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8 控评终结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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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数据为王，但我们不能为寇，流量再大，大不过生命的洪流。
——左左语录
绕绕走后，左左又恢复了清净，看着大家都高高兴兴领物料，她的眼里也蔓延暖意。
几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围过来，其中一个胆大点的长刘海妹子忐忑又激动地问：“你是蔚长青大大吗？”
左左轻点头，再次把拿铁放桌上。她怎么喝个东西这么难呢？
“大大最近的画画的真好，还有之前的视频，做的特别棒。”长刘海妹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夸奖。
“谢谢。”左左第一次被人当面夸，面上不动声色，其实脸皮有点烧。
“大大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要不要来和我们一起举灯牌？”卷发妹子笑眯眯地问。
夸了半天，原来是想让她帮举灯牌啊。左左险些被笑到。
“是什么灯牌要四个人一起举的？”她被勾起了好奇心。面前就有三个女生，加她一个得有四个人了。
卷发妹子就笑嘻嘻地拍了拍身后的包包，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
左左目测了一下，那个灯牌把包撑的像个球，得有多大啊。
一直沉默的马尾女生突然说：“鱼鱼，你别笑了，你说这么大怎么带进去？”
鱼鱼妹子顿时就笑不出来了，“要不我塞衣服里，装成孕妇？”她把手虚虚放身前。
“你清醒点，票上面说儿童孕妇禁止入场。”马尾女生对着票念。
“那怎么办？”鱼鱼妹子一下子就蔫了。
“我来想办法吧。”左左拿出手机建了个群，让她们都扫二维码进群，“我想办法把灯牌带进去，一会儿在场内汇合，先建个群方便联系。”
几人扫码进群，包到了左左肩上，一行人兵分两路，一副互不相识的样子。
左左看了眼微博群，从她们的语言风格来看，傻大胆的矮鱼跃龙门应该就是那个叫鱼鱼的妹子，犀利的马尾女生叫麻球，夸她的叫歪杏子树。
因为演职人员有专门的入场通道，左左背着包直接从通道走了，没人能想到堂堂经纪人包里背了个大型灯牌。
她看了看表，离演出还有好一段时间，爱豆的妆估计快上好了，决定先去看看爱豆再去场内。
推开排练室的门，爱豆正在练嗓，听见动静一回头，露出一张国泰民安的脸。
化妆师并没有给他上很浓的舞台妆，只是给他用较暗的粉底在鼻翼两旁补充阴影，增添立体感。其余修饰很少，妆容素净。发型是逗号头，刘海侧边扩出一个小弧，映出他深而藏锋的眉、秀而润的眼，因此愈发让人想窥其全貌。
左左有些恍惚。她想起曾经也是这个舞台，造型师给他整了个杀马特造型，还逆天地画了个劣质烟熏妆，幸好他凭颜值和实力撑住了，不然左左可能都不会多看他一眼，更别提入坑了。
他的眼睛是亮的，比那晚舞台要亮。她猜，他一定很喜欢现在的安排。所以说她特地走慢点让他赶上天后排练算是做对了。
左左知道他练嗓一向专注，不愿他被自己打断，就对他说：“你继续练吧，我没什么事。”
他就又回到了自己的状态里练。
左左把包放到小沙发上，自己找了另一个沙发坐着问师兄测试结果，师兄发来一串很土的中老年表情包，一朵小红花配字“你真棒”。
她忍住吐槽的冲动，面无表情地敲字，【说人话！】
师兄就说：【你这APP还挺好用，不过我大概永远也不会有需要做数据的时刻哈哈哈，不过它能帮我写代码吗？】
【你自己做一个去】左左放下心来。好歹是成功了，她实在没时间进行最后的检验了，就委托师兄帮忙检查漏洞，得出的结果很满意。
师兄回：【不了，等它做出来我头都秃了，还要它给我写代码干嘛？】
左左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最近确实掉发有点严重，是不是该买瓶生发液用用。又聊了几句她终止了对话，看了眼时间，打算带着包离开。
“这是什么？”她锁屏抬头，忽然惊恐。爱豆什么时候把灯牌给拿出来了？
鼓鼓囊囊的包像漏了气的皮球，软趴趴地龟缩在沙发一角，导致它怀孕的罪魁祸首正在爱豆的手里。他问的时候还有些疑惑，等问完，灯牌的边角自然垂落，铺了一地，大大的尚青章三个字闪瞎了他的眼。
他愕然望向左左，她比他还震惊。
