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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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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武寿郎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那封信送到的第四天回到了家中。
哄睡了自己的幼子,武寿郎仔细询问妻子有关那位“藤丸家主”的事,但是迄今为止,藤丸家也只有一位家养剑士露面,再多的东西也看不出来了。
红阎魔准时在下午时分上门拜访。
炼狱武寿郎亲眼看见了那位“性格认真,手艺灵巧”的剑士少女。
她虽然体型娇小玲珑,服饰色泽艳丽而制式繁复,脚下甚至还踩着高的过分的木屐。就这些装饰而言,根本不像个正经的武士。
但炼狱武寿郎看得出来,就算是这样,她行动间的姿态依旧干脆利落。无论从哪个方向发动进攻,都能第一时间防守和反击。
“能被一位实力强大的天才剑士效忠,那位藤丸家主一定是一位能人。炼狱并不是大姓,也非名门,那……”
鬼杀队的炎柱心下思虑起来,表面上依旧是一副爽朗的模样。
“唔姆,这位大人就是藤丸家的剑士了吗?我就是炼狱武寿郎。请问,诸位找在下有什么要务吗?”
红阎魔向他微微颔首。“啾啾啾,炼狱先生,真是打扰了啾。因为刚刚听闻了您赶回来的消息,所以吾等冒犯了。红今天只是过来送信的。家主他们要明天早晨才能到,请炼狱先生不必等了。”
宛如山中雀鸟的少女剑士也如雀鸟一般灵巧的消失,给炼狱夫妇留下大片思考的空间。
早晨,炼狱武寿郎正在家中的演武场做挥刀练习。待到晨练结束的时候,大门恰巧被敲响了。
他打开门。
惊讶的发现,面前居然是那位名叫红的少女剑士,她向炼狱武寿郎递上了精致的拜帖,然后就轻巧的隐入了别处。凭炼狱武寿郎的听力,居然发现不了她呼吸声。
#啾啾啾,好忙啊!赶紧灵子化喘口气#
by连续几天跑来跑去的红阎魔
#唔姆,那封信应该已经快到了。#
by炼狱武寿郎
天已经蒙蒙亮了,但是却不见人出来走动。街上一时间静的可怕,炼狱武寿郎悄悄提起了警惕。
路上缓缓驶来了一辆一看就很舒适的马车,外面的装饰低调而典雅。
但是,负责拉车的不是常见的任何一种牛马,而是两只毛发蓬松靓丽,体态优美流畅的巨大狐狸。也没有见到人驾车,那两只狐狸就自己将车架拉到了炼狱家的大门口,一路上都悄无声息。
他们自发的在地上伏下身子,用身体铺成了一座柔软的“桥”。
就在炼狱武寿郎隐隐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悄悄收回扶刀的手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撩开了车帘。一位蒙着面纱的巫女从车帘后出现,自然又文静的踩在了两只狐狸的背上。
她的眼神平静而辽远,只是扫了一眼,炼狱武寿郎就觉得心底升起了敬畏,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这自然也错过了巫女一闪而逝的满意眼神。
#嘿嘿嘿,这次贤妻玉藻我肯定没有给Master丢脸#
她迈着轻缓的步伐前进,姿态优雅的宛如另一只妖狐。
来自人对神的本能敬畏让炼狱杏寿郎没有看见那位巫女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直到巫女在他身边停下脚步,他才恍然的带路。
玉藻前在契约频道里叫醒立香。
“Master,我们到了哦!”
炼狱武寿郎将人请到茶室,请她坐下。但是巫女却摇了摇头,将始终护在怀里的女孩露了出来。她将女孩扶到客位上坐好,恭谨的退到她侧后方。“炼狱先生日安,妾身只是家主的一介近侍,这位大人才是家主。”
被巫女仔细护在怀里的女孩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目光纯澈而明亮。见到生人也不觉得害怕,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只可惜,她的面容略显病弱,身子也单薄得很。
“炼狱先生,在下是藤丸家的家主,藤丸立香。此番打扰,多有冒犯。”她说话时透着一种古老的腔调,咬字舒缓而从容。让人无法只将她当做一个小孩子来看待。
#呼,赖光妈妈教过的礼仪怎么做来着?玉藻帮帮我。#
by表面上“神秘不凡”的藤丸家主
“那您找我炼狱武寿郎有何贵干?”炼狱此时仍旧面带笑意。让这么小的女孩做家主,不是家族没落,就是此子的确天纵奇才。
“我找的是炼狱武寿郎,又不找炼狱武寿郎,我想见的,是‘炼狱’。是杀鬼的炼狱。”
炼狱武寿郎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身为武者的凌厉气势放了出来,并不带恶意,只是利刃出鞘而已。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又自然的隐藏了起来。
那病弱的小女孩始终脸色不变,语调也依旧从容,“炼狱先生,您现在愿意同我商谈事情了吗?”
