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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龙骨冢(3) ...

  •   031说完,用一种“祝你们好运的目光”环视四周,她摇着手里的小旗帜,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留下一车的人大眼瞪小眼。

      就......这么走了?果然不是正经旅游团。

      血腥味充斥着每一节车厢,刺激着每个人的感官。前两节车厢的旅客围在车厢的交界处,不安地往这里张望。

      导游讲完关于这个世界的故事后,灯灭了。随后一声巨响震的人神经发麻,第三节车厢那边传来一阵尖叫。

      郁礼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车厢顶上破了个大洞,吹的他脖子凉飕飕的。

      黑桃K左手贴心地捂着桌角,防止阮冬再撞上来。

      阮冬扶着脑袋,刚才情急之下撞到了桌角,脑子里一片嗡嗡的。

      前方传来黑桃K淡淡的声音:“别看。”

      郁礼立着耳朵听了半晌,发现没有什么异动了,才慢慢站起来。

      鼻端充斥着血的腥味和一股难以言喻的骚味儿,出事的是隔壁Q区,一个哥们吓尿了,瘫在地上双腿痉挛着。

      阮冬嫌恶地往里靠了靠,薛定谔的洁癖又犯了。

      Q座的女生遥遥问黑桃K,“你...你没事吧?”

      阮冬攀上黑桃K结实的胳膊,戏精上身,“谢谢姐姐关心,哥哥和我都没事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冬听到黑桃K好像笑了。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唯一的光源处,有人拿了手电筒在车厢内乱晃,最后几道光同时打在那堆残骸上。

      空气凝固了几秒。

      “呕———”

      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充斥着这个不大的空间,呕吐物的酸味混杂着血的腥味刺激着每个人的感官,饶是阮冬心理素质强大,也忍不住跟着胃里翻涌。

      那位吐了又吐的兄弟,你够了啊!

      “我们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有人低低地呜咽着:“我不想玩了......”

      “下车!我要下车!”

      “对!下车!这里太危险了。”

      名为害怕、惊惧的情绪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以病毒的速度传播着。

      车内顿时一阵骚乱,一部分人争先恐后地跑出去,阮冬被人撞了下胳膊,疼的他呲牙咧嘴。

      你大爷的!

      寒风吹的人直哆嗦,郁礼抖成一个筛子:“我们要走吗?”

      031把他们扔在这里,说七天以后这列车会把他们带回去,他们绝对不可能平安在车上待满七天,否则这游戏也太简单了。

      比起其他人的强作镇定,黑桃K眼神一动未动。

      A区域的那个男人也稳稳地坐着不动。

      不知道为什么,阮冬的心也静了下来,这个人有一种魔力,让人无比的心安。

      黑桃K长腿一跨坐到了A区域,神色如旧:“不介意我们坐一会吧?那边太恶心了。”

      他们的K区域桌子上溅了不少肉沫,郁礼反应慢,连裤腿上都溅上了些血点子,他嫌恶地搓着自己的裤子。

      阮冬凉凉道:“再搓就成开裆裤咯。”

      A区域的那个男人脖子上挂着红桃A,他想说自己介意,但话还没出口,黑桃K已经招呼那两个看起来就没什么用的新人来这边坐了。

      Q区域剩下的三个人商量了一下还是打算下车,临走前方块Q问:“你们......不走吗?”

      黑桃K淡淡地说:“吓得腿软了,走不动。”

      一本正经地说胡话。

      等第三节车厢的人走光了,车厢内一下子冷清下来,灯泡经过刚才那一击,碎了好几片,剩下一个灯罩孤零零地挂在顶上,摇摇晃晃摆动了几下,终于掉了下来,落地的瞬间碎成了玻璃渣渣。

      黑桃K说:“里面安全一点。”

      阮冬眸光冷了冷,“也不一定。”

      阮冬:“你说是吧?红桃A?”阮冬笑着,但眼角完全没有笑意。
      ******

      还有几个人看见车内有人不走,站在车门口犹犹豫豫地,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

      外面漆黑黑的,也许会更危险。

      梅花9听到第三节车厢有人在说话,想问他们要不要过来和大家聚在一起,发现车厢门被反锁了,车门上有扇玻璃,但此时被挂下来的窗帘遮住了。

      “你说是吧?红桃A?”

