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学习的那些年》提笔换浮光

4、第四章

　　段双几乎整个新年都是一个人在家度过的。天气很冷，她也鲜少出门，除了偶尔去拜访。

　　她在家大多是看书写字，看书养人让整个人都散着淡淡的温和气息。

　　过了年，也是该上学了，大部分走科举的人都早早入了学，她起步晚，现在也该是时候做准备了。

　　去拜访刘大夫时，段双最终还是说道：“师父，明年我去学堂，以后可能就不能再和您一起学习了。请师父保重身体。”

　　他沉默一番说好，“你确实是该早点去了。既然是打算走上学习靠科举的这条路，银子是必不可少的，这些年我也攒了很多，让你后顾之忧还是可以做到的，你好好学习就行了。”

　　段双知道自己接受以后就可以轻松许多，但是她真的不想再给他添加负担。

　　她不是矫情的人，但是有些原则她是要坚持的，即使她也享受了这么久的帮助，但这却是她不能接受的，虽然她会轻松很多。

　　段双摇摇头，“不用了，我手里还有些钱，去学堂的银子还拿的出来，这一年感谢师父的照顾，以后您要更加保重身体。”说完向他行了礼。

　　然后帮忙在医馆里干了一些活，打理草药，收拾东西。

　　做完这一切后，段双擦擦汗，同刘大夫告别后就离开了医馆，也不知下次是何时。

　　天气依然很冷，但是段双还是打算上一次山，家里柴火不多了，多捡一些堆着也好

　　再次经过自己曾经摔倒的小路旁，她突然想起自己挖走的蓝色花草，蹲下来轻轻的扒了扒草丛，果然看到了它。

　　即使是寒冬，它也顽强地生长，甚至比自己养在诊所里的另一株更加的剔透。希望寒冬过后，这里会再生长几株小苗。

　　将草丛还原成原来的样子，她还是不想让它被山中的动物或者是行人不小心踩到，希望它能够茁壮成长，她背着背篓下了山。

　　回家照常是读书练字，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练习，段双的进步非常大，她的字很工整，也有些气势。可是细看，还是能察觉其中有很多地方有些瑕疵，也能看出来还是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段双也想学习书法大家的笔走龙蛇，气势惊鸿。只是她阅历尚少 ，受到的指导还不够多，为了避免学的不伦不类，她现在是趋向比较保守规整的方向。

　　段双想着过一些时日，她打算再去一次县城，找书店掌柜问问学堂的情况，如果可以，她还想在县城找个活计挣点钱。

　　第二天早上，她去田间摘了菜，又把书仔细包着放在篮子里。

　　她爱惜书籍，为了稳妥保管它们，特意做了一个书袋。布料厚厚的，生怕书籍会被打湿或者弄脏。

　　卖完菜又去了书店，在街上远远就看见门开了，掌柜果然在。他正在擦门，相比于去年感觉更加瘦了些，明明还未到不惑之年，但段双总觉得他身上透露出一种老态。她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产生的错觉。

　　看见段双进来了，他擦门的动作也没有变化，淡淡的说道：“你先去看看书，等会我再过来。”

　　段双点点头进去后放下了书袋，将上次租的书拿出来放在柜上。

　　放完看见地上摆的水盆，她拿起抹布走到掌柜面前，“我和您一起擦，来这里也快一年了，我也希望我以后能常来。”

　　掌柜没有阻止，他擦完去换水，发现小姑娘已经在擦窗了，想起刚刚看到她红肿的手，脚步一转去了后院。

　　段双擦了一会要洗抹布，发现没有水，等了好一会儿掌柜才来。

　　她洗抹布时感觉水没有开始那么冰冷，好像还暖暖的。掌柜和她一起擦，他们彼此也没有说话，等到擦完段双居然也不觉得手冷。

　　段双借完书，问了掌柜一些关于学堂的事情。

　　掌柜好像很了解 ，说道：“学堂在下个月的月初开学，到时候我带你去。学费是八两银子一年，你租书的钱我都有攒着，也差不多有这么多了，拿着交学费吧。”掌柜递给段双一个袋子。里面都是段双每次租书的钱，不过铜板被他换成了银子。

　　其实他一开始租书的定价就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只是没想到她坚持这么久，久到后来他希望她能一直坚持下去，无论外力再难。后来一次性多租了一还延迟日子还还是五十个铜板，倒也减轻了段双的负担。

　　段双没有收，她轻轻摇了摇头，“这就是租书的钱，其实在这里学习了一年我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掌柜见她坚持，也没在多说，将话题转开，“想提前去看看学堂在哪吗，夫子和我是好友，或许可以带你提前见见她，想问些什么可以去问。”

