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15 团宠颜小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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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路和张良赶到的时候，焰灵姬正收了匣子，冷眼旁观着韩王安恐惧得眼珠都要凸出来的表情。见了他二人，她只是对张良的出现有些诧异，但并没有要逃离的意思。
韩王安一眼看见张良，像找到救星一样地扑了过来：“张卿，张卿！救命！来人啊！”
对于刚刚回国不知任何内情的张良而言，韩王安是韩国之主，是他好友韩非与红莲的亲生父亲，韩王安求救，于情于理，他都义不容辞。看到韩王安手臂上那迅速蔓延的黑气，张良知道厉害，立刻转向了焰灵姬：“焰灵姬，还请悬崖勒马，交出解药！”
焰灵姬对张良露出了一个有些惆怅的微笑：“哎呀，张公子这可难为了小女子了！”她把目光调向了窗外，“如果有解药，主人又怎么会死？”
天泽……死了？
张良极是惊异，但此时并不是询问详情的好时机，他把伤口割开了一个十字口试图放出毒血。颜路扯了一下他的胳膊，轻声道：“子房，这里你熟，你去找太医，我来帮忙祛毒！”
张良本不想让颜路卷入此事，但危机关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在他肩上安抚地拍了下，又叮嘱听得动静赶来的侍卫勿轻举妄动但也莫叫焰灵姬离开，这才匆匆地直奔太医院而去了。
“陛下请冷静，意守丹田，放缓呼吸。您紧张恐惧，心跳会更快，毒也会扩散得更快。”颜路的声音很柔和，听起来让人有一种安心感，如果鬼女在场，肯定会热泪盈眶地认出他讲话的语气像极了纤纤。十几岁少年的手还显得有些纤细，但无论是手指翻飞锁住韩王安右臂的血脉时，还是抵在韩王安背后替他注入内力时，却都带着令人舒适的温暖感：“我会在您身后护住您的心脉，放心，您会得救的！”
虽然年纪不大，但颜路的坐忘心法几乎是会说话时就开始修习，如今已达到了相当高的境界。当他在声音中注入心法的内力，对周围之人的心境也会有所影响，在这声音的笼罩下，韩王安渐渐平静了下来，毒气的扩散果然慢了，甚至渐渐止住，在接近手肘之处开始拉锯般的上下浮动。
“哟哟，真是个温柔的好孩子~”焰灵姬笑眯眯地对颜路抛了一个媚眼，声音中又带上了那种火魅术特有的魅惑之气，“只可惜，你的温柔，用错了对象！这个人，韩王安，是个很坏很坏的人哦~他灭了我的故国，还害死了很多不该死的人！你该杀了他！不，也不用，只要你不再管他，他就一定会死！所以，乖，放手吧！”
颜路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这个姐姐……腔调怎么怪怪的？好好讲话不行吗？
“你说的事情，我一介外人，未曾亲见，不便多作评价。”颜路回望焰灵姬的眼中是一片平和，“但眼见有人殒命却袖手旁观，有违我儒家仁德之训。”
焰灵姬的瞳孔微微缩了缩：这孩子……火魅术对他无效？为什么！
然而此时，她无暇多说，只得戴上护手，打开匣子，从天泽的口中拔出了麒麟刺，想要再给韩王安补一刀：麒麟刺上的毒来自天泽的血，毒性之烈与万毒蛊盆毕竟不可同日而语，而韩王安被刺中的伤口又实在太小，如今护着他的这个孩子年纪不大但功力不俗，为保万无一失，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刺一剑。
