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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龙骨冢(1) ...
11:59
分针滴答滴答转动着,阮冬背靠沙发发呆,右手自然垂下,左手食指和中指捏着一张黑色烫金的扑克牌——梅花K。
他的手纤长白皙,捏着扑克牌的时候,黑的黑白的白,视觉上带来一种无端的妖冶。
这扑克牌他琢磨了有半小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所有工具都没办法在它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一个小时前,一个用黑色胶带缠的严严实实的包裹送到了他家门口,没有寄件人,收件人写着:阮秋。
寄件人似乎笃定拆开包裹的一定是阮冬,因为在他用刀片割碎外包装后,里面掉出了一张有着儿童涂鸦的贺卡。
贺卡上写着:
【亲爱的阮冬:祝你新年快乐,在未来的一年里旅途愉快。】
【落款人:阮秋。】
目光扫到落款人恶作剧般的两个字时,阮冬呼吸一滞,牙关打颤的厉害。
他捏着贺卡,指尖因为用力隐隐泛白。
随后,他的心跳动的飞快,“砰”——“砰”——“砰”——,心跳与胸腔共振,带动着头脑飞速运转。
阮冬强忍着撕碎贺卡的冲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把这张被自己揉皱的贺卡又一点一点摊平。
阮秋,一个失踪三年从未被提及的名字。
这是三年后,唯一出现的有关于姐姐的东西。
尽管不是她的笔迹,也不是她说话的口吻,但这张贺卡的到来就像一束光,他心底沉沉浮浮,又冒出了一丝希望。
阮秋的消失是从人间蒸发。她用过的东西,做过的事,有关于她的一切,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阮冬不明白为什么连父母也否认姐姐的存在,明明他们一家人曾经一起度过了无数快乐的岁月。
阮冬甚至找到阮秋曾经的好友求证过,但他们都说不认识这个人。
周围的人都长着同一张嘴,说着同样的话,无一例外全都否认阮秋的存在。
他被送去医院诊断为臆想症,不得不接受长达两年的药物治疗。
阮冬从深信不疑到开始,怀疑姐姐的是否真的只是他的一个幻觉,再到慢慢接受。
直到今年离家前收拾东西,在自己的柜子里发现了一张扯烂的黑色卡片,他无措地拼起来,虽然缺失了一部分,但不难看出是一张扑克牌—黑桃7。
扑克牌的背面印着两个字:阮秋。
字迹已经暗淡地快要看不清了。
阮冬把姐姐存在过的唯一的证据收了起来,冥冥之中他总觉得,姐姐的消失以及卡片的出现只是一个开端。
他盯着这张卡片,心中有个声音节节高呼,后续来了。
他翻了翻盒子,里面还有一个黑色的信封,装着信纸和一张贺卡烫金的扑克牌梅花K。
烫金字体跃然映入眼帘:
【“刺金玫瑰旅游团”邀请函】
【第一站——龙骨冢】
【巨龙的亡魂栖息在此,地下传来不死的低吟。】
【导游:031】
眸光一扫,自动忽略冗杂繁长的致谢词,阮冬快速阅读完这张写了正反两页纸废话的信纸,从少量的信息中提取出两个要点。
1.这个旅游团不正经。
信中提到:若您愿意参加本次旅游计划,请将随信寄来的扑克牌放在离您十厘米内的位置,导游随时都会来接您。
除了“十厘米内”,其他关于怎么汇合的信息没有提及,甚至连最关键的时间也是模糊的。
2.这个旅游团很不正经。
“旅游结束后可以根据表现获得奖励,提示:可能会有点刺激哦~”阮冬的的目光在“奖励”和“刺激”两个词上徘徊了许久。
“本次旅游我们将会带给您终生难忘的体验,请不要用规则内的思维应对哦。”
阮冬冷笑,好啊,我看看你能让我多难忘。
姐姐留下的卡片背后还有一朵褪色暗淡的玫瑰,阮冬仔细对比了信件上落款人的盖章,完美地重叠到了一起。
这像场不合常理却又不得不参与的恶作剧。
什么时候来接我呢?
阮冬漂亮纤细的食指捏着梅花K放到眼前端详,有点郁闷地弹了弹卡片,再次移开后突然怔神。
面对着他的玻璃落地窗消失了,毫无预兆的、悄无声息的,凭空蒸发地干干净净。
他住在十六楼,可以见到半个城市的璀璨夜景,只是现在外面黑洞洞的,所有灯光消失不见。
阮冬没说话,机械地站起身走到窗边,如果旁边有人,恐怕会被他接下来的动作吓死。
他目不斜视,从这层楼跨了出去,踩在了虚空的黑暗里。
手心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阮冬往回望了望挂在墙上的钟:晚12:00整,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
无尽的黑暗一点一点吞噬着阮冬的身体,直到他的身体完全没入在黑暗里,眼前光影变化,一个新的世界出现在眼前。
阮冬半睁着眼,一下子很难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
这个世界是白天。
他打了个激灵,呆呆地看着眼前,因为,天地是倒置的。
脚下是空气层,头顶是乌泱泱的大地,他往前走的时候,倒挂的树叶轻轻擦过他的脸颊,这是一棵直插云端的大树。
大树旁造了栋楼,也是上下倒置的,只是它不够高,最底下的一层也距阮冬有些距离。
头顶上方是条长街,如果天地没有置换的话,很容易就能上去。
头顶上的地面黑压压地,带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阮冬看了看这幢楼,深吸了口气,如果地塌下来,这楼顶不顶得住?
