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座城》手上一根葱

58、她的离去并非大团圆

　　Celia已经递上了辞职信。
　　其实并非意料之外的事情。在旁人看来，Celia的能力与林帆相当，本就不该屈居于秘书之位。加之林帆和丁恬蕴终成眷属，她似乎已经没有再继续守候的理由。
　　其实他们之间种种她都看在眼里，他们的感情多深，旁人未必清楚，但她绝对能够估测。不单单是十三年的纠缠，更是因为二人早已把对方看作自己生命里的一部分。固然二人在一起是她离开的原因之一，但很大部分也是因为自己的考量。
　　她跟随林帆的期间断断续续拍过三次拖，都是无疾而终。对前度的感觉，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她愿意揭开最丑恶的自己给林帆看，但是却对前度有所保留。她觉得自己喜欢过前度，可她没有爱过他们。以及直到现在，她不知道对于林帆，还剩下什么。也许是对他的感情早已成为一种习惯，也许是她真的深爱他，也许是“得不到”是种瘾。可是如今都不再重要，她将要离开这个她依赖了六年多的男人。其实也算是还自己的自由。林帆再也不是她的局限。考虑到父母渐渐年长，从前以为父母工作繁忙，又有哥哥的陪伴，不会无所依靠，放纵自己离家这么多年。可是时光流逝，他们好像也有了白发，也会常常打电话说他们有多想她。于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到上海。
　　Celia已经找好后路的事情是众所周知了。年初之时，上海某家高级定制公司向她伸出过橄榄枝，只是那时工作忙碌，她只答应过会考虑。负责人从前是她的校友，一直对她颇有好感。听说她似乎有意回上海，不久前那人曾亲自来香港做出诚意满满的正式邀请。Celia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况且她和那人在剑桥也有过几面之缘，印象也不错，便应了下来。这边的工作一结束，她将成为上海某高级定制的艺术总监。
　　本来算上未清的年假她已经可以及时离开，但是她做事向来有头有尾，宁愿多待一段时间完成好未来工作的交接。秘书部部长及行政办公室秘书之位自然由Nancy接任，那几天她本就多事忙，Celia便好心的承担了大多数事情。
　　但Nancy也知Celia离港之事很是繁琐，主动请缨顺手帮她解决一些琐碎事。以及后来加班时，二人进行了一次不痛不痒的聊天。Nancy好奇林帆从前的模样，她便聊起十六岁的他和二十二岁的他。她好奇Nancy那么多次的感情经历，Nancy便将与每一位的相识和盘托出。她们本是不一样的人，有着大相庭径的生活和经历。在离别前却突然有了交集。
　　“其实你和丁姐很像。”
　　Nancy似乎觉得自己有点唐突，随即改口，“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和我这种谈恋爱无数次的人不一样。你们一样。特别认真。我是说对感情。”
　　“没关系的。”Celia答道，“可能是内地和香港的环境造成两地人对待感情的区别？不过她比我认真，她全心对Francis十多年。”
　　她接着说，“谁说的感情不讲先来后到？其实都是屁话，谁都知道后来插足的人是小三来的。”
　　“你又不是小三。”Nancy迷惑。
　　“可是我晚了一步。”离开之前，Celia不得不释然。