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2 流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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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女回到紫兰轩时没有惊动任何人，等临近中午她补完眠打着哈欠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卫庄的表情简直像见了鬼：“你何时回来的？”
鬼女瞟了他一眼：“警惕性完全不合格！阿紫呢？”
卫庄指了指她的背后。
呃……似乎我的警惕性也完全不合格……
鬼女有些心虚地回过头，对上了紫女满罩着黑气的脸。后者阴阳怪气道：“哦，原来你还活着~”
鬼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阿紫，你听我解释……”
“好啊~”紫女危险地微笑着把拉门拉开，一把将鬼女推了进去，又把门紧紧地拉上，“我等你给我好~好~地解释！”
“等等，阿紫，你先把链剑收起来……”
卫庄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从门外走开，觉得无比解恨：叫你招来一个聒噪的韩非天天烦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上次走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不让我担心？”紫女半是恼怒半是难过地望着鬼女，“你自己算一算，上次联系我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抱歉，其实我之前一直都很注意及时联系的，”鬼女黯然道，“但我师父突然去了屯留，我就离开了咸阳去找他，明明发现了他的踪迹，半路却又没了线索，一时心乱就忘了联系你。等刺杀了吕相之后，又被追得紧不好脱身，而且暗桩的姑娘们也被盯上了，我总要先保证她们的安全！”
刺杀秦国丞相？你怎么不上天呢？
紫女扶额：“姐姐，你比当年还能作死！”
“他是罗网之首，既然遇上了，总要刺刺试试。而且，”鬼女摊手，紫女注意到了她肤色和伤疤的变化，露出几分讶异之色。“也不算作死。我评估了一下在场各人的实力，觉得即使不能成功至少也能逃离，才去试的。反正，有些事，别人做可能是作死，但我现在做，已经不是了。这是强者的权利！”
“不错，”卫庄抱臂出现在门口，眸光因这句话一亮，“强者，确实有任性而为的权利。”——参考被灭门的毒蝎门。
“卫庄？”鬼女挑眉，“来得正好，让我试试你的剑有没有钝！”
“我也正有此意！”卫庄露出了一个充满狂气的笑容，看得鬼女手痒不已：几天不揍，臭小子是不是就忘记自己几斤几两了？
前段时间一人灭了毒蝎门、又一挑四跟百越巫师团大战了一场而未落下风的卫庄确实有点小膨胀，鬼女这场“爱的教育”来得算是正及时。还好在场的只有紫女，所以卫庄兄的酷帅狂拽又靠谱形象在韩非张良等人那儿还没有崩，哦不对，只是在张良、弄玉、红莲等人那里，在韩非那儿就没存在过。
鬼女收回了穿过鲨齿空隙抵住卫庄咽喉的铃剑：“不错，看来功夫还没有荒废！对上我师父，大概还有一逃之力。”
卫庄的表情难以言喻：这算夸人还是损人？但他还是充满战意地问了一句：“比起师哥，如何？”
鬼女回忆了一下上次指点盖聂时他的状态：“比我上次和他动手时，基本持平。”
“那是何时？”
“在我赶往屯留之前！”
“是吗……”卫庄心下有些失落：鬼女失联还是火雨玛瑙案之时，与那时的师哥持平……也就是说，自己比师哥仍有不及？
扔下受了刺激自行练剑的卫庄不提，鬼女姐妹二人回房继续叙话。
“你师父，”紫女问得有些犹豫，“他真的还活着？”
鬼女黯然地摇了摇头：“不……他确实不在了。但我没有想到，罗网，居然连亡者也不肯放过……”
她把详情向紫女讲述了一遍，结束之后，只觉得浑身疲惫：“回头你再去提醒卫庄一下。虽然我师父现在是失踪状态，而且来韩国的机率不大，但以防万一，还是叫他有个准备，一旦遇上，不要打，赶紧跑。”
“嗯。”紫女一面应着，一面打量着她的脖子和手臂，曾经布满了烧伤疤痕的位置，如今只余一片细腻莹白，丝毫不逊于自己，连脸上那道剑疤也消失不见。她禁不住问道：“姐姐这段时间可是得了什么奇遇？”
鬼女看到她的目光停留之处，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哦，误食了一颗丹药，就变成这样了。”