#小问题,赖光妈妈当年打我的时候比这厉害多了#
定定地看了藤丸立香一眼,炼狱武寿郎才重新露出爽朗的表情。“唔姆,能够直接找上我们家,想必藤丸家主的确是有备而来。那您有什么事想同炼狱商量?”
“您,或者您背后的那位先生,愿意接受与藤丸家的合作吗?也可以看作是与我的合作。”幼弱的女孩说出了在炼狱看来几乎是狂妄的话。
炼狱武寿郎皱起眉,几乎就要拒绝她,但是她的下一句话立刻就让他的态度动摇起来。
“我们有应对诅咒的办法。”女孩微微笑了,“我们有压制,乃至于封印诅咒的办法。”她重复了一遍。
“那您又为什么要和我们合作呢?”炼狱武寿郎仍旧谨慎。
藤丸立香却又突然觉得疲惫。身后的玉藻前见状,立刻将人扶进怀里,熟练的为她舒缓头痛。
“小玉,麻烦你了。”她脸色苍白,小声的请求。
“既然是家主的命令,那么接下来的事,就由妾身来解释吧。”那位巫女将人护进怀里。
“一直以来都是妾身负责有关诅咒这些事宜的,这些事情先生不若问我。”玉藻前垂下眸子,注视着立香,语调平静无波。
炼狱武寿郎没有说话,而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想听听这位巫女要如何说服他。
“您的主公世代被千年前鬼王遗留的诅咒困扰。身体病弱,子嗣艰难早夭,幸存者也终生多病,最终英年早逝。”她的声音轻柔,语气也很平常,但是内容却让炼狱武寿郎捏紧了拳头。
“这是来自家族血脉的罪业,是‘天’的迁怒和监督。”她陈述着。
“身为‘天’的代行者,能力强大和信仰虔诚的巫女和神官会获得一定的赦免和眷顾。想必你们主公的夫人应该出自于神官家族。毕竟只有这样浓厚的神眷才能勉强延缓一些诅咒。当然,这样亲密的关系也方便她们压制诅咒。”
全都说对了。炼狱武寿郎开始正视这位神秘的巫女。
“我们家主体质特殊,对食人鬼的吸引力远超寻常稀血。既然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消灭那只鬼王,那又何妨合作呢?”
她的话语最终压倒了他的犹豫。
“您的来意在下已经明白了。请您先回去静候佳音。到时候,在下会以最快的速度给您送去答复。”
“若是需要找我们,就请将时间地点刻在木牌上,挂在房檐下吧。我们会让人带回来的。”
巫女重新没入帘后,那辆神秘的狐车也悄无声息的离去,直到这时,静止的街道才如同被叫醒一样的活跃起来。
于是炎柱默默决定给主公的信上再添一笔。
产屋敷光哉收到了自家炎柱的突然来信。读完后,他捏着信纸,陷入了思考。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无疑很重要。鬼相对于人的优势太大了,能多纠集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希望。
而且无论他们说的关于“压制诅咒的方法”是不是真的,光是因为她们对于产屋敷家的了解就应该去看看。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并没有敌意,甚至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再三斟酌以后,他决定让炎柱将他们带到他名下一处闲置的宅子见面。
他们按巫女说的把木牌挂在檐角,当晚便来了人。这次负责传信的不再是那位年幼的剑士,而是一位红发的青年忍者。
他从隐秘的角落如同鬼魅般现身,如果不是在藤丸家主来拜访的时候看见过这位忍者在阳光下出现,可能炼狱武寿郎都要猜想他是不是鬼了。
“麻烦你了。”炼狱武寿郎看着这位忍者,语气恭敬。他一向尊重强者。
忍者青年沉默的收下木牌,以炼狱武寿郎都看不清楚的速度离开了。除了手里消失的木牌,原地几乎没有留下痕迹。
“唔姆,藤丸家主居然还培养了家忍吗?”就连主公家都不再训练家忍了。虽然一个是没必要,另一个也是太过于浪费心力。而且训练家忍一向是贵族的习惯,炼狱武寿郎沉思了一会儿,得出了结论:想必藤丸家应该是什么隐世的贵族后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