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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72 报名通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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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临的姿态要足够利落,才惊艳四方。在此之前,未雨绸缪。
——左左语录
两日后,央视网站开通网站链接,屏幕的主banner为世歌赛报名通道,好奇的网友们蜂拥而至,访问量猛增,页面稍有卡顿但顽强地没崩,只能说央视还是央视。
通道开放48小时,充分照顾网友获悉和参与。各家歌手的粉丝都报名得很积极,能抽出时间去的都报名了。
过了一天,名单公示出来了,都是本名,乍一看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左左惊喜地看到了自己,回去一问发现很多青团也通过了,可以去异国看爱豆。不光是青团,别家粉丝也大多通过了,左左猜测,这是不是暗含了什么?
很快,她知道她的猜想并非空穴来风。《戏说粉圈》停播了,说是不想占用公共资源分散群众注意力,但左左知道它的停播和世歌赛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这或许是个机会。
她再一刷新微博,后援会已经出了新公告,让得到观众资格的青团都冷静下来,妥善安排三次元事务,订好机票和住处,保护好个人信息谨防受骗,还科普了在国外生存的硬核知识。
青团们纷纷转发,海外党则在评论区更详细地讲自己的经历,给姐妹避雷,以至于该贴知识量越来越丰富,其他歌迷也悄咪咪把帖子收藏了,自己窝在被窝里做攻略。后来该贴的很多经验都成了科普博主的现成素材,造福出国人群。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风向很正,左左就躺了趟,准备自己做攻略,没躺多久会长绕绕亲自找到她,开门见山地问:【你好,柚子茶,请问你去M国吗?】
左左眉头一挑,现实中,还是第一次和会长沟通。她想也没想就回:【去的】
这话过去,绕绕好一会儿没回,左左就先去携程订机票酒店了,等看完回来,绕绕发了一长段文字:
【是这样的,我工作比较忙,没法去M国,几个管理层青团也是没法抽身,请问你能代为组织应援事宜吗?事发紧急,暂时没法找到组织者,冒昧请求,如果不能我再想办法。如果可以,我把策划案发你,你看看是否可行】
这么快应援策划案都出来了?不得不说,会长确实远视。
左左就回:【好】
一个字够了,太多反而显得她轻浮。
果然,很快会长发来一个文档,左左点击接收,文档里的文字满满当当,一二三四列举得条分缕析。
她认真看完,即使以她现在的眼光看,这依旧是一份很优秀的策划案,她于是回:【看完了,基本没什么问题,不过我可以根据具体情况稍作调整吗?我们可以加个微信,方便随时联系。】
会长就发来一串电话号。两人转移到微信继续商谈细节。
左左没想到她的第一次应援是和会长策划进行的,两人思路吻合度挺高,让彼此都有些意外。
商量完大致环节,会长突然问:【需要资金补助吗?】
这算是彻底信任她了。
然而左左已经是个可以独立支撑一切活动的霸道总裁了,她很凡地截了个球球音乐人气榜上的no.1发给会长,会长沉默了好几秒才回她:【抱歉,是我多虑了】
左左就知道没人能猜到她堂堂产出居然是个隐形富婆。
她心情很好地打开ps赶工,联系淘宝商家按照她给的图做手幅和灯牌,然后她建了个应援群去超话宣传,让所有去M国的青团加群,以便更快地获得资讯和通知应援细节。慌乱的青团找到组织后都安心不少,拼酒店也更容易找到同伴了。
文|化|部最后争取到的时间是半个月,半个月后观众大换血,Z国区的观众借此机会进驻下一轮的观众席。在此之前是紧锣密鼓的准备期,粉丝们都拿出十足的热情思考如何应援最好又不触犯红线,也有人源源不断在微博私信鼓励自家的偶像加油努力,虽然他们极有可能看不到。
总体上,粉丝的精神力被盘活了。
M国。
第一日还未正式进入正轨,歌手们的发挥都不算太好,晚上声乐指导给他们开了个会,激发他们斗志。
国家队:习以为常.JPG
乐坛大神:打呵欠.JPG
声乐指导深觉无力,只好说:“那你们自己琢磨一下吧,我去和乐理组也谈谈。”
这回大家有反应了,齐齐点头说:“您去吧。”
等他离开,一群人才“活”了过来。
国家队的男中音歌唱家林晖说:“别介意,他们说话是这样的。”
流行乐歌手刘峰性子跳脱,反应很快地回:“没事,我们适应的了。”
“今天白天的状况你们也看到了,不乐观,梅梅的音准从来没的说,今天居然跑调了,后面的虽然没跑,发挥也不行。”另一个男高音谢洋分析道,目光落在墙角一个女孩的身上,有些心疼。
殷梅的头偏的更厉害了,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没事,欠下的,我们明天找回场子。”说这话时,吴松径带着匪气,好像他们参加的不是国际音乐最高赛事,而是一帮混混磨刀霍霍打群架。
世歌赛分为几个板块,最开始是入门级的,分为学院派、流行乐派和乐理组,前两个以唱为主,最后一项却难度爆表——要考乐理就难免与各种音乐知识打交道,光懂知识不够,还得精通几门乐器,简直把人往秃头的方向逼,是以Z国的乐理组也确实普遍秃头或头发稀疏。
“小尚,你有什么想法?”林晖望向全场唯一一个淡定的人。
尚青章说:“没想法。”
林晖不由想逗逗他:“听说你在国内也有不少粉丝,她们没来,你不会失落吗?”