然而此时她才出手，已经有些迟了：围拢的护卫越来越多，多到她无暇使用火魅术。虽然如今宫里已经几乎没有能够与她匹敌的高手，但密密麻麻的侍卫糊上来，就算是砍瓜切菜，也得砍上好一会儿。焰灵姬烦躁之下，再一次抛出火钗，引燃了宫殿。
然而，令她惊讶的是，那个讲话温温柔柔的少年，居然丝毫不为所动，依然端坐在原地，即使被烈火缭绕，也未有一点变色。韩王安倒是紧张得汗珠直淌，但他知道自己此时无碍全靠背后的少年，颜路不动，他也不敢动。渐渐地他发现火焰烧到他们附近会自动熄灭，仿佛在他们周围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这才放下心来，甚至有暇发出了一个指令：“快……快拿下这个妖女！”
大股的禁军和太医终于一起涌进了寝宫，火焰渐渐被扑灭下去，韩王安也得以被抬走医治。焰灵姬见已无机会亲眼见证韩王安咽气的一刻，娇俏地哼了一声，不满地瞪了颜路一眼，纵身从屋顶一跃而出。
张良无声地舒了口气，拍了拍端坐在地上望着焰灵姬离去方向出神的颜路：“谢了！二师兄，咱们走吧！”
颜路抹了把鬓角的汗，歪头看了看张良，纯良地伸出手：“子房，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二师兄，原来你不动不全是因为淡定啊……
张良搀起颜路，有点愧疚：又是毒又是火，全靠内力抵御，着实消耗不轻。也就是颜路习武极早内功深湛，换了他早就不行了——所以平时每次剑术相较你跟我打成平手都是在放水吧放水吧= =
真是……前几日他因为担忧韩非而从小圣贤庄出走回家时，原本没想把生性纯善的颜路扯进韩国这摊烂事，却没想到一向最乖巧的小师兄，居然不管不顾地一起追了出来！而且刚到的第一天就救了这么大一个场！
唉，他可得把人藏好，韩国人才凋敝，师兄这种才能过人却全无自觉又单纯好拐的乖宝宝，叫韩王安惦记上就不好了！
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喝口水时，忽听到有人惊惶失措来报：“不好了！山鬼大人闯进来了！”
山鬼？大人？闯？
这诡异的措词立刻让张良想到荀子下棋之时曾提起鬼女如今在阴阳家司山鬼一职的事来，登时汗毛一竖、脖子一紧，果断放弃了去堂前与祖父会合的计划，一扯颜路：“师兄，我们这边走！”遂穿小道翻夹墙，与鬼女打了一个完美的路线差。
因为溜得快，他们没有听到第二轮禀报：“报……山鬼大人带着刺客离开了！”
也幸好鬼女选择优先带焰灵姬脱身，没顾得上立刻收拾他们两个熊孩子，不然颜路气力不继跑不快，肯定半路就会被逮个正着。
“你可真下得了狠手！”鬼女一边扯着焰灵姬跑一边数落她，“为了那个老混帐，你居然忍心让你主人身首分离！”
“这是主人的遗愿！只有这样，他才能亲手置韩王安于死地。”焰灵姬一手被扯着，另一手紧紧地抱着盛有天泽头颅的匣子，“主人曾说，生平有三恨，一恨百越尚未复国，二恨灭国之仇未报，三恨族中至宝被夺。驱尸魔死后，他对复国一事已彻底心灰意冷，如今宝藏寻回、各有归宿，只剩复仇一事，他死不瞑目。那时他将此计细细分说给我，托我替他完成！如今，他的心愿已了，我不会再生事端，即刻就带他回百越！”
“你们百越之人可真是……”鬼女摇摇头不知如何评价，有点无语，也有点佩服，“你就没想过，一旦失手，他的首级会遭到何种凌@￥辱？”
“不成功，则成仁。”焰灵姬道，“他既然亲自筹划此计，又怎会没考虑到这种可能？反正，就算败了，黄泉路上还有我陪他！”
两人说话间，已到了城郊停放天泽尸身的废墟，焰灵姬将天泽的人头放回棺木之中，细细地将头与身体缝合起来，重新盖上棺盖，自己也上了车辕：“鬼女妹妹，大恩不言谢。亡国之人无可相邀，妹妹这般人物，想也没什么能用到我之处。若有机会，我会回报给流沙。”
