吗？”
赶走了两个迷惑不解、好奇万分、一步三回头的师侄，荀子的神情恢复了两人上次见面时的高深莫测：“看姑娘装束，在阴阳家中应司山鬼一职。”
“嗯……给我下咒的那个人是东皇太一，他确实如此说。”鬼女有些不爽地应了一声，“其实我并没有答应加入阴阳家，只是被他先斩后奏地套上了这身衣服，就再也换不下去了。唯一的好处……大概是不洗也不会脏？”
荀子露出了几分探究的神情打量着她的战裙：“听闻阴阳家的衣饰由职阶而定，附有此职阶的力量与权责。若想更换，除非被阴阳家掌门剥夺职务。然而对长老级的阴阳师而言，剥夺职务的伤害，也基本等同于抹杀。姑娘不妨既来之则安之，总归，这应于你无害。”
鬼女不露声色地挑了挑眉，吐出的却是惊人之语：“所以，想要脱掉这身衣服，就得先当上阴阳家掌门？”
“……”荀子也无言了几秒，而后呵呵干笑了两声：“姑娘真是好志气？”——为脱掉一件衣服想挑战阴阳家掌门的，估计也没谁了！
“算了，先不说这个。”鬼女耸耸肩，“我想说的是韩非的事，之前我偶然有了一个奇遇，得到了一件世外之物，或许能化解韩非的危机。”
鬼女向荀子讲述了聚仙丹一事，然后说：“此法不能保万全，因为据传，服用聚仙丹也是九死一生的考验。但是偶然的机会令我得知，韩非的逆鳞剑负有苍龙七宿之力，它既肯认韩非为主，想必韩非与阴阳家，也有一定的缘分。我想，倘若韩非在生死关头有机会吞下这颗丹药，多半会化险为夷。”
荀子的目光闪了闪：“聚仙丹……我也曾有所耳闻，却不料世间真有此物。韩非有此机缘，已是万幸，老夫且在此谢过姑娘。”
“即使有聚仙丹，我事后也会留意的。”鬼女认真道，“毕竟，世间万事，变数无穷。”
荀子心下有些感动：“姑娘对小徒尽心尽力，此等厚恩，韩非何其有幸。”
“不必客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鬼女大度地摆了摆手，“反正是日后会成为我妹夫的人！”
荀子的神色从听到“我妹夫”几个字开始变得有些古怪，然后脸色开始变幻莫测……
几秒种后，整个小圣贤庄都感受到了从荀子的山头爆出的一阵磅礴内力。儒家掌门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摸了摸胡须：师弟的修为，又精进了……
鬼女满头懵地横着飞出了山间小舍，身后还跟着一连串的“汝妹何德何能肖想吾之爱徒”之类的怒吼——她忘了，荀子也是个高手来的……
不过，从山脚下爬起来的鬼女冲着山顶咬牙：“死老头，你看不上我家阿紫，我还看不上韩非呢！”
在荀子处受了一通闲气的鬼女又有一还一地把这通闲气发在了张良头上，在颜路制止无果之下，把个儒家掌门的幼徒揍了个找不着北，最后还是被颜路当作救兵搬来的伏念出现制止了这场……呃，大姑姐和弟媳之战？
伏念头大无比，每次鬼女出现都会把儒家搅得鸡飞狗跳。他黑着脸直接送客，并且死死地抓着颜路的胳膊禁止他追过去。鬼女还算给这个苦逼的大师兄面子，没有连他一起打，而是再次警告了张良不许肖想她弟弟之后，扬长而去。
但鬼女忘了当初她爹发觉盖聂与卫庄感情之后曾说过的一句话：堵不如疏！
本来对颜路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师兄真是无比温柔纯良腼腆可爱的张·貌美如花、无比记仇的小狐狸·良带着一身淤青，一瘸一拐地被满眼担心的颜路扶回了房，一脸感激状地望着他毫无危机意识的小天使师兄，暗暗下了决心：这顿打不能白挨！冤枉我诱拐令弟？那我要是不真拱了你家的白菜，岂不太辜负阁下的希望了！
鬼女完全不知自己无意中又事与愿违地做了一桩媒，出了小圣贤庄的门便信步走在桑海街头，忽然望见了有间客栈的牌匾，不觉有些怀念，遂跨进了门：“丁掌柜！别来无恙？”
正在柜台后百无聊赖地犯困的庖丁一个哈欠被吓了回去，一眼看到鬼女，目光有些发直，脸上还泛了点红：“这位姑娘……您，认得老丁？”
这群以貌相人的死男人！
鬼女一头黑线地把庖丁的脑袋按在了柜台上，狞笑着问：“丁掌柜，高粱酒卖得还好吗？”
片刻后，庖丁脑门上缠着绷带坐在了鬼女的面前，哭丧着脸：“鬼女大姐，您突然换了个天仙美人的壳子，我哪里认得出是您老啊！您说到高粱酒我可就要诉苦了，上次您不告而别，我这店可就遭了秧，买不到酒的客人差点砸了我的店！要不是老丁我尚有几道压箱底的好菜，我们这百年老店，可就要关门大吉了！”
“怎么会呢？”鬼女奇怪地问，“我那酒庄里存了那么多的酒，就算不够你支用到现在，卖个两三年，还是够的。”
“那怎么行！”庖丁一脸的坚决，“不告而取是为偷，我们墨……桑海人信义为先，怎么能做这样的事！”他后怕地捂了一下嘴：差点说漏了！