左左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安全距离了，从他手上抢过灯牌赶紧收起来，“你怎么乱动人东西呢，一会儿有人看到怎么说啊。”她一边收一边盯着门口，怕有人突然进来。
灯牌让爱豆看到了很羞耻，但是比这更尴尬的是爱豆举着自己的灯牌，如果有人无意瞧见了，他不就变成自恋狂了吗？左左断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对不起，我是看那个包实在鼓了，怕撑坏了才拿出来的。”他真心实意地道歉。
“那好看吗？”左左把折好的灯牌重新塞回包里。
“好看。”他的目光落在拉链漏的一道缝，像能盯出朵花儿。
“那拜拜。”左左眼看着该进场了，背起包就走。
青年望眼欲穿的眼神被利落关上的门阻隔。按照正常逻辑，他说好看，她难道不应该展示给他看看吗？
什么时候想看看自己的灯牌都成了一种奢侈了呢？
“小尚，来这么早啊？正好，我们过一遍。”天后风风火火地推开门，拎着晚礼服大步走进，尚青章与之握了握手，开始专心排练。
如果再给左左一次机会，她一定让爱豆好好看一眼自己的灯牌，可惜她直男到想也不想就把爱豆扔下了。
左左来到青团的聚集之地，找到了那几个妹子，大家交头接耳不亦乐乎，见她来了紧张兮兮地问：“灯牌没事吧？”
左左把包抱到胸前，小心地拉开拉链，“喏，在这。”
犀利的麻球妹子接过灯牌，二话不说上电池，上完一按开关，站在灯牌面前的左左被闪瞎了眼。闪，好闪！
她赶紧躲到灯牌后面避免成为小蓝人。
“灯牌帮你们送进来了，不过不能和你们一起举了，刚刚公司打电话说有事，我得回去加班。”左左面露难色。
大家对她未见爱豆就得回公司加班表示同情，嘱咐她路上小心。
左左一路小心地回到了排练室，捣鼓她特地带来的大家伙。同担们如此善解人意，她当然要好好产出了。
拿谁练手呢？当然是拿爱豆。然而爱豆正和天后相谈甚欢，压根没注意到她回来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拍，只好放下相机，等他表演再拍。
天后曾经和爱豆合作过一部音乐剧，两人对音乐又都很有见地，聊天聊的都是专业问题，饶是左左恶补过乐理知识也只能听个半懂，他们却能很自然地交流，目光里有对彼此的尊重和认可。要不是知道天后已经结婚，左左都快误以为他俩看上对方了。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工作人员提醒准备候场了，两人便微笑着结束了话题，先后离开，其他艺人也都盛装准备，只等登台。
天后先走一步，尚青章也准备往外走时，左左还托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他提醒：“该走了。”语气比刚才和天后说话时温凉许多。
左左摸了摸手臂，凉飕飕的，今天穿少了怪冷的。
“抱歉。”她背起相机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对他说：“老板，我觉得工作室还是不能太荒废，得发布行程，也得有现场返图，你说对吧？”
“好。”尚青章答得果断。
好什么？左左一头雾水。
“你不是想拍吗，那你试试，没拍好我们就不发。”尚青章解释。
神理解！她的小红花贴纸呢，来给爱豆聪明的小脑袋瓜贴上！
“是，我是想拍，但是你不能相信成品拿的出手吗？”想想她也是有几年拍摄经验的人，爱豆这话怎么像在关照菜鸡。
他的目光落到她的相机上，再透过相机过渡到许多拍摄过他的人。说起拿的出手，确实有一些很特别的人，比如大学时给他拍摄的青年摄影师，再比如一直更新他剧场动态的一个营销号，记录他一切的一切……
“拿的出手……”他不自知地复述。
左左以为他信了，顿觉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又有了。嘈杂的后台不嘈杂了，那叫热闹；昏暗的灯光不昏暗了，那叫祥和；事多磨叽的艺人也不磨叽了，他们只是比较端庄。
这份美好心情随着《澎湃之声》合唱团的到来被打破。王之南已经被她事先警告过，此时一反社交冲动游离在几个人之外。
其他几个却没芥蒂，很亲热地过来问：“哥，你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唱啊。”
“因为缺人。”左左官方招财猫微笑脸。哥，谁是你哥，你二十四，人家二十七，也没大你几岁。
“啊，这种晚会还能缺人啊。”那人讪讪笑了笑。
左左看看爱豆，爱豆看看她，半晌，爱豆无奈道：“我经纪人平时就喜欢开玩笑，见谅。”
左左配合地没再说话。刷个存在感让他们适可而止就够了，反正他们说出花来爱豆也不会回去跟他们组。
“尚青章，我马上要开演唱会了，你来不来？”和尚青章年纪相当的某成员起了个头。
左左一撩眼皮：来啊，白嫖也不大好，结不结出场费呢？
