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今世》流年玖玖

23、第 23 章结局

　　　　 　　第二天，大清早的时候，明涵就出发了，妈妈还睡着，爸爸也是。X城的清晨不喧闹，带着些微的安静，有路人匆匆而过，也有小贩的叫卖。X城的早晨有些清冷，但明涵可以猜出今天是好天气，因为那金黄的云朵里躲着太阳，尚未污染的小城有它很美的天空，有它快乐的哀伤的故事。明涵漫步着，走近小摊，点了小城的锅边糊，那是阮烟的最爱。
　　踏上公交，翻出一枚硬币，听着硬币清脆的声响，“咚”。她是清晨的第一个客人。走到最后坐在左边窗口。一夜似乎未眠，可是清晨却异常清醒。接受阮烟转学的时候，那三条巷她一个人走了很久，终于有人陪伴的时候莫名其妙她选了大路，炎炎夏日撑着把伞手挽着新的朋友说新鲜事说八卦。是逃避吧，因为那是专属，专属明涵和阮烟的回家之路。
　　可是还是会被替代，然后大部分时间忘记，忘记这个曾经如影随形的朋友，心里呢，确实惦记着这么个人，偶尔被想起。到后来真的几乎不曾想起，几乎忘记你。我们是好朋友么，好朋友会忘记么？好朋友会背叛么，我喜欢宁止皓是背叛么？跟他在一起呢？他会不会和我一样慢慢地忘记你。
　　路有点远，走了好长好长的路，明涵凭着记忆数着，才走到阮烟的墓碑前。
　　“阿烟，我来看你了，我这么久才来你会不会怪我呢。哪，你最喜欢的我家水仙。阿烟，你真漂亮，呵呵，最开始我其实有点嫉妒你那，那么好看，又有气质，画画又漂亮，我老妈老说我怎么怎么差，你怎么怎么好。知道么，宁止皓帮你开了画展，画展的名字就叫烟，他很爱你。你的每一幅画都很漂亮，不过我最喜欢你画我们两个，哈，其实那张是里面最丑的。可是阮烟，为什么我们要长大，为什么你要先离开，你知道吧，我们那时候都说等你老了，我们生的孩子，不是结金兰就是成婚。你看，你妈和我妈现在都成闺蜜了，要是，你还在的话，我们肯定也还是闺蜜。”
　　宁止皓的电话，明涵一直没有接，关了手机。
　　“我很奇怪吧，可是，我没办法阻止我自己。我喜欢上宁止皓，很矛盾，我觉得不应该，看到他来找我，我很开心可是也很难过。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是因为你，然后他才喜欢我。我觉得像背叛了你，夺走了你的爱情一般。昨晚我妈妈跟我说，这是缘分，可我看不开。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那么你要放弃么？放弃我么？”明涵转过头看着宁止皓，有点发愣，低着头不再看。宁止皓走近她，蹲下身看着明涵的脸。
　　“我想遇到一个称心的人，一辈子这么短我又能遇上几次，又能遇上几个呢？我很庆幸遇到阮烟，可是阮烟走了，我无能为力。所以这次碰上你，我想尽力。我也不是因为阮烟才爱你，不要为莫须有的理由放弃我，一次次找你，我会累的，我受不了你一次次的离开，你这么真心想放弃我么？下一次再离开你认为我还能再找你么，你太作践我的感情了。”
　　“我没有。”
　　“为什么把阮烟扯进来呢？阮烟在的时候我只爱阮烟，现在阮烟走了，我把她放心里，现在是你和我之间的事，你从没有从她手里抢走什么，爱情或者我。我总会爱上别的什么人，这个人恰巧是你不好么。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忆阮烟，我还可以帮阮烟照顾你，替她和你一起实现愿望。”
　　“可以么？可是，你说，我这人怎么这样的，我怎么可以忘记她呢，我们说好做一辈子好朋友的，说好记永远的，你说她那时该多痛啊，我哪里算人家好朋友。现在还喜欢你，怎么可以呢。”
　　“你知道么，我说过阮烟最爱的是你，我很肯定地同你说，她喜欢我，可我不是她心里第一位。第一位是你，是江明涵这个知己。那时候她最开心的就是读你的信，你开心她更开心，最难过的是，她的字越来越丑，不能亲自给你写，怕你担心。而且，阮烟知道你从没有忘记她，如果你忘记她，你就不会这么介意，这么难过。何况我知道你爱她所以你才怕想起她因为想起来太难过。”宁止皓抱着阮烟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始终不能原谅自己，这不是理由。”明涵拉着宁止皓。
　　“笨蛋。不要哭。你这样，阮烟，看了会很难过。阮烟走了，可我们活着，我们替她活着，你是她知己，如果你们两换过来，你肯定是希望她活得开心，为了你而难过那才是你最不愿看到的。不是么，所以，你要为阮烟想想。扪心自问，你真的忘了她么。忘了她会催伯母上香？”
　　“真丢脸，阮烟要笑死我了。”明涵擦着眼泪。
　　“你才知道丢脸么？”
　　“你这人怎么这样”
　　“阮烟，做个见证，江明涵，喜欢我还是爱我呢？”
　　“你个自大狂，我爱你。可我更爱阮烟。”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