尚青章想了想,说:“有点,但没关系,她们肯定是支持我的,只是自己没法来。那我就好好努力,说不定过会儿她们就来了。”他说的像是要去菜市场买菜。
林晖:……
他咳了一下开口道:“那个,我们都像尚青章同志学习一下,光明总会有的,只要我们奋勇向前!”
“可是不是谁都有粉丝的啊。”一旁一个不火但颇有才气的流行乐歌手南飞吐槽。
“而且我都看出来了,观众根本不吃我们这一套,有的真不是装出来的,确实是他们根本不觉得我们的表演有任何价值,对手也比想象的强得多。”殷梅终于抬头,眼眶红红的,琉璃般的瞳孔里倒映着绝望。
大家都沉默了。这一点不止殷梅,连他们都感受到了。人对于外来文化存在天生的警惕,你加倍的优异才能得到他的认可,而一天下来,他们已经明白“加倍”到底有多难。
尚青章道:“我们练声吧。”
众人茫然地看着他。
Z国队莫名其妙开始练声,连个性很强散漫自由的流行歌手都乖如鹌鹑地跟着练。乐理组开会,会钢琴的歌手又都没心情弹琴,尚青章就自觉地往钢琴凳上一坐,领着大家开嗓爬音阶。
白炽灯为他披上圣洁的银辉,手指灵巧地在黑白键上作舞,他像一尊坠入俗世的神像,连垂落的衣摆都不染尘埃。
在单调的音律中,慌张躁动的心似乎找到某种节奏,渐渐熨帖下来……
某路过的F国女歌手瞧了眼室内,饶有兴致地评价:“不错,很好泡的样子,得问清名字。”
Z国队排练结束,成员三三两两从屋子出来,尚青章垫底。
他带上门,正要跟上大部队,一个银发雪肤的姑娘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被截胡了。
“你叫什么名字?”姑娘的法语发音慵懒迷人,轮廓深邃,美得璀璨。
立在她对面的青年也不遑多让,明明处于劣势,安静地看着她,主导权又交替过来。
他开口,一句浓浓疑惑的问句,尾音微微上翘:“女士,你在说什么?”
女士绝倒。
她睁着美目瞪了面前的青年半天,青年也礼貌地等着她看完,她郁闷地离去,青年也欠了欠身,脚步轻悄地走了。
翌日,轮到流行乐组接受暴击。
国内的流行乐很多是西方先引导或已经玩剩的玩意,很多个人风格极强的乐队or个人轮番上阵,一个人就是一场戏,场子比第一天还热。
Z国队的处境就更难了。Z国市场轻音乐更受欢迎,因此无论是创作还是唱法都是小清新盛行,日常听觉得不错,但不适合竞技,几个流行歌手唱完台下都没反应。
观众听刁了,不是特别有力量感或者很酷的音乐根本调动不了他们的情绪。
直到吴松径上台,观众略有松动。
吴松径是踏踏实实自己挣出来的名声,专辑堆出来有几本书的厚度,属于乐坛里井喷式发歌的歌手。与此相应的是,他的死忠粉特别多,且不限中外。
此番,他的外国粉丝们冲他呐喊,他竖起手指嘘了一下,粉丝们配合地噤声,他就开唱了。声音质感很好,音准到位,一气呵成地唱完,得到广泛关注。
看直播的国内人民激动得恨不得冲进屏幕拥抱他,太长脸了,不论是颜值还是实力,上网一搜,呦,天王要开演唱会了,买它!
吴松径过去以后,R国、M国和H国的歌手依次登台,再到Z国队时,一个高个青年从幕后走来,被太阳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眸子弯弯眯起,不笑也甜。
“大家好,我是尚青章。”他习惯性地自我介绍了一句,声音被传得很远,观众席却并无回音,场景莫名滑稽。
他似乎想起这不是某个节目现场,腼腆地偏了偏头,对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表示可以开始了。
他唱的是一首经典民谣,曲风轻快悠扬,让听者心旷神怡,略带沙哑的音色是一块磨砂石,只在人耳蜗磨,磨得你自以为抵抗完好,却被吸走神魂。
莫名其妙的,场中的观众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不错地盯着他,听完整整一首歌。直到他欠身一礼,他们才如梦初醒,顺着屏幕给出的名字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