      梅花9听见有人说话,随后是兵刃交接的声音,有人推倒了桌子,甚至还有人开了枪。

      枪?梅花9默默放下握在门把手上的手,他是来过一次的老人了,明白像枪这种级别的道具需要极高级别的任务完成度才能获得。

      外面的风呼呼地吹着,像一只可怕的怪兽发出的嘶吼,温度一下子降了许多,冷的厉害。

      不要多管闲事,梅花9告诫自己,转身回到第一节车厢。

      黑桃K捂着手臂,刚才打斗中红桃A开了枪,不过没什么大碍,他反应够快,子弹只是擦过他的手臂,擦破了一些皮而已。

      第一个向红桃A发难的阮冬比较狼狈,他的左臂被抓的血肉模糊,此时正坐在那畜生的身上喘气。

      回到五分钟前。

      阮冬刚坐上座位就发现不对劲,灭灯以后,这个红桃A脸色一片铁青,眼角向下耷拉着,颧骨微微凸起,仿佛一瞬间皮肉都凹陷了下去,跟刚才见的第一面相差甚远。

      阮冬心下了然,把胸牌扔到桌子底下,装作不经意地去捡胸牌,抬头的那一瞬间,一双黝黑的、微微萎缩的手映入眼帘。

      阮冬捡起胸牌擦了擦,听见黑桃K说话,冷着脸坐直身子说也不一定。

      下一秒阮冬踢翻了桌子,一个弯腰从桌底下扣住了红桃A的手,双腿锁住了他的脚,桌子彭的一声砸到了墙上。

      几乎是同时,黑桃K掐住了红桃A的脖子,手指节发力,往右一拧,拧断了红桃A的脖子,红桃A软软地向后倒去。

      阮冬略微松手,但下一秒,红桃A歪向右边的脖子“咔嚓”转了过来,黑桃K脸色一变,猛地扯过阮冬把他推向旁边的桌子。

      “砰”地一声枪响,子弹擦过了黑桃K的手臂。

      这狗日的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真枪来。

      “砰砰”又是两声,阮冬一个侧翻身堪堪避了过去,随后一个左踢踢翻了红桃A手里的枪。

      红桃A嘶吼着把阮冬扑倒在地,阮冬后背砸在地上,口腔中弥漫着一股血味。

      草!他忘了自己现在这身体是个女孩儿,真tm的使不上力!

      红桃A张嘴朝阮冬咬过来,长长的舌头一卷,舌头底下的倒刺翻卷了过来,被他咬上一口的话半张脸恐怕都要没了。

      “砰”又是一声枪响。

      红桃A的额头出现了一个血洞,脓血喷涌而出,溅了阮冬一脸。

      “卧槽!”阮冬尖叫着翻身起来,满脑子都是他脏了他脏了,这个怪物的血居然喷到了自己的脸上。

      一阵又一阵恶心涌上来,阮冬的重度洁癖发作,他的脑子直接死机了。

      黑桃K扯了窗帘扔给他,“先擦擦吧。”

      郁礼从角落里爬出来,红桃A死后,尸体逐渐萎缩,最后变成了一个有着利爪,不人不兽的怪物。

      郁礼嘴巴长成一个0型,“咋......咋回事啊?”

      黑桃K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枪,“你以后动手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还好有枪。”

      阮冬眨了眨眼睛,没记错的话这人是和自己同时出手的,“这话也送给你。”

      郁礼在他两之间反复看、来回看、转着圈绕着他两看,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短短几分钟,这两人看对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像干柴烈火一样热情的兄弟情!(爱情)

      阮冬对黑桃K颇为欣赏,上下打量,“你身手不错啊!”

      黑桃K:“你也是。”

      阮冬:“哪里哪里,比起你还是差一点。”

      黑桃K唇角抬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你谦虚了,你才是真的强。”

      阮冬笑眯眯地弯起了眼睛,眼睛亮晶晶的,他就是想听冰山夸自己。
      ......

      郁礼:喂你俩能不能不要把我当空气!

      阮冬:“你怎么看出来的?”

      黑桃K:“刚才月亮出来了,我看见他没影子。你呢?”

      阮冬骄傲道,“我能看见。”

      只不过这次是灯暗了他才能看见,阮冬垂着眸,没必要解释的这么清楚。

      黑桃K没有表现出意外,漆黑的眸子凝着寒月的微光,“沈从澜。”

      阮冬忽然笑了,眨了眨眼睛,亮晶晶蜜丝丝地看着沈从澜,“什么意思啊哥哥,告诉人家这么隐秘的事情?”

      阮冬仰着脸,沈从澜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阮冬的思绪飘得很远,女娲该费多大的力气才能捏好他呢,不笑都这么好看,如果笑起来,或者这双眼睛染上欲色,该是什么样子?

