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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兵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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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飏,吹面不寒;雨霏微,沾衣欲湿。
江南的阳春三月是一个极尽缠绵的季节,柳烟团团如盖,桃华灼灼似火,引得无数踏青者流连忘返。
可是锦重黎不喜欢这种天气,对他而言,那润物无声的温柔是铁血男儿的死敌,它能使利剑沦为废铁,宝甲锈迹斑斑,铮铮铁骨化作一汪春水。
因此,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选择在这个季节里让铁蹄踏碎一地落红,让刀剑的狰鸣扯碎平和的空气化作漫天彷徨的风。
他就这么穿着甲胄提着利剑踏上了王宫的白玉台阶,冷眼看着大殿中央他面沉如水的王兄。
“王兄,重黎在这里谢过王兄多年摄政之苦,如今特来为王兄分忧。”
他的王兄锦腾渊笑了笑,他倒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傲慢自负但是坦率直言的弟弟,也会说场面话。他的眼神在刀剑的冷光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沉吟片刻,他开口:
“王弟言重了,本王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要励精图治。倒是王弟不辞辛劳,四处征战之余还不忘替本往分忧,为兄甚是欣慰啊。”
锦重黎冷哼一声,手按上了剑柄,但是稍停片刻,又放了下来。他深知不可在对手面前流露情绪,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面前这个老谋深算的男人激得难以自持。锦腾渊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影让他本能地提高了警惕,但是旋即又为自己惊弓之鸟一般的行为感到自嘲。
这个王宫,这个城市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自己的背后是中军的精锐,而拥护锦腾渊的,只有一群畏畏缩缩糟老头。
于是他又笑,灿若破雪寒梅惊艳孤傲:
“王兄不要装傻,父王遗诏中明明白白写着传位于我,怎么到了王兄口中,倒成了自己王袍加身?”
锦腾渊露出显而易见的疑色,他在来自四面八方含义叵测的注视中举起一卷明黄色的卷轴: “王弟说的,该不会是这个吧?”
锦重黎睁大眼睛,他侧过头去看着自己身边一直沉默的男子,声音已有点惊疑不定:
“惊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惊蛰抬眼,声音却没有起伏:
“我把它交给了陛下。”
整个大殿瞬间陷入哗然,那种压抑的气氛被震惊击得粉碎,只有锦重黎没能反应过来,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
锦腾渊在一片人声鼎沸中步下王座,他的声音并不响,却盖过了满殿嘈杂:
“王弟,这份遗诏乃是居心叵测之人离间我兄弟的阴谋,你却权力熏心不分是非。也罢,若是你立即放弃兵谏,本王自当从轻发落。”
锦重黎咬牙切齿,双目赤红,他对锦腾渊那万年不变的云淡风清的表情早已恨之入骨。
你认为这样就赢了么?你以为我的兵权是拿来看的?
“锦腾渊,你不要忘记,祈安城早已被我的军队团团包围。没有遗诏我照样可以登上王位!”
锦腾渊表情不变,径直从弟弟身边走过,大殿门口,一抹高大的的身影逆光立着,那身形是如此的熟悉,锦重黎根本无需细看面容便认出,那是自己的副将云涛。
“云副将,城外形势如何?”
锦腾渊淡淡地问。
云涛看都不看锦重黎一眼,向着锦腾渊单膝跪下:
“回陛下的话,骚乱已经处置妥当,三军现在全听陛下调遣。”
“云涛,你!”
突如其来的一连串打击让锦重黎有些不稳,他向前跨出一步,“噌”地抽出佩剑直指云涛,但是下一瞬间自己却成了侍卫们拔刀相向的对象。闪着森冷光芒的利刃晃得他有些眼花,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又被生生压了下去。
“小黎,其实叛乱之事不全怪你,你把剑放下,我便从轻发落。但若是坚持抵抗,那只会徒增伤亡。”
锦腾渊的声音中有一丝叹息。锦重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云涛和惊蛰。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古人果然诚不我欺。
他自嘲地笑笑,掷了剑,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鲜血决堤般涌出……
********************我是天雷剧场的幕布*****************
惊蛰:每个人的名字都是有意义的,对吧。
作者:是的。
惊蛰: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别告诉仅仅是二十四节气之一。
作者:你听过的吧?惊蛰炸雷,龟蛇出洞。
惊蛰:敢情是雷人用的……
作者:安心啦,为了让你的结婚证书好看些,偶给你取了个大名……现在嘛……保密哦!
惊蛰:别拦着我,我要雷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