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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理由 ...

  •   是了,裴琰是不会做饭的。那么这碗面,是他不知切到几次手才做出来的?

      想到此,陶苏合慢慢坐回桌子前,拿过他的那双筷子,撅了撅嘴,极其不愿地夹了一口面,塞到口中。陶苏合眼泪都快齁出来了,含糊不清道:“明明也没比我做的好吃多少……”

      随即,她看到裴琰极为难受地捂着腹部,额上冷汗涔涔,抵住唇角。

      陶苏合挑眉道:“瞧,吃了这残羹冷汤,怪不得要闹肚子了吧。裴大人你这个人我还不知道嘛,打落牙齿和血吞,真是自找的……”

      陶苏合觉得自己可能要被胖揍一顿了,可裴琰却并没有反驳她,而是朝向一边,噗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这下陶苏合是真的慌了,连忙把觉夫叫进来。

      裴琰没有骗她,这次是毒发了,觉夫连忙便要去叫医倌。

      裴琰却叫住他,看着杵在一边的陶苏合道:“你不就是大夫,铺子里那么多药,帮我看看。”他幽深的眸子望着陶苏合,手腕翻转向上,伸出。

      陶苏合抿了抿嘴唇:“我都已想不清楚,明明那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大概我也把不出什么来,还是让觉夫去请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吧。”

      裴琰转回目光:“他们皮糙肉厚,手指油腻,会让我更不舒服。”

      陶苏合干巴巴道:“我也不过是个粗鄙丫头,更不会伺候人。啊那个,觉夫,还不快去请大夫,不过裴大人要是需要用什么药,小店全包了,不用裴大人破费,毕竟这毒也是因我而起不是?”

      话虽如此,陶苏合还是在觉夫找来医倌后,和秋歌一起把觉夫拖到后院,威逼利诱,让他说出实情。

      可觉夫效忠自家主子,是怎么都不肯说的,一口咬定是陶苏合之前下的药所致。秋歌对着空气划了好几套拳法了,都不管用。觉夫看着秋歌道:“你我都是要忠诚于主子的人,若是公子想知道你家小姐的情况,可夫人叮嘱过了,你也一定不会说对不对?”

      这句话说得秋歌快要炸毛,这人极其油盐不进,让她很没面子,本想着在小姐面前好好立个功的。

      陶苏合反倒表示理解:“罢了,秋歌。他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且问你,是谁告诉你们我在这里的,这总可以说吧?”

      觉夫点点头。

      陶苏合问道:“是谢婉报的信吧?”

      觉夫大感惊奇:“夫人您是怎么知道的?”

      陶苏合冷笑道:“很简单,因为不久前我见过谢婉。我不在了,她不是更能靠近裴琰,何苦要暴露我的行踪?还是说,告诉裴琰我在哪儿,裴琰就要娶她?”

      觉夫道:“夫人……”

      “请不要叫我夫人了,我已非你们丞相府的人。”

      觉夫微微低头,还是说道:“叫了三年,轻易改不了口。那……陶,陶姑娘?公子除了您,是不会娶其他女子的。”

      陶苏合耸耸肩:“是吗?据我所知,茵茵还一直都住在贵府上吧?裴大人醒来的第一天就差点宠幸她不是吗?”

      觉夫还要再说些什么,陶苏合摆了摆手:“罢了,我也乏了,你去照顾你家公子罢。”

      秋歌扶着自家小姐,临走时,冲着觉夫翻了个白眼。

      觉夫知道,秋歌最是向着自家主子的,跟自己一样,便也不计较。

      他走进里屋,裴琰虚极,已昏昏睡去。

      觉夫守了他家公子一会儿。其实裴琰在陶苏合离开两天后便已经醒了,也请了医倌,体内已没有任何的毒素。可是不久后,他就让人去找了同样的药,给自己喂了下去,而且让医倌开了一副应了十八反的方子服下去,那之后,虽能稳住形势,但若是一日不服解药便会毒发,而今日,他坐在桌边守了那碗面那么久,显然已经过了服解药的时辰。

      觉夫哪里不晓得公子在想些什么,裴琰需要给自己一个理由,给自己一个重新去找陶苏合的理由,而她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便是他体内的毒素。

      这并不是什么难解的毒,但他就是不允许自己好起来。

      那头,陶苏合回屋之后,便一头栽到了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今日都是些什么锅碗瓢盆嘁哩哐啷的烦心事啊,她真的在很努力忘掉裴琰了,为什么他又找来?

      秋歌打来洗脸水,拧好帕子,突然看见了小姐手背上的伤痕:“呀,小姐,这是怎么弄的?”

      陶苏合懒懒地抬起眼皮,伤口已经凝结,她也不打算处理,只是道:“秋歌,我教你句成语呗。”

      “什么成语?”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秋歌歪了歪头:“什么意思呀?十个人运车,不挤,但是半途上累得多喘是嘛?”

      陶苏合换了个姿势,继续挺尸:“我再教你句诗呗,‘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秋歌点了点头:“这次听懂了,可是小姐你不是未嫁呀,已经嫁过了呀。”

      陶苏合夸张地吐出一口气:“是啊,那就更该还君明珠了。”

      秋歌道:“奴婢又听不懂了,不过奴婢还是赶紧给小姐的手背擦些药膏吧,不然,会留疤的。”

      陶苏合把被子蒙在头上,声音闷闷地传来:“留疤就留疤,别管我了,不想洗脸,也不想脱衣服。”

      秋歌看着她,有些无奈,想劝解几句,又觉得自己大字不识几个,怕说得小姐更心烦。若是岑公子在,大概还能与小姐说上几句。

      过了一会儿,陶苏合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头,对秋歌道:“你去给岑时送个信。今日本来约了一起去买灌汤小笼包,可他那一笼被不速之客的裴琰打翻了。就说我过意不去,约他明日去醉香楼见面,请他吃饭。”

      “好嘞,这就去。”秋歌立刻开心起来,瞧,她还是懂小姐的,还是岑公子这良方比较管用。

      次日巳时,天空中簌簌下起了雨,灰蒙蒙一片。

      陶苏合心道,这天气还真应景啊。打开木门,出人意料地,岑时已在药铺外等她,一身长衫,撑着一把油纸伞。

      依旧是那有些害羞腼腆的笑容,岑时道:“下雨了,我来接你。”

      陶苏合心里涌过一层暖流,蹦跳着下了台阶,小跑到他的伞下。

      岑时将伞柄递给她,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披到了陶苏合身上,然后道:“我们走吧,别冻着。”

      陶苏合刚要迈步,身后忽然一股极大的力道将那外衫拨开,转头看到裴琰脱下了自己的披风,将它兜头披在了陶苏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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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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