      沈从澜淡淡地问道:“你叫什么。”

      阮冬不想说,但最后还是决定遵从内心,谁能拒绝男狐狸精的诱惑呢。

      *

      外面是片漆黑的树林,有一对泛着绿光的兽眼,感受到阮冬的注视,兽瞳微微眯起。

      在神话故事里,龙族是接近于神的存在,□□也许会被毁灭,但灵魂没有那么容易消失。

      阮冬想到邀请函上的那句话,巨龙的亡魂栖息在此,地下传来不死的低吟。

      在故事里,巨龙是对人类有恶意的,如果刚才那个东西是被国王杀死的巨龙的亡魂,它出现在这里却仅仅只杀掉了一个人,以它对人类的怨恨,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除非,是为了叫停这列火车。

      这个地方有什么特殊的?

      森林、兽瞳、A座的男人......

      阮冬心里冒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穿着笔挺西装的管家带着几个人匆匆赶到。

      管家半边脸藏在黑暗里,虽然脸上堆着笑,极力表现出友好的样子,真假!看起来就包着一肚子坏水。

      他们见了车里有幸存者表示很高兴,说一小时前接到通知,来龙骨宫殿旅游的旅游团遭到了不明生物的袭击,幸好来的不算晚。

      黑桃K看着就不是个好相处的,至于那个方块K,像三天没吸随时都能噶屁了,K组最好接近的就是梅花K了。

      小姑娘娇娇软软,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笑起来乖乖的。

      梅花9看到阮冬身上挂了彩,上前几步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刚才发生了什么?”

      关心是真的,看到小姑娘惨白着一张脸,大男子气概一下子喷涌而出。

      打探消息也是真的,梅花9也是跟过一次旅行团的老人了,往往最后的通关者就是提前掌握最多的信息的人。

      但梅花9才刚走近,就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给他看的头皮一紧。沈从澜斜睨着他,身上的冷气快能赶上500升双开门冰箱了。

      阮冬甜甜一笑,“我没事!”关于刚才发生的事是只字不提。

      沈从澜撩起眼,面前的人笑眼弯弯,眸光潋滟。

      仆从拎着油灯照明,管家在前面为他们引路。这些npc走的很快,刻意与旅客保持着一段距离。

      路过刚才那片怪异的树林,阮冬特意看了一眼,那对绿色的兽瞳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里离龙骨冢其实不远,走了没多久就快到了,巨大的建筑隐隐现出轮廓,远远地看见外围巨大的白骨耸立云霄,蔓延几百米的骨墙内,巍峨的白色宫殿坐落在大地之上。

      亮着足有千盏的灯,把这座雄伟的建筑点缀的如同白昼。

      人类站在它面前,渺小如蝼蚁。

      管家自豪地向他们介绍:“原本是国王的私有宫殿,王国灭亡以后,我们家主人买下了它,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队伍里有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惊喜万分,“太漂亮了!我们要住在这里吗!”

      “是的女士。你们将在这里度过美好的七天。”

      在到达宫殿门口时,管家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把油灯交给仆从后,他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

      “尊贵的客人们,欢迎你们来到龙骨宫殿。你们可以叫我查尔斯,我代表我的主人像你们传达敬意,感谢你们前来作客!”

      队伍里的一个年轻男孩脱口而出:“不是龙骨冢吗?”

      难怪一路都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在查尔斯的介绍里,说的都是龙骨“宫殿”。

      一字之差,意思千差万别。

      冢的意思是坟墓。

      郁礼凉凉道:“改名也正常,谁愿意把自己住的地方叫做坟墓。”

      没想到查尔斯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沉着脸对那名年轻男孩说,“这位先生,请你不要乱说话,龙骨宫殿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神圣,请不要用你的无知亵渎它!。”

      和那名男孩同行的高个男孩很识趣,向查尔斯连连道歉,阮冬看过去,是那个死掉的女孩的同伴,他的胸牌反挂着,看不见花色。

      年轻男孩一点也不领情:“高铭,谁要你帮我说好话,你以为这样就能减轻你害死小梦的罪了么!”

      名叫高铭的男孩子脸色顿时煞白。

      阮冬立起耳朵,如果现在手里有把瓜子就好了。

      沈从澜眼神微晃了下:“好看吗?”