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这个荒谬的想法后来竟然成真了,还差点把他砸死。
冷不丁被人从背后撞了一下,瘦小的男人凭空出现,跌坐在地,“哎呦我去!你这小女孩看着瘦瘦的,背咋这么结实弹人呢!”
随后又是一声“卧槽”,尖锐的声音响起,“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好像一只尖叫鸡,嗷嗷个不停。
男人环顾四周,“俺咋到这来了呢......”浑然没把抡起袖子的阮冬放在眼里。
阮冬:瞧不起人是吧?撞了他还不道歉,今天他就要用沙包大的拳头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而且!对方还人身攻击!
阮冬四下望了望,确定这长街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么这“小女孩”说的是......
阮冬语气尽量温和:“你好,请问你说谁是小女孩?”
面前瘦小的男人面如纸色,眼窝发青,头顶的毛也不剩几根了,看着像几天没吸了。
那人扶着墙站起来,浑然不知危险就在眼前,迷糊道:“就是你啊。”
阮冬眯起眼睛,他小时候因为长得漂亮,常常被当成女孩子取笑。成年以后倒是很少了,一米八的身高摆在这儿,偶尔有不长眼的都被他用“友好”的方式解决了。
他高高举起拳头——
粉白的皮肤在光下闪烁着珍珠般细润的光泽,五根手指上还做了手绘图案的美甲。
一口冷气倒吸入肺,“这tm是谁的手?”
绵软的声音被风撞得七零八落,最后组合成颤抖的尾音,阮冬指着自己问道:“我的?”
陆续又有不少人凭空出现在这条长街上,就像水墨在纸上晕染开那样,他们的身体一点一点出现,逐渐饱满、浓艳,最后变成鲜活的人。
瘦小男人点了点头,目露惋惜。
这姑娘好看是好看,就是看着脑袋不太灵光,还有暴力倾向。
阮冬:卧槽!老子沙包大的拳头呢!
立马低头感受了一番,还好,还在!
这是什么情况?“喂”,阮冬向瘦小男人招了招手,不信邪地说,“你形容一下我。”
正想着默默从这里挪开的瘦小男人唯唯诺诺地说“好”,又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叫郁礼。
阮冬刚才要揍他的样子真是吓死他了,他耷拉着脸快哭了,斟酌着词句,脑袋里出现了好朋友的话:女人嘛,都喜欢听好听的。
郁礼酝酿了一下,“美女你肤如凝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绰约多姿,宛如荷花亭亭玉立,又如......”
阮冬青筋直跳,“说人话。”
“恁是美女嘞。”
......草!(一种植物)
阮冬均匀地喘了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自己在别人眼中的体格样貌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大概是本次旅游赋予的特殊的伪装,有一股神秘力量改变了他的外形。
随后,嘴角咧出了变态的微笑。
这种感觉很不错哦~~
郁礼看着这个小姑娘露出了谜之微笑,笑容之下有兴奋、渴望、期待,唯独没有害怕。
疯女人...疯女人...
******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这里。
阮冬数了数,大约有四十多个,上到十岁孩子,下到九十岁老人,每个年龄段的人都有。
郁礼很怕面前的这只母老虎,但他两挨的最近,他又想找阮冬说话,“恁别说,这旅游团俺看行,怪热闹嘞。”
阮冬甩了个你是白痴的眼神过去。
这旅游团怕是要见血的。
郁礼看见阮冬目光中的“赞许”,兴奋道:“跟你说,俺觉得现在在做梦,刚才俺还在地铁上坐地铁!”
阮冬:“你拿到了一张卡片对吧?”
郁礼疯狂点头,“这卡看着就金贵,没舍得扔!”
几个人争执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胡说什么!怎么会死人!那个邀请函上根本没说会死人!”
这话一出激起千层浪,有人附和他:“是呀是呀,信上只说了会有奖励而且不就是来旅游的嘛!”
“就是!我看就是有人胡说八道想吓人,让我们退出旅游团,这样分奖励的人才少!”