　　段双有些惊讶，她对掌柜说：“今日可能会有些晚了，等来日再拜访吧。”

　　段双看着自己的衣服，她虽然不在乎外在穿着，但是她还是想要穿一身得体的衣服去学堂，再去拜访夫子。

　　“下次借书后您再带我去拜访夫子吧。”

　　段双回到家后，又一次清点了一番自己的所有东西，拿出一些钱准备买两身衣服。

　　看着自己的衣服，因为干活多了，难免会破，上面零散的分布一些补丁，看起来确实有些寒碜。想到马上就要去拜见夫子去学堂，她还是打算去准备一两件换洗的新衣裳，上课读书写字时穿。

　　将八两银子单独拿出来，其它的就是她还可以支配的钱。

　　去衣铺买衣裳，段双顺便去卖菜。卖完菜后，她擦干净了手进了成衣铺。直接买成衣比衣铺现做是便宜不少，但是可能就不太合身，但是也比段双自己做还是要好上不少。虽然平时无人在意，但去了学堂还是郑重一些更好。

　　看着店里挂着的衣裳，感觉都不太合适。这也是正常的，一般像她这个年纪孩子要么穿着家里人淘汰的衣服，要么就是活泼的颜色，毕竟小孩子长个子太快。但是段双想要素雅一点的长衫，她看了看，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

　　看见旁边一个小姑娘，她穿着红色的裙衫，整个人看起来明媚极了。她的裙子很精致，看起来和这家店子格格不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她喜欢的。

　　但是她却看了许久，转过来对段双说，“那套挺适合你的，就是有些大了。”

　　那件衣服挂在角落后面，不细看确实不太能注意。

　　双双仔细的看了她所说的衣服，样式轻简，颜色是素雅的鸦青，确实有些大，但是她感觉还不错。

　　她决定试一试如果穿起来可以就买下。这里的衣服可以试穿，段双抱着衣服进了试衣间。

　　她已经开始长个子了，身形笔直清瘦，鸦青色的长衫更显她清雅。

　　那个女孩子看了她好几眼，“穿起来不错，确实挺适合你的，我眼光真好。”

　　段双向她道了句谢，被人夸奖，怎么来说都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那件衣服花了她快一两银子，她其实也没想到那么贵。不过衣服的料子确实不错，她穿着很舒服，想着衣服可以穿很久，也就买下了。

　　想到新的内衫，她干脆走到布匹店，选了两款舒服的料子，打算回家自己做两身衣服睡觉穿。回到家，段双拿着这两块新料子裁剪，她做的稍微大了一些，她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期，穿不了多久衣服就会短一节。

　　她不知道要给夫子带什么礼，掌柜说不用，她也就不再多此一举。

　　进学堂要进行小测，合格者才能进学堂。学堂和书店在不同的方向，大概相距一刻钟。学堂所处的地方要偏一些，这里种了一些松桂，看起来更加清幽雅致。

　　段双跟在掌柜身后去见夫子，到夫子房间门口，他轻敲房门，里面传来一一声很清润的声音，“请进”。

　　段双跟着掌柜走进去，看见一个清瘦干练的女子。

　　掌柜向她提了一下段双后，女子点点头，看向段双，“詹青和，不出意外以后是我教你了，叫我夫子就好。”

　　段双向夫子行了拜礼，“夫子好。”

　　詹青和点点头，拿起手边的题纸递给段双，“你先写，让我了解一下你的水平。”指了指旁边摆着的学生座位，让段双在那里写。然后和掌柜一起出了门。

　　段双看着命题，夫子出题很细腻，这些题虽然有些刁钻，但是对段双来说并不难。她组织好措辞，没一会就拿起笔开始写。

　　她写的很认真自信，在她还在动笔的时候，夫子和掌柜就已经回来了，她们看着段双答题。即使有人看着，段双写题的时候也没有感到任何异样，正常的继续写下去。

　　她的字比原来好了许多，即使在纸上写满了看着也不显得拥挤，让人感觉很舒服。

　　写完后给夫子，夫子看了看，点了头，“字写的不错，但还是要多练练。”

　　然后在她的题纸上写了些什么就将它放进柜子里，然后说到：“你答题很完美，从下个礼拜开始，你就在这里听课了。我们学堂提供住食宿，学习两个礼拜休沐一天。花费是八两银子一年，外面有登记收费的老先生，登记完就可以回家了，下个礼拜见。”

　　段双向拜了夫子一礼，对方点点头让她去登记。

　　段双看着自己一下子拿出去的八两银子，想到口袋空空的自己有些感概。不过学堂里包饭菜，她倒是觉得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