——后来，焰灵姬果然给了流沙不小的回报：先是将百越王族代代相传的麒麟刺，作为见面礼，赠给了卫庄的义女、天赋异禀的墨玉麒麟，算是完成了天泽的最后一个遗愿“谁都可以，替我族圣器找个足够强大的传人”；还将南疆第一杀手隐蝠，推荐给了逆流沙。不过那都已经是后话了。
“百越曾在韩楚之间，如今，部分已并入秦地南郡，我也曾去过两回。”鬼女看着她道，“秦地重法刑徭役，但南郡偏远之地，日子却也不难过。你半生漂泊，日后若能安定下来，在故乡好好生活，也不错。”
“鬼女妹妹，像你我这种人，永远不要指望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焰灵姬耸了耸肩膀。
“谁说不能？”鬼女认真地反驳道，“当初我在桑海卖酒送餐学徒，日子过得也不错，赚得还不少呢！你控火娴熟，煮饭肯定好吃，至少还能开家餐馆！”
焰灵姬难得地被逗笑了一下，遂拨马起程：“鬼女妹妹，隐巫和隐毒两族密卷，我已留下。驱尸魔几次提及妹妹于驭尸一道颇有悟性，他一片心意，你若有心钻研，无须避讳，只管放心看就是。”
鬼女一想到这个天降的仰慕者就莫名不得劲，有气无力地挥手与焰灵姬作别，径自杀回去找两个不省事的熊孩子了。
在鬼女名义是扶着、实际是扯着张开地往相府走的过程中，张开地话里话外都是自家宝贝孙子误交损友被带坏了心性，鬼女那个窝火：我家小路从前多乖的孩子！我还没嫌你家良狐狸带坏了我家小路，你还敢恶人先告状！——若非张开地好歹是个老人家，她早上手揍人了。
不过到了相府把两个熊孩子抓出来一审，这场家长间的撕逼就以鬼女的胜利作为了终结。
原来张良听闻韩宇被立太子的消息后，就立刻向师父告假回国，但儒家掌门不允，他便想退而求其次偷偷溜走。但张开地送他到桑海时就防了这一手，家中每月所寄的资用刚刚够他在桑海生活，真想跑路，连川资都凑不齐。他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向颜路借钱——鬼女上次离开桑海时，丁掌柜固执地要从有间客栈的收入中给鬼女抽红利，鬼女拗不过，最后两人达成一致，把鬼女应得的那部分报酬送到了颜路手中，所以颜路同学现在可能是小圣贤庄最富有的学生。
颜路最初被这大逆不道的落跑念头惊得目瞪口呆，坚决不允，还苦口婆心地劝了许久，晚上也睡得极为警觉，以致张良数次试图逃跑未成。于是张良咬咬牙，直接下药把毫无防备的小师兄放倒了。
颜路一觉醒来，发现张良踪影全无，自己面前空了不少的银匣里只留下一张借条。他倒没觉得愤怒或如何，只是担心不已，又怕告诉师父师兄张良要挨罚，立刻自己追了出来，想悄悄把人劝回去。
张良一时忘了他印象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乖宝早在五岁时就跟师父踏遍了千山万水，旅途经验比他丰富很多，很快被逮到。他学武要晚七八年，自知不是颜路的对手，赶紧一顿巧舌如簧加声泪俱下，很快就把他心软的小师兄忽悠住了，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张公子带着颜小书童一起逃家的戏码。
鬼女气得直拧颜路的耳朵：你个傻孩子！那是给你攒的老婆本，将来留着找个漂亮姑娘给你姐姐我生小徒弟的！你居然用在这只良狐狸身上！还抢着替他担责任！我看你就算将来娶了老婆，也是个倒贴的命！
丢下被张开第暴怒之下勒令捆走家法的张良，鬼女在无地自容的张开地一叠声的赔罪中被塞了三倍的赔偿金，但坚决没有收（“相国怎么了？少看不起人！我家小路难道缺钱吗？”），只是与张开地约了个时间好押送小罪犯们回桑海，就先把自家从犯领走了。韩非则留在了相国府，打算等他久未见面的闺蜜（？？）挨完打之后好好安抚一下，兼劝说他回桑海。