鬼女其实对这种古板的行为向来是嗤之以鼻的，但人家固执的对象是自己，她又难免有点小感动，遂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那你现在告了我了，再去拿就不算偷了。那个酒庄本来就是你出钱买的，我以后也不打算在桑海长住，还是物归原主好，里面的酒就算补偿你当年差点被砸店的损失。回头我把酒方子写给你，你照这个法子去酿，就算口味不完全一样，也差不了太多！”
对于庖丁这种视厨艺为平生至高追求的人而言，鬼女答应无偿提供自己酿酒的秘方，对他而言就是无上的大恩大德。他颤抖着双手把写了酒方的布帛郑重地收进怀里，就要给鬼女下拜，被鬼女伸手拦住：“丁掌柜先别忙，我这方子也不白写给你，我还有事想跟你打听。”
“鬼女大姐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不遗余力！”丁掌柜是个实在人，一口答应下来。
“我记得，你认识不少擅长打铁的兄弟，是吧？”
“哦，那个自然！”庖丁注意到鬼女这次没有带着铃剑，遂热心地问，“鬼女大姐可是需要新的佩剑？说到这个，三年前还真有一柄绝世长剑出炉。话说燕国有个铸剑世家——徐家，当代家主徐大师与夫人均是世间罕有的铸剑大师。话说徐大师的作品，可谓天下闻名，就是当年曾在韩国雪衣军之乱中斩杀妖邪白亦非的妖剑鲨齿！鲨齿成名之后，徐夫人不服，力争铸成一柄能够胜却鲨齿的良剑。于是她用天上坠落的星辰碎片打造成一柄血气十足的长剑，长剑出炉之时，长星孛行、天象异动，落雷入炉，宝剑乃出。这柄剑，名曰残虹！”
鬼女本来没打算听他废话这么多，后来听到他提及鲨齿，方才有兴致听他说到最后——敢情这残虹还和鲨齿是夫妻剑？怎么没早几年打造出来？若是盖聂当年购剑时遇到了这一把……她不无怅然地强迫自己停止了遐想：两个臭小子都已经闹翻了，自己还在这儿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于是她打断了庖丁的安利，化出了手中的黑白双剑，又收了回去：“谁说我没剑了？我要问的是其他事。你认识的这些铁匠兄弟中，可有铁血盟的人？”
庖丁眼一花没看清鬼女是从哪里拿出的双剑，正想再让她演示一遍，猛听得铁血盟三字，神情一凛：“鬼女大姐从何处听得铁血盟？”
鬼女把韩非他们与翡翠虎赌约一事对庖丁讲了，听得庖丁连连皱眉：“好险，真是太险了！鬼女大姐，你最好提醒你那几位朋友，做好防范。铁血盟的目的，可不会只是抽走半成佣金！既然知道你的朋友财大气粗，他一定会再设计他们入彀投赌。你要知道，赌博害死人，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
对于韩非被诱沉迷赌博之事，鬼女倒是不担心——上一次韩非也无非是利用这个机会扳倒翡翠虎而已，她介意的是另外的事：“我的朋友描述，当时铁血盟的人以燃烧的铁索吊着沉重的铜鼎从天而降，鼎中红炭灼然，事毕之后，又携满箱金银与铜鼎凭空消失……此事似非人力能为，我回忆起来，上次你的几位铁匠兄弟在帮我造屋时，曾经借助机关吊取重物，甚是神奇，与这铁血盟现身离去的场景，颇为相似。而且铁血盟放言‘铁以为信，血以为义，铁血之阵，死生无阻’~这诗号中的风格，也与你们的行事颇有相通之处……”
“不可能！”庖丁立刻愤怒地声听，“我们……我的弟兄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那个铁血盟可不是什么好组织，他们……”他忽然闭了口，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
鬼女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他，笑道：“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说吧！丁掌柜，我大致猜得到你们是什么人。我前弟媳在燕国没少跟你们墨家人打交道。儒墨两家关系恶劣，你想在小圣贤庄讨生活必然要隐藏身份，我理解。我认识你们这么久，你们要是有心做什么危害儒家的恶事，我早就先把你们剁了！”
庖丁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是，鬼女大姐聪慧，我们这点小伎俩，肯定逃不过大姐的法眼。我那些兄弟，都是锻造部的，负责打造兵刃和机关部件。天下皆知，我们墨家最强的就是非攻机关术。然而懂得机关术的不止有我们墨家，还有一个公输家族，擅长霸道机关术。霸道机关数以攻击著称，而我们非攻机关术，主研防御。”
