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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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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来愈暗的天极力下沉，仿佛伸手便能触碰到。
靠近咖啡馆街边停着的黑色车里下来一位穿着黑色大衣，身材修长的女生，女生抬起头，手张开朝天上举起又放下，微微叹气，看见她容貌的行人嘴巴都张成了O型。
清纯的长相被化妆品遮盖，展现出妖冶的美。
女生毫无所觉般走向咖啡馆，伴着呆在原地行人的目光推开咖啡馆的门。
“叮铃铃～”
随着门被推开，门框上的金色铃铛摇摇作响，吧台后面拿着白色抹布擦杯子系着白色围裙的中年大叔看向门边，看到来人，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说，“欢迎光临。”
穆晨曦扫了一眼店里，位置都空荡荡的，“许久没来，生意惨淡了不少。”
穆晨曦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支着头看向吧台忙活的大叔。
“原来的客人可都是为了小姐而来，小姐一走，他们等不到，日子一长，自然而然就没人再愿意来了。”
“时代快了，年轻人连好好坐下品一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平山松苦笑。
“是啊，这个时代太快了，快到我们都不敢停下脚步歇一歇，周身许多美好的风景都被生生错过了。”穆晨曦看向窗外忙着赶路的行人。
望向窗外的女生一但有闲暇时间就会来这里坐一坐，来的多了，被客人看到，难免会有许多为一睹她容貌而来的客人。
平山松望着坐在窗边面无表情的少女，知道她这次绝不是为了歇一歇，至于为何会来这里，作为老板不问是他的职业素养。
穆晨曦用手支着一遍脸望着窗外，双唇轻起，“呐，平山。”
平山松不明所以，放下手里的咖啡豆回应，“嗯？”
“你说有人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那么他该死吗？”
穆晨曦目光从窗外移向吧台后面的人身上。
目光相撞，没有人主动移开。
“那需要看这个错误有多不可饶恕了。”
“杀人呢？”
穆晨曦又把目光转向了窗外，左手手指不轻不重的敲着，声音足够传到吧台。
这声音在平常人看来是在不经意的敲打，实则敲的是一首钢琴曲。
平山松听着这用指尖敲打出的旋律，充满了摇曳不定，知道她是遇到烦心事了。
“杀人偿命，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坐在窗边的女生笑着端起杯子，“没有了，再来一杯吧。”
平山松站着没动，他明白眼睛所看的人不该坐在这里品咖啡，她有她的事情。
“有事情就赶紧去办吧，办完在喝也不迟。”
“那可一定要等着我回来喝完最后一杯再关门。”
“会的。”
穆晨曦拿出钱包准备付钱，打开一看里面空荡荡的，这才想起来，仅有的十万日元现金给了哪位可怜的小朋友。
尴尬的挠挠后脑勺，苦笑着说：“可以赊账吗？”
平山松并没有因为穆晨曦没钱给而生气，笑着说：“这杯算是我请小姐的。”
“那好，谢了。”
望着离去人的背影，平山松眼里的笑意转化成了担忧。
穆晨曦，不，准确的说是真宫寺曦，在日本是一个恶魔般的存在，心狠手辣是她的特征，提起这个人，没有人能做到面无表情。
他回想起几年前一个小县城被屠杀的场面，河水被染成红色，浑身不自觉抖了一下。
也许她真的很可怕，但是她并没有对着不相干的人散发可怕的冷气，她给人的感觉自始至终都很懂事，单纯。
洗衣机里的被单早已洗好烘干，拿出床单铺到阳台的晾衣架上。
穆晨曦走进房间打开电脑，邮箱里多了几份新文件。
如果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福田和滨田，但是现在她非常庆幸自己没有提早下决定。
他们两个人的恩怨，她不打算插手，但是他们的恩怨不应该用这种方法来解决，受害者是无辜的，应该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所以滨田理应付出相应的代价。
车子驶离闹市来到相对安静的山脚下，一栋私人别墅映入眼帘，白色的墙壁配上红色的屋顶，周围花园环绕，看得出来住在这里的家庭很温馨。
车子开向门边，穆晨曦没有下车，而是嗯了几下喇叭。
里面的人听见声音出来一看，看到车牌号，脸色一白，手忙脚乱的向门边跑，跑到一半摔倒在地，顾不得疼，慌张的跑来开门。
黑色的大门打开，开门的人退到一边左手扶向胸口，单膝跪下。
车子一半进入门里后停下，传来温柔的女声，“膝盖破皮了，一会儿记得擦儿点药。”
跪着有些发抖的人听到温柔嘱咐自己擦药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开了进去。
滨田仑已经在门边候着了，看到车子过来，同样的姿势跪了下去。
“起来吧。”