“误食？”对于武人而言，药岂会轻易乱吃？紫女想也知道大致是什么情况，脸色又是一沉，“是误食，还是慌不择食？”
鬼女尴尬地陪笑了下：“这不重要，反正结果是好的，就不要计较了。”
紫女瞪了她一会儿，也只得作罢。鬼女忽然想到身上的另一颗丹药，又想到自己对荀子的承诺，便问紫女道：“你能联系到韩非吗？我有件事想不明白，要借他的脑子一用。”
“韩非……”紫女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用联系，只要不是上朝时间，他几乎就赖在了紫兰轩。姐姐要找他，只须等他自己上门。”
“整天赖在这里？”紫女瞬间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鬼女的眼睛，她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为什么？”
紫女的目光益发有些躲闪：“自然是因为与卫庄性情相投。”
“他们两个会性情相投？”鬼女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就韩非那在作死的边缘疯狂拭探的作风，卫庄一天不揍他三遍就不错了！
“如果说韩非有求于卫庄，我倒也信，但那总不至于时时粘在一起，卫庄和盖聂的关系他又不是不知道。恐怕，”她紧紧地盯住了紫女的脸，“是另有图谋！”
紫女回避了她的目光，同时为她那句“卫庄和盖聂的关系他又不是不知道”呛了一口茶：“姐姐，不要告诉我你真是特意跑去盖聂那儿盯梢的！”
“我盯的是罗网，盖聂和嬴政只是顺手！”鬼女没好气道，“别给我转移话题。韩非……这臭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鬼女姑娘……”韩非刚刚在门口探了个头，就被这句话砸了个头晕眼花。他哭丧着脸道：“一年多未见，韩非实在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鬼女姑娘！”
“韩！非！”鬼女冷笑着站了起来。
“呃……在！”
“敢打我妹妹的主意，你找死！”鬼女跳起来就要抓韩非。
“卫庄兄救我！”紫色一小团夺门而出，缩在卫庄身后瑟瑟发抖。
“有种你别躲！”鬼女即使赤手也很有威慑力，“卫庄，你让开。”
卫庄抱臂不动，没有帮忙也没有让开的意思，话则是对着韩非说的：“认了吧，这里没人打得过她。”
韩非耷拉了脑袋：“其实也不是没有……”
“就算你把逆鳞叫出来，我也要揍你！”鬼女把韩非揪出来一顿暴揍，“就你也敢肖想阿紫！”
紫女扶额无力。
“别别，别打脸，我还要上朝的……救命啊！”
卫庄呼了口气，突然觉得当年她误以为紫女与他有意时，下手还是挺客气的。
张良一进门就看到这么一幅景象，一脸懵，看看一脸看戏状的卫庄：“卫庄兄，发生了何事？”
看到有不认识的人进门，鬼女放开了韩非，着眼打量了一番：看着比小路大不了多少，长得粉雕玉琢精精致致，身上也是一股与颜路颇为相似的书卷气，让鬼女颇感亲切，自然就先有了几分好感。
韩非哼哼唧唧地赖到了张良旁边，哭诉道：“子房，幸亏你来得及时。”
鬼女看韩非一边惦记着自己妹妹一边牵着貌美如花（？？）的小少年，就十分想继续揍人，又怕把旁边的小花骨朵吓着，遂转向紫女问：“阿紫，这小孩可爱，韩非从哪儿拐的？”
张良眨眨眼：小孩？——他的年龄确实不大，但因为才华出众、年少成名，他从十岁之后就一直被当作成人尊敬以待，甚至现在已经有了职务在身，这个称呼，他还真是好久没听到了。
紫女帮鬼女和张良介绍了一下。鬼女也记得韩非提到过，当年他重病濒死时，荀子就是因为在张相国家做客，才得机会救他一命并成就了师徒之缘，原来这孩子就是那位张相国的孙子。——话说吕不韦和张开地都是相国，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片刻，几人重新坐好，鬼女瞪着韩非问：“多久了？”
没人吭声。
还没摸清状况的张良目光一一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忽然了悟，轻轻掩口而笑。鬼女斜了他一眼：这小孩好像很聪明啊~
紫女无奈出言打破了尴尬的僵持：“姐姐，你出来。”
鬼女随她来到隔壁，紫女无力道：“其实，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韩非贵为公子，我身份低微，纵然他待我不错，我也原不该起什么念头。但如今叫姐姐这一闹……”她沉吟一下，忽然眉眼一弯笑了出来，“我忽然觉得，发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鬼女尴尬：呃……自己这是……把主动被动关系弄反了？