“铁血盟在江湖上声名雀起也已有十余年，在它初现江湖时，就已引起了我们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大人的注意。他们的行事，处处把线索指往墨家。一开始巨子大人以为是有人背叛了墨家，走了邪门歪道图财害命，颇为愤怒，但反复探查，却无有结果。偶然有一次机会，荆柯兄弟与铁血盟之人遭遇，以惊天十八剑击退他们一行，取得了他们的铁鼎和机关，班大师等机关术高手研究之后认出，铁血盟所使用的，正是霸道机关术。”
鬼女点头沉思：“所以，你的意思是，铁血盟的背后，是公输家族？但公输家族是机关世家，并不以武力见长，何德何能号令如此众多的武林好手为其效命？”
“你看不起我们这些技术门派是不是？”庖丁怒道，“你们手里的刀剑，是谁所铸？军队所使用的□□，是谁所造？城防的绞链、建筑的吊锁，哪个离得了机关？不是老丁夸口，这天下七国，没了我们墨家，还真转都转不起来！”
“我没这个意思！”鬼女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看来不管是医科宅还是工科宅，被冒犯到了自己的专业技术水平和社会价值，都一样会炸毛，“我只是想知道，公输家凭什么号令武林好手为其效力？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武林高手所求者，无非强大。一件威力十足的兵器、一批能杀人于无形的暗器，足以使武人疯狂。公输仇只需要让他们相信，服从于他，就能得到更多、变得更强，他们就不会拒绝。至于目的……钱！”庖丁斩钉截铁道，“研究机关术，需要很多钱。墨家弟子从事下九流职业者甚众，都是为了赚钱以供养研发部与锻造部。但墨家子弟爱财取之有道，却不会像铁血盟这般投机取巧。铁血盟专做贵族生意，为保生意不断，他们会使用各种手段诱导曾经参与过赌约者继续下注，直至赔得血本无归。”
“如此么……”鬼女思忖道，“那个公输家族……你可知住在何处？”
“公输家族世代居于楚地，”庖丁道，“不过……现在楚地被强秦蚕食甚多，大概，如今已经属于秦地了。只是不知公输家的此代家主公输仇是东迁江南了，还是依然留在故土、入了秦籍。”
于是鬼女遂决定先去楚地探一探铁血盟的底再回新郑——既然被铁血盟盯上有危险，那还是把这个危险提前消灭掉的好。此时她的心态与去灭毒蝎门的卫庄一模一样。
她当即就要告辞，但庖丁苦苦相留，说是多年未见一定要给她好好接个风。鬼女虽然味觉不是特别灵敏，但对庖丁的厨艺还是印象相当深刻，于是慨然应允，还叫庖丁唤来了几个锻造部的兄弟，去酒庄扛了十几坛五年陈酿的高粱酒回来。
不过这一顿饭一开始吃得极为别扭，一群身高丈许的大老爷们，面前坐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虽然是年近三旬的老姑娘但面纱后一张吹弹得破的美人脸看着也就双十年华，一个个面红耳赤，手也不知往哪放、眼也不知往哪看，鬼女十分无奈地又把咒印收回到了脸上，于是大家立刻自然多了= =
鬼女与他们告别离开后，几个打铁的壮汉立刻团团围住了庖丁，眼冒绿光：“老丁啊~你不够意思！”
“啊？”庖丁平时也算个身高正常的男人，但在一群锻造部大力士的面前，只像一只抖抖索索的小兔子。
“你可从来没告诉我们鬼女大姐是个这么漂亮的大美人！”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她嫁人了吗？”
“她年纪到底多大了？”
“她喜欢什么样的汉子？”
……
“你们……”庖丁惊悚地看着一群身材魁梧如狼似虎的大汉，“到底有多大胆子，敢肖想这位大姐啊！”
锻造部的几个汉子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合理：“怎么？就鬼女大姐那个头、那力气、那爽快、那气场，一般的男人哪里配得上？不就得我们这些纯爷们！”
“从前我就觉得鬼女大姐是最对我胃口的女人，只是她那以前张脸……这要是黑灯瞎火办事时突然不小心瞅见，我怕wei了！”
“厚道点！不过我也觉得大姐这样的女人比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好！大姐应该也看不上那种白面书生，只喜欢我们这一型的猛男吧？”
“………………”庖丁忍气吞声道，“那鬼女姑娘下次来的时候我帮你们问问吧……”
可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庖丁一边洗盘子一边恨恨地想：鬼女大姐，你要是再来，碰见这群只认脸的花痴，不用客气，使劲揍！老丁挺你！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1 阿鬼的猛男后援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