滨田仑起身，弯腰做出请的姿势，“社长里面请。”
穆晨曦看向他身后保养的很好的妇人，笑着问，“这位就是夫人吧。”
“对。”
滨田夫人忙弯腰打招呼，“社长好。”
穆晨曦点点头，走向客厅。
“社长亲自光临寒舍，是有什么要紧事？”
滨田仑心里忐忑不安，以往穆晨曦亲自去哪里，哪里就必然见血。
“要紧事倒是没有，不过就是缺少个聊天的人。”穆晨曦笑着端起桌上的茶。
杯子靠近，清香扑鼻，穆晨曦轻呡一口，“这茶不错啊。”
“社长要是喜欢我送您几袋。”
滨田仑招呼管家准备几袋茶叶。
“那我就收下了。”
穆晨曦在这儿待的越久，他就越不安，整个人被恐惧笼罩，说话难免会有些急促。
“别紧张，我不过是来坐坐，你这样倒像我来索命的。”穆晨曦调侃。
她在心里轻嗤，这么害怕，早干嘛去了。
“我去中国遇见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两只关系本来很要好的小猫咪反目成仇了，其中一只小猫咪生了孩子，另一只就把它的孩子扔出去丢掉，更严重的时候差点没把孩子咬死。”
穆晨曦装作不去看他的样子，殊不知滨田仑的表情她尽收眼底。
“我就想，再大的愁也不能伤及无辜的孩子啊，你说是不是。”穆晨曦惋惜的看向斜方单人沙发上坐着的人。
“是，确实不该伤及无辜的孩子。”
此时的滨田仑脸色有点儿发白，汗水从鬓边流下，强行保持镇定。
“那你说这只猫要不要给这些小猫们一个深刻的道歉。”
“应该。”
穆晨曦见他实在是快要倒下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你身体不舒服？”
滨田仑缓慢的点头，“这几天有……有些不舒服。”
“再叫医生过来看看，我先走了，不用送。”
即使穆晨曦这么说，滨田仑还是跟在后面等车子离开才进去。
穆晨曦能查出来在他意料之外，是他低估了，然而查出来却没有杀他，还让他改正错误，弥补过错，更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
“老板，左总，请问您什么时候能来一趟公司看看我们这群小可怜儿。”陈特助气愤的翻个白眼吐槽电脑对面的人。
“没空。”左少泽面无表情，没有感情的回答。
“没空？您在家躺着，您告诉我您没空？”陈特助气的直跳脚。
他现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不顺着网线爬过去逮人。
伴随着毫无感情的一声“嗯”，屏幕弹回聊天窗。
“……”陈特助发出愤怒的嘶吼。
门外抱着文件准备敲门的女实习生被吓的收回伸出去的手，哆哆嗦嗦的往回走。
“年龄越大，活的越久，恩怨难免会越多，就是这处理方式啊，不能太过于极端。”
穆晨曦坐在吧台喝着咖啡和平山松闲聊。
平山松边为斜后方坐着的客人调着摩卡边感慨，“活的越久，仇恨越深，不在意的东西就越多。”
安静的咖啡时间被一位打扮成熟的少女打破。
女生回来和平山松打过招呼便去了里屋。
穆晨曦盯着少女的背影直皱眉，忍了半响还是没忍住。
“千金的穿着很成熟呢。”
“是吗？”平山松看了看里屋的门，想了想又说，“好像是这样。”
“下面的话可能有些冒昧，还请不要介意，浓妆搭配成熟的着装不适合她。”
端起咖啡，细嘬一口，回味着咖啡的醇香，脑海里浮现着少女该有的模样，缓缓开口。
“十二三岁不施粉黛，穿着得体符合年纪才是最迷人的，现在过于装饰自己反到遮盖住了属于这个年纪的色彩。”
见平山松皱着眉没有说话，穆晨曦才发觉自己这番话有些失礼。
“抱歉，是我自大了，刚才的话请忘记吧。”
平山松在穆晨曦说出不足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对孩子生活方面的关心太少。
他在穆晨曦的眼里看到了渴望，看到了失落。
从穆晨曦第一次来店里到现在每来一次都是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高跟鞋，成熟的让人分辨不出年纪。
他明白穆晨曦因为工作需要，不得不用这些外来物掩盖住本身的稚嫩，即使她杀人如麻，但他知道这个乖巧喝咖啡的女孩子很好。
之前在店里，经常有人找她要联系方式，或着骚扰她，有时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她都没有动过气，而是很有礼貌的拒绝这些人。
真是……乖的让人心疼。
“不，小姐说的很对，是我和她妈妈没有注意到这些，多谢小姐的提醒。”
他应该跟孩子的妈妈商量一下这个问题。
穆晨曦伸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说，“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拜拜。”
“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穆晨曦没有说话，而是晃了晃手。
平山松收杯子才发现下面压着钱，他目测是两杯咖啡的钱，无奈的摇头，“这孩子，不是说好第一杯我请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