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翼重明》檀香白鹿

12、人间共度花朝节2

　　下了山，二人面前就是热闹的集市，不少人都穿着靓丽，有的头顶戴着花环，有的耳边别着一支鲜花，总之到处都是花香弥漫。
　　莫初禾回头对程辞桉说：
　　“集市上人多眼杂，你千万要跟紧我，莫要走丢了。”
　　程辞桉点点头，伸手抓住了莫初禾的一只衣袖。
　　小摊小贩们热情的吆喝着，看到莫初禾驻足自己摊前，更是热情的介绍着：
　　“客官，我这纸鸢都是请技艺高超的手艺人做的，可是个个精妙绝伦，您瞧，这样式多的很……”
　　莫初禾欣喜地捧起一个燕子形状的纸鸢，递到程辞桉面前：
　　“你看！这当真是好生精致！”
　　“嗯，挺好看的，喜欢拿走便是。”
　　莫初禾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零星几个钱币，有些失落的放下了纸鸢。
　　“……算了吧，我们再看看。”
　　说罢，她就拉着程辞桉离开了。
　　程辞桉有些不解，问道：
　　“你不是想要那个吗，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我没钱啊，哪里买得起那个……”
　　莫初禾有些难为情地抿抿嘴，带着程辞桉来逛集市自己却身无分文，这未免也太不合适了，她自己以前下山倒是从来不买东西，但是程辞桉呢，好不容易来一趟难道还要他空手而归？
　　程辞桉皱了皱眉。
　　“钱？和珠元一样吗？”
　　“啊…也许吧…就是，就是一种交易的物品，总之，你要用钱才能买到你想要的东西。”
　　程辞桉听后立刻道：
　　“那拿些东西换钱不行吗？”
　　“这个嘛，倒是有当铺可以换钱，但是我这浑身上下除了脖间那条白玉吊坠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啊，如何能当钱？况且我那吊坠与我身世密切相关，是万万不能当掉的！”
　　说到这，莫初禾有些哭笑不得，别说她现在全身上下，就是加上山上那间小木屋她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简直是一穷二白。
　　程辞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后指着上面的金色神石道：
　　“这个值钱吗。”
　　他不说，莫初禾都没注意到他这一身绚丽的华服，看到上面那豆大的颗颗“黄金”，莫初禾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这个！你！这可太贵重了！”
　　闻言，程辞桉放下心。
　　“走吧，你带我去当铺。”
　　“不是，等等，这不太好吧，毕竟你的衣服……”
　　“无妨，今日穿过一次日后就无用了。”
　　随后他就催促着莫初禾带着他去当铺。
　　到了当铺，老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二位客官，有何物要当掉？”
　　程辞桉二话不说，将一把黄金撒在了柜台上，一本正经道：
　　“我要换钱。”
　　估计那老板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拿这么多豆大的黄金来换钱，拿手帕擦了擦汗，干笑了两声就开始数。
　　查清数目后又戴上眼镜拨了拨算盘，问：
　　“客官确定不再想想？”
　　莫初禾在一旁尴尬的捂着半边脸，小声道：
　　“那个…程公子，其实也不用换这么多的。”
　　“换吧，我留着也没用。”
　　程辞桉一脸云淡风轻，修长的手指不时敲击着木质柜台，发出“嗒嗒”的响声。
　　确认无误后，老板又拿来一张纸和赤色印台。
　　“来，二位客官！这是凭证，若是考虑清楚后在上面按下指印即可。”
　　程辞桉想都没想就按了手印，只见那店长拿出满满八大包钱币推到程辞桉面前，又擦了擦额角。
　　“这么多？！”
　　莫初禾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币，有些不敢拿了。
　　程辞桉道了声谢就抓起两包塞进莫初禾怀里，自己抱起剩下几包，还是面不改色：
　　“走吧，这下可以把你想要的都买下来了。”
　　莫初禾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带程辞桉出来哪有让他花钱的道理。
　　“我怎么能花你的钱，你买你想要的就是，不用管我。”
　　程辞桉眨眨眼，还是原路返回到那个纸鸢摊，拿起刚刚莫初禾爱不释手的燕型纸鸢，对摊主说：
　　“要这个，谢谢。”
　　“好嘞，客观给十五钱就好。”
　　程辞桉认真数了钱币，然后将那燕尾纸鸢递给莫初禾。
　　“你干嘛，我不是说了我不……”
　　“我送你的。”
　　程辞桉打断了她的话。
　　莫初禾呆在原地，鼻尖不知怎么忽然涌起一阵酸涩。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人生中似乎就只有阿婆，那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将她捧在手心里的人，除了阿婆儿时给她买的三两个玩具，她好像再没收到过任何礼物。
　　见她不为所动，程辞桉又开口道：
　　“怎么了？我自愿的。”
　　“没什么…谢谢你。”
　　莫初禾吸了吸鼻子，笑了一下后接过纸鸢。
　　二人在街上四处逛着新奇玩意，程辞桉每当看到莫初禾有喜爱之物，都会毫不犹豫地拿钱。
　　太阳落山之时，二人的布袋中都装满了各式物品，却还有四袋钱币未花完。
　　莫初禾正欲上山，忽然一拍脑袋。
　　“遭了，我们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我们还没去花神庙呢！”
　　程辞桉神情已经有了些倦意，但还是道：
　　“太阳还未落山，现在去还来得及。”
　　“你是不是有些累了，我们不去也不是不行……”
　　“无妨，走。”
　　程辞桉把钱袋挂在腰间，自己拎过莫初禾手中的两袋玩物就向前走去。
　　到了花神庙，人烟已经稀少，大部分人都踏着斜阳归家了。
　　程辞桉将东西放到一边，看着莫初禾虔诚地跪在花神神像面前许着愿，随后也象征性地双手合十念了几句。
　　彼时，神界花神殿正热闹非凡地举行着花神的生辰宴，毕寒竹受邀参加，顺便也带上了祁夏。
　　程辞桉出现在花神庙中时，花神就有了感应，笑着对毕寒竹说：
　　“有神官去我的花神庙了啊。”
　　毕寒竹抬眼问道：
　　“谁呀？”
　　“就是前不久接下你那如玉剑的那位神翼使。”
　　祁夏在一旁狐疑道：
　　“哈？程辞桉还能逛到花神庙？”
　　毕寒竹却不以为意。
　　“那有什么奇怪的，人间今日是花朝节，去花神庙的人多了……等等！他怎么知道今天是花朝节，又怎么知道今日要拜花神？”
　　花神道：
　　“因为他是同一位人间的少女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