鬼女败退：“所以还是我的错了？”她又观察了一下紫女的表情，无奈道，“……行吧，女大不中留，随便你！”不过想到韩非吊儿郎当的欠揍模样，鬼女依然觉得手痒，“公子怎么了？你看得上他是他的福气！不过阿紫，你怎么就看上了这个酒鬼，他可比你小那么多！当年卫庄都比他靠谱！”
“姐姐……我早就说过了，我对卫庄真的没有兴趣！”紫女疲惫道，“至于小不小的……你看我身边有同龄的男人吗？”
“也是哦……”鬼女把自己认识的所有男人扒拉了一回，还真扒拉出来一个，“嗯？还是有一个的，不过好像已经有主了！”
“谁？”紫女一脸疑惑：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鬼女在新郑应该也不认识多少人的。
鬼女真诚地看着她：“墨鸦！”
于是这次轮到了紫女往死里拧鬼女的耳朵。
一通打闹之后，还是要说正事。
鬼女开口之前，多看了一眼张良：自己要讲的故事类似鬼故事，不知这孩子会不会像小路一样怕鬼？
韩非以为鬼女是第一次见面对张良缺乏信任，替她宽心道：“鬼女姑娘但讲无妨，子房亦是流沙的一员，无须回避。”
“流沙？”鬼女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在她来得及追问之前，紫女先咳嗽了一声，韩非这才猛省紫女并未对鬼女提及流沙的存在，可惜想把话头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鬼女更加疑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到底背着我干了什么？”
卫庄呛了口茶：这句话……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想歪了。
“卫庄，你说！”鬼女转过头直盯住了她认为最好拿捏的一个，卫庄的表情僵了僵，把头掉开了，一脸的不干我事。
“咳……”紫女打岔道，“姐姐你不是说有件事情怎么也想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鬼女瞪了她一眼：“一会儿再找你算帐！”
于是她把前一段时间在屯留一带遇到诡异老婆婆神秘消失的事件和韩非讲了一遍，到底还是有些顾忌张良，她把所有与黑白玄翦有关的情节略去了未提。
韩非听得眼睛发亮：“太有意思了！”
鬼女杀气四溢的目光斜了过来，韩非赶紧缩了缩：“呃……你继续！”
“就是这个情况。”鬼女抱住手臂，眸中还是充满了不解，“直到现在我还是想不清楚，那个老婆婆到底是怎样消失的，门梁上那个女人的手印，又到底来自谁！”
“这令我想到了咱们办的第一个案子，”韩非扭过头看着张良，“鬼兵劫饷，不觉得很像吗？”
“那是什么？”鬼女茫然询问。
于是韩非把鬼兵现身的情形讲了一下，鬼女摇摇头：“你说的是小乌鸦借助鸦羽干的！但在我的经历中，那老婆婆是确实存在的，不是幻象。我曾经被幻象困住多次，也打破过很多幻象。我不是没设想过幻想的可能，然而事后我回想过很多次，却始终找不到破绽在哪里。如果它是幻象，那这个幻象也未免太厉害了。”
“然而，如果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那个结论，无论有多么匪夷所思，都是最终的真相。”张良沉吟道。
韩非一脸“我家子房真棒”的自豪表情，赞同道：“嗯嗯，所以，子房，你的结论是？”
“鬼女姑娘叙述的事件，似乎并不完全。”张良抬眼探询地看着鬼女，“所以，现在我不好轻易下结论。”
韩非也表示支持：“鬼女姑娘，空缺的事实，或许会对探求真相有重要的价值。如果你不介意，还请不要隐瞒。”
鬼女重重地吁了口气：“跟聪明人，果然一点心眼也玩不得。不过……先和你们确认一件事，你们相信死而复生吗？”
于是鬼女重新讲述了完整版本的事实，只不过仍然没有提及玄翦的名字。毕竟，玄翦罗网杀手的身份太过敏感，韩非、张良都是韩国朝廷有职的官员，鬼女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版的故事讲完后，两个人的表情倒是舒展了不少：“如此，倒是好解释多了。”
“怎么说？”
韩非坦然道：“简而言之，你撞鬼了。”
鬼女捏起了拳头：“说清楚，不然我叫你做鬼！”
张良赶紧解围：“韩兄的意思是，在你的故事中，老婆婆、少女，甚至你后来遇到的小姑娘，都有可能并非生人。”
“但我昨天在城郊遇到了隐巫之首驱尸魔，”鬼女深思着，“他给我演示了操纵尸体的方法。但我遇到的那几个人的表情太过鲜活真实，不像被操纵的尸体……”
几个人都齐刷刷地盯住了她，鬼女冷不防抬头一脸茫然：“……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是怎么跟百越那伙人搅到一起去的？”卫庄咬牙切齿地问，他发觉这个人简直就是个行走的麻烦制造机，随时可能引发一场大乱。
