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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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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就在情绪崩裂的边缘，他瞬间松手了，双手掌心向前打开,作投降状说道：“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至于……不至于……真的不至于”，然后面不改色得整理了一下袖口。
“……”
“还有比赛你要加油，要拿出百分之百的努力，相信你也看到了，现在的赛制加大了网络投票的比重，一切靠实力、作品说话。”
以前的她曾说过：成年人的世界里面都是交易，虽然知道世道如此，但是总希望仍有一方净土来值得守候。
“……”
晓南稍稍平复下情绪，镇定自若得说道：“你看看，这里风景还不错，而且空气流畅，是个抽烟的好去处。”
梅域辰本来正下意识的摸烟，听到她这么说，连忙又将手收回去。
“你现在又好随意，不像是对你的上级应该有的态度吗？”
“如果被看到，羞愧得也是你。呀！你上衣怎么沾到石灰了！”
梅域辰赶紧看自己西装外套，上面什么也没有，瞬间明白了这又是她的恶作剧。
这姑娘还是跟以前一样嘴贫得很，看在气氛良好的份上，他不如灭了这个氛围，要提一个煞风景的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然后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购销怎么样？”
“你说。”
“你那个时候偷拿我的电脑，是谁指使的？是梅岭峰吗？”
这么多年了，他迫切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以至于他顾不得去选一个良好的场合、时机。
晓南不说话了，她一焦虑就不由自主咬手指甲，她等梅域辰问这个问题已经等了七年，可是现在如实回答能怎么样呢？
答案的确是她偷的，只不是她是想偷拿梅雨晴的笔记本，只不过因为梅雨晴的电脑跟梅域辰的电脑外表型号一模一样，她才误拿成梅域辰那台。
然后她拿去给外面的修电脑的人去提取里面的数据，却没想到被有心之人拿到深网(Deep Web)去卖，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为什么要偷梅雨晴的电脑呢？因为梅雨晴先偷走了她的设计图还发表了，她只能冒着风险在梅雨晴的电脑里面翻找她才是原创作者的证据。
如实回答告诉梅域辰，他那个心爱的妹妹梅雨晴才是促成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直到现在她都记得梅雨晴出现在她的面前一一数落她的罪过：“你不要去找域辰哥了，没有用的。”
“……”
“你知道因为你，哥连奶奶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因为你，他被父亲打坏了好几根高尔夫球杆，也是因为你，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她的话字字诛心，“他马上就要去英国了，如果你想让他不留遗憾的离开这里，就不要去找他。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去英国吗？笔记本硬盘数据里面有很多商业机密都泄密了，现在董事会要对他追责，这是家里为了保他的无奈之举。”
梅雨晴为了防止她告发，对她已是威胁口吻：“如果你敢去见他，我就让你前途尽毁。就不仅仅是国外设计圈这么简单了。”
是的，因为梅雨晴先偷拿她的设计图抢先发表了，她那是专门用来申请国外奖学金的设计作品集，之前从来没有对外发布过，本来奖学金名单下来有她非常高兴。
不出一个月她就被匿名举报抄袭，然后就是奖学金收回且调查，调查完宣布结果无法翻供，因为她始终拿不出作为原创作者的关键性证据。
梅雨晴对她冷笑，美好灵动的少女亲启朱唇，声音如溪水漫过山涧般轻灵,但这仿佛如精灵般的妙人却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你现在后悔了？不过已经太迟了。你这样的女的根本就不配待在域辰哥旁边。我拿走你的设计，是对你的教训，我要告诉你凡事都要付出代价。”
代价是她的签证也被收回，护照被盖上了拒签的黑印，因为晓南申请的是两项奖学金（欧洲和法国的），奖学金方联合校方通知入境当局给她的出入境历史留下了永久的记录：三年内不能入境欧洲，五年能不能入境法国。
代价是她永远不能去外国设计界留学了，她去任何一个主流的艺术留学国家，出入境都能查到拒签记录，代价是她在国外的设计之路永久的关闭了。代价是她永远也回不到她做决定之前的时候了。
代价是晓南找梅域辰无果后，崩溃得在街边大哭:她永远的失去他了……
现在把这一切告诉梅域辰，他可能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吗？晓南自问，她不是不相信梅域辰，只是她知道，跟他妹妹相比，梅域辰肯定选择妹妹，不然自己之前就不会用那么蠢的方法了！