颜路还在一步三回头：“姐姐……师弟挨了板子，怕是不方便上路。我们迟几天再出发，可以么？”
“你还有空惦记他！”鬼女在他后脑勺上一拍，故作凶恶道，“回家我也要收拾你！那么容易就被人骗得晕头转向？这师哥病，得治！”
颜路理亏地闭了嘴，心里想的却是：子房才没有骗我，我是自己追着他来的！
当然，看看鬼女的脸色，他很理智地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鬼女当然舍不得真打颜路，事实上她还挺高兴颜路能有机会来新郑一趟，还能赶上在家过个上元节。她早就想把自家儒雅文秀的小弟弟带回紫兰山庄秀一圈了，奈何人家师父不放人。这么多年终于得偿心愿，倒还是拜那良狐狸所赐。
紫女看到颜路也很高兴。上次她见颜路时他还是个五岁的软软萌萌的小白团子，如今已出落成芝兰玉树的翩翩少年，双眸澄明气质平和，举手投足一股书卷气，只是脸上还有点婴儿圆，萌得她上手捏了好几把。
颜路有些羞涩地往鬼女背后缩了缩，却不想鬼女接手过来又捏了两把，把他的腮帮捏得通红，还理直气壮地说：“家法！”只窘得他哭笑不得。
“家法，是只有在家里才能用的。这里就是你的另一个家。”鬼女温和地注视着颜路，“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和师娘筹划过一起在新郑定居。若非你学业未成，我在找到你的时候，就会带你回来。你的家人，基本都在这里了，今天你刚好认全。”她指指紫女，“你二姐姐，之前见过的。顺说一句，你韩非师兄现在是你二姐夫了。”指赤炼，“你二姐夫的妹妹，赤炼，与你同年但比你大一点，也该叫姐姐。”又指盖聂，“你嫂子。”
（颜路：？？不是外甥吗？阿鬼：咳……请忘掉那茬，谢谢！）
盖聂：“……”该感谢我的辈份终于正常了吗？
鬼女无视了他的无语，继续道：“你还有个哥哥正病着，在楼上，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他。”
半晌没有等到颜路的回应，鬼女疑惑地偏过头去看他，却发现可怜的娃眼睛已经转成了蚊香圈。
颜路：@_@万万没想到，我的家庭如此庞大和复杂，好苦恼……
在上楼的时侯，鬼女听闻颜路救了韩王安一事，沉默片刻，叹道：“焰灵姬说得没错，你确实不该救他。他不值得你救。”
颜路随鬼女踏上楼梯，不解道：“还请姐姐解惑。”
鬼女推开了卫庄的房门，见白凤正在屋里，颜路询问地看着鬼女，鬼女咳嗽了一声：“这是白凤，是你……算是一个朋友没过门的未亡人。”
白凤眼角抽搐：“死女人你又在抽什么风？”
鬼女斜了他一眼：“带我弟弟认个亲，你有意见？”
白凤看神经病地看了她一眼，直接摔窗子跳出去、落在大白鸟背上飞远了，那只无比巨大的白鸟让颜路吃惊得合不拢嘴，目光追随着它看了好一会儿。
鬼女也就是顺手逗白凤一下，待他走了之后，神情便严肃下来，将颜路带到了卫庄的床前：“你哥哥。你以前应该没见过他，他叫卫庄，盖聂的师弟，这代鬼谷派的掌门。”
“他……”颜路注视着卫庄颈间和手上的伤痕，“受了很重的伤。”说着，他习惯性地按住卫庄的手腕感觉了一下，凝神半晌没有动静，许久，才有些疑惑地看向鬼女，“他的伤好奇怪……以师父教我的心法，感觉不到他的意识，但他的肌体却有充足的生机，为什么？”
鬼女有些意外地问：“小路还懂医？厉害啊~”
“不算吧……”颜路有点不好意思，“师父说坐忘心法与周易相通，也曾为我讲授过易理。听闻精于易道之人，可匹一代名医！但我不够聪明，对周易领悟不深，所以医理也只是粗通。只可惜，在儒家，也就荀师叔对此稍有钻研，但也仍未窥得大道。”