“……”鬼女意识到他们可能跟天泽一行有矛盾，但想想卫庄的性子，就算他能因为对自己的承诺按捺住不去找白亦非的麻烦，也绝对不会与他合作。于是她照实说了：“在城郊，我看到他们在与白亦非缠斗。我这次回来就是找白亦非算帐，既然碰上了，当然没有错过的道理。不过很遗憾，白亦非的罩门我还是没有找到，没能杀得了他！”
“鬼女姑娘，”韩非正色道，“如今，我身为韩国司寇，执掌司法大权，不能允许这种随意滥杀的事情发生。”
“韩非，你打算拦我吗？”鬼女的神情开始变得狞厉，“阻止我报仇的人，即使是你，我也不会放过！”
“白亦非是姬无夜的爪牙，是寄附在韩国躯壳上的吸血鬼，也是流沙的敌人，是必须要铲除的人。”韩非没有露出畏惧的神色，“然而，他虽然要死，却不应该是稀里糊涂的死，而是要依法审判、将他的罪行昭告天下、让他明明白白大块人心地死。这样，才真正能让那些冤死在他手中的灵魂安息！”
鬼女与韩非互不让步地对视着，气氛一度十分紧张，直到弄玉进门奉茶，方才打破了尴尬。
于是张良借机把话题拉回到了鬼故事上：“我虽不曾亲眼所见，但据典籍所载，驱尸与驭鬼，是两套不同的手段。鬼女姑娘已证实那并非一般的驱尸之术，那想必就属于驭鬼一系。沟通阴阳、轮转生死，正是阴阳家之所长~”
“阴阳家！那就对上了！”鬼女拍了一下桌子，“可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阻止你继续追查！”卫庄懒懒地说。
“鬼女姑娘，依你的说法，令师的踪迹消失之后，那位婆婆突然出现，这样做的目的显然就是为了转移你的视线，阻挠你进一步寻找真相。”张良补充道。
“不过这个故事里，最令我好奇的是一句话。”韩非沉思道，“那位婆婆在控诉令师杀死了她的儿子之后，曾说，他被关到笼子里了。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因为信息不足，大家无法继续往后推导什么，鬼女也只得暂且作罢。紫兰轩摆了一桌简单的宴席，一方面为鬼女接风，一方面也是庆祝营救太子和公主的行动成功。
鬼女也好奇地问起了百越乱党事件的始末，韩非遂把火雨玛瑙案及百越相关的一切事情向她解释了一番，最后怅然道：“所以，我当年的推断果然没有错误，父王确实有把柄在他们手中，而且，是一个绝对致命的大把柄！”
鬼女对王权斗争不感兴趣，但她懊恼的是另一件事：“如此说来，是我轻率了，我不该轻易答应帮他们探寻焰灵姬的下落。”
“不……这倒未必。”韩非神秘地摇了摇筷子，“白亦非抓焰灵姬的目的乃是为了百越宝藏，而百越宝藏与苍龙七宿有关。这背后，想必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我们当然不能让白亦非遂意！所以~”他挤了挤眼睛，“如果你有途径联系到天泽，你可以告诉他，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但是，请他一定要有一点耐心！”
鬼女狐疑地看着韩非，但韩非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她也只得放弃了追问。
既然被鬼女挑破了那层纱，韩非就越发有了点蹬鼻子上脸的架势，看得鬼女各种手痒。然而既然紫女自己愿意，鬼女也没兴趣棒打鸳鸯。只是作为一个妹控，她看韩非还是充满各种婆婆看儿媳妇（？？？）的不满。
看着韩非各种耍宝，她想到荀夫子当时的一脸凝重：若事先知道了这样一个生动鲜活的徒弟最终的悲剧结局，确实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她又想到手里那颗聚仙丹。韩非有了逆鳞之后体内莫名多了阴阳之力，这颗阴阳家的药，应该对他很适合吧？
于是饭后，她单独把韩非叫了出去：“韩非，你来!”
韩非瑟缩走来，一脸可怜昔昔：“不要打脸，我明天真的要上朝的！”
“伸手！”
“……打手板也很疼！”
“少废话！”鬼女那双异瞳一瞪，“你伸不伸？”
韩非赶紧从善如流地把手伸出去，却没想到，手心落下了一颗丹药。韩非一脸惊讶地抬眼看着鬼女：“这是……”
“救命或者送命的东西。”鬼女注视着他的脸，“时刻随身带好！如果有一天，你发觉自己陷入了必死的绝境，就在临死之前，把它吞下去！至于是死是活，看你的造化！”
“为什么你说得我好像肯定要死于非命一般？”韩非虽然珍而重之地收好，却还忍不住皮道。
“这一点你自己最清楚，声称看到过自己死亡的韩非先生！”
“呜……”可是我已经忘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2 流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