就算把这一切告诉梅域辰，她他失去的就能回来吗？
如今她也不能全盘托出，这不是让他妹妹跟他之间生了嫌隙吗？
梅域辰一气之下出国后，自己听梅雨晴说，梅域辰奶奶一直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想看孙子一眼。
晓南愧疚不已：都是因为那个时候自己太任性让梅域辰拔去手机卡，与家里失联……还有自己明知梅域辰不乐意还要求他去帮沈韩杨写代码……自己总是要求梅域辰干他不情愿的事，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所以才会有最后数据被提取，铸成大错于自己是必然的。
晓南好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蠢，自己明明就是学计算机的，为什么那么不注意数据安全。不论是服装还是计算机，她都失败得很。
这一切是老天对她的惩罚，直到现在她都在赎罪。
梅域辰看她沉默不语，叹息道：“我们何不坦诚一些呢？你在我身边当了多久的眼线。你告诉我，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我只想知道真相。”你对我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没有一分一毫的喜欢吗？
“你真不生气了？”晓南猜测现在的梅域辰也许只想知道答案，却不关心事情的全貌。
“不生气，我现在就想求个明白。”
来吧，给我个痛快吧！
“我是偷拿了你的电脑，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指使。”这是事实，避无可避。
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晓南也终于亲口承认了，梅域辰感觉心里有盏灯熄灭了。是结束的时候了，是时候对过去做个告白了。原来自己真的瞎了眼。
只是自己真的想不通，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对不起，给你造成很大的损失吧。那些商业方案让你……你家损失了多少钱呢？”晓南试探得问。
“你别管多少钱了，反正是把你卖了都还不起的钱。”对梅域辰来说，损失的真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自己在家族里的阵地失守，这是内部阵营的斗争。
梅氏新生代的继承人中，自己跟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梅岭峰从来都在暗暗较量，赢者得到一切，输者听命于人。
顿时，梅域辰很烦躁，习惯的掏出火机香烟,抽了一口!
思绪随着烟慢慢消散，曾经的曾经他的愿望就是找一个荣辱与共的爱人，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现在爱人有了，事业也有了，就是不是他想要的那种。
晓南见梅域辰抽烟如此老练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看着烟雾里他朦胧的侧脸,用了过去的称呼，“老大，这回的事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她顿了顿又说：“以后别再管我了。不然我欠你的只会越来越多，就还不起了。”
梅域辰斜眼瞥她：“说了不用你还了。帮不帮你是我的自由。算了，不想跟你有所牵扯。懂吗！你走吧！”
梅域辰厌恶的表情，冰凉的语气瞬间刺痛了晓南。
她强忍着泪水打算离开，可纠结一阵，还是悄悄得待在不远处看梅域辰将烟抽完。
烟雾缭绕，宛如他们兜兜转转的人生。可烟再浓，也终究散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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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去的时候，助理小汤已在他的办公桌准备了一系列报告，有关于目前几个决赛候选人的背景调查，小汤已经将人事出具的和各自职能部门提供的资料分类汇总到一起。
梅域辰本来是想按照摆放的顺序一一来看，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先打开了晓南的资料袋。
没看一会，他跳起来，立马将之前撤职的宋主管和新上任的熊总管一并叫来。
资料显示，晓南曾经有过抄袭的传闻，宋主管给出的解释是：这是从跟晓南同样毕业于东霖大学，现在也在花粉网工作的校友处听说的。
梅域辰又叫来了这回散播谣言的晓南校友严正，同时叫来了法务和该员工的直属上级。
“你叫严正！"梅域辰看了眼他佩戴的工作证说：“你也是东霖大学毕业的，我看到你在第一轮比赛就淘汰了，你为什么要在这个节点去说其他选手的坏话呢？”
大概因为梅域辰气场太强，严正一直双手互捏，就不是不吱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