“尚哥，我有个和声的部分没懂，你能讲讲吗？”某在校学习的弟弟递过一支笔和一张鬼画符的乐谱。
左左：弟弟你知道现在一节声乐课多少钱吗？
“尚哥，我想出一个MV，但编舞总觉得哪里不对，你来看看？”某知名舞担打开手机播放视频。
左左：编完了就成了你的得意之作，上天托梦赐你的灵感是吗？
他们问，他就认真解答，显然在节目里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
他们问，他就认真解答，显然在节目里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
几人聊了好一会儿，最终上台前某个高个小哥哥还不忘和爱豆说：“有空一起吃个饭啊。”并朝着爱豆身边的她抛了个很撩的眼风。
骚，真骚啊，左左目瞪口呆。所以爱豆刚刚答应了无偿做演唱会嘉宾，给他们今晚演唱的糟糕声部搭配做调整，指出编舞的矛盾之处，还顺便开解情伤，给某成员发了个生日红包？
她都在这儿了他们还敢这样，要是不在，爱豆是不是得给他们提鞋？
左左赶紧甩脱这一刻的粉丝思维。爱豆社交能力强是好事，她应该高兴，虽然他不幸地遇上了一些得了好处不会感恩的人，但也会遇上很好的人。
在他上台前，她罕见地给他比了个芯，“加油。”
他点点头，朝她笑了笑，淡淡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到。手也握成了拳，显得有些……紧张。
左左噗的一下被他逗到了，跟他说：“不用紧张，我保证把你拍好看。”
好像他是因为怕被拍丑才紧张似的，无声压抑的紧张就这样被她搅得烟消云散。
“有请尚青章，韩雨为我们带来一首《我和我的祖国》。”
爱豆一走，左左迅速找机位搭三脚架，终于赶在灯光亮起之前就位。
在她背后，有人发出疑问：“她还会拍照？”
“我以为她就在旁边玩玩手机得了。”另一个说。
“工作室之前发的一张手机自拍不会是她拍的吧？”
三人陷入沉默，殊不知她们正在质疑的人就是她们下午见到的大大。
左左向来知道爱豆唱起大歌气象开阔，离近了看还是被惊艳到忘了按快门，声音出来的一刹那，她心都飞到台上给他伴舞了，直到某个人影从面前经过，她才回神专心拍照。
下台时，韩雨的裙子太长，尚青章主动替她提起裙摆，两人神仙眷侣般地走下台，惊艳不少路人。
“唉，你看那人，他好绅士啊！”
“你居然还看得到绅士？颜，你看他的颜！以我多年搞帅哥的经验，这能排top了！”
“哈哈哈拍到了，我拍到了，呃，怎么好像不对，手机你坑我呢！”
大家三言两语地说着，暗戳戳顺着节目单去微博搜索人名关注。
左左则收好设备回到尚青章旁边，这回敌视的目光多了很多，大多源于女性。她很理解，如果她看到爱豆身边站个女的，她也会审视审视。
尚青章没有休憩片刻，一下台就到后台接受媒体采访，等到工作完全结束回到车上已经是傍晚十一点五十。
左左本想给他个惊喜，让他看看自己镜头里的自己，然而看到他疲惫地陷在座椅里，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快速编辑好文案，【最好的你献给最好的国，一年的最后一天，回归本真。】，然后配上九宫格图片发送。
而她另一个号的草稿箱里躺着一个未发送的帖子，她也一并发出去了。
今夜以后，重任压身的数据粉便将功成身退，这是她送给同担们的新年礼物。
她换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小号，默默看工作室的发图在凌晨轻松被转上万，看“蔚长青”的帖子也有上千的热度。有人不解，有人怀疑，但更多的人说：【谢谢你呀，我去试试】
不久，疑惑被惊喜替代，青团们不知道怎么表达谢意，就在她的微博下发小爱心。一个比一个发的长，就像比赛似的，最后受字数限制，大家开始斗图发爱心光波，像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看得左左哭笑不得。
她的同担，一直是很可爱的一群人。
后来夜深了，有人评论：【这大概是最后一次“控评”了吧】
没人回她，但谁都知道，她是对的。
意识朦胧中，左左听见带着细微电流的机械声响在耳边道：【第二阶段数据阶层测试通过，终极阶段氪金阶层测试进行中……】
等等，终极？也就是要结束了的意思？她想挣扎着起来冥想，然而近段时间持续敲代码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她沉沉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48 控评终结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