      阮冬没有细究其中深意:“还不错。”

      “查尔斯,我在禁林那边发现了这些幸存的旅客。”

      领头的女人大概二十来岁,五官艳丽饱满,穿着一身皮质的紧身衣,皮衣泛着青色的光,看起来很结实。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长剑,约有半人高。

      查尔斯给他们介绍,这是莉莉丝,最杰出的女武者,现在负责龙骨宫殿的安保工作。

      莉莉丝严肃地说:“近期有盗贼潜入了宫殿,客人们,请不要在龙骨宫殿范围外随意走动,否则会被当成盗贼同伙杀掉。”

      她特意加重了“杀掉”两个字。

      沈从澜的目光在长剑上面转了一圈,随后不着痕迹地收回来,他对故事里出现过的东西极其敏感。

      杀死巨龙的也正是一把剑。

      所谓“落单的旅客”,就是刚才从车上下来的那批人,他们此刻看起来狼狈的很,身上、头上沾了不少臭烘烘的青色液体,不少人身上挂了彩,仿佛经历了一场世纪恶战。

      阮冬眯着眼睛仔细确认了一下,发现自己没看错-----这些人的伤口上隐隐冒着黑气。

      沈从澜大致数了一下,“少了一半儿的人。”

      阮冬:“照这个死法,咱们这些人三天都熬不过。”

      这个游戏有点费命啊。

      整座宫殿都是由龙骨打造而成的,虽然几经修缮,但仍有岁月的痕迹,墙角爬满了青苔,挨着泥土的龙骨嵌进了深深的污泥。

      阮冬感慨:“如果我是那只巨龙,一定会被气活再气死的。”

      曾经翱翔在天空的霸主,跌入了尘埃里,傲骨之上满是刀凿斧刻的耻辱。

      穿过殿门,足有三人高的铜像威风凛凛地竖在最显眼的地方,身披盔甲,手握巨剑。管家向他们解释道:“我们给杀死巨龙的勇士铸造了铜像,供万人敬仰。”

      可惜这位勇士身上披着的铠甲都生锈了,你们能不能走点心啊。

      空气里异常潮湿,阮冬问:“这里经常下雨吗?”

      查尔斯说:“是的,每天都会下一小会的雨。”

      沿着巨大的楼梯走上宫殿,就好像触动了玩具上的发条,古老的音乐缓缓奏响,大厅里原本静止着的人一下子活了,他们有男有女,独自跳着舞。

      查尔斯笑着说,“这是主人为贵客们安排的活动,请大家各自挑选舞伴,共舞一曲。舞会结束后,我会带大家去餐厅用餐的。”

      规则第三条:不要违反规则。

      遵守npc的话。

      沈从澜问:“可以从旅客中挑选自己的舞伴吗?”

      查尔斯微笑:“当然可以。”

      阮冬下意识地觉得沈从澜说的是自己。

      ******

      阮冬没跳过女步,这支舞是边跳边学,一场舞蹈下来,踩了沈从澜好几脚,沈从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起来。

      沈从澜说:“你还挺重。”

      阮冬心虚:“我不是故意的。”

      沈从澜:“我知道,你是有意的。”

      相比沈从澜,郁礼更可怜,他没有找到旅客当舞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挑了个女npc。

      郁礼的手甩的像个螺旋桨,“卧槽!你们知道吗!那个女人身上一股腥臭味!像放久了的臭猪肉!”

      “我觉得我的灵魂被玷污了!”

      舞毕后,查尔斯如约而至,他绕着大厅走了一圈,面色和善地向大厅内的npc打招呼,仿佛他们真的是来参加舞会的贵宾一样。

      旅客们聚在一起,查尔斯看见他们脸色一变,怪叫道:“有人没有跳舞?让我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违背主人的命令!”

      其实能从活人里找到舞伴的都跳了舞,没跳舞的人是实在无法忍受npc身上的味道,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强大如郁礼,憋着一口气还能跳完整支舞。

      阮冬向郁礼伸出大拇指,比了个赞。

      郁礼摆摆手,小意思。

      查尔斯沉下脸,整个人看起来阴冷可怖。他绕着圈踱步,看起来很急切,“主人一定会责怪我的。”

      “有了。”

      查尔斯队伍里拽出一名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子,是刚才没有跳舞的人之一,查尔斯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找到你了!”

      女孩子吓的大叫想要挣脱,但查尔斯的手宛如鹰爪,牢牢地抓着她的胳膊。

      查尔斯怪笑着,“我要惩罚你对主人的不敬。”随后他伸出另一只手,贯穿女孩的胸膛,他手腕一转,扯出一颗心脏。

      鲜血喷涌而出,女孩的卡牌掉到了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阮冬听到了皮肉断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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