阮冬又翻了白眼,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离那些人远了点,缺心眼是会通过空气传染的。
人群中有个金色波浪长发的女人不咸不淡的开口,“每一次都会有无知莽撞的新人,跟他们讲这么明白干什么,死的多了自然就懂了。”
阮冬的目光落到这位御姐的腰间,皮质的腰带上挂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匕首。
阮冬微微蹙眉,别的世界的东西应该是不能带进来的,他戴在手腕上的手表和兜里的手机都消失不见了。
除了“奖品”。
这把匕首应该是属于“奖品”的一种。
看来这堆人里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是第一次哦~
被御姐呛了一句的人面红耳赤,仍是嘴硬,“你胡说!”
距离最后一个人出现已经隔了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没有新的人来,光线比他们刚来的时候暗了不少,脚下乌云翻滚着,似有什么巨物即将呼啸而出。
“喂”,有人走到阮冬旁边问,“你俩的卡牌是什么?”
阮冬扬起下巴,“你先说。”
这是江湖规矩。
来的人晃了晃手里的卡牌,“我是梅花3,我在找我的队友,剩下的三个3。”
阮冬心下了然,总结出规则第一条:同样的字母或数字才可以组队。
面前的这个男人了解“规则”,他也不是第一次,阮冬多留了个心眼,记下了他的卡牌。
阮冬摇摇头:“我不是3。”言外之意是我不是你的队友。
或许可以翻译地更恶劣一点:快滚。
梅花3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深深地看了一眼阮冬,指着郁礼问道:“这是你带的新人吗,看起来命不久矣的样子,他的卡片你可要保护好。”
郁礼委屈道:“他凭什么咒我活不久?”
阮冬安慰道:“虽然你确实一副快嗝屁的样子,但他只是生气我没有透露同等的信息,故意说点不好听的话,因为——他以为我们是一起的。”
郁礼“嗷”了一声,去一旁琢磨阮冬的话了。
“带的新人”,几个字刚说出来,就九曲十八弯地在阮冬脑子里转了一遍。
规则第二条:有人互相认识。
阮冬侧过脸看那边,不少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同伴。
老手带新手没问题,可是怎么确保拿到一样的数字卡和字母卡呢?
忽而,一道惊雷划破天空。
面前空无一物的长街光影轮换,刹那间周围建筑拔地落下,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站台。
站台亮着灯,一辆火车停在轨道上,金色的玫瑰在车身盛开,甚至在光下折射出点点寒芒,锐利、冷艳、独具锋芒。
有个戴着红色帽子的女人从火车上走下来,阮冬注意到她胸口挂着特制的员工号码牌:031。
见了他们,导游摇了摇手里的旗帜,脸部扁平没有丝毫特色,嘴角的笑由脸皮牵动着,肌肉纹丝不动,眼睛里也没有半点笑意,汪着一滩死水。
郁礼靠近阮冬:“我害怕。”
阮冬:兄弟,我也怕。
这玩意儿看起来就不像活人。
导游的声音一顿一顿,像哒哒的电报机,冰冷地没有人情味,“请旅客们排好队,出示通行证后方可上车。”
郁礼悄悄说:“我数了一下,有四十八个人。”
阮冬:“人数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之一。”
郁礼:“啥意思啊姐?”
阮冬:......
“叫大哥。”
“大哥!”
“众所周知扑克牌一共有54张牌,分为4种花色加上大小王各1张。花色分为梅花、方片、红桃、黑桃各13张牌,分别为A、2、3、4、5、6、7、8、9、10、J、Q、K。”
“扑克牌是这个世界的通行证,但没有完整的凑成一套导游就出现了,如果把这个世界看成游戏的话,集齐扑克牌的完整度就不是启动游戏必要条件。”
郁礼虽然没听懂,但为了表示自己智商跟得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问:“那启动游戏的关键是什么?”
阮冬被问倒了,但为了挽回在新收的小弟前的面子,伸出手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这个嘛,该告诉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人群里似乎是有人被吓到了,几个人正围着一个女孩子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女孩嘶吼着:“我都说我不玩了!”
031号导游机械地转头,面朝那个女孩子走过去,“旅客,请出示你的通行证。”
女孩心里发怵,倒退两步就跑,喃喃道:“我...我不玩了。”
阮冬听了这话,眸光略微沉了沉。
郁礼咂舌:“不是吧,说跑就跑啊?”
031的反应太过平淡了,甚至没有去追女孩。031脚步顿住,扁平的脸露出古怪的笑容,一双眼睛犹如毒蛇注视着女孩的背影,女孩没跑多远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阮冬看过去时,女孩的身体似乎正在被无形的手拉扯着,肌肉崩碎,骨头断裂,短短几秒钟内变成了一地的肉块。
喷薄而出的血雾为这一刻蒙上了死寂。
031收回目光,冰凉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再一次机械地重复:“请旅客们排好队,出示通行证后方可上车。”
21年年初接受治疗的时候打发时间写了这篇文,后来病情好转就没再写继续了,两年过去没想到多了这么多收藏,很惊恐qvq,连滚带爬马上修文,求收藏呀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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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龙骨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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