“是么……”鬼女本来听到荀子的名字还小激动了一下，但听到后半句又有些失望了。她叹息一声，又想到刚才的话题：“你问我为何韩王安不该救，因为韩王安，正是令卫庄人事不知地昏迷在此的罪魁祸首。”
知晓了事情前因后果的颜路有些不安，小声道：“对不起，姐姐……但见人受烈毒之苦却无动于衷，我心中实在不忍。”
“小路心善，怎么能说是错？遇到你，大概是韩王安命数未尽。”鬼女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再说，让他死得那般快，也太便宜了他。就叫他再战战兢兢地活几天，也好让卫庄亲手报仇！”
颜路失落地点了点头，心情还是沮丧又沉重。
她语重心长地对颜路说，“小路，这个世上的很多事情都错综复杂，不能简单以对错区分。你年纪小，很多旧年恩怨的前因后果都不清楚，贸然介入到他人的争端中去，很可能事与愿违，做出令自己后悔的选择。这次你随张良归韩，就是大大地不妥，不仅让你掌门师父和伏念师兄担心，而且韩国内政你一无所知，还极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当然，我不是指张良，他当然不会有意利用你。但张良是韩国三代老臣之后，韩国是他的故国，这里有他青梅竹马的伙伴，有些人，有些事，他难免关心则乱，很多责任，他也逃不开。但这些与你无关，你父亲根本不是中原人，你母亲虽是魏国宗室之后，但也已在最后一刻与家族分道扬镳。所以，这七国中的任何纷争，都与你无关。别忘了，姐姐当年带你离开魏国，无名大师更以自己的生命为你挡下世间的纷繁纠葛、将你托付给超脱世外的小圣贤庄，都是不希望你再被世俗利害所烦扰。下一次再遇到什么事，你要三思后行。你懂得爱护师弟自然好，但也不可纵容，明知他所行不当还不加纠正、一味迁就，一旦他因此有个三长两短，你又如何自处？”
“是，姐姐，我知错了。”颜路垂着头低声说，“我回去会好好向掌门师父请罪。”
颜路在紫兰山庄狠狠地过了几天团宠的日子，不仅几个家里人疼他，大块头无双也爱找他玩，中元节还给他编了个稚拙的树枝灯笼，紫兰山庄的歌姬舞姬姑娘们更没事就来投喂他个桃干李干梅干桑椹干木瓜干之类。出于礼貌他不好不收，但收了就只得在她们充满期待的目光中吃掉，把个孩子撑得苦不堪言。然而姑娘们最终走的时候都有点失望，令他困惑不已。
他不知道姑娘们失望的是他的不解风情。但这也不能怪颜路，要怪就得怪大过年的季节不对——就算颜路对《诗经》倒背如流，但面对着一碟子果干，谁也不会把它当成是浪漫唯美的传情之物吧？
好在他刚刚觉得腰带有点发紧的时候，张良能起来床了，就被张开地和韩非押送到了紫兰山庄，要由鬼女继续押解到小圣贤庄，于是颜路的养膘生涯也就一起结束了。
张良眼皮下的黑眼圈表示，他这几天过得很憔悴，看得颜路师哥病又要发作，被鬼女咳嗽了一声，已经迈出一半的脚这才又收了回来。
张良看着挂着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越走越近的鬼女，又看看毕恭毕敬的祖父、早早远遁的韩非和一脸担心却不敢挪窝的师兄，心里充满了绝望：师父，我错了！我以后真的再也不跑了！你不要过来！救